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要不咱先吃饭?饭凉了吃了就伤身了,零食没事儿,您吃完饭,扭扭腰就还能接着吃。”
听着秦强这么说,简单不郁脸色略有笑意。
简单吃饭,秦强就在旁跟简单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简单这才知道,这个说起话来油嘴滑舌的秦强,当兵之前竟然是当地小有名气的相声演员。
秦强来自于陕西地区,正是‘秦腔’的发源地。秦强音同秦腔,简单忽然觉得这名字大俗又大雅。秦强笑,说自己的父辈都是唱秦腔的,所以才让自己叫了这个。
生于艺术世家,却偏偏要扎根军营,看似不着调的秦强也应该有他的难言之隐。
简单放下已经被自己吃的七七八八的保温盒,心中五味杂陈。
人生总有太多的不确定又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光鲜而辛酸的,微笑而痛苦的…。
樊旭东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秦强给简单把灯打开以后就出去了,简单一个人面对着十几坪的屋子,心里空的难受,就好像小时候,父母都加班,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家里,直到夜深人静……
简单虽然不想在樊旭东这里养伤,可本着做人真是诚恳的原则来说,简单绝对承认在樊旭东这里养伤,自己可以养出一身肉来。
不知是樊旭东的会意,还是秦强的有心,简单伙食里面添了骨头汤。汤去过油,还加了些笋片和黄瓜,越发清甜可口。虽说食补有效,可作为此方面专家的女儿,简单吃饱喝足以后到底也没想起来这猪骨汤跟自己的扭伤是否挂钩。
跟着樊旭东有好吃好喝,只有一点并不尽人意,那就是睡觉。樊旭东的这间小宿舍虽比不得他平时住的地方大,但也绝对比简单住的地方要宽敞的多。只是地方宽敞却不代表着简单睡得也能宽敞,每每到这时,简单总会‘欲语泪先流…’
脸都丢光了,哭还有什么用。
樊旭东的这间宿舍虽宽敞,可也毕竟是住的以前老楼。老楼里面装饰一贯保持者上个世纪**十年代的风格,白墙绿墙裙,干净明快。同时,里面的家具陈设都有些年头,就连布置也随了当时的格局。
里间屋里的床简单自己睡时还感觉不出怎么着,可到了晚上,樊旭东也要过来挤的时候,简单就不干了。那个床,面前能算的上是个双人床,绝对是一个人宽松两个人紧张的尺寸。简单说自己不能鸠占鹊巢,主动要求睡外屋。外屋有一个老式的方正沙发,深杏色的沙发套,是那个年代最最优雅大方流行的颜色。看着那个也许比自己年岁还大的沙发,简单满心欢喜,她不管那沙发硬还是软,总比她跟樊旭东在一张床上前新贴后背的强。
当时樊旭东是没答应,可也没反对,扭头就去洗澡。以为万事大吉的简姑娘枕着自己叠好的衣服进入了梦想,半夜醒来想方便的时候却一伸腿踢到了樊旭东。
简单错愕的看着黑暗中的人影,通过那徐徐向自己飘来的呼吸,简单可以断定,樊旭东正与自己面对面的侧卧着,而自己蜷缩着,一脚踢过去的,应该是……
简单捂脸,小腹的肿胀感也被高度紧张的神经给自动忽略了。
“不是脚上伤了吗?怎么还这么有力气…。”樊旭东道,语气里有几分引而不发的无奈。熟悉的气息浮在简单的鼻尖、脸颊上。
简单囧…缩着四肢不敢动,心里却大叫着活该,谁让他非要把自己弄到床上来。
樊旭东淡淡的嗯了一声,径自转了个身。他高大的身躯弯的似一张弓,宽厚的背上贴着柔软的睡衣,散发出洗衣皂与阳光结合后的淡淡香气。
“樊旭东,你没事吧。”简单终于大着胆子怕了起来,她匐在樊旭东的背后,在他的耳边低语,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没事…”樊旭东答得云淡风轻,但后面一句却吓的简单出了一身冷汗。
“大不了,断子绝孙呗~”樊旭东轻哼一声。
“樊旭东,你别吓我,你别…。”简单摇着樊旭东肩膀,那担心的架势,似乎非要樊旭东证明自己的某项功能依旧她才能放心。
“怎么,还要我证明一下给你看看你才放心吗,简护士…”樊旭东的手啪的一下搭在简单的手背上,回过神来的简单急忙抽手。掌心里,滑腻腻的,都是汗水。
尴尬过后,简单也转身背对着樊旭东,被子高高的压过头顶,注定了她一夜无眠。可片刻后,被子下一阵骚动,简单只觉得某个热源正将自己包围。
“啊!樊旭东,你干嘛!”腰际被缠上了一双炽热的枷锁,简单低呼,身子绷的直挺挺的。
“自己的女人,当然是要抱着睡……”樊旭东口气就像个泼皮,仿佛他要抱着就抱着了,谁能奈他何一样。说着,樊旭东还撩起了简单的睡衣,手掌从衣角滑入了简姑娘平坦的小腹。
大掌轻捻,如同撩起了一道火舌。简单眼泪一下子逼到了眼角,略带哭腔的道,“首长。你别再摸了。再摸。我就要尿床了……”
简单本来就内急想去厕所的,结果被刚才那个突发事件弄得憋了回去。这一刻,樊旭东一伸手,吓得她一抖又把感觉抖回来了,如果不及时解决,简单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樊旭东赶忙放开简单,简单连滚带爬的翻下了床。这老房子老陈设,连床都是一边儿靠墙的。樊旭东霸道的挡了简单的路,简单能做的也只有爬。
简单一瘸一拐的往厕所挪,也不知樊旭东是否再看自己的丑态。简单心里正气,胳膊就被人架了起来。
“我看你一点儿都不急…”
樊旭东的步幅与步速,轻易就把简单扔进了厕所。他黑着脸看着关上门解决问题的某人,但听着里面哗哗不绝的动静,樊旭东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着从厕所里一瘸一拐走出来的一脸气闷的简单,樊旭东忽然就觉得天亮了。她就是他的小怪兽,要被他欺负着他才开心。
樊旭东知道,简单这丫头对他有心也无心,她会尴尬会脸红会纠结,但也会不屑一顾。对于这一切,樊旭东觉得只要‘骗到手’就好了。
按着简单养了几天的伤,樊旭东就把她放回去了。自己天天占她的‘便宜’,也算亲够了,毕竟她是来集训,如果不是看见林骏城陪着她,他也许不会在这一刻就插手她与林骏城的事。
樊旭东原本计划集训过了以后先骗简单把证领了,哪怕说是个假的呢,她那种脑子肯定是不会多想的。可集训还没结束,樊旭东就接到了电话赶回了司令部。
近日,藏区降雪量骤增,造成了许多地区受灾,h军区接上级命令,紧急调派一批队伍前往灾区。
看着受灾区的位置图,樊旭东眉心紧锁。他掐掉手中烟,拨通了蒋淑琴的电话…
(一一四)最动人的情话
“侯叔,这次的救灾队如果还没有指派人员的话,就让我带队去吧。”在侯志邦的办公室外,樊旭东主动请缨。
“原本定的是我们老三家的兆柯。不过,你既然提出来了,在能力上又明显强于兆柯。我,会考虑。”侯志邦看看樊旭东,语带犹豫,并没有立刻答应。
侯志邦口中的兆柯是侯志邦三弟的儿子,小樊旭东个几岁,先前不学无术,家里看着管不了了才塞进了部队。好在部队对的起大熔炉这个名字,入伍几年的侯兆柯确实有了不小的长进,干也提了,奖拿了,缺来缺去就缺一个表现立功的机会。但说到底,救灾这种任务十分艰巨,给侯兆柯,侯志邦这心里也不怎么踏实。不过侯志邦怎么也没想到樊旭东会跟自己要求去救灾。
对于救灾来说,樊旭东是绝对优于侯兆柯的人上上人选,但对于私情来说,侯兆柯一来需要借功晋升,二来,天灾**,樊旭东毕竟是自己老领导的儿子,侯志邦怕出事。对于侯兆柯来说是机会的事情,对于樊旭东来说反倒成了危险隐患,孰轻孰重,侯志邦需要好好把握一番。
“既然这样,那我等侯叔电话。”
樊旭东告辞,回自己办公室再做工作。侯志邦安排侯兆柯,原因樊旭东自然也能明白一二。在这里,侯志邦是司令,他在他之下,自然不能压着对方,但为了能保证自己这次进藏的成功,樊旭东决定再从上面施施压,毕竟侯兆柯能尚可,但资历不足,调派救援这种事既是上面下的命令,那么名单呈上去也自然有人来审。
果不出樊旭东所料,侯志邦最终将侯兆柯报了上去,第一批救援队蓄势待发,只等指挥官上马。
樊旭东的运作也在此刻显出了威力,侯兆柯的上报名额被驳回,侯志邦当即联系了樊旭东,询问他的意愿。
樊旭东立即应下,名字一报,即刻通过。樊旭东在侯志邦得嘱托中蹬上越野车,带着后面一众救援队向藏区方向出发。
除了那通礼貌问候式的电话,樊旭东再也没向别人提起过藏区二字。
时进腊月,到哪里都是一番天寒地冻。一辆辆军用越野、军用卡车行驶在公路上,在朝阳挣扎升起的时刻,有一种别样的壮丽。
通往藏区的公路早已被大雪封堵,樊旭东一行与中yang直派的先遣队合作,共同开路,与藏区驻扎部队碰了面。
灾情分析会上,樊旭东彻底了解了受灾区域的分布以及各灾区的受灾情况。按照上级最新指示,樊旭东所带领的救援队与藏区驻地部队直奔受灾最重的地区,开辟救灾道路,保证后期救灾物资的顺利运达。
樊旭东看着地图上标出的红色区域,嘴唇轻轻抿了抿。
离开临时营地,踏向重灾区的路上,樊旭东唯一一个电话是打给简单的。樊旭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现在这个时间,某人应该已经睡了,可他就那么的想听听某姑娘的声音,哪怕只是她因为被人吵醒而生气的抱怨几句。
此时正值深夜,樊旭东的电话拨到了集训营的营长那里,闹得营长转了好几个电话才把电话转到了简单所在的医疗队片区门岗,值班人立马去宿舍把简单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简单踩着军鞋,身上歪七扭八的套着军服,她白天刚进行了搜救训练,脚趾上光荣的顶了两个血泡。
“喂~”简单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腿疼胳膊酸的,连说话都软绵绵的没力气。
“睡了?”与出发前动员大会上发言的他不同,此刻的樊旭东语态温柔而轻缓,似乎怕吓到对面的某人。
“是呀…”简单揉揉眼睛,斜身子靠在放电话的桌子上。可不睡了,她现在也好想睡呢。
“累坏了吧,听着怎么没精神…”听着电话里传来的那软糯声音,樊旭东的心里有几分甜。
“可不~”简单低头,无聊的数起自己手上那些细细的口子。搜救的时候她不小心,差点失足从坡上滚下去,好在她身手敏捷,一把抓住了旁边的植物,人没事儿,只是手上留了一堆小口子。“今天野外搜救,小命都差点挂了…”也许太久没人可以倾诉,樊旭东一句窝心的关怀让简单敞开了心扉。
听见简单这样说,樊旭东的嘴角不由的荡漾起笑容。小丫头终究是小丫头,介于成熟与青涩之间,酸甜可口。
简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褪了伪装,跟樊旭东小家子气的抱怨起来。她其实很少在他面前表现出真实的自己的,总怕自己的小儿女姿态招人讨厌,所以凡事都是一副无所谓、都可以的样子。
“就知道胡说!”樊旭东严厉起声调,训了一句。那边立刻噤了声,好像连呼吸都给憋了回去。
“小简…”听着那边没了动静,樊旭东又柔下声音来唤。简单正望着自己的手心愣神,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