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深不知处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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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深不知处 (完结)-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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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竖耳细听。
  “第三件事——”她穿过我看向远处,黑深深的眼睛像一个黑洞可以把所有的东西都吸进去一样,给人一种很落漠很落漠的感觉,几秒后她调转眼神,看着我,带着某种苦涩又温和的神态,“第三件事,你不能爱上艳若。”
  我僵住。怎么又是这一个?
  祭巫注视着我,又重复说了一次,然后问:“你能做到吗?”
  我垂下眼,用回答月巫时的话说:“我会记在心里的。”
  祭巫道:“我不是让你记住,而是要你能做到这一点。”
  我抬眼看她,轻笑一声,“谁能控制人心呢?自己的心也不好控制的。我现在就算保证了又怎么样?心是最易变的,有可能现在我已经爱上他了,可是以后也许又不爱了。而我现在如果不爱他,没准以后会爱上。”
  可是,没有如果,因为我是已经爱上了,在十六岁时就开始了暗恋与初恋的萌芽,对艳若。让我如何对她们承诺?
  我是爱上艳若了,理智也在告诉我不能爱上,可是——我就是爱上他了!……只不过,也许,他并不知道罢。
  我凝视着手中杯里的茶水,里面倒映着我模糊的样子,我的爱情也像这样,模糊不清,一片混浊。
  “你——已经爱上了他吧。”祭巫的声音幽幽从头顶上传来,带着一种异常肯定的语气。
  我抬起头,冲她笑了笑,“是啊,所以你说的话太晚了。”我把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这最后一杯茶我没有能力去喝了。”
  祭巫深深地看着我,微闭起眼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里面是一种我无法读懂的同情。
  “那么,我就换一个说法吧。”她双手摩擦着紫砂壶,眼睛看着我面前的茶,静静的,没有说话。
  我只好坐着等她再次开口。
  过了半晌,她将目光调回到我的脸上,淡淡一笑,“实在不知怎么提第三件事了,爱上艳若挺麻烦,让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事你能做到了。”
  我挑了挑眉,“只不过是爱上了,这不算什么了不得的灾难吧?爱了就爱了,那只是心而已。”
  “只是心而己?”祭巫微叹,“就因为是心才难办啊,心都失掉了,还谈什么呢?”
  我不同意地说:“爱上并不代表失心,爱只是一种心情,我还是我,具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行为方式,这些都没有因为爱上他而消失,我依然有独立的人格好不好!”
  祭巫失笑起来,我奇怪的看着她,不知道她笑什么。
  “这里是狐戎,爱上一个男人与爱上一个城市人是不同的……以后,你会渐渐明白的。”她笑叹了一声,“被你这么一逗,我倒是想到了第三件事了。”
  我歪头瞅她,第一次看到她露出常人的笑脸,感觉整个脸部线条都变得柔和而有生命了,而且有一种暧暧的感觉,这样的人,应该是一个好母亲,可是为什么对艳若那么的冷漠?
  她对我又微笑了一下,说:“我希望你今后尽可能的照顾好艳若,不要让他涉及到生命危险,也就是说尽你最大的力量让他避开这种危险,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凡事以他为先。”
  “嗯?”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这会儿她对自己的儿子又那么关心了?
  她像看穿我似的说:“不必奇怪,我的精神没问题,我提的要求也不会有什么冲突,反正两者你选择一个答应下来,对于我都是有利而无一害。”
  我回了回神,在脑里过滤了一遍她的话,答道:“我答应你尽量照顾好艳若。至于后面那些话,属于第四或者第五个条件了,而且涉及到生命的事谁也不敢保证,我虽然爱上了他,但也不可能凡事以他为先,那样就丧失了自尊了。”
  祭巫点点头,“准了,就这样吧。”她抬起手,做了一个请我喝茶的姿式。
  我笑笑,拿起茶杯,将第三杯茶一饮而尽。
  谈话完后,祭巫便带着我走回了原来的地方,岚夜正牵着狮子在花圊里走,看到我就骑上狮子跑来,我不动,站着等他。
  “你的恐狮症好了。”岚夜挨近,有些微讶。
  “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再怕了。”我微笑。心里想想,应该是从白狮子那一夜开始的吧。
  岚夜道:“这很好,这样我也不必因为顾及你而让狮子的脚程放慢。”他向我伸出手,“上来吧,该回去了。”
  我点点头,把手给他,当手放在他手上的时候,我触碰到一些手茧,那是常年拿刀习武或者干粗活的人才会形成的。回想艳若的手光滑无比,看来他没有说谎,他的确不会功夫。
  岚夜和祭巫简单的客套了几句,便道别离开,一路上他骑着狮子赶得飞快,似乎坐在他身前的人是一个瘟神似的,让我有点不爽。
  “那两个女贡的事情,你这次回贵邸就该解决了。”岚夜一手揽着我的腰,一手拉着狮子的缰绳,对我说。由于他贴得很近,再加上狮子奔跑的颠簸,我能感受到他温暖的呼吸沿着我的后颈一直钻入我的背后,我不禁打了个颤。
  “怎以了?”他问。
  “没。”我轻咳一声,“女贡的事我会在三天内解决好的。”
  看来,绿蔻和红菱应该都平安,否则岚夜不会重提我解决她们的事情。
  “很好。”岚夜道:“另外,那个祈福节事件,也好好解决一下。”
  “啊?这事也得我解决。”
  “我是指趁着你回来,那件事得好好解决,不然你回律闺了,这事就成了无头案。”岚夜说。
  “明白了。”
  不过,最好还是能拖就拖。我希望。
  “你能说服艳若回来贵邸吗?”岚夜又问。
  我笑起来:“怎么可能,我是他的破格,只有我听他话的份,说服这种事比较困难。而且,我估计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在哪。”
  “的确。”岚夜说。
  于是两人都不再说话,气氛一下子凝成0度,一切声响都来自狮子跑动的声音。为了打破这种尴尬,我主动说话。
  “祭巫真的是艳若的母亲吗?”我问。
  “为什么这么问?”岚夜反问。
  “因为我觉得她对艳若太冷漠了,不像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应该有的态度。”我说。
  岚夜哼笑一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亲人间的冷漠又不是什么稀罕事,多得去了。”
  也是。我叹。
  “可是也有原因的吧。一般说来没有原因,母亲对子女不会那样的……呃,怎么说呢,不知道怎么形容,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态度和举止都有些怪异。”
  “这种现象在我们族里很常见,有什么奇怪的。”岚夜说。
  我沉默。
  结果,气氛又再次回落至0点。
  就这么一路无话的骑着狮子奔跑,慢慢的看着黄昏的霞光渐渐消散,月亮一点点的爬上枝头,当它爬上树梢时,我们到达了贵邸的门口。
  我坐在狮子背上,微仰起头看了看那些较高的建筑物,心里感慨万千。
  折了这么个弯,又回到这儿了。
  [怪异]
  回到贵邸之后,我就急忙去见绿蔻和红菱,她们的确平安无事,只不过要面临另一个审查。她们见到我也是一脸欣喜,坐在戒室里,我们促膝谈心,我知道了的伤并没有完全好,毕竟戒室的调养环境并不高,更何况她们还要隐藏伤势。
  “当时我们真的快支撑不住要死掉了。”红菱回忆着说:“可是当听到你的声音,不知为什么,我就觉得有希望,于是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结果你真的救了我们。”她微笑。
  我笑道:“其实当时我也很害怕的,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还好没有帮倒忙,当时看到那两武士要补加你们一刀时,我的心都快跳出胸口了。”
  绿蔻点头道:“那时我也快吓得要昏过去了,还好红菱暗中掐了我一把。”
  “你们回来时,没有引人怀疑吗?”我问。
  红菱道:“我们在那个暗室里包扎了伤口,换了衣服才回贵邸的,当时也的确有引人怀疑,不过我有那张纸条为证,证明我们是为了救人才私自离开的,途中遇到了野兽,而且……”她狡黠一笑,“借用了你和艳若,所以他们也不说什么了。”
  我睨她一眼,“这么说你们拿我做挡箭牌啰?”
  红菱干笑。
  我问:“那么你们拿走的那些衣服有被查出来吗?”
  绿蔻叹道:“被查出来了,所以我们即使受了伤也不能回屋里疗伤休息,这就是惩罚。”
  红菱哼笑道:“查出来又怎么样?谁看到是我们拿的?就算衣服不见时,我们失踪了,也不能证明就是我们拿的!”
  我笑,“这么说来,你们身上涉及了两件事情了,一个是房礼监的纠纷,一个是衣服的偷盗。”
  红菱瞪我,“什么纠纷,我们现在对房礼监都没兴趣了,谁爱当让她当去,另外注意用词啦,我们可不是偷,是拿,而且还是有原因的‘拿’啦。”
  我轻笑。“如果是这样,我把房礼监一职再次给绿蔻,你没意见啰?”
  红菱皱皱鼻,“为什么又是她,我不是图这个职位,只是想不明白。”
  我说:“为人处事上,绿蔻比你细腻些,也懂得多思考。”
  红菱瞪我一眼,“你是在说我神经大条,并且头脑很小白?”
  我哑然失笑,“别乱联想。”
  绿蔻说:“红菱你想当,我就给你当吧。”
  红菱摆手,“不要了,只是说说而己,我才不想当呢,那天和你争吵也只是心情不好,所以找你岔呢。”
  绿蔻一付无语状。
  我笑道:“一同经过了生死边缘,感情果然会变好。”
  红菱笑笑。
  绿蔻也笑了笑。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绿蔻继续做房里监。”我站起来把衣服弄平整,“你们做好准备,明天我就去找岚夜说这事,完事后,你们就可以回屋好好养身体。”
  红菱视情严肃,“虽然是很小的一个职位,不过要拥有它,程序也是挺麻烦的,我是指仪式,总之比解职麻烦。”
  绿蔻点头:“是的,而且还有衣服这件事情,所以就算这事解决了,我们也还得继续呆在这里。”
  我说:“那我就明天一并解决了这些事。”
  绿蔻摇头,“明天估计解决不了,这里审察程序挺复杂的,再加上还得公审,——明天你是绝对解决不完两件事的。
  我想想这说的也是实话,只好说顺其自然等客套话,然后回了内邸。
  刚下了内邸的楼梯,就看到老妈妈在井边的桌子前忙乎着什么,然后喃喃说个不停。我轻手轻脚走近,听到她自言自语地说:“艳若,你每次来都是这样,神龙见首不见尾,哎,我现在老眼已经昏花了,比不得当年,你这样像幽灵似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实在是让我难过。”
  听到艳若的名字,我心跳快了几拍,转眼看四周除了我和老妈妈,没见一个人影。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在房间里?
  我急忙折身向艳若的房间走去,刚想推开门时,老妈妈忽然大叫阻止我道:“庄歆,那是艳主儿的私人之地,没有主人的允许标记,你最好别离它太近,否则有生命危险。”
  我好奇的歪头看了看老妈妈,“为什么这么说?”
  老妈妈不说话,低头拿着抹布,开始擦桌子。我走近她又问了一次,她依旧不回答。
  我不禁用激将法道:“哼,什么生命危险,只是不想让我进去乱碰什么东西而己,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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