“嗯?这张脸?”艳若歪头想了想,“可是我记得我们最初的相识,你好像就是冲着我这张脸沉迷下去的。”
我晕倒,“什么沉迷!那是误会,以为你是我的弟弟!”
不提起倒没想过要问,这么一提起来,我忽然有许多问题想要问艳若。
我直起腰坐正,与艳若对视,“艳若,你告诉我,当初与我认识时,是不是故意的?”
他微讶,“当然不是,只能说我们很有缘。”
“那么,你有没有怀疑过……”我小心的斟酌着用词:“你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
他轻笑,“你是想说庄辰是我弟弟吧?呵呵,当然知道,不过是认识你之后知道的。”
我吃惊,“什么时候?”
“我想想……就是每一次你见到我都叫另一个人的名字,并且说话奇怪,我就猜到了,后来凌风也告诉我了。”
“猜到?你是说,在没认识我之前,你就知道城市里有你的弟弟?”
“嗯哼。”
我紧追不舍,“所以你才去城市?”
艳若笑,“歆,你怎么把我想得那么善良伟大?我可不是好人,为了寻亲去城市,我只是去做我的本质工作——拐卖女孩子。呵——”
听到后面的那句话,我恨恨地说:“的确!你根本是铁石心毒蝎肠子,明知道我是你弟弟的姐姐,还拐我来这里,真是一点人情也没有!”
他又轻笑几声道:“歆,我就是知道了才决定带你来的。当然这之前我也有给你机会,是老天爷成全了我的想法。”
我郁闷:“那叫什么机会?简直是给自己找理由!”
“嗯哼,算是吧!——不过,歆,你以后也许会感谢我带你来这里。”
什么意思!我注视着艳若,但他的眼里全是盈满的笑意,除此之外什么含义也看不出来,他——将自己藏得好深!
洞上面传来草地踩踏的声音,我和艳若都停下了拌嘴,那声音很轻很细,如果是人不会有这么轻巧的步子,除非有所谓的轻功。我转头看艳若,希望能得到一些答案。艳若看了我一眼,微闭目,几秒后他睁开眼微笑起来。
我扯扯他的长头发,让他告诉我答案,好让我安心。他却笑得更欢,缓缓的把我扯他头发的手攫在手心里,然后冲我闪了闪眼,似乎在说:有我,你就放心吧!
这样的暗示,给我一种很惊骇的感觉,不停的在心里问自己怎么会这样理解他的眼神,于是暗自告诫要管好自己的心。
正想着,洞口上咻的一声,窜下来一条白色的影子,由于太突然了,我不禁失声尖叫。
“呼哧,呼哧~”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我怀里钻来钻去,大大的白色尾巴不停的扫着我的颈和脸。
艳若笑道:“羽魄,以后别这么不声不响的吓人,我的歆都被你吓得魂都快没了。”
“呼哧,呼哧~”羽魄耸了耸鼻子,从我怀里钻到了艳若怀里。
我心有余悸,微恼的伸手轻拍了一下羽魄的圆乎乎的身子。
“还好来得及时,我们走吧。”艳若站起身来,羽魄嗖的窜到了他的肩膀上。
我一愣,站起来问:“去哪?”
艳若笑意盈盈的给我整了整衣服,“当然是出去这个讨厌的陷阱啊,难道你舍不得走?呵——早说呀!”
我瞪他,“你早就知道怎么出去为什么不说,现在才说!”
艳若低头给自己整理衣服,“也没耽搁多少时间,而且我还得等羽魄。”抬起头,冲我妖惑一笑,“还走不?”
“走!当然走!为什么不走!”我哼:“可是为什么要等羽魄?”
“有羽魄在,回家的路我们才会避免成为野兽的盘中餐。”
我了悟,想了想问:“为什么一只狐狸能有这种本事?”
艳若笑道:“因为主人会饲养呗!”
“哧!”我白他一眼,“还不走!”
他笑着点点头,一手拉起我的手,另一手在洞里摸索着,不多久一道暗门就出现了。
我啧啧称奇,“艳若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暗门?”
“猜的。”
“不会吧!这么好猜?我怎么猜不到?”
“因为你蠢。”
“艳若!”
“呵呵呵……很简单,既然陷阱是他们挖的,就一定会留有一条后路,比如在这种野兽众多的地方,万一自己人掉下去了,又没有人极时来营救怎么办?”
我想了想,接口说:“懂了,所以就会事先弄好一条暗道,这样不管自己人是谁掉下来都有办法以最快的速度自救。”
“嗯。还有一点,如果碰上了野兽,这种陷阱也是很好的逃身之处。”
“对啊!”
我恍然大悟,脑子里有某种想法一闪,如果是这样,反推一下,无论是贵邸或者祭殿,以及任何一个地方,是不是都有暗道相通?那么是不是也会有一个暗道专门通往城市的方向?
想到这,我心跳加快,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就要想办法弄清每一条暗道了。而要这么做,就得先弄清楚这个寨子的地形,可是怎么弄清楚呢?我边思考边走,这时艳若停了下来,我一不小心碰上了他的背。
“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艳若转身问我。
我笑笑,“没想什么,光线不好所以才碰了你。”
艳若也不再多说,转身继续拉着我走。我打量一下四周,发现是一条陕长的隧道窑,宽度仅够一个人行走,地上都有一些能发光的小石子,闪着幽暗的微光,有点像城市隧道里安装的猫眼石,不知这里的是不是,壁边石头有些蒙有一层青苔,手摸上去潮湿湿的,很恶心,总让我想到会不会有什么吸血的生物在里面寄生。
这样想时,不小心又踩了艳若一脚。
我汗颜,急忙道歉。
艳若微侧过身道:“歆,你这个出神的毛病得改了,做破格,这是最大的缺陷,很容易给对手专孔子。”
“对手?”我疑惑,“什么意思?怎么会有对手?”
艳若轻笑,“歆,你不会以为做破格是没有竞争力的吧?如果是这样,岂不是只要我们男人想,随便就可以指定别人做破格了?”
“也不是,我知道你说的这种竞争,但不就这样而己吗?”我纳闷。
“你真的知道?”艳若再次停下来,转身对着我,“你对破格到底了解多少?”
我张开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原来我真的是一无所知,不管是对破格还是其他的各种身份。
艳若盯着我,“歆,听好了,我不会要一个不成功的破格。你这样是不行的,如果你真想离开这里,就给我用心用眼去记住一切,并且学会思考和行动!”
我静静地看着他,“明白了,我是大意了,以后我会努力去学的。”
艳若说:“你不是大意,你是根本还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上面。
的确。他说的没错,但是就刚刚一刹那我醒了,我终于知道要做什么。要想了解这个地方,就得有一定的权利,而祭巫是最好的途径。而破格就是这个途径的必经之路。到时候,即使没有艳若的帮助,也许我也可以自己离开。
于是我微笑道:“艳若,我一定会做一个最优秀的破格,并且一定会成为祭巫!”
来这里以后,这是我第一次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唯一的,决不动摇的信念。
艳若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我持目以待。”
转过身,他按了某处一下,又一道石门打开来,阳光瞬间从外面直射进来,我抬手遮住眼睛,看着眼前的青山绿水,那闪烁的光芒像在许多的精灵在跳舞。
“歆,往前走,我们将会进入一个真正的男人的世界,所以你最好少说话,看到什么也不要尖叫,尽量的克制,懂吗?”艳若扭头,严肃地对我说。
我心莫名的紧张起来,点了点头。
艳若垂眼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对我说:“歆,你先不要出来,在暗门里呆一下,我去给你找一套男式的衣服。”
我知道他这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但是害怕一个人呆在暗门里,我说:“不能跟着你一起去吗?”
艳若摇动,神色很认真:“不行,你的女性打扮会给你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他似乎看透我担心什么,于是又说:“放心,我们走了这么长的暗道,陷阱上就算掉进了野兽也不会寻到你,别人也不会找来,所以这条暗道相对安全很多。我会让羽魄陪着你的。”
听到他这么说,我放下心来。“好吧,那我就在这等你。”
艳若微笑,将暗门上的机关一按,我和他就慢慢的在光与暗中隔离。
[女贡的逃想]
本以为艳若很快就会回来,却等了半天也没见暗门有动静,虽然有羽魄相陪,但是独自在灰暗的光线里,总让人感觉不安。为了减少那份恐惧,我来回的踱着步子。这时从隧道的另一端传来暗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些细碎的脚步声朝我这里走来。
我怔了一下,难道是小女孩叫人来救我们了,想了想还是小心些,便整个人缩到了黑暗中的一角,将羽魄全部藏到怀里,并示意它不要乱动和发出声音,羽魄似乎能懂人意,很安静的钻到了我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闭起了那双精亮的黑眸。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带着两个女人交谈的声音,口音让我觉得有些熟悉,又竖耳听了听,便听到了交谈的人的名字,她们似乎还在为什么事而争执着。
“我说绿蔻,你这人就是顾虑太多了,难怪一个房礼监都当不好。”红菱的声音说:“我们难得有这个机会,不好好把握可不行。”
只听绿蔻语调犹豫不决地说:“可是这种事情实在出现得太巧合了,如果是假的,我们被发现,后果会很可怕。”
红菱轻哧一声,“怎么会是假的?没看到这信上写着有人被困在陷阱中请速救援吗?在贵邸谁敢拿这种事情乱开玩笑的?还附有陷阱地图和秘道,如果是假,那么我们进来后就不可能出得去,可是你看,真的有秘道!退一步如果是恶作剧,这人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挖一条道吗?”
绿蔻道:“可是我们进来后,也没看到人有被困啊。”
“真是死脑子,也许那个人自己找到了暗门出去了呢?”
“那……我们也回去吧,反正这里也没有人了,还是趁岚爷没法现时,我们回去吧。”
“啧!你在怕什么啊?真是的,就算发现了,我们可以说是为了救人,怕误了时间私自作主来了,顶多吃些鞭子,也死不了。但是绿蔻,你想想——”红菱压低声音说:“如果我们走运,也许就走出了这个鬼地方了,难得我们有机会不被监视,自由自在的寻找秘道和暗门,你也知道这鬼地方暗门多如牛毛,对吧?”
这时脚步时停了下来,朦胧中似乎绿蔻拉住红菱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就凭这一条秘道有什么用呢?秘道的另一端通向那儿还不知道呢,如果是大森林,那么野兽就很可怕了,如果是另一个座贵邸呢?或者是另一个女奴贩卖场呢?那我们就惨了。”
“我呸!乌鸦嘴!”红菱道:“你怎么不想乐观一些,学聪明一点呢?我们可以先开一道小门缝看看外面的情况啊,如果安全就走出去,不安全就原路返回啰,另外我们出去时可以给这暗门做个记号,一有不对劲就跑回来嘛!”
绿蔻依然犹豫,“可是……如果碰上了老虎或者狮子是想跑也跑不了啊。”
“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