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也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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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也猖狂-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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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关键的是,凉亭中有两个人——红衣的砂莲和黑衣的阿离。

他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

隔得太远,杀纹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也不敢靠近,万一砂莲又想把她给“咔嚓”了这回可没有蚊香和敌敌畏来救她。

杀纹纹心中暗暗回忆起刚才逃跑的路线,然后转身从墙头爬出去了。

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感觉刚刚那个烧饼好像好卡在她的嗓子眼里有些闷闷的,她站在原地闭上眼深呼吸几口气正准备按原路返回,身后却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

杀纹纹一口气没吐出来差点背过去见阎王。

17

17、凶宅 。。。

“纹纹?”少年拍了拍杀纹纹的肩膀,花色的锦袍被小巷口处吹来的风轻轻浮起来。

杀纹纹松了一口气:“蚊香,你怎么在这里?”

“前市上好像有人在找一个偷饼子的小偷,我估计是你。”闻香眯着狐狸眼笑起来,“你很饿?”

杀纹纹正想说“我很饿饿得要死了”但是话到嘴边又一转弯,她瞪住闻香:“我才不饿,那小偷不是我,我在府上吃得饱得很!”

闻香扬起头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从背后拎出一个包裹来:“既然你不饿那我自己吃好了… …”

“等等——”杀纹纹踮起脚急道,喊完后她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支吾了半天才道,“我还没吃… …夜宵… …”

“夜宵什么的… …省了也不是不行——”

“不行的… …”杀纹纹嘴里大声叫着蹦起来要去抓闻香手里的包裹,却被闻香一把抱住用手捂住了嘴从岔道处闪入。

“诶,我说… …你知道这次我们来的任务是什么吗?”

浮光微动,杀纹纹睁大眼看着少年微微眯起的眼眸,微光透过密密匝匝的长睫落尽他的瞳孔间,淡色的光斑如同滚烫而灼烧而出的痕迹,透过少年的肩膀可以看见他身后墨色的天幕如同丹青落笔的氤氲,纸张纹路所蔓延不到的地方还残留着最后一缕属于白天的光亮,厚重的云层摇摆着添上了浓墨重彩的灰白。

“是调查与叙离真正接触的那个人哦——”

刻意拉长的尾音如同天际最后浮动的一抹苍白,最终还是消弭下去,空白被黑暗拉扯得支离破碎。

——真正接触。

少女眨了眨眼睛,没有月光和星光而使得她的瞳孔透不出一丝一毫的色泽,闻香放开她然后将手从她的脸上拿来后退半步眯着眼歪过脑袋打量着她。

杀纹纹低着头还是眨了眨眼睛,像是因为刚才一直睁大着所以导致了眼眶酸涩不已,之后,她抬起脑袋咧开嘴灿烂一笑:“你先把夜宵给我罢。”

闻香也笑,他摊开手,笑得弯起了眸子:“喏,给你。”



杀纹纹和闻香赶到田宅的时候,天已经黑得彻底。

“今天一天都暗得很,怕是等会要下雨了。”闻香看着天有些无奈。

“哼,妖女,若不是因为你任性反着走,我们也不会浪费这么长时间。”仓莺棑的语气丝毫听不出因为等得太久而不耐烦的感觉,显然,她很乐意和翟迪微一起站在这栋黑漆漆的宅子前等人。

杀纹纹抓着手里的包裹,目光飘忽地看着宅子大门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喂,本小姐在同你讲话啊… …诶——”仓莺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她凑过脸来笑得不怀好意,“妖女你不会是怕鬼罢?”

杀纹纹被大嗓门的仓莺棑喊回神来,她愣了愣,目光怔怔地看着仓莺棑:“你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应该是不存在的罢。”闻香耸了耸肩。

大概是被杀纹纹怪异的目光看得有些悚然,仓莺棑扬了扬下颚:“本小姐才不信那些东西,就算是有那种东西,有翟公子在本小姐也不怕。”(文-人-书-屋-W-R-S-H-U)

“哦。”杀纹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你哦什么?有本事你就一个人进去,哼,出了事本小姐也不会来救你,你有本事不要被吓哭就好,是罢… …翟公子。”仓莺棑被杀纹纹一系列怪异的神情弄得很是不爽,就喊了出来。

“和我们一起走… …”

翟迪微的话说到一半就被杀纹纹大声打断了,她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有些尖利:“一个人就一个人,你们都别跟过来,反正,反正… …”她“反正”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东西来,便深吸一口气,转身拉开大门跑了进去。

杀纹纹其实想说的是“反正她现在就是一个人所有人都瞒着她包括她的亲哥哥”,话被强压着,于是就有一种眩晕感冲上了头颅,直接导致了杀纹纹不作任何思考任何准备地直接跑进了这传说中的凶宅。

18

18、房梁上的白衣女人 。。。

抬头看了看墨黑的天空中厚重的云层间时不时有亮白色的脉络划过,周围的空气也愈发沉闷阴冷,花锦少年抚袖皱了皱眉:“天色很差,纹纹她… …”

“切,那个妖… …女人不是很厉害吗?敢自己一个人跑进去还需要你这只死狐狸担心?”仓莺棑哼了出声不屑道。

“换作是你肯定不敢,你还有理在这里嚷。”闻香脸色有点冷,淡淡道。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 …”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庭院间骤然一片惨白青诡,随着仓莺棑的尖叫响起的是垂云间低沉的呜咽声,那雷还是没有劈下来。惊恐过后的仓莺棑见闻香一脸“我就知道”的鄙视的表情看着自己,她不服气地仰了仰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抱着这只死狐狸的胳膊不禁老羞成怒地甩开然后红着脸站到面无表情的翟笛微身边。

翟笛微淡淡瞟了一眼漆黑的大院又抬头看了看这风雨欲来的势头,转身向那黑洞洞的一片走去:“阿香你看着仓姑娘,我去探查一番。”

仓莺棑听了立马要追上他,岂止她才刚转过眼只瞥见一抹淡白划过便没了翟笛微的身影,不禁气恼地扭着衣裙不甘地盯着黑洞洞的前方。

虽然不满翟笛微再一次死性不改地叫他“阿香”但闻香还是抬手姿态优雅地打了个哈欠也不看仓莺棑换了一个方向朝着另一处黑漆漆的地方走去,仓莺棑见闻香也要走了,慌忙跟上。



庭院因为长期没有人居住而显得十分空旷,零散的家具堆放在一边,朱红色的柱子和房檐的边缘处连接了厚厚的蜘蛛网,天气低沉得不行,云层将月亮也遮挡了,潮湿的风吹过弄堂显得有几分阴冷。

虽然是初秋,天气还是有些热的,所以杀纹纹并没有穿很厚的衣服,但此刻她有些后悔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只想找一床棉被把自己拢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那种厚实的柔软至少会让她感到一点点的心安。

别怕,杀纹纹,你是最强大的,鬼见到你都要吓跑… …

杀纹纹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将肩上的包裹更加拉紧,却不料屋内骤然一片惨白,伴随着天际时断时续低沉而发的呜咽声。

虽然只是一瞬间,也足以让杀纹纹看见眼前房梁上掉着的白衣女子。

想要迈出去的脚就这么僵硬在半空中,风从弄堂穿过隔着院子吹过杀纹纹的身侧,她身后的木门颤抖了两下“嘭”地一声关上,一切巧合得似有人故意而为之。

杀纹纹已经恐惧得忘记要尖叫了,她半张着嘴看着漆黑的房梁,闪电过后她虽然看不见什么但是她可以想象到那个被掉在房梁上的女子,她无法形容此时心里感受,只是恐惧从天灵盖一点点地渗下来快要吞噬她的理智。

其实有一件事谁都不知道——杀纹纹非常怕打雷。

念及此,她转身去拉门。门边缘处由于铁器的腐蚀又加以来回的摩擦而发出呲呲的声响,然而门在呈现出一点快要推开的迹象后就纹丝不动了。杀纹纹使劲推了一阵,一想到身后房梁上掉着的女子她整个后背都是凉的,根本不敢回头,就像是一个被关在黑暗监狱的犯人求生欲让她死命地拉扯推搡着门框,门框的边角颤动着,却就是不曾打开。

杀纹纹想叫,但此刻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她的嗓子眼里,她捶着门,张着嘴巴,但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和气流旋转的咝咝声。

突然,她停下了一切动作,只因她感觉到身后有什么在靠近,并不是以到空气的不同或者脚步声而判断的,相反,身后没有任何变化,但她就是有这种感觉,就像是动物的直觉一般。

杀纹纹听见心脏跳动的声音,一时特别迅速,又一时特别迟缓。

按在门框上的手缓缓收成拳,却显然已无力抓紧只是微微蜷缩成一个团,杀纹纹深吸一口气猛然转过身靠住门,就听得一声惊雷劈下伴随着闪电将室内照得一片惨白。

杀纹纹的身子颤了颤,她抬起双手捂住耳朵,毫无力气地顺着门往下滑,她的眼睛撑得大大的,盯着地面,她不敢看上面,但是映入眼帘的那一双空荡荡的白色绣花鞋和那一声雷响已经完全让她崩溃了。

在快要瘫倒地面的那一刹那,不知是不是因为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上去的缘故,杀纹纹感觉到背后一阵凉意——门,开了。

之后便是一阵温暖覆上,鼻端隐隐可以闻见淡淡的酒香,一点一点弥漫开来,熟悉得让人一瞬间有流泪的冲动。

捂在耳朵上的一只手被人拿下来,只感觉到头靠着地方有细微的震动,便听得身后那人淡淡的语音:“看到了什么。”将疑问句转换为陈述句素来是他的长项。

杀纹纹慢慢扭过脑袋,黑暗中她看不到那人的脸,只是闻着那醇淡的酒香莫名的舒心,像是一直憋着的气吐出来,她张了张嘴,却刚好看到少年身后的天空再次划过的闪电照亮了庭院,亦看到少年素来淡然的脸庞上一闪而过的讶异。

——这不是翟笛微第一次看到杀纹纹哭,虽然只是那满满的液体全部包在眼眶里,但这样的杀纹纹还是让他有一点点的诧异——他不是不知道杀纹纹怕鬼,但没想到那样毫不顾忌的她会怕成这个地步。

之后接踵而来的惊雷如一记重锤砸下来让翟笛微感觉到怀里刚刚还有一点放松的少女蓦然僵硬的身体。她的手近乎是下意识伸过来环住了少年的腰,将整个脸全部埋在了他的衣襟前。

少年略微歪了歪脑袋,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然后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如果怕的话,要说啊。”



少年的手还覆在她的指尖上,冰凉被温暖包裹着似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借口,他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如同宣纸表面细细的褶痕,和着醇然的酒香近乎要将杀纹纹熏醉。

白色的发带掺在黑发中被风一起撩得扬起,这雨来得太快,一瞬间便是倾盆,将少年一半露在门外的雪白的衣衫浸湿。

杀纹纹可以感觉到少年平缓的心跳和他身上淡淡的体温,恐惧似是可以稍稍缓解一点。她怕打雷,这件事连杀铳季都不知道,她自己也不晓得是处于何心态要隐瞒这件事情。只是忆及以往这个时候自己都是一个人缩在床角用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捂得死死的掩耳盗铃一般的以为这样就是最安全的保护罩。从未想过——“如果怕的话,要说啊。”

——就像是从未想过这样一个温暖的少年,对她,如此这般的温暖。

之后便是少年扶起少女,刚刚站起来的时候另外一只脚迈入了屋内,不知是不是巧合庭院又刮过来阴冷的风,两扇门来回颤动了一下便如上次一般“嘭”地关上。

翟笛微腾出一只手试着推了推门,发现那门因为转轴处生锈的缘故除了上下两角会抖动三分中间却是纹丝不动,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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