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鲜美,真是从未有过。”
林士直见到没有自己地事情,正夹了块肉放在嘴里,听到宇文化及说什么吃人肉,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
宇文化及目光一寒,“林掌柜可是对圣上决定不满?”
林士直吓的筷子差点扔了出去,慌忙站起拱手,“在下从无此意,只是出塞偶感风寒,身体有些不适而已。”
宇文化及微笑道:“原来如此。我可是对圣上忠心耿耿,秉承圣上旨意做事。食得奸侫之人的肉汤,实在是天下第一快事。”
萧布衣心道无耻之人,以你为最,你口口声声说别人是奸佞之人。我看最奸佞的就是你这个宇文化及。当然还有你那个溜须拍马的老子宇文述!不过杨广任由这些人作恶为非作歹,看样也是个暴君,小六子说地什么明君。不过也是见人只说三分话罢了。众人都是无语,心中恶心,却是不敢反驳,宇文化及把圣上扯到一起,又有哪个敢和他辩解?
“只可惜这里倒没有奸佞之人。”高士清面色不变,“倒让少卿扫兴了。”
“是吗?”宇文化及脸色变冷。“我可不这么认为。”
众人都是心中惴惴,就算王仁恭和刘武周都是皱起了眉头,高士清微笑道:“不知道少卿此言何意?”
“若说出塞嘛,我倒听说裴家此次有一功臣?”宇文化及又是转了话题。
高士清望了萧布衣一眼,颔首道:“若说此次出塞第一功臣,当然非萧布衣莫属。”
众商人听到高士清亲口承认地功劳,都是不由一阵兴奋,甚至比自己受到赞美还要高兴。实在是觉得萧布衣的确是众望所归。
“我还听说裴小姐有意将萧布衣举荐给圣上?”宇文化及问道。
高士清还是微笑,“裴小姐的确有这个意思,少卿倒是消息灵通。”
“可我不知道这个萧布衣是个什么样地身份?”宇文化及问道。
萧布衣心中一寒,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他是马匪的身份,比草民还不如。那是反叛的性质,宇文化及咄咄逼人,别的不提,单提反叛的斯政,难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这怎么可能?自己和他初次见面,他怎么就对自己知根知底?
高士清沉吟下才道:“圣上唯才是用,我想萧布衣就算是个布衣,圣上也能找出他长处,酌情使用。”
“可他若连布衣都不是呢?”宇文化及一字字道。
高士清哑然失笑,“少卿到底想要说什么?”
宇文化及向天拱手,示意尊敬,“圣上辛劳,我们既然食君俸禄,当然与君分忧。我最痛恨地就是叛逆欺君之人,恨不得食其骨肉,斛斯政大逆不道,暗助叛逆杨玄感,后又逃到高丽,里通外国,我宇文化及吃他的肉都是嫌太轻,恨不得将他骨髓吸吮,方不负圣上的厚待之意。”
听到吃人肉没有想吐的人,听到宇文化及的这番话不止拍了马屁,简直拍到马髓中去,差点补吐了出来。各自垂头忖度,不知道他到底什么用意,就算林士直几人都看出,宇文化及是针对萧布衣而来。
“少卿忠心,路人皆知。”高士清不咸不淡道:“却不知道想怎么为圣上分忧?”
“为圣上分忧当然是找出奸佞之臣!”宇文化及长吸了一口气,霍然站起,用手一指,“我想说的是,这个萧布衣不是士族子弟也就罢了,可他也不是草民,而是一个落草为寇的马匪!杀人越货,无所不作,奸杀掳掠,坏事做绝。试问这样的人,天下稍微有良知之人如何能够放过,我此番前来,就是想揭穿他地身份,还请王太守和刘校尉明察。”
宇文化及身为太仆少卿,虽然不过是个马官,若只轮官阶,却比王仁恭要高。太仆少卿大隋官为从四品,王仁恭的太守不过五品而已。但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在皇帝面前能说上话,若轮实权,比这二人差了太远。他指责可以,但是要抓人,当然还要王仁恭,刘武周出手才好。他这一番话可以称的上石破
不但王仁恭和刘武周意动,就算高士清都像没有想到道:“少卿说笑了,萧布衣为人宽厚,怎么有你说的如此不堪?”
众商人窃窃私语,出面地却是一个都无。就算是准老丈人袁岚都是紧缩眉头,知道宇文化及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他若真地是萧布衣老丈人,当然会想办法帮助萧布衣,但是这会儿,只能静观其变。
萧布衣不知道宇文化及如何知道自己是马匪,知道他却是有备而来,心中暗惊,脸上倒还神色如常,拱手道:“宇文公子,我本布衣,安分守己,不知道公子何出此言?”
“你叫布衣就是布衣了吗?”宇文化及神色有些狰狞,“萧布衣,当着众大人的面。你还不认罪。难道真是不见棺材不下泪吗?”
萧布衣此刻只能硬着头皮道:“在下种田出身,真不知公子所言何指?”
“种田出身?种田出身就有你这种本事,那天下种田的人也让人不敢小看。”宇文化及转怒为笑。轻轻拍了两下巴掌,“赖三,出来吧,萧布衣说自己是种田出身,看来需要你来认认。”
萧布衣听到赖三两个字地时候,一股热血冲上脑海。心中暗恨。赖三他当然知道是哪个,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人会出卖自己。自己不做他地生意,却没有想到他断自己的后路,当初赖三一走,山寨意见不一,有的说杀,有地说没有必要。他们毕竟是官兵出身,逼不得已杀人才会不留情面。后来萧大鹏也说赖三毕竟是山寨之人,也有亲戚在山寨,谅不会出卖山寨,事情也就放下了。却没有想到今日自己栽到他的手上。
心中在为山寨和自己担忧,萧布衣却是想着应对之策。一个人嬉皮笑脸的走到萧布衣面前。山羊一般道:“少当家,别来无恙。”
萧布衣不动声色,冷冷的望着他,“兄台贵姓?”
赖三一怔,本以为萧布衣会吓的屁滚尿流,或者勃然大怒的指责他,没有想到萧布衣竟会想出不认识自己这招。越想越开心,赖三大笑起来,指着萧布衣道:“你们看看多好笑,他叫萧布衣,是这里不远一处山寨地少当家,杀人越货,无所不作。和我熟悉非常,现在竟然装作不认识我。”
萧布衣皱着眉头,“你说的没错,我是叫萧布衣,可是我不是什么少当家,只是种田出身,如今才开始经商,和你说的完全不对。你和那个马匪萧布衣熟悉非常,难道你也是个马匪?”
赖三见到众人都是不笑,伊始的得意已经消失不见,萧布衣没有压力,压力那一刻全部转移到他这里,吃吃道:“我当然不是马匪。”
“你不是马匪你怎么知道有马匪杀人越货?”萧布衣淡淡道:“他们杀人如麻,难道会轻易放过你,还会好心的告诉你他们的姓名?你觉得你和马匪没有关系会有人会信你?你到现在句句谎话,难道还指望别人相信你的污蔑之词?”
萧布衣几句话扳回劣势,众商人一片哗然。
赖三怔住,他当然希望咬萧布衣一口,可是却不希望把自己牵连进去,“我,我……”
萧布衣向王仁恭一拱手道:“大人,现在事情看起来很明显,这个人叫做赖三吧,他认识一个马匪叫做萧布衣,正巧和草民同姓,或许草民和那个马匪萧布衣还有些相像,所以他异想天开的认为在下就是那个马匪萧布衣。只是这人和马匪有关那是确实无疑,小民安分守己,还请王大人明鉴。”
萧布衣一番话下来,众商人都是点头,袁岚终于站了起来,“王大人,布衣说地也有道理,有人艳羡布衣的风光,找人出来诬陷萧布衣也是说不定的。”
他虽然没有明说是谁诬陷,可谁都知道矛头指的是宇文化及,不由钦佩他地胆大。
宇文化及冷冷的望了袁岚一眼,袁岚竟然镇定自若,还以微笑。
萧布衣却是心中焦急,他用言语扣住赖三,不过是拖得一时。赖三毕竟是知道山寨地所在,如果宇文化及叫板,一去山寨,那所有一切就会真相大白,更有甚者,官兵可能攻打山寨,那可是损失惨重。
他拖得住赖三,不承认自己是马匪,实在是无奈之举,只盼缓上一缓,高士清眼下和自己一条船上,说不定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宇文化及却是大笑起来,“好一个草民,草民也有如簧巧舌吗?”
萧布衣微笑道:“公子此言差矣,草民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也知道诸葛孔明也是个布衣。”
宇文化及微微一怔,没有想到萧布衣急变如斯,嘿然冷笑道:“萧布衣,我没有想到你狡猾如斯,可我实在不用和你争辩,只要赖三带我们找到了山寨的所在,你的谎言不攻自破。”
萧布衣听到心下焦急,却知道他们托大,只以为赖三一人就可以把自己定罪。倒没有更深一步。这个宇文化及看起来能力有限。
脸上笑容更浓,萧布衣道:“其实只要找到了山寨的所在,我想第一证明这个赖三和马匪有密切的关系。第二呢,见到那个萧布衣,我也可以沉冤得雪地。”
宇文化及要不是听了赖三言语凿凿地保证,见到萧布衣的沉稳,几乎以为赖三在说谎。他都是这样的念头,别人不用说。更是半信半疑。
赖三脸色阴晴不定,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他可不想砍了萧布衣后,自己也赔得上脑袋,这个宇文公子虽然信誓旦旦地为自己保证,可是自己也是有罪,他能来救?
宇文化及叹息一口气,“既然如此。我们还等什么。王大人,我恳请大人带上精兵千人去围剿山寨,顺便证实下萧布衣真正的身份。我是不会冤枉良民,可我也绝对不想放过一个叛逆!”
王
吟不语。暗想你小子以为兵士和你的钱袋一样,想边境日紧。民乱四起,出去围剿马匪有个屁功劳,萧布衣是否马匪关我鸟事,你们门阀争斗又没有我的功劳,正想着如何推搪不去,突然发现周遭的异状,霍然抬头,也是愣在那里。
萧布衣一直不太搭理赖三,以轻蔑显示不认识,不经意的瞥到赖三脸上地时候,眼中也是闪过惊诧!赖三脸色已经青的发紫,可是他自己竟然并不知觉。
赖三患得患失的功夫,发现众人都是望向自己,一时间不知所措,问道:“你们……”
众人纷纷站起,胆大的上涌,胆小的后退,赖三心中惊惶,嘶声道:“我……”他话音未落,突然抓紧了喉咙,脸色紫的暗黑。
这一刻的功夫,他的脸色由青变紫,由紫变黑,恐怖非常,喉咙咯咯作响,一只手却是越掐越紧,好像要掐死自己一样。
萧布衣饶是胆大,也是心惊,不知道赖三怎么突然变成这种样子,不由退后了两步。
陡然间赖三怒吼一声,一口黑血喷了出来,人却如同醉酒般晃了两步,颓然倒地,手足抽搐两下,竟然死了。
见到赖三中毒,萧布衣心中一动,飞快地向四周看了眼,发现贝培坐在最远处,喝了口茶水,众商人都是轰动哗然之时,他已经转身离去!
萧布衣恍然大悟,贝培见到赖三毒毙离去,看来毒是贝培所下!贝培用毒神出鬼没,但他何时下的毒,又怎么知道赖三要揭穿自己的底细?
萧布衣微微恍惚,宇文化及却是厉声喝道:“萧布衣,你毒死了赖三。”
宇文化及一声厉喝,萧布衣镇静下来。他不怕狗的狂叫,只怕狼地阴狠,宇文化及越是恼怒,他反倒能静下心来。
“宇文公子何出此言?”
“你离赖三最近,他突然毒毙,难道不是你心虚杀人灭口?”宇文化及心中暗恨,他蓄谋已久,只以为这次会把萧布衣打入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