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有两个人托起了他,扶着他往外面走。
他昏昏沉沉地坐到了车上。
车子开动,晃晃悠悠的,他撑不住睡着了。
麦尊一直睡到第二天天大亮了才醒。
头疼欲裂,他闭着眼躺了好一阵,才吃力地睁开眼睛。
这是一个粉色的房间,布置得非常温馨可爱,而且非常奢华。
吊灯是可爱的玫瑰花型,粉色的窗帘边上,还挂着一串风铃。
那边的壁柜上,放着许多精致的小玩艺。
毫无疑问,这是个女孩子的房间。
麦尊恍然以为,自己这是在做梦。
他依稀记得,昨晚他去了一家酒吧喝酒,喝了很多很多酒,后来喝醉了。
再后来,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怎么宿醉醒来,竟会躺在一个陌生的女孩子的房间当中?
麦尊直觉不妙,撑着坐起身,朝旁边看。
这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只见他躺在一张粉色的公主□□,除了他,□□还躺了一个人。
☆、酒后迷乱3
那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女孩儿还沉睡未醒,眼睛紧闭着,神态安然,一头黑发披散在枕头上,有几缕甚至跑到了他的这边,被睡梦中的他压到了。
因为他的坐起,被子被掀开了些许,他可以看见,女孩的脖颈底下光光的,似乎没有穿衣服。
麦尊吓了一跳,连忙低头看自己。
这一看,适才存着的些许侥幸顿时化为乌有。
只见他的身上同女孩一样,也是光光的。
再往床下看,他的衣服和女孩的衣服散乱着躺在紫红色的地毯上。
昨晚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麦尊懊恼地打了自己一拳。
他都做了些什么蠢事啊。
他竟然在醉酒后来到古晨的房间。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古晨的闺房。
虽然他们俩早几年就订了婚,他来古晨家也不是一次两次,可从来没有进过她的房间。
该死,麦尊骂自己。
他的动静惊动了沉睡的古晨,古晨睁开眼睛,看见麦尊赤着的上半身,再看看自己被中微露的身子,低低叫了一声。
拉过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脸上是诉不尽的羞涩与幸福。
麦尊一声不吭下了床,捡起地上的衣物,烦躁地穿在身上。
掀开的被下隐隐露出几滴血迹。
血迹已经干涸,在浅色的床单上非常醒目。
这让他想起了暴风雨的那个夜晚,安静□□滴落的殷红的血迹。
唉,他真是罪无可恕了。
古晨抓过旁边地上的衣物,躲在被中穿好。
羞涩地劝麦尊:“你也不必自责,反正我们快要结婚了,提前一个月发生这种事,不要紧的。”
“对不起,”麦尊说,“昨晚我喝醉了。你为什么不阻止我?”
古晨嗔怪:“你的力气大得很,我怎么阻止得了?”
“你为什么不把我送回我自己家?或者随便把我扔到哪个酒店也成啊。”麦尊有点疑惑。
古晨白他一眼。
“还说呢,还不是你自己非要来不可。你说,我对你是真心的,你想娶一个真心爱着自己的女孩。你在大街上又唱又跳的,人家都看着你。我也是没法子嘛。想着反正我们就要结婚了,所以就带你来了。”
顿了下,又说:“你放心,我爸妈这阵子不住这儿。你来的事,只有我们家阿姨知道,我让她别乱说就行了。”
麦尊揉揉发疼的太阳穴,仔细回想昨晚的事。
似乎他的确说过什么爱与被爱的话,具体的记不清了。
走到窗前,怔怔地望着窗外出神。
窗前的小风铃“叮叮”地响着,拔动着他的心弦。
安静玩弄了他,他又和古晨有了肌肤之亲,更确切地说,是他夺去了古晨的第一次。
从此以后,他真的要和安静划上句号,同古晨生活一辈子了吗?
心头突然就被巨大的悲哀和疼痛给攫住了。
麦尊久久地长叹了一声,扭头出去。
古晨呆呆地望着他,他竟然连句告别的话都没跟她说,眼泪便止不住流了下来。
当太阳快要走到头顶的时候,安静来到了万象集团的楼下。
☆、爱明白得太晚1
安静开了一个晚上的夜车,一夜未眠。
她昨天白天一直在奔波,其实已经很累了,可是她一点也不想休息。
昨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得到了太多的信息,她需要好好地消化。
经过了一个晚上,她终于能够较为平静地准备着面对麦尊。
但是麦尊却不肯见她。
象万象集团这样的地方,没有预约是根本见不到麦尊的。
安静告诉前台女孩,她有重要的事要见麦尊,请她们向麦尊请示。
前台女孩打了内线电话过去,麦尊只回了一句话:“我很忙,没空。”
声音极为冷淡。
前台女孩看安静的眼神便有些怪怪的。
其中一个女孩甚至说:“您请回吧,经常会有女孩子来找麦总,但是麦总从来不会接见的。”
安静默然退出门外,给麦尊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一直没有人接听。
安静把手机拿在手上,打开短信,想给麦尊发个短信过去。
想想,又把短信给关了。
麦奇的事,她想跟麦尊当面谈谈。
正在踌躇间,突然看见沐夜歌的车子开到了万象集团旁边的停车场。
安静急忙过去,跟他招呼。
沐夜歌看见她,吃了一惊,问道:“安静,你没休息好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安静勉强笑了笑:“昨晚没睡好。”
沐夜歌关切地问:“是因为视频的事吗?这事好象已经被什么人压住了,视频基本上找不着了。你别想太多。”
安静叹了口气,说:“不仅仅是这个,还为了些别的事。夜歌,你要去万象集团?”
“是,因为展会的事,过来一趟。对了,安静,你的脚好了吗?”
沐夜歌关切地看看安静的脚。
“早就好了,”安静想到了个主意,“夜歌,我想进去找麦尊。正好你带我进去吧。”
沐夜歌神情严肃,深深地看着她。
“安静,你跟麦尊之间到底怎样了?视频的事会不会对你有影响?”
安静不想告诉他太详细的事,只说:“不知道有没有影响,所以,我得再去见见他。”
“好吧。”
沐夜歌没有问太多,带着安静走进了万象集团。
前台的女孩们看见安静,很是奇怪,但听说她是同沐夜歌一道来的,而且沐夜歌的确跟里面的高管有预约,不好拦她。
等她走进去了之后,才窃窃私语。
“这个女孩真有本事啊,转眼就拉了个垫背的过来。”
“有什么用?麦总明摆着不想见她嘛。”
安静根本没有听见这些话,她也没有心情去理会别人的目光。一进电梯,她就按下了十九层。
沐夜歌在十八层停下,临出电梯时,拍了拍安静的肩,什么都没说。
电梯内只剩下安静一个人,她独自多坐了一层电梯。
这短短的一层楼,象是一段十分漫长的距离似的。
安静眼望着上方红色的数字和箭头,脑中把她和秦朗麦尊相处的情形飞速地过了一遍。
一瞬间的工夫,好象她又重新经历了一遍那爱与伤似的。
☆、爱明白得太晚2
起初的懵懂无知,初识情滋味的彷徨,乍闻噩耗的伤痛,到后来,遇见一个与他长得极为相似的人的矛盾。
还有,得知真相时的既惊且喜又愤怒的极为复杂的心情。
|文|这所有的一切,全都一骨脑儿涌上了心头。
|人|电梯终于停在了十九楼,安静走出电梯。
|书|沿着走廊走出不多远,她就看见了麦尊。
|屋|麦尊没有呆在他的办公室,他正站在外面,同一个秘书模样的女孩说着什么。
安静直直地盯着他,笔直地朝他走去。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到来,麦尊停止了谈话,转身朝她瞧来。
看见她,麦尊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定定地望着她。
他的脸上,是似喜似悲似怒的神情。
她的样子很憔悴,憔悴得让人怜惜,憔悴得让人生气,气她不会照顾自己,气她是不是还想施苦肉计。
大办公室内别的女孩都发现了麦尊的异常,齐刷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看见安静,个个惊奇。
安静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麦尊跟前,仰面望着他。
麦尊终于回过了神,藏起自己的情绪,冷淡地说:“谁许你进来的?现在是办公时间,请你出去,不要妨碍了我们办公。”
安静平静地说:“我想跟你谈谈。”
麦尊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对不起,我没时间。”
说罢,转身便走。
安静对着他的背影说:“既然你不想单独谈,那么我就在这儿说吧。你就是秦朗?”
麦尊猛地顿住了脚步。
他停顿了几秒,突然转过身,拉起安静的手,拉着她往他的办公室走。
“跟我来。”他说。
安静紧抿着唇,一言不发跟着麦尊,进了他的办公室。
麦尊关上门,也不邀请安静坐,面无表情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静也不跟他辩驳,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扔在他的桌子上。
那是她从于耀辉给她的相册中取出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麦尊和麦奇站在陪同的人群中,他俩并肩站着,面向镜头。
“他才是麦奇,”安静说,“那个假扮作猫妖,跟我住了近一个月的秦朗是你,不是他,对不对?”
麦尊知道再瞒不过她,只得承认。
“那时,麦奇本是想亲自找你的,但是他病情加重,体力不支,所以,只好由我代替他。”
“你骗我,你骗了我,你居然让我以为你死了。”
安静朝他低吼,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他可知道,当她得知他的死讯时,她的心有多痛。
她好不容易发现自己爱他的心,他却残忍地抛下了她。
抛下了她,还让她误以为,他依然深爱着她,无奈人力有限,无法回天,她只能永远地失去了他。
他对她太残忍。
如果她知道真相,知道他不过是替麦奇演了一场戏,她会替自己疗伤,从失去他的失落中尽快走出来。
而不是象现在这样,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麦尊看见她脸上成串滚落的泪珠,情不自禁伸出手,想替她拭去。
☆、爱明白得太晚3
手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来。
暗骂自己,他为什么还要心疼她?明明她不喜欢他,她玩弄了他,他却还要心疼她。
他真是太没骨气了。
麦尊缩回了手,故作冷淡说:“我没有骗你,我本来就是麦奇的替身,为你做的那一切都是替麦奇做的,不是我的本意。麦奇他的的确确是死了,这是事实。”
没有起伏的话语,重重地捶击着安静的心。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演戏。
安静苦涩地问:“你演戏便演戏,为何戏演完了之后不让我知道真相?害我连麦奇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麦尊回答:“那是麦奇的意愿。他临终的时候,身体很虚弱,瘦得皮包骨头,他不想让你看到他那幅模样。”
“所以你连遗相都换作了你自己的?”安静挖苦,“真是个好哥哥啊。你办晚会,当众送我花什么的,我都可以理解。可是私底下你为什么要装出为我动了心的样子?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要我嫁给你?”
麦尊想说,我没有装,当时我是真心的。
但是沉默了半天,说出口的话却是:“麦奇要我假扮作你的白马王子,让你误以为真的有个很出色的男人深爱着你。”
“误以为?”安静自嘲地笑,“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可恨我当了真。我从来没有经历过感情,我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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