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天下:十夫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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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天下:十夫九美-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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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月愣了半天也没想通,宣国世子找她?就在……宫漓尘不在的时候?

……

遮天翠竹避开了些许暑气,清风过后,遍地竹香,还未进院子就已经凉爽了几分。

北莫瑾早已恭候在了院门前,一身胜雪白衣映衬着凝翠,分外鲜亮。长发披散,仅用一根丝带松散束起,辫梢缀于胸前。淡若云烟一般的眉下,一双挑着稍的桃花眼,眸中似醉非醉,一笑弯成月牙儿,掩去其中精芒。

“北莫瑾见过靖王。”

“你找我?”珑月径直开口,仍旧一脸不明所以。

北莫瑾含笑打量着珑月,忽又笑开,声如清泉幽若晚风,“自然是在下相邀。”说完,一伸手微倾身,雪白的衣袖随竹风飘荡,“还请里面坐。”

有人以礼相待,珑月哪怕摸不着头脑也知道不能失礼,大方抬脚迈入院门。

不得不承认,北莫瑾身为皇族中人,却没有太多奢华的喜好。小小院落被打理得处处妙笔清幽,竹桌竹椅俨然一副世外山水,就连本是红墙金瓦的墙壁,也被绿竹掩去了其磅礴气势,反倒更显得庄中有巧,别有意味。

酷暑的天,北莫瑾居然没邀珑月在院中乘凉,反倒径直将她引入屋中,好在屋外翠竹环抱,也不算热,他这里倒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谁比谁庸俗 (6)

“靖王这边请,在下有件东西要拿给您看。”北莫瑾说着,眉目含笑居然将珑月引入卧房中。

一间简单朴素的屋子,比起珑月那处处彰显着皇家气魄的卧房完全不同,单是那张床,就比她房中那一张低了不知几个档次。

只见北莫瑾状似神秘在枕头边摸着什么,转过头对她示意。珑月百思不得其解,下意识几步上前,却忽听北莫瑾一声惊叫。

“啊!您这是……别……”

北莫瑾突然一伸手揽住珑月的腰,猛转身,带着珑月直挺挺倒在床|上,一手顺势搂住了珑月的脖子。

莫名其妙的相邀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变故,待珑月回过神,就已经压在了北莫瑾身上。

“你最好别动,我袖中就有利刃,伤了你就不好了。”北莫瑾笑颜小声说着,勾勾挂在珑月脖子上的手腕。

珑月被弄的哭笑不得,北莫瑾不会什么功夫,若不是没有感觉到什么杀气,她能这么乖乖就擒?别忘了,她现在可是武装过的。

“别告诉我你想挟持我逃跑,不可能成功的。”

“谁告诉你我要逃了,相邀既是相邀,聊聊也必是真的。”北莫瑾说着,另一只手拽动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床幔悄声落下。

周围变得昏暗,却在天青床幔的笼罩下,少了几分暧昧,倒平添几分清冷。

“聊聊的方式有很多种,你不觉得这样太特别了么?”珑月倒一点儿都不气恼,完全是因为在对方身上感觉不到什么恶意,反倒像是……闲极无聊的玩笑。

北莫瑾淡淡一笑,放松些躺在床|上,用眼睛示意上方道:“周围耳目众多,想说些私房话也只能这般,其实也无可厚非,你本就是我的妻。”

“呵……”珑月不禁轻笑出声,来这里多半个月了,总听人说她有三夫一侍,还是头一次听说她是谁的妻,只是……“你我能有私房话可说?”

“如此境况下,你我二人说什么都能算私房话。”

几句话说得颇为灵巧,但是珑月一向不是个爱打太极的人。北莫瑾的手臂未松,珑月索性用手撑着下颚悠闲道:“那就开始说吧。”

谁比谁庸俗 (7)

北莫瑾桃花瓣一样的眼睛眨了眨,赞道:“靖王果然临危不乱,大有巾帼之风范。”

“哈……”珑月忍不住又笑了,说道:“我二十天前还是个傻子,你这贴金的话说着倒还真不脸红,快说吧,什么事?”

“你见过封扬,也必知道他的来历了?”北莫瑾问着,但话语中却是肯定。

“知道,因为特别,所以随口问了。”

“如何?”

“什么如何?”

“感觉如何?”

“没感觉。”珑月答得极其利落。

“庸俗!”北莫瑾如此评价。

“你不觉得你现在的反应更加庸俗么?”珑月说着,动了动腿,那里有一处,硬硬的。

北莫瑾突然愣了一下,随即略微尴尬道:“我是男人,有何不可?宣国乃是正统的天罡地长,怎是北瑶这般乾坤颠倒乌烟瘴气,要说宣国数百年来……”

“停,停……”珑月赶忙开口打断,“我对你的国家历史不感兴趣,说事,再说,这样压着你不痛么?”

北莫瑾又一次诧异看了珑月一眼,轻声道:“跟你做个交易如何?”

“说来听听。”珑月撑着下巴依旧淡然。

“听闻你在找东西,且是个极难找的东西?”

珑月的眼睛猛地睁大,又在瞬间掩去所有神色,不动声色道:“你从哪听来的谣传?我一个刚清醒的傻子,没事找什么东西?”

北莫瑾饶有深意一笑,勾着手把玩着珑月鬓边的发丝,轻吐气,带着丝丝诱惑道:“这些你不必问,我也不问你。只不过,我身为宣国嫡皇子,手中握有隐在四国的信枭共百余人,拿来与你做交易,你可觉得划算?”

“换什么?”

“你想办法放封扬走。”

珑月一愣,总觉得这事越来越复杂,怎么又跟封扬扯上关系了呢?“那你呢?”

“我和他不一样,我就算是擅自想办法逃离了京都,也无法回宣国。身为质子,本就是两国之间的事。但是封扬不同,他只要能出去,就自由了。”说着,北莫瑾的眼睛略有失神,面向珑月,看的却似乎又不是她。

谁比谁庸俗 (8)

这样的条件着实有些诱惑力,分布在四国的信枭,珑月如今最需要的就是消息。如果只把注意力集中在戏文上,未免太无知了,谁都知道,戏文这种东西,基本上都是杜撰来的,能有一分真已经不错。

但是代价,要她想办法放封扬走?

封扬是质子,女皇曾经也提起过,说这两个人不能杀更不能放虎归山,她如果真这么做了……岂不是主动与皇权作对?

但是这诱惑,不可谓不大啊。

“你又是为什么要帮他?”珑月问道。

“惜英雄。”北莫瑾缓声说道。

恐怕原因远不止此,但是珑月并不打算多问,北莫瑾的高瞻远瞩也好,收拢英才也罢,跟她没什么关系,只是到手的资源,她绝对不会放过。

“尝试。”

“成交。”北莫瑾也着实爽快。

珑月换了只手撑着下颚,一伸手道:“预付一半。”

北莫瑾突然笑开,“好,好,预付……”笑着,低头示意自己胸口,“信物就在我怀中,自取,那些信枭一向只认信物不认人。”

自取就自取,珑月伸手探入北莫瑾的衣领……

“哈……该说你是不知羞耻还是青嫩无知?你见过谁的信物是贴身收着?宫漓尘那个怪胎么?”

珑月脸上一窘,回手伸入衣襟内摸着找。

北莫瑾看着无比自然对他上下其手的女子,不期然一笑。此女子不但不丑,就连数年的痴傻如今也不留一丝痕迹,机灵且又极其警惕,睿智且又超脱世俗,她……曾经是真傻么?

如若不是,能隐忍到如此地步的女子,就真的能够胜任做他的王妃,他未来的王后,如果……他真的能活着再回宣国。

颈间还残留着滑嫩的触感,温热的小手就在他衣襟内翻来找去,活脱脱像只……小猫。

不由得手臂一紧,将她慢慢压向自己,淡雅的馨香扑来……

突然,珑月身体猛一冲,砰的一声撞上北莫瑾的鼻子。

“唔……”北莫瑾闷哼一声倒回床|上,一脸哭笑不得望着继续低头翻找的珑月,越看越像只猫,看似柔顺,却仍旧会冷不丁扬起爪子。

做我的女人 (1)

“做我的女人,我连手中死士也能给你。”

珑月手中的动作微微一滞,终于从衣襟中拎出一块比手指略粗些的玉牌,答道:“现在用不着,等我要用了再说。”

“哈,不愧是我北莫瑾看中的女人,那我就敬候佳音了。”北莫瑾笑着说完,忽又诡异的挑起嘴角,压低了声音状似神秘道:“我趁宫漓尘不在的时候邀你来,他必也得到了消息,你猜猜,他什么时候能来呢?或许……咱们数三声瞧瞧?一……二……三……”

三声刚落,只听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宫漓尘的声音赫然传来,“靖王殿下,宫漓尘有急事求见!”

北莫瑾全然一副挑衅状朗声道:“你有我急么?莫非……你身为三夫之一,居然如此心胸狭窄,要与新欢争风吃醋不成?”

珑月一脑袋黑线将信物收入怀中,刚起身,见北莫瑾伸着手,出于友善,将他从床|上拉起来。

北莫瑾顺势靠在珑月身上,贴近她耳边轻声道:“我们下次再聊。”

宫漓尘静立等待着,而北莫瑾长发松散,衣襟也未整理,凌乱中露着小半白皙胸膛。

半倚在珑月肩上,略微潮红的脸颊,似含春水般迷离的双眼,几分勾魂,要说什么都没发生,可信度极低。

“还请靖王移步。”宫漓尘硬声说道,言语中明显带着寒意,而他似乎也觉得称呼妻主着实难堪,索性直接称呼靖王,珑月并未反对,因为她听着也觉得一身汗毛竖起。

珑月一副被捉奸在床似的模样随着宫漓尘出门,很奇怪,寻常都是前呼后拥的宫漓尘,今日一个人都没带。头戴玉冠身穿锦绣华服,仍旧是藏蓝色,却显得比平日里庄重,应该是从宫中直接来找她的。

双手拢袖,不急不缓的步伐,再配上那张永久性面瘫的脸,珑月不期然想起北莫瑾的话,宫漓尘是个怪胎。

“不要与他过从甚密,以后再有相邀,不去便是。”宫漓尘淡语说着,听不出其中心思。

珑月一脸不悦仰起头,“你什么都管,我出去玩你告不完的黑状,上趟街身后跟的都是你的眼线,他也是我的夫,我跟他聊聊怎么了?”

做我的女人 (2)

“女皇陛下曾赐下两人,大可随你玩弄。”

“我对幼齿不感兴趣!”珑月呲牙道。

宫漓尘难得瞥了她一眼,沉声道:“从今天起,我随侍在你身边,打理一切起居,顺便教你些许朝中事务,时日已不多,需四更起身。”

“吃饭也陪?”

“当然。”

“陪睡觉么?”

“如果靖王需要……”

“那我要是洗澡呢?你也管搓背?”珑月越找茬越觉得上瘾,径直问道:“我要是上茅房,你是不是也跟在后面给擦擦?”

纵然宫漓尘能忍够淡然,但他毕竟还是个活人,已止不住额角青筋渐显。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上上下下打量着珑月,眼中露出些许疑惑。

“没见过美女么?”

眼见宫漓尘眼角明显抽搐,珑月有些心虚快走几步把他甩在了身后道:“今天还不用陪吧,你晚上回去把自己洗干净,明天再说……”

……

没有了琉璃引路,珑月自然也认得该去的地方,一身不起眼的素衣在人群中穿梭着,不一会儿就把身后的尾巴甩掉了,转身走入暗巷中。

她也明白,身后尾随她的几个人也必知道她去哪,但是,没被人抓了现形,哪怕回去之后苏慕颜再闹起来,她只要矢口否认,谁还能硬泼脏水给她不成?当然,宫漓尘那个家伙也不能例外。

轻车熟路敲开了门,仍旧是那个老男人,熟客一般将她迎进院子,一听说她仍旧要找竹真,一张脸笑得找不见了眼睛。

几日不见,竹真的待遇明显有所提高,做了身新衣裳,淡淡的水蓝色,其上晕染着墨竹。长发高高束起戴着玉冠,虽说不是什么好玉,但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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