艘、德舰5艘,俄舰1艘后2艘、日舰1艘,共二十艘军舰。如果帝国主义找到借口组成五国联军,就够李想喝一壶的了。
李想现在就是要尽量的向列强表现友好,为此,他还通过新华洋行的关系,把革命军保护教会孤儿院的举动,花钱在国内外报纸大肆宣传。不过这报导,大概要明天早上才会出来。务必使国际舆论消除出现又一次义和团事件的担心,至于效果如何,李想对那些收了钱的名记者很是放心。
葛福方下照会函,声称:“现值中国的政府与中国国民军互起战争,领事等自应严守中立。”
如今英国也无能力在远东再开战场,欧洲战事紧锣密鼓,议会根本不会批准他们开战。因为他们在远东还有更有一颗明珠,印度阿三比中国人老实的多。印度几乎全部沦为英国的殖民地,在伦敦议会的大佬门眼中,印度的收益才是大头,中国这边只是个零头。
北京驻华总领事朱尔典在上午时,便曾给予汉口总领事葛福指示,除“不得已之事外”,“一概不准与革党首领公文往来”,“按兵不动”,“严守中立”。
只是看冯小戥的架势,今晚汉口也要发生爆乱了。为了使即将爆发的战争不致波及租界,影响大英帝国在华的利益,葛福不得不摆出一副中立的姿态。至于革命军政府的照会公函,现在收下,等冯小戥人走,丢进废纸篓就是。
葛福又同时声称:“不准携带军械的武装人员进入租界,不得在租界内储藏各式军械及炸药等物;勿论任何方面,如将炮火损害租界,当赔偿一亿一千万两。”
“葛福先生,我们革命军有纪律,有组织的革命团体,我们是一个文明政治团体。我们怎么会把这些危险的物品带到租界里来呢?租界的和平也我们想要看到的。我们是为了中国的和平而战,中国是世界的一部分,所有我们也是为了世界和平而战。”面对这样的官面文章,冯小戥只是付之一笑。谁会当真?新华洋行的地下第二层仓库,还不知道藏有多少军火呢?租界里向来是中国黑市军火交易的集散地,葛福难道真不知道?那就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事实上,清军里也有外籍教官,洋人的公司也会为大做清军的军火生意。在递送“中立”照会之后,各帝国主义国家仍然顽固地拒绝承认湖北军政府。具历史记载,11月8日,朱尔典就说:“至其自谓各领事已认彼军为交战团,据本大臣所闻,则实无其事。”
葛福看到冯小戥对自己的外交照会不以为然,这是在清朝官员脸上从未见过的表情,是在以平等的眼光与之对视。葛福一股不爽的邪火突然穿上,你们这些东亚病夫怎么配与我平视!一群黄皮猪而已,只是看在这些年你送了不少好处来,才让你这只黄皮猪走进房间,现在只是闹一次革命,就想与我平视!
葛福瞬间端出老英国府的高傲,脸沉如水,鼻孔朝天的说道:“如果你们胆敢触犯以上照会任何一条,大英帝国的军舰就会向武昌城开炮。亲爱的冯,我们大英帝国的尊严,从来没有人敢冒犯,何况你们这些东亚病夫。”
这时的冯小戥怒火狂奔,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心里清楚的知道葛福的意图。以他平时高傲的性格,早就翻脸了,这时只要是稍具血性的性的中国人都会翻脸。可是他清楚的记得,李想在耳边反复的叮嘱,“要隐忍,无论受多大的屈辱”。冯小戥把头深深的低下,肩膀忍不住微微颤抖。“葛福先生,您放心,您说的话我都记住了。”
还是没种反抗,敢闹革命的黄皮猪也还是黄皮猪,葛福轻笑一声,“我也会接受你们的照会,请回吧。”
冯小戥直道退出葛福的办公室也未曾抬头,他怕忍不住爆走掐死葛福。
即在冯小戥走出办公室门口的一刹那,葛福手上的外交照会公函落入他脚下的废纸篓。
第十五章 缺月梧桐(五)
整个汉口在入夜之后,便沉寂下来。这几天世道不太平,昨夜武昌蛇山炮响,声震汉口。风声早就传过长江,革命党暴动,白天老远都能看到,武昌城头上站的都是臂上缠白巾的革命军。汉口租界里外洋人、华人都知道,武汉三镇本为一体,革命军占了武昌,接下来必会取汉阳、汉口两镇。往常热闹繁华的十里洋场也只剩下冷清萧条,谁都能感觉到战火即将燃起,生命受到即将发生的战火威胁,还有多少人有心情去声色犬马场所逍遥快活?普通老百姓有家有室,还是关紧门窗过平安日子的好。真有几个没心没肺的富家公子,寂寞难耐的出来找乐子,大街的萧条冷清也五乐子可找。本是内地最大通商口岸汉口夜市最活跃的流民工,今夜也沉寂下来。
街头巷尾偶尔有一两个夜归的路人匆匆走过,巷子里回荡两声狗吠。缺月在遥远深黑的夜空,清冷的月光落在刘氏花园主宅如翼展空的飞檐。秋风带着微寒袭人,从刘氏花园卷起一片梧桐树叶,纷飞落于寻常百姓家。
今夜哥老会成员集结于洋商跑马场,近五千余青壮。洋商跑马场的管事也是哥老会的人,哥老会要借用洋商跑马场,他只能尽量配合。即使这事今后被洋人知道了,也最多卷铺盖走人,如果不能配合哥老会办事,那么就是今晚死人。在汉口,无论红灯取还是绿灯区,都是哥老会罩场子。
李想赶到洋商跑马场,就看到跑马场上五千人头黑压压的挤满全场。他心中一喜,这些人控制汉口绝对够了。金兆龙挥汗如雨的指挥下属把板车上的枪支弹药解下,大声囔囔着小心。
李想借着月色四处张望,一个身穿月白长袍的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向他走来。是哥老会的大人物刘歆生,与李想存在巨大的利益关系。两人合伙在汉口大搞房地产,为此两人是赚了个盆满钵满。李想非常佩服刘歆生这个人,一个生活在一百年前的人物,竟然拥有二十一世纪的超前思维。李想当初是在资金不充裕的情况下找上刘歆生,只是随口提了一下他的炒地皮计划,刘歆生竟然满口答应。现在他们两人联手,几乎垄断汉口房地产市场。
李想上前招呼道:“怎么能麻烦刘老亲临?”
刘歆生扫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道:“几乎整个武汉的红帮兄弟都来了,五千有余!我不出面,金兆龙他镇不住场。”
原来是来买老来了,李想一笑道:“满清在汉口的驻军极少,只要洋人不插手,五千人足已。我们今晚便可光复汉口。刘老,您这个中华民国的开国功臣的头衔是跑不了的。”
月色下,刘歆生的老脸浮现一丝期待,想不道人老了还能青史留名。“满清大势已去,明白人的看得出清柞过不了今腊。我主要还是相信你的眼光,革命才是中国的未来。能否青史留名,我也未曾有这样的奢望。我只是个商人,能老老实实的做生意,赚点钱够养家糊口就成。”
无商不奸,这年头老老实实做生意是不可能发财致富的。刘歆生在洋行做买办,自己办钱庄,在洋行低息贷款,转而在钱庄高利放出。换句话说就是,刘歆生做无须本金高利贷生意。高利贷向来是古代最赚钱的行当,当然,不是哥老会大老也没有能力做这样的生意。
现在时间紧迫,李想也没有时间和刘歆生在这里耗。他吩咐金兆龙把枪支弹药发放下去,又把所有小头目召集起来开会。
刘歆生看到他们准备着就要上战场,他还是决定不跟去了。毕竟已经不再年级,家产也不小,无须这样拼命。家里又有家小,自己出了什么事,家里怎么办。已经过那个年纪,不需要用性命去哥老会里拼地位了。还是回到别墅睡个安稳觉得了,这里交给年轻人去拼吧。刘歆生朝李想喊道:“李老弟,这里要上阵拼杀,我一把老骨头就给你添麻烦了。”然后又对着哥老会的小头目门说道,“所有的红帮兄弟,今夜听李大帅号令。”
所有小头目齐声应偌,再把号令传递下去。
李想向刘歆生拱手道别,“刘老,请回吧。”
刘歆生拱手道:“保重!”
今夜来的人实在太多,李想只带来了三千多杆枪,准备的枪支弹药竟然不够。剩下两千无枪的人,李想只能把他们划为辅兵,在后方搞后勤。
刘家庙火车站两边是一片蓬屋区,这里是汉阳最底层的贫民区。今夜参加造反的哥老会兄弟大多数就住这里,一无所有的这些人,生活在这个无道的世间,除了造反,还能干什么?
月光落在这些杂七杂八的屋顶上,斑驳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公平的一角。乌黑的沟水散发着恶臭,个式个样的东西拼凑的房屋,只要一场大风就能把屋顶掀掉。李想走过这里,看得心里一阵阵心酸。
李想拉住身边的一个人问道:“你们就住这里?”
这个人黝黑粗糟的皮肤,朴素的面孔,实在不像一个混帮派的人。与后世那些黄毛古惑仔沾不到半点边,这才是真的为世道所迫。他们在车站码头拼死累活,做的是这个世界最辛苦的活,却换来这样的生活。这个世界的分配,还有公平可言吗?他朴实的面孔显出一丝挣扎,缓缓的低下头。
李想咬牙说道:“赶走鞑子,我们就要在这里受苦了。”
这张朴实黝黑粗糟的脸孔,一脸绝决,眼中有浓浓的仇恨。这仇恨之火,一直在他们血管里流淌,直到此刻被李想点燃。这个世界充斥着太多不公平的事情,我们不要幻想这别人的怜悯,要握紧自己的拳头,反抗到底。
在刘家庙不便展开会战,李想也不愿意跟清军打会战。虽然清军已经毫无斗志,但是李想的人马是只会江湖械斗的乌合之众。
在蓬屋区的掩护下,红帮兄弟已经分散开来,他们对这里的地形实在太熟悉了。月光下,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清军在铁路两旁构筑的工事。
李想看到这里已经笑出声了,只要把刘家庙车站附近的蓬屋区点燃,被火势包围的刘家庙暴露在黑夜里,林铁长就能把刘家庙轰成渣。“金兆龙,带人放火,把蓬屋区全部点燃。然后带一千枪手厄守大智门一带,不要放走一个清兵。”
“是!”金兆龙手一招,就有几个小头目带队跟他而去。
李想带着两千人往刘家庙东北的丹水池方向移动,要围死这帮清兵,一个也不打算放过。远处蓬屋区星火点点升起,金兆龙动作挺麻利的,干起放火的勾当越来越熟练。
夜色中火势升腾,被干燥的秋风一卷,直扑天而上。火虽然没有烧到刘家庙车站,但是刘家庙车站的清兵全慌了手脚,如热锅上的蚂蚁跑近跑出。张彪大声喝叱,更是掏枪击毙好几个瞎跑的清兵。清兵的骚乱总算稍稍平静下来,躲到铁路两旁下午构筑的简易工事后面。
看到纷乱稍平,张彪还未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就是呼啸一声炮弹落在刘家庙车站,张彪扑到在地。轰隆隆的炮弹相继落下,全不落在被大火包围的刘家庙车站。炸弹爆炸处,断肢残体血舞,泥土沙石乱飞。清兵哭爹喊娘的疯叫,在被蓬屋区大火围困,又在被炮火集中打击的时候,他们无路可逃。凄惨的叫唤,被轰隆隆的炮声无情的压过。
张彪悲惨的发现,又被敌人火攻,革命党人已经火烧他两次了。张彪紧急的收拾亲卫,往北突围。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幸运的是,他在刘家庙东北的丹水池地域还隐藏了后备部队,一千五百余人。
李想看着身后这些今天早上还拿着棍子,今晚就换上快枪的小犊子。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