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收拾停顿,出卫生间,刚抬头就被吴吟抓住问,“你没事吧?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检查时不是说没事么?”
我吓得往后退,脑袋冷不丁的撞到了后面的墙壁,好疼。
胃里不难受,但是,我的头很疼。前额疼,后脑袋也疼。疼得我宁可回马桶边吐一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胃疼就是头疼。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见张郁和吴吟这两个催人命的家伙啊。
“你…给我松手。”我恼火,也有些感动,还有些悲哀。这么关心我的,大概只有吴吟这么一个缺德的家伙了吧。尽管,这人老是时不时的脱线气的人半死。
“听说,刚才张郁过来了?”显然,他不清楚刚才怎么回事。正一脸好奇的看着我,眼睛圆睁,很像是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探寻欲的吉娃娃。呃…确实很像吉娃娃,因为…眼球子又黑又大,偏偏还歪着头,一脸渴望知道真相的样子…
这么一想,我居然火气没那么大了,白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是啊,还不是楚惜月,上次招来李勤去我家,这次干脆制造一个张郁和我的酒吧偶遇。我真是无语了。”
吴吟脸色一变,眉头有些紧,“又是楚惜月?”
我看他脸色不好,想起上次在家里时,他们两个人针锋相对的尴尬,自己好像做了件蠢事。忙打岔,“也没什么,她跟我坦白了,我也没事了。你别多管,别找惜惜吵架。”
吴吟有些奇怪的问:“坦白?她坦白了?”
我点头,“是啊。你不要再紧抓着不放了,我们刚刚在洗手间里说开了。走吧,我没心情继续玩了,想回家。”
吴吟将信将疑,只是重复说道,“坦白了?”似乎是喃喃自语,带着些不可置信的语气。
我拉着他往前走,“你要回家么?想继续玩的话,我自己打车走就行。”
“我送你。”吴吟很快回神。反手握住我的手,我冷不丁的被握住,心里咯噔一跳,甩了甩,到底是甩开了。
楚惜月正一脸担忧的喝着淡蓝的鸡尾酒,桌子上还摆着几杯布满水汽的高脚杯,一看就是刚刚拿过来的。李勤抬头看见我,淡淡一笑,伸手推了推对着酒杯吸管发呆的楚惜月。
楚惜月从刚才的出神中抬头,看见我们走过来,原本有些散的视线终于回神。她站起来,整个人的状态很奇怪,似乎是失魂落魄,有什么心事么?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要回家。这次不能泡吧了,不好意思哈。”无论楚惜月是否为了张郁才邀请我泡吧。但是中途离开这样的事情到底有些说不过去。我有些抱歉,楚惜月的脸色发白,深恐让她失望,忙约下一次,“不然,我们改天商量一个时间,一起泡吧或者是出去玩吧。我们还没怎么好好聚聚呢。”
楚惜月似乎还有心事,但听我一说,却也笑了,点头道:“好的。我们下次约吧。”
她似乎有些忐忑,看了我旁边的吴吟一眼,终究是出口问我:“你不会怪我吧,这一次…这一次是我想的不周。才会让你…”
原本神采飞扬的楚惜月一直是笑眯眯的出现,整个人焕发着令人嫉妒的青春活力,却不想,只是短短一个瞬间,就变得有些萎靡不振,看她这样患得患失的样子,我有些不忍,正要开口说没事。就听吴吟在旁边插嘴。
“既然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就好好检讨,免得给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回过头,吴吟脸色冰寒,整个人气愤异常,眼里的火气嗖嗖的冒,我看了都觉得害怕,难怪刚才楚惜月那么不安的样子。
我拉拉他的衬衫下摆,“行了。”
吴吟没理我,只转头对李勤道:“有时间帮我跟你姐夫带句话,让他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这种行为早晚会让他前功尽弃的。”
“不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么?”我二兮兮的,反问道。
吴吟狠狠瞪我一眼,“那得看是谁的锅,谁的碗。”说着,拉起我的手,对还立在原地的两个人道,“我们走了,下次见。”
我觉得今晚有些超现实。恩…一直到我家楼下的时候,我依然有些晕。
“进去吧。我这几天有些事情要忙,脱不开身。你记住,楚惜月或者李勤再找你的话,你要先跟我说一声,无论是做什么。知道了么?”吴吟在车里,关掉不断播着流行音乐的广播电台,口气很是霸道。
我无语,“为什么要跟你说,我还没有人身自由了?”
吴吟长呼口气,很是克制,“林尧,有些事情,我比你要清楚很多,毕竟,这三年里有很多事情发生你都不知道。”
“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我不是好奇,只是觉得这些事情似乎都与我有关。我不能不问的清楚明白一些。
脑门被弹,“你今晚急急冲洗手间,是又犯恶心了?”
恩?回避我的问题?
“那个不重要。反正上次也检查过了,不是说没事么?”我有些鄙视他,“行了,说话吞吞吐吐的,到底有什么事情事和我有关,但我偏偏不知道的?”
吴吟看着我,车内灯开着,他一张脸被照得很白,在灯光下,五官投射的阴影勾勒出阳刚气十足的脸。恩…他的瞳孔被光一照,居然像是琥珀一样很是透明。
他的头一偏,“你又发花痴?”
他躲开我朝他伸过去的手,很是警惕。
我白他一眼,“就算发花痴,也不会对你。不过,我发现你的眼仁儿能变色,平时是黑的,刚才被光一照居然是透明的,褐色的,特别好玩。”
吴吟恼怒,低吼,“林~尧~~”
“恩?”我有伸过手,作出要扒开他眼皮瞧瞧的举动。
“你够了啊。再好玩也不能把我要珠子挖出来给你揉着玩吧?”说着,他一撇嘴,颇为嫌弃的哆嗦一下,“你居然还是这么重口,不嫌恶心。”
“哎呀。你居然会觉得自己的眼珠子恶心,破天荒啊。”我亏他。哎?不对啊,这次岔开话题的人是我。
“那个,快说,到底啥事?”我顺手抓住他的衣领,趁机威胁。
吴吟看着我,半响无语,和我看对眼。这把戏谁不会,不就是把谁能撑得时间久么。我很英勇的迎向他的小眼神儿,力图把他瞪得主动交代。
可是…这个时间好像是真的有点长。当我觉得自己撑不住的时候,吴吟叹口气,伸手把我头按了一下,“你这人真是二到一定境界了。”
“什么意思?”我颇为在意,这说明本人智商明显有问题,还是情商有待加强?
“好了,去休息吧。记住我刚才说的就行,有事就联系我。我挤一挤的话,时间可能会安排点出来。”吴吟要赶我下车。
“阴阳怪气的,真不知道是谁在犯二。”我嘟囔着,照着他的后脑勺来了一下子,啪嗒一声很清脆。恩,我要我的脑门儿,赶紧下车。
“那个…”正要往楼道口赶,后面叫住我。
我站住,约莫自己站在安全地带了,回过头“怎么了?”
“说真的,你对那个姓周的真没感觉?”车灯找的他整个人发白,他头探出车窗,眼睛一眨巴一眨巴的,迫切知道答案的样子。
“我又没发情,怎么会对一个半路冒出来的人有感觉,你真是莫名其妙。”我懒得理他,“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生活滋润了,想着做媒婆了?”
“没有最好。我没事了,走了。”吴吟很快收回探出去的头,语气甚是轻快,“改天见啊。自己在家好好玩。”
“事儿妈,你快走吧。”
一转身,就发现事情大条了。看看手机,凌晨一点多,怪不得从刚才进小区门,就觉得周围黑的很不寻常,人也少的不太正常。天啊,爸妈那里怎么交代。
得得瑟瑟的轻轻转门把手,门锁了,掏钥匙开门,进门后客厅角落的小台灯还在亮着,爸妈卧室门紧闭,应该是睡着了吧。
我一拍脑袋,对了,我拜托吴吟给爸妈电话说过不回来的。
不拍还好,一拍就觉得脑子嗡嗡转。天啊,不会是被敲成脑震荡了吧。郁闷。每次跟吴吟出去,无论什么情况,最后受罪的都是我这日渐薄弱的脑壳。
轻手轻脚的开卧室门,进门开灯,然后悄悄出来关台灯。
恩,我回来了。
这真是好漫长的一天啊。
幸好,这一天终于过去了。
刚才在酒吧时不觉得,现在一个人站在客厅,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烟味酒味呕吐味烧烤味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味道。咿…好恶心。本想直接躺床上休息的,只能先去洗个澡了。
拿浴巾的时候,感觉胃里有些难受,手里还握着浴巾就去客厅倒了一杯水。温水下肚,感觉好多了。
注意到客厅大窗户的窗帘没有拉起来,外面一片黑暗,隐约能感觉到外面树木随风摇晃时所投射进来的阴影,还有那远处商业街区高楼上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这个时间点,市中心酒吧里应该是歌舞升平的好时候吧。不知道楚惜月他们后来玩的好不好。
客厅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安静得让人心悸,我轻放手中杯子,踮手踮脚的抱着浴巾去浴室,经过自己卧室的时候。恩…是我幻听么?怎么会有手机震动的声音。
我推开自己的门,从外套里拿出手机,屏幕闪着,确实是有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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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四十 文件夹
“事儿妈,又有什么事啊。”我接起电话,老实不客气的问。
那边很是安静,吴吟一直不出声,电话里只有淡淡的音乐回荡,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着耳熟。
我无意识的盯着自己窗前的台灯,刚要出口回他没事就挂,就听那边一阵粗粗的喘息。
“林尧。”吴吟的声音有些哑,低低的充满了克制的意味,在这安静的夜晚里听着竟然有些许的性感。
我回味了一下那个声音,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只是条件反射的回道:“啊?”
“林尧。”吴吟继续说,旁边的音乐似乎是结束了,那边显得很是空荡。
“喂?你回家了没?怎么了?”我有些着急,这情况以前发生过。
记得在大学时候,有一天晚上,我洗漱完毕,正收拾着准备上床和那几个爱唠嗑的八婆聊几句,然后闭眼睡觉的时候,就接到电话。那边吴吟也是一声声的叫着我,他那边的环境很安静,除了听不清的音乐回荡外,只有他有一声没一声的叫我。
我当时很是惊吓,问了他好几次,他都不理我,只是叫着我的名字。我的脑子里迅速闪现着德州杀人狂之类的电影片段,都快被自己的想象吓死了。于是,挂断电话准备打他宿舍的电话,可是,拨通后知道他那晚不在宿舍,似乎是回家住了。
和他宿舍的电话刚挂断,就见吴吟的来电显示,接通后依旧是一声声的叫我的名字。在黑暗里显得特别恐怖,周围还没睡的八婆们也很受惊吓,直接没了夜谈的兴致,都探着脑袋,静静地聆听着来自手机另一端诡异的呼唤…
可是,在我穿上衣服,跟他说我要去他家找他的时候,他直接说了句,“我没事,不要找我”然后就很干脆的挂断了。
当时,我快被折磨的发疯了,然后对面床的王紫芸来了句:“春天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也到了。”
然后,整个宿舍里开始哈哈笑,每个八婆都笑的很是龌龊。那段时间,因为吴吟和陈晓谈恋爱,我收到了很多无声的同情。吴吟这小子有异性没人性,谈了恋爱后就总是找不到他,搞得我不能好好跟他谈谈。已经很是压抑的时候,这孙子就忽然销魂的来个半夜电话,说他不是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