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他那番话根本就是编出来唬弄她的!
想到这点,江语惜几乎要发狂,双目死死地一动不动地盯着远处那紧闭的房门,眼前又晃过他刚才义无反顾打横抱起孙贱人消失在房门后的一幕,江语惜只觉得心中剧痛,同时喉间涌上一股腥甜,手中的锦帕迅速的捂向嘴边,一口鲜血就这样硬生生地吐了出来。
江语惜的异样并没有被身边的婆子们发现,因为所有人对于刚才所见的一幕都还处于目瞪口呆的状态,就连馨兰苑的下人也同样的表现。
还是镇守在大门后的四个宫嬷率先反应过来,钱嬷嬷眼底划过一丝不知是喜还是忧的情绪,瞥见大门外还站着江语惜和她身后的一大帮婆子,钱嬷嬷并没有忘记这些人是来干嘛的,因此见众人一动不动的,她上前几步走到江语惜的面前,平声道:“江主子,大门已经开了,不知道这院子还搜不搜?搜与不搜,还请江主子给个话儿,不然影响了主子休息就不好了不是?”
这时江语惜身边的一众婆子也回过神来,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江语惜,等着江语惜的指示。
江语惜早就恢复了常态,听见钱嬷嬷的问话,忍不住紧了紧手中的锦帕,决绝的语气道:“搜,怎么不搜?今晚闹得鸡飞狗跳就是为了那该死的小偷,事到如今当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小偷有可能藏身的地方。”说着,转身扫了眼身后众多婆子,严厉的口吻吩咐道:“去吧,每个地方都被本妃仔细地找一找,记住宁可错杀千人,不可使一人漏网!……另外,王妃的房间你们尽量离得远点,靠的近了也尽量不要发出声响,否则惹了王爷不高兴,本妃也保不了你们任何一人。”
话音落,挥了挥手,一大帮婆子便鱼贯而入,大肆翻找馨兰苑的每个角落。钱嬷嬷等馨兰苑的下人也没有冷眼旁观,而是跟在婆子们的身后监督起了婆子们的一举一动。栽赃陷害的事不是没有见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确保馨兰苑的清白,馨兰苑上上下下的下人都不敢有一丝松懈。
原本江语惜主要负责馨兰苑主屋的检查,可身边的人都走光了,她却一动不动的,根本没有要进去搜查的意思。
看着馨兰苑院子里人影晃动,远处的房间却依旧房门紧闭,江语惜忽然松开揉成一团的丝帕,只见素色的锦帕上面一块猩红色的血迹异常刺目。
抓jian?到底抓的是谁的jian?
想着,心中一痛,喉咙又是一阵腥甜。等内心的疼痛艰涩平复,江语惜低头再看手中的锦帕,已然被猩红的颜色覆盖,不复见原来的颜色。
“呵呵!”江语惜忍不住扬起笑脸,缓缓地转过身背对着远处房间内透出的那点亮光。只是转身的瞬间,眼泪扑簌而下。
外边江语惜是痛断心肠连番吐血,房间内的孙由由却心情不错嘴角轻扬。
回头看了眼软榻上毫无知觉躺着的男人,孙由由踩着碎步来到茶桌前,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润喉。
孙由由承认这一切都是她故意安排的,宇文厉之所以会有那么反常的行为完全是被她算计了。鸳鸯是她制造的,她了解鸳鸯的药性,后遗症,自然也有办法医治。对付鸳鸯,就得用神仙香。像宇文厉这种被鸳鸯蹉跎得第二分身提不起劲儿的病人,药石或许无能为力,不过神仙香却是可以起作用。而且神仙香起作用的,往往就是被鸳鸯祸害的病人。因此她身上涂了神仙香,外边那么多人却谁都若无其事,唯有宇文厉反应失常。
因为很清楚宇文厉的行为是怎么回事,所以孙由由才会一点抗拒的反应都没有。事实上房门关起来之后,宇文厉并没有做出什么侵犯她的举动,而是表现得像个瘾君子一样,脑颅凑到她的身上拼命地吸着神仙香所散发出的香气,直至昏迷的瞬间都是一副无比享受的样子。
说实话原本孙由由并没有想要这么算计宇文厉的,不过江语惜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恶毒,孙由由一怒之下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江语惜不是很爱很在乎宇文厉吗?不是要亲自抓她的jian吗?既然如此,她就让她看看最后她抓女干到底抓到谁的身上!亲眼看着自己的男人抱着她最为讨厌的女人消失在她的眼前,想知道他们接下去会做什么,紧闭的房门却把她的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想看却不能看,想阻止却不能阻止,不喜欢却无能为力,这种情况,不知道江语惜会不会难过心痛得吐血?
要是江语惜真的因此而气得吐血,孙由由会很高兴,不过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游戏才刚刚开始,她还没尽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结束了呢?
“等着吧!江语惜,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会是多么的生不如死!”孙由由低头抿了口茶水,低声喃喃道。
这一次动静闹得不小的抓捕小偷行动,结果连小偷的影子都没见着,最后还是作为失主的江语惜表示累了不找了,这事就算是不了了之。
夜半无人时,孙由由的房间早就熄了灯火。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房间内的人真正地睡了,事实上也的确有人睡得很香,不过不是孙由由而是宇文厉。
从一开始,孙由由就没打算这一夜要放宇文厉回去,因为这一晚有件事她必须去做,为了保证不出意外,她只好大方一些把房间借给宇文厉住一晚上咯。
这个时候王府真正地安静了下来,孙由由一个晚上都没有入睡等着就是这个时刻的到来。摸着黑把身上穿着的长袍脱下,重新换上一身夜行衣。随后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瓶易容药水,一个针孔注射器。前世孙由由作为杀手,没有一次任务失败的记录,也没有被人识破过身份靠的就是这种她自己研制的易容药水。只要通过针孔注射器把易容药水注射到脸部皮肤底层,只要三分钟时间,就能完完全全换了个样子。根据药水注射剂量的比例不同,变幻出的样子也会不同。不过因为注射这种药水对身体有一定的伤害,不是逼不得已的情况孙由由一般都不会使用,而是会选择化妆易容。
这一次,孙由由是不想出丁点差错,所以才会选择使用易容药水。
动作纯熟地把药水比例调配好,一滴不剩地吸进针孔里头,随即手脚麻利地将药水全部注射到脸部皮肤底层。随着药水被皮肤吸收,果然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孙由由原本的那张绝色倾城的容颜消失不见,换上的是一张带着几分阴柔的男性脸庞。接下去再服下一颗变声丸,伪装便彻底完成。
确定自己这身打扮站在镜子前面自己都认不出本来的面目,孙由由便来到窗边,打开窗户身形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雷雨早就停了,后半夜的王府可谓万籁俱寂。孙由由整个人轻灵如燕,在王府中穿梭行走,轻轻松松就避过那些巡夜的侍卫。整个人如同鬼魅一般潜进一个院落,孙由由没有任何停留地直奔主房方向而去。
四周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睡下了,江语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宇文厉留宿在馨兰苑,江语惜只要摸着身边空空的少了平日那具温暖的身体,意识就会变得越来越清醒。尽管很努力了,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不仅没有睡意,脑海里还时不时地浮现某些让她愤怒不已的画面。想着,江语惜仿佛又看到宇文厉搂着孙由由,两个人光裸着身子亲密交叠在一起的情形,心口就像是被什么压得紧紧的,连呼吸都很困难。
“啊!”黑暗中,江语惜痛苦难耐地喊叫了一声,整个人霍地从床上坐直起身,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又是拉又是扯,嘴里喃喃道:“王爷,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搂着孙由由那个贱人睡觉?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地丢下惜儿一个人独守空房?惜儿那么爱你在乎你,为了你甘愿伏低做小,可是王爷,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江语惜就像走火入魔一样自言自语,那披头散发的样子十足一个疯婆子。
江语惜还在抱头喃喃自语,哭诉着宇文厉的狠心,没有发现此刻她的床前正立着一个男子的身影。
黑暗中男子一双眼紧紧地盯着床上抱头坐着的江语惜,听见她的苦涩,忍不住勾唇一笑,低沉沙哑的声音回应道:“美人何须为独守空房气愤苦恼?厉王爷不解风情,鄙人我却是很懂怜香惜玉……”
突然响起的男声,着实把床上的江语惜给吓了一大跳,抬头的瞬间便见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站在她的床前,此时视线落在她身上流露出几分不怀好意。看到这个架势,江语惜就是再傻也想得到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分明就是采花淫贼!
江语惜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下意识地就要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谁知男子就像是早就察觉了她的意图,在她嘴巴才张开的瞬间,速度很快地欺身上前,伸手一把捂住她的嘴巴,阴测测地笑着附在她的耳边极低的声音道:“美人还是不要大叫比较好,这样的安静的气氛很好,要是招来了其他人,不仅破坏了气氛,美人你的清誉只怕也会受到影响哦。”
听男子这么一说,江语惜反应过来,明白男子是想借此威胁她。无奈的是,她明知道对方是在威胁她,却不得不依言照做。因为她很明白,这个时候真的喊人的话,宇文厉不在的情况下,就算她没被怎么样,也不会有人相信。
想到那样的后果,江语惜内心波涛翻滚,什么念头都有。她不明白为什么她辛辛苦苦设计招来的花贼,没有找上孙由由那个贱人却出现在她的房间?三言两语就把她逼进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困境。此时江语惜又是惊恐又是害怕更有点万念俱灰的感觉,同时心里也恨极了孙由由,连带着把宇文厉也给恨上了。她那么深爱和在乎的男人,夜夜宿在她身旁的枕边人,为什么偏偏今晚就丢下她一个人不管?
短短的一会儿功夫江语惜的内心闪过无数的念头,最终还是回到现实。眼看着男子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把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胸前,那只手碰触到她胸前的敏感时,江语惜忍不住一阵颤栗,不知哪来的勇气倏地整个人往床里边躲去。
蜷缩在床角,江语惜哭得满脸是泪,卑微地求饶道:“大哥,求求你,放过我吧,我肚子里有孩子,日子还浅前不久更是动过胎气。负责主治的太医说了,要想保住孩子期间绝对不能行男女之间的事,所以,这位大哥,我求求你看在我腹中脆弱孩儿的份上,放了我吧。除了我的身体,大哥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钱?我有。珠宝首饰?我有。黄金白银?我也有。甚至是房子铺子,我也有不少。只要大哥你肯放过我,这些我都可以双手奉上。”
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江语惜只好出到悲情牌,道出自己怀有身孕的事希望可以说动对方的恻隐之心。甚至是要奉上自己的全副身家也在所不惜。在江语惜看来,钱财没了只要宇文厉不会不要她,凭她的心机和手段,失去的迟早还能再回来。可是如果失了清白,宇文厉肯定是不会再要她的,就算是宇文厉能够容得下她,皇宫里那几位正主也容不下她这样的残花败柳,最后她的下场一定是凄风冷雨生不如死。这样的下场,不是她可以接受和面对的。所以,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失了身子。
也不知是江语惜的那句话打动了,男子果真停下了继续侵犯的动作,沉吟了一会儿,沙哑的声音说道:“放过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