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和他在一起。
“我也不想啊!”北塘诺被孙由由瞪得一脸无辜。“话说,我做人的宗旨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人家硬是还是要招惹我,我也没办法啊!”
孙由由被他说得没脾气了。“好吧,不说那些有的没的,现在想想该怎么解决下边那些麻烦吧。这下还真是应了那句前有狼后有虎了。”
两人就眼前这样危险的处境迅速地商量起了对策,没有发现在狼群之后,一处隐蔽的树丛中,一道艳红色的身影现了出来。五官妖媚,黑发如绸,一身大红色的衣袍,几乎把世间所有的邪魅集中到了身上,正是目送着北塘诺和孙由由离开没多久的萧月卿。脸上的表情竟然说不出的复杂。
在他身后是一位全身上下笼罩在宽大黑袍之下的黑衣人,身段修长,不见五官样貌,光从衣着打扮上看根本看不出是男还是女。
就在这时,却见那黑袍人抬起头,露出一双如鹰般锐利阴鸷的眼睛。黑袍人看了萧月卿一眼,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极富磁性,显然是个男子。“怎么,你这样的表情,不会是后悔了吧?”
说着,竟然像是有些生气地上前两步,来到萧月卿的身边,忽然伸手勾住萧月卿尖细的下巴,道:“别傻了,就算你后悔了又有什么用?你难道没看到他身边的那位红颜知己吗?有那个女子在,他又怎么会多看你一眼?哦,不,不应该这么说。你心里应该也很清楚才对,就算没有那个女子的存在,他,北塘诺也不会看上你。谁叫你要和他一样,生为男儿身呢?北塘诺可没有那方面的嗜好!
我就不同了,我可是真心喜欢你的,真的,从第一眼见到你就不能自主地动了心,从那时起我就决定会对你好。而我这些年也的确这么做,只可惜无论我怎么做,你心里装的始终还是北塘诺。老实说为此我很难过的。不过现在已经没关系了,终究你这一回还是想通了把他的行踪告诉了我。真好,这一次北塘诺不会那么幸运逃得掉了。”
黑袍人说完这些,见萧月卿依然面色不霁,目光忽然就变得跟毒蛇一般阴鸷吓人。“真的后悔了?哼!真后悔了也没用,无论如何,今天你心爱的北塘诺是注定很难活着走出这个山林的了。”
留下黑袍人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一瞬间眼底闪过一抹高深莫测。转过头,一双蛇一样阴毒的眼睛望着远处树顶上的白衣胜雪的北塘诺,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暗沉得泛不起一丝亮光的深黑色衣袍,一瞬间,眼底怨恨的情绪波涛汹涌。“北塘诺啊北塘诺,只要有你在,不管何时你都像那天上的仙人,高高至上。而我,永远只能屈身黑暗的地狱,一个不小心也许就再也没有了翻身的机会。”
“所以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说什么也不能让你活着离开这里。”说时迟那时快,黑袍人嘴里发出一声类似于鸟叫的声音,接着便又有一批蒙面黑衣人从山林的隐蔽处现身出来,不同于前一批弓箭手,这一批蒙面黑衣人人手一把锋利的开山斧,背后各自背着一个长形的竹桶,和弓箭手所背的不同的是,他们背上的竹桶是加了盖子的,里面不知装了些什么。
这一批蒙面黑衣人现身,二话不说便抡起手中锋利的开山斧,开始砍树,速度飞快,没一会儿的功夫除了北塘诺和孙由由所置身的那一棵大树,以及就近几棵还保留之外,附近几里长出的大树竟然全部被砍伐一空。
在这一批黑衣人砍伐树木的时候,第一批现身的弓箭手黑衣人也没闲着,依旧全神贯注围守在离大树几米远的地方,手中的弓箭无一不是满弓的状态,那架势分明就是北塘诺和孙由由一旦有异动,他们手上的上百支的利箭便会毫不犹豫地射出,直接把两人射成箭把!
那边第二批黑衣人把附近可以供北塘诺二人借力飞出包围圈的树木砍伐一空之后,纷纷取下后背上的竹桶,盖子打开,里面装的火油有范围地浇灌在那些没有被清除的野草、灌木从上面。
这样一番举动,每个黑衣人的动作都麻利干脆,显然是早就计划好的。
孙由由站在树顶上将黑衣人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一眼就看出黑衣人的打算,他们分明就是想断了他们的出路,
首先他们砍树显然是想断了他们飞身出去的出路,安排弓箭手先在外围守着,是不让他们有机会提前逃开,浇灌火油不用说是准备用火攻对付他们。火攻之后又是弓箭手,一旦他们受不住火势想逃走,等待他们的无疑就是密集无间的弓箭雨。到了那一步,他们就很难有生还的希望了。
即便侥幸逃了出去,在后面还有一群凶狠的狼群。
如此环环相扣之下,除非他们真的会飞天之术,否则无疑就只有死路一条。
看清了黑衣人的意图,孙由由不由地有些急了。不是她没见过大场面被吓住了,而是下边黑衣人人数加起来起码有一百五到一百八。这么多人,就是她储物空间里的枪支全部拿出来也凑不到那么多的子弹。至于用刀剑,她就算身手再好,也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把人都解决了。而打持久战的话,谁知道对方还会不会有后援?
此时,孙由由忽然有些埋怨自己,在现代的时候为什么特别讨厌使用炸药,还有爆炸性的武器。不然的话,储物空间里能有一小部分的储存量的话,这个时候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眼看着下边第一批弓箭手黑衣人开始往第二批黑衣人所在的位置退去,手上的弓箭戒备却毫不松懈。同时第二批黑衣人纷纷取出火折子,那样子分明就是要等第一批弓箭手黑衣人退到安全范围之后,马上点火进行火攻。
孙由由面上不显,心里却暗暗着急。转头看了眼身边的北塘诺,偏偏当事人还一副不着不急的样子,一脸平静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孙由由忍不住扯了扯北塘诺的衣袖。“喂,云子夜,下边那些黑衣人,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好歹跟我说一声,让我有心理准备知道该怎么去应对啊!”孙由由真不知北塘诺到底是怎么想的,从一开始就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她问他要怎么做,他也是若无其事地告诉她不用担心,尽管冷眼旁观好了,说这事他自有主张,有他在,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好她等等。
“一些跳梁小丑罢了,翻不起多大的风浪,由丫头你不必放在心上!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管,我说过有没有会保护好你的!”北塘诺依旧淡定不慌。
听到北塘诺再一次这么安慰她说话,孙由由虽然很是无法理解,也只好选择相信他。不过还是忍不住问北塘诺道:“云子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有埋伏?你知道是谁要伏击你对不对?”孙由由看他一副心有成算的样子,似乎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之所以按兵不动是为了确认一些事情。
北塘诺闻言,目光从远处收回,忽然一脸真真假假的神情道:“由丫头,如果我说我有过一次死而复生的经历你会相信吗?我的前一世就是死在这一次的山林伏击中,那个时候的我到死都没想不明白要杀我的人是如何得知我的行踪。即便后来上天开眼,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还是很想知道是谁将我的行踪泄露了出去。”
“所以,你一直无动于衷,为的就是想要知道是谁出卖了你?”孙由由接口道。对于北塘诺提到的死而复生,孙由由并没有觉得太难接受,她自己不也算是死而复生吗?
孙由由见北塘诺不否认,便又道:“那你现在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吗?”
北塘诺点了点头,道:“算是已经知道了。”却没有说出是谁。
从第一批黑衣人现身,他就开始留心山林四周。虽然目所能及的范围有限,不过还是看到了远处某个隐蔽的地方那一闪而过的艳红色身影。那一刻他还不明白前世自己是死在何人通风报信之下,他就枉活两世人了。
北塘诺不说是谁,孙由由也不会追问,因此她只是问道:“你既然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那么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做?总不会什么都不做吧?”
北塘诺一脸高深莫测道:“是啊,什么都不用做,至少由丫头你是这样。不仅如此,我让你看出好戏。”
说着,孙由由就见他俯身从脚下的枝条上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唇边轻轻一吹,便有美妙轻灵的音符逸出。
用叶子吹出的乐曲,曲音非常的纯净空灵,听进耳中竟似有着洗涤灵魂的魔力,身心无比的安详和舒畅。
孙由由第一次听到这么自然纯静的曲子,一颗心不由自主地随着乐曲放空,整个人觉得无比的放松和舒适。
孙由由很奇怪北塘诺刚刚说的让她看一出好戏的话,明明就是听曲子,那会有什么好戏?北塘诺曲子吹得正入状态,又不能打断他问明白一些。正纳闷得不行,忽然就见下边那些黑衣人竟然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发起狂来,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见人就砍见人就射。
场面乱作一团,仿佛正在上演群魔乱舞,既疯狂又血腥。
孙由由看得有些傻眼了。原本很正常的人,竟然一声不响地就行为失常至疯子一般自相残杀。
如果这就是北塘诺所指的好戏,真心来说,的确是出好戏!
孙由由完全没有想到北塘诺还有通过乐曲控制人行为的本事,只是好让人想不明白的是,那么纯净空灵的曲子,怎么就会让人神智失常行为疯狂呢?还有就是,她也有听到,为什么就什么事也没有?
孙由由想不明白的地方有很多,但是这一点都不妨碍下边那些黑衣人彼此间的自相残杀。就连最后方蹲守的狼群也开始出现了骚乱,不一会儿就有一部分狼群陷入疯魔状态,不顾一切地攻击起身边的伙伴来。
孙由由不知道这就是北塘诺专门为解决这一次伏击用了近十年时间学习的控魂曲,它的神奇之处在于心无恶念的人听了只会觉得心神宁静,心情舒畅。而对于那些心存恶念的人来说,却会无限延伸他们内心的恶念,最终使得这些恶念转而控制他们的行为,彻底沦为恶念的傀儡。
那些黑衣人,他们内心的恶念就是杀人,故而在听了北塘诺的控魂曲之后才会不由自主地举起手中的武器互相残杀。
孙由由不知这样一出好戏什么时候才会结束,生怕自己站在北塘诺的身边会打扰到他,于是决定找个粗壮些的树干坐下来慢慢欣赏。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孙由由在树顶上已经不会像一开始那样找不准平衡感,只要小心一些行动还是很自如的。因此,不用北塘诺扶持的情况,她还是很快地给自己找到一个可以坐下来欣赏好戏的地儿。
相对于孙由由的悠闲兴致,隐在山林中的黑袍人却是一脸的气败。原以为万无一失,北塘诺今天必死无疑,完全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情景。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北塘诺竟然会这样的邪性乐曲。若非他见势不妙一早就用将双耳塞住,这会儿也许早就和外边那些蠢货一个样了。
纵然心有大不甘,然而外边情形乱成一团糟,黑袍人不得不歇了要取北塘诺性命的心思。最终咬了咬牙,恨恨道:“北塘诺,我们来日方长!”随后一个转身消失在山林的深处。
黑袍人走后,没过多久,不管是黑衣人群,还是野狼群都自相残杀得差不多了,剩下一小部分也许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