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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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回宫吧- 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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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临近,一点一点地释放了出来,虽然平日里装得有多么不在意,可是在今日出现了这样的突然事件后,一下就迸发了到了至高点。柳雁飞心想,他恐怕只有到婚礼结束的那一霎那,才能彻底地放松下来。而这个时候,她所能做的,也只是握紧他的手,感受着他手心的湿热,无论如何都不放手罢了。

长长的街显得很短,时间好像弹指而过,可明明他们都放慢了脚步。街道的尽头,等待着的是江桥派过来的轿子。毕竟,江桥不可能把所有的街道都清了场,亲自送她回去鲁国公府。

柳雁飞上了轿子,江桥向她告别。柳雁飞明白,这一别,下次见面就是二十天之后的洞房花烛夜了。柳雁飞冲着江桥微微笑了笑,然后就有伺候的太监把轿帘给放了下来。轿夫抬起了轿子,向鲁国公府走去。江桥站着,看着那轿子远去,渐渐地消失在视野范围内。这个时候,边上常年伺候的太监在他身边安慰道:“殿下,柳将军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这婚期将至,她肯定能平安度过,殿下勿要担心了。”

江桥眨了眨眼睛,望着空无一人的街口好一会儿,然后把手举到眼前,柳雁飞之前掌心的温度好像还存留在上面。他终于勾起了笑容。“回宫吧!”他命道。

回到鲁国公府的柳雁飞,如她自己所料,受到了所有人恐惧目光的洗礼。公主府里发生的事情,早就经由柳素娥的口,传遍了全府。所有的人,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她,若她把视线转过去,那些人就惊恐地纷纷避开了去,仿佛先前他们根本没有偷瞧她一样。

柳雁飞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在大婚之前只能呆在鲁国公府,哪里也不能去了。

对于公主府里发生的事,鲁国公老爷子倒是庆幸地大叫:“只要死的不是我家雁飞,哪管他死是哪家的姑娘!”

“爷爷你也认为那户部尚书家的四小姐是我的陪葬品?”柳雁飞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鲁国公老爷子结结巴巴:“我、我哪是这个意思!她死不死,哪关雁飞你什么事!”但他很快就说道,“雁飞啊,还剩下不到二十天,熬一熬就过去了,这些天你就乖乖地呆在府里头待嫁吧!等你嫁进东宫后,这什么‘克妻’的,就不攻自破了!”鲁国公这般说着,同时也如临大敌。在他的嘱咐下,光是柳雁飞宅院里的守卫就不知派了多少。看着树上的,屋顶上的,隐藏在暗处的护卫,柳雁飞差点和她祖父拍案大吵。这有必要吗?那些护卫,一拥而上都不是她的对手,她还需要人保护吗?不过,为了老爷子安心,她也便罢了,就当回到了军营里,和男人们同吃同住算了。有时候她端着碗,还会开玩笑地叫躲在暗处的护卫出来,一起吃饭,倒是把那些完全不知道院子里有男人守卫的小丫鬟们给吓得够呛。

随着皇太孙和柳雁飞大婚日子的临近,京城里的赌局也进入到最后关头。赌民们眼见着柳雁飞都快嫁进东宫了,却丝毫事情也没有,开始有些焦急了,于是,又一种说法偷偷地在京城里传开了:“莫不是那些死去的人做了柳将军的替死鬼了?柳将军不会被克死了?柳将军的煞气果然重,老天爷都只能向她身边的人下手,却奈何她不得!”有人开始捶胸顿足,表示自己的棺材本都压进去了,却想不到最后却输了。当然,也有大部分的人,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死心。“婚期还没到呢!搞不好就在婚期当天,柳将军就被克死了!你们急什么急!”

外头的纷闹通过柳青荣的口传到柳雁飞的耳朵里。常青表示他对这些莫不关心。而过来的王宗放却说,事情比柳青荣所说的还夸张,已经有人天天蹲守在赌坊里,拿着卜卦的玩意开始算起来了。光明正大地卜算柳雁飞什么时候被克死是不敢的,但是算自身这次赌运如何和算这个又有什么区别。

柳青荣每次来他老姐这边都要仰天长笑一番,说自己要发大财了。每次都被柳雁飞一顿海扁,但却死不悔改,无时不刻不在显露他那即将发财的喜悦与得意,可见他会从这次全民狂赌中赢上多少。

柳雁飞托着腮帮无聊地听着柳青荣他们带来的外头的各种新闻。有用的真没多少,基本上全是关于这个赌局的八卦。唯一可算是好消息的是,朝廷在前两日抓获了两个故意散布“西姜国使馆中死去的人皆是柳将军的陪葬品”这个谣言的人,而后还公布出调查结果:他们是北方瓦刺的奸细,这样做是为挑拨西姜国和楚国的关系。全民顿时哗然。无人敢在公众场合公然说那所谓的“陪葬品”之类的话了。更何况,朝廷不久之后,就宣布了对西姜国使馆一案的调查结果:就是北方瓦刺所为!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谁敢把这个事件中死去的那么多条人命全部怪到柳雁飞身上?

当然,也有人扯到了那滑坡事件和那公主府中发生的命案。但是,朝廷公告贴出来了,大致意思是:为了诋毁本国皇储,瓦刺在本国大肆宣扬皇储克妻命格致无辜者死亡的言论,意图使百姓对皇储不满,以造成本国皇储储位不稳,国家动荡。

如此一顶高帽扣在了死敌瓦刺头上,若再有人讨论“陪葬品”的话,就是把自家同那敌国给关联在了一起,除非他是不想要命了,他才会到处去说这个。

柳雁飞为朝廷的这个决断叫好。想想看,这应就是江桥所为。只是,关于那西姜国使馆一案,说是瓦刺所为,柳雁飞不知这是真还是假。想起在公主府时,李天择试探她企图从她口中得知,江桥究竟从那程千户长嘴里撬出了什么,柳雁飞沉默了起来。此事,怕只有到大婚之后,问过江桥才知道了。

皇家送聘的日子一过,这柳雁飞差不多就是半脚踏进了皇家的大门。而屈指算来,离那大婚也只有短短五日了。而就是在这短短的五日里,鲁国公府里又传出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三小姐柳素娥被十四皇子相上了!

柳雁飞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震了一下。长安公主府的酒宴上,根本就没有那十四皇子的身影,而后的柳素娥,也仅仅去她姨妈家玩了几天而已,怎么突然就被今年十七岁的十四皇子给相上了?关于十四皇子,柳雁飞倒是知道一些。他算是众多皇子中风头挺健的一个。皇帝儿女众多,被他忽视的可不要太多。十四皇子幼年丧生母,被送给一个终日念佛的妃子抚养,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却能脱颖而出,受到皇帝老儿的欣赏,可想而知其人挺不简单的。两年前,十四皇子十五岁,按照惯例出宫建府,同年也在皇帝老儿的安排下,进入大理寺开始他的从政之旅——这在皇帝老儿的儿子中,根本就是难以想象的。除了先皇后生下的皇子,皇帝老儿根本不给其他的儿子们在朝堂上安排职务,这个十四皇子完全是个特例。而且据说,还是十四皇子“觉得大理寺的工作比较有趣”,主动请求皇帝老儿给他安排的。这样说来,除了先皇后亲生的五皇子和八皇子,这个十四皇子算是所有的皇子中,最有前途的一个。

就是这样一个前途极好的皇子,相中柳素娥。也难怪鲁国公府里一片欢腾了。

只不过鲁国公老爷子却极其不悦,说道:“除非皇上下旨赐婚,否则我们家的闺女不嫁十四皇子!”

这可把那鲁国公老夫人给气炸了,据说,两人为了此事吵了很久。

没有政治敏感度的人不知道为何鲁国公会坚决反对此事。柳雁飞知晓鲁国公的反应后,皱了皱眉头,没有对此事发表任何议论。倒是一直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的柳青荣摇着头说道:“祖母和夫人都是蠢的。也不想想,我们家出了你这么个皇太孙妃,怎么可以再出一个十四皇妃,如果那十四皇子不是个能干的也就罢了,偏偏人家才不过两年,就在大理寺里如鱼得水,听说皇上还夸过他好几次呢!”

柳雁飞拍了一下柳青荣的脑袋:“想不到你知道的还挺多的,不过,仅此而已,不管你想到了什么,不要到处乱说!”

柳青荣哼哧了一声:“姐,你当我傻啊,这种话我会乱说吗?倒是你,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马上就大婚了,今后好好地当你的皇太孙妃吧!”

柳青荣想多了,柳雁飞怎么会为这种事操心。鲁国公不同意柳素娥嫁过去,就是十四皇子派再多的媒人过来都没用。当然,若是他另有他法,就另当别论了。柳雁飞直觉十四皇子要娶柳素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不过,那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柳雁飞怕过什么?

然后,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很快的,五天时间一晃眼就没了,五月初五,黄道吉日,宜嫁娶,柳雁飞出阁了。

第55章

大婚的这一日;天气极好。

柳雁飞凌晨天未亮就被揪了起来;梳妆打扮。点上花钿;穿上礼服;戴上凤冠。足足弄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把一切都搞定。然后,看着进到她屋里;僵着一张脸硬要做出一副慈母样的二夫人;她几乎快要大笑出声了。

她的这次大婚,在嫁妆上的准备,令二夫人几乎内伤到吐血。嫁给储君;鲁国公府自然要拿出最好的嫁妆来撑门面;否则,丢脸事小,令皇家不满可就事大了。而准备嫁妆之事,自然是由二夫人这个嫡母亲自负责。看着丰厚的嫁妆全部送于一个庶女,她心里头能好受才怪!也难怪她一心想让柳素娥嫁个“好”的了。虽然比不过柳雁飞,但好歹也不能差上太多不是?

二夫人拿汤圆子给柳雁飞吃的时候,竟然落泪了。边上一众的丫鬟婆子们都在说二夫人慈母心肠,看着闺女出嫁,便就是嫁给储君,享尽荣华富贵,也心中万般不舍。

柳雁飞吃着圆子,暗笑得差点内伤。这二夫人落泪,怕是想到了她柳雁飞是那该死的陈姨娘的女儿,可这个女儿却有命活到了大婚之日,今后就是人上之人,但她自己的大女儿却在大牢里呆着,小女儿婚事受到家长的阻扰,一时间还没有着落。如此落差,她不哭才怪。

所谓哭嫁,只二夫人抹泪,柳雁飞一脸倘然,吃过了圆子就坐在床前一动不动了。

二夫人走了。闺房里静悄悄的。柳雁飞的亲娘陈姨娘,自从当初被二夫人罚去关禁闭一个月后,就再也没出现在柳雁飞面前了。据柳青荣说,是“姨娘不想给姐姐你添麻烦了”。柳雁飞觉得怕添麻烦是假,怕死倒是真的。却是真没想到,就是到了她出嫁之日,那所谓的“克妻”之说,就要被攻破的时候,她还不肯偷偷地过来看她一眼。柳雁飞觉得有点悲哀,为这具身体的原身悲哀,这原来的“柳雁飞”究竟是有个怎样的亲娘啊!

天早已破晓,柳雁飞所在的房间静得几乎不像是新嫁娘的闺房。她就是这里唯一的生人。连伺候的丫鬟都在她的默许之下躲到了外头去。毕竟,这大婚之礼都尚未开始,谁知道在此期间会不会发生什么令人骇然的事情。每个人都是怕死的,不是吗?

柳雁飞静静坐着,时辰未到,她的盖头还未盖上。眼前触目的红。对于这个装饰一新的闺房,柳雁飞表示,它还真不如那个常去的书房来得亲切。什么出嫁时的或伤感,或激动,或期许,柳雁飞全无。她都闹不清此刻的她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两辈子第一次嫁人,竟然平静得连心跳都一如往常。她嘴角微微勾起,这样的她,面对江桥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稍微改善一点呢?那个江桥,这个时刻不知正在做什么,而又正在以一种怎样的心情来面对即将到来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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