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句话更象是一颗重磅炸弹,炸到麦尊的心上。
他万万没有想到,麦云威竟然暗地里监视自己的行动。
自己是他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他竟然如此不放心自己?
他想辩解,却知道辩解无益。
想表达自己的不满,可麦云威是他的父亲,他能说他什么?
高璐仪抹了把眼泪,说:“那个狐狸精有什么好?看把你迷成什么样了?古晨已经怀了你的孩子,我绝对不会允许你逃婚。以古晨那孩子的性子,会闹出人命的。”
“你说什么?古晨怀了我的孩子?这怎么可能?”
麦尊烦恼,一事未了又来一事,真是好事多磨。
可是心头又止不住的疑惑,他跟古晨度过一晚没错,可仅只一晚而已,而且那晚距现在不过半个多月而已。
哪有这样快就知道怀孕了?
高璐仪说:“可不是吗,她怀了你的孩子。你别不承认,那天晚上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住了一晚?”
☆、好事多磨3
高璐仪说了个日期,正是麦尊因为安静的事,喝醉了酒,到古晨家住了一晚的日子。
麦尊依稀记得那个日期,于是点了点头。
“那就是了,”高璐仪说,“那天正好是她最容易怀孕的日子。怀孕的日期应该从上个月的生理期开始算,算下来,到今天已经有一个月了,可以检查出怀孕了。”
没等麦尊答话,麦云威再次震怒地抢先开了口。
“古晨怀了你的孩子,她就是我麦家的儿媳妇,不管你承不承认,她都是。”
高璐仪紧跟着说:“好可怜的孩子。今天她过来找我们,两只眼睛都哭肿了。麦尊,你要清楚,只有古晨这样出身的女孩才配得上你,你少跟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来往。那种狐狸精,她不配进我的家门。”
麦尊越听越冒火。
父母如此作践安静,他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所以他才想先斩后奏,先跟安静逃到国外成了婚再说。
他很想替安静争辩,可是他也知道,在这当口,他越是争辩,越是对他和安静不利。
眼前这两个人是他的父母,他能对他们怎么样呢?打一顿替安静出气?
麦尊强行忍耐着怒火,咬着牙听着父母对安静的折辱。
他的不争辩,倒是让麦云威有些意外,他深沉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儿子。
这个儿子他知道,向来很沉得住气,他现在不争辩什么,不代表他就屈服了。
相反,他越是不争辩,就越是危险。
他势必得想法子阻止这件事。
麦云威冷冷地说:“麦尊,我再次告诫你,你要是还敢跟安静接触,我就敢要她的命。就算你怪我恨我,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
“没错,”高璐仪帮腔,“你要是还敢去找她,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反正你都要抛弃父母了,我也不想活了。”
说到后来,又忍不住掉下泪来。
高璐仪向来是个很刚强的人,从她过去对付麦奇的妈妈黎筱就可以看出来。
今日她却再三地落泪,可见的确是伤心了。
麦尊暗叹。
他从来盼望着父母能够和和气气地在一起,盼了这么多年,今日他们总算站在了一条战线上,夫妻和谐,可是他们却是冲着自己来的。
真是个莫大的讽刺啊。
麦云威说:“你从现在起,就呆在你妈身边,哪也不许去。直到结婚的那天为止。”
高璐仪赶紧接话:“对,你要是敢离开我,我马上死给你看。”
麦尊头痛不已。
以高璐仪的性格,她当然不会为这事轻生,这话不过是要挟他。
可是她放出这句话来,他又不好强硬地不管不顾地出去,这事还得想个法子才好。
举手作投降状说:“行,我听你们的,行了吧?可是我这么大个人,总不能老呆在妈的房间里,我到我自己房里去。”
从麦云威身边走过,回去自己的房间。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保证安静的安全,他必须得避开父母做些安排。
麦云威见他的确是往他自己的房间走,没有拦他。
☆、好事多磨4
麦尊才走出门外,便听见屋内高璐仪在冲着麦云威发脾气。
“说起来,这事你也脱不了责任。麦尊跟这个狐狸精认识,是因为黎筱生的那个贱种是吧?你当年不是把他们赶出去了吗?他们怎么还有脸回来?这个贱种不是早该死了吗,他怎么不早死啊,偏要回来害我们麦尊。”
麦云威沉着一张脸,一声不吭。
高璐仪越说越上了火,当年的往事全都回到了面前。
她扑上去,对着麦云威又抓又打。
“报应,都是报应啊。都是你,要不是你在外面乱搞,我们儿子怎么会被狐狸精缠上?”
麦云威忍抑地站着,任由高璐仪拳打脚踢,不还嘴,也不避让。
麦尊在走廊上看得真切,摇了摇头,走进自己房间。
父母之间吵架不是什么稀奇事,他从小就看习惯了。
高璐仪撒撒泼不要紧,她其实根本不是麦云威的对手,让她发发脾气就过去了。
麦尊走进自己房间,掏出个自己不常用的手机,给吴瀚打了个电话。
刚才麦云威的话让他生了警觉,他怕自己的电话被监控。
麦尊在电话里交待吴瀚,要他立刻派人,暗中保护安静的安全。
然后又给安静打了个电话,简略地告诉了她刚才发生的事情,要她呆在家里不要轻易出门。
不过,他隐瞒了古晨怀孕的事。
知道安静好好地呆在家里,什么事也没有,麦尊略微放了心。
大概麦云威看在麦奇的份上,暂时没打算把安静怎样吧。
只要自己不私逃,不把麦云威逼到绝境,他应该不会对安静下手。
安排妥当了之后,麦尊坐了下来,盘算着接下来的对策。
想了好久,麦尊给古晨打了个电话。
古晨很快便接通了,语音哽咽地问:“你不是不想要我了吗?干嘛又打电话给我?”
“我没有不想要你,你听谁说的?”麦尊问。
他相信,麦云威和高璐仪绝对不会把自己打算同安静私逃的事告诉古晨,这事瞒她还来不及呢。
古晨偏不告诉他:“你别管我听谁说,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麦尊没有追问,提议道:“我们快举行婚礼了,这阵子我都忙,都没怎么准备。婚纱做好了吗?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
古晨听他的口气,比平常温和了许多,不禁疑惑。
“你怎么突然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一点都不象是平常的你。”
麦尊轻叹了口气回答:“我听说你怀了我们的孩子,而且,我们就快结婚了,所以我认命了,从此不再留恋外面的花花草草,专心对待你这棵大树。这个解释说得通吗?”
“若真是这样,我该念佛了。”
古晨的声音没有高兴,却透着无限的委屈,听得麦尊心里也酸酸的难受。
他对古晨是过份了点吧。
古晨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说道:“你想看我试婚纱?好啊,我们这就去吧,正好你也试试你的礼服。”
麦尊苦笑:“你得来接我才行,我现在被关禁闭了,出不去。”
☆、好事多磨5
古晨惊奇地问:“什么关禁闭?咦,该不会是你爸妈禁你的足了吧?”
“你猜得正对,”麦尊回答,“因为你的告状,他们现在不许我出门了。除非你来接我,我才有可能出去。”
古晨“哦”了一声,声音拉得老长,恍然大悟的样儿。
“难怪你巴巴的给我打电话,难道你想靠我出门,然后甩掉我,自己溜之大吉。”
麦尊反问:“你以为我在利用你?你以为我跟你出去后甩了你,我家老头子会善罢甘休?你以为我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这倒也是,”古晨似乎被他的话打动了,“好吧,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麦尊松了口气,放下紧掾着的手机。
就让他再利用一次古晨吧,对不住她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总比跟她结了婚,两个人痛苦地生活一辈子要好。
过了不多久,古晨的声音便在楼下响起。
麦云威在楼下客厅,同她招呼着。
高璐仪在发了通脾气后,锁了门呆在自己的房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古晨的声音。
古晨在楼下同麦云威交谈着什么,麦尊在楼上走廊里听着。
听不清楚谈话的内容,只从声音判断出,两个人谈得很是愉快。
再过了一会,古晨爬上了楼,向麦尊比划了个胜利的手势。
麦尊就知道,她成功了,说服了麦云威。
麦尊向她感激地一笑,挽了她的手一道下楼。
麦云威看见麦尊,冷冷地告诫:“若不是晨丫头替你求情,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你老老实实陪她去看婚纱,老老实实回来,别搞什么小动作。”
“我知道。”麦尊回答得极其爽快,丝毫没有闹情绪。
麦云威越加疑惑。
麦尊驱车同古晨一道出门,行不不多远,他就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
他曾经因为兴趣,也因为麦云威的工作性质,学习过反跟踪的课程。
知道是麦云威派了人在跟踪他,并没有想办法甩掉这些尾巴,装作没有察觉的样子,同古晨一道来到婚纱店。
在试过了专门定做的婚纱后,麦尊提议:“时候不早了,我们去吃晚饭吧。很久没有跟你一道出来吃饭了。”
“不是很久,是几乎没有单独出来吃过饭。”
本来兴致很好的古晨鼻头又有些发酸,话里也带着酸涩的委屈的味道。
麦尊便说:“今晚我给你补上。”
古晨从未得到过麦尊如此温柔的对待,心潮涌动,觉得自己象是在梦境里一样,一点都不真实。
她感动都来不及,哪里还会反对。
因此,两人手挽着手来到一家酒楼吃饭。
酒楼的名字很别致,叫做醉清风,非常有名,环境也很好。
因为离婚纱店非常近,麦尊懒得开车,两人就散着步走过去。走在街边的树荫下,倒也别有一番情致。
谁知刚走到酒楼门口,却意外地碰到了安静。
安静看见他俩,呆了呆,目光在他俩脸上扫了个来回,然后落到了下方,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
☆、玩一回私奔1
安静定定地注视着他俩牵在一起的手,紧咬着唇,不说话。
麦尊无所谓的样儿说:“既然被你撞见了,我也就不瞒你了。我们以前就是玩玩,我马上要结婚了,所以,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了。你可以开个价,只要不是太离谱,我都可以给你。”
安静闻言,猛地抬起了头。
吃力地说:“玩玩?难道你曾经说过的话全都是谎言?”
“逢场作戏,这个你不会不懂吧?”麦尊的声音平淡而无情。
“你以前都是在演戏?你可真是个天生的演员,我真傻,竟然相信了你的话。麦尊,你太过份了,你要玩,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告诉我?”
安静语音微颤,她的眼眶红红的,可以看出,她在努力地忍着自己的眼泪。
麦尊不看她,看着等边树上闪烁的彩灯,自若地说:“告诉了你,岂不是很没情趣了,就象买卖一样。其实,你对我也未必是真心的,你不过是想攀高枝而已,对吧?好了,不多说了,我要陪我的准新娘吃晚饭去了。”
拉着古晨的手,从安静身旁擦身而过。
古晨打从安静一出现,就调动了全身的细胞戒备。
她以为,她和安静之间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可以想象,麦尊是不会帮她的,他不帮安静就该谢天谢地了。
但是她绝对没有想到,麦尊竟然站在自己的这一边,如此绝决地撇清了他跟安静之间的关系。
这太让人意外了。
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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