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解剖的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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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解剖的法医-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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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修文说,他早早就想过来投案交代了,只是妻子的病使他的打算延缓了。现在好了。没有牵挂了。

下面是董修文交待的犯案经过:

在96年7月4的下午,董修文、吴家庆、陈锋、徐成富四个小子在哈泥河南面山坡的石屋里抓了一条蛇。蛇是吴家庆在石屋破旧的木板床底下发现抓到的。

那是他们四个小子在石屋前的留影。而且,徐成富在留影后还用彩色签名笔在石屋的墙上写了“徐成富、陈锋、吴家庆、董修文四小侠到此一游”。陈锋夺了笔又写了“小虎队十年后名扬天下”。

吴家庆玩着蛇笑眯眯地看字,突然建议去哈泥河用蛇吓唬佟川带来的女生。陈锋、董修文、徐成富就同意了。

四个小子离开石屋通过山坡往哈泥河的河道走,徐成富在山坡的石堆里又发现一条蛇,就叫吴家庆和陈锋去抓,因为董修文和徐成富是怕蛇的。

陈锋抓住了蛇,发现蛇的肚子比较大,就想剖开蛇的肚子看有没有蛇蛋。四个小子在青石上正整着蛇,就听到一个女孩喊佟川。

陈锋就装成佟川的嗓音回了话。女孩过来了,这四个小子的心态都在那一刻起了变化了。

当女孩掉头走开时,吴家庆把蛇丢到女孩的头上,陈锋对其他人招了下手,四个小子都扑向了摔倒的女孩,女孩的肚皮摔倒时露出来了,很漂亮。

董修文在脱女孩的裤子,徐成富捂住女孩的嘴。因为女孩喊叫,吴家庆趴上咬女孩的乳房,也摸另一个乳房。陈锋用手伸进女孩的内裤乱摸抠破了女孩的处女膜。这是在后来回想时,董修文才想到陈锋手指上的血,那就是女孩的处女血。因为在这四个小子的高中时期,只有董修文和两个女同学发生过性关系,只有董修文懂得多一点。

在董修文快把女孩的裤子脱下时,苏小豆出现救了女孩,女孩才逃了。董修文他们四个小子是认识苏小豆的,苏小豆和他们四个小子同校,比董修文他们低一届,是高二的漂亮班花,董修文他们曾经帮陈锋使用下流手段追求过苏小豆。

当时陈锋挺不好意思,叫苏小豆不要说出去。苏小豆脾气很怪,她不怕董修文他们,还大声教训他们。然后苏小豆就提着画夹走了。

董修文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找苏小豆谈谈,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企图轮奸一个女孩。

陈锋他们四个小子就去找苏小豆,在石屋那里找到了苏小豆,苏小豆坐在石屋外的石块上,支着画夹在画石屋。

在陈锋他们四个小子当中,最有心计的是陈锋,他观察到这里只有他们四个小子和苏小豆一个女孩,他就先悄悄过去准备和苏小豆谈谈,却吓了苏小豆一跳,苏小豆画画的手抖了一下。苏小豆不理陈锋,收好画夹要走,陈锋就趁机搬过苏小豆的头,亲了苏小豆的脸,被苏小豆甩手打了耳光。

陈锋就恼了,摔倒了苏小豆,董修文他们就上去了。

苏小豆嚎叫,又抓又咬的,叫吴家庆一拳打太阳穴上打晕了,董修文他们四个小子就把苏小豆抬到石屋里的破木板床上,扒光了苏小豆,把她轮奸了。

董修文说,我记得陈锋先整苏小豆的,但却不行,他没进去就先泄了,徐成富在看见苏小豆裸体时就泄裤子里了。吴家庆脱裤子最快,但他怪,又用嘴先咬乳房,在咬苏小豆乳房时泄在苏小豆身上了。那我就先整了,因为我整女孩有经验,苏小豆是处女,这和我想的一样。

然后是陈锋,在徐成富整时,徐成富几下就泄了。苏小豆醒了,又拼命抓咬喊叫。陈锋就掐住了苏小豆的脖子,等吴家庆整完,陈锋整第二次时,苏小豆已经死了。我们害怕了。但是陈锋想到了主意,他把苏小豆的画夹丢在石屋里,又把苏小豆的衣服堆在苏小豆脑袋上边的床板上,我们先整塌了石屋的顶,又推倒了石屋的四面墙。然后就离开了……董修文讲得极为从容,像在讲述别人的事。讲到这里董修文停下来,要求吸烟。林豹子丢给他烟,董修文一口气连吸了两支。

董修文又说:“你们没有疑问要问吗?快点。”

马二丫问:“谁的照相机丢在了作案现场,丢在尸体的旁边了?”

董修文说:“照相机是徐成富忘在苏小豆身边的,他当时抬的是苏小豆的右手,照相机挂在左手腕上,往木板床上放苏小豆时照相机也丢那了。这家伙在第二天才想起照相机丢了,我们也想到可能丢在石屋里了,但没有勇气去找。照相机里的底片和洗出的照片是佟川卖给我们的,他一共要了我们二百万元,我们每个人付他五十万。但我想不到佟川会多洗一张合影的照片,并留下那张合影照片。佟川是变态的。从敲了我们二百万元以后,就总在周三、周五去找徐成富安排小姐,他把精子射进小姐嘴里,看着小姐吞下去,他会激动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像鸭子似的嘎嘎地笑。我们也是在苏小豆案发后,和佟川接触了才认出佟川的老婆就是在我们手里逃了的那个女孩。陈锋比较了解佟川,知道佟川的心病是因为她老婆不是处女。”

董修文咧嘴笑笑,说:“人生很奇妙,做了的事真是要还的,谁也逃不掉。我也想不到佟川会这么狠。就因为陈锋和吴家庆在当时对他老婆狠点,吴家庆咬伤了他老婆的乳房,陈锋抠破了他老婆的处女膜就玩失踪割人脑袋?哈哈,你们?还刑警?谁能真正了解一个变态的法医呢?佟川有一次喝酒多了说过,别的男人进入的女人的阴道他决不进入,那样生了孩子就破坏了他良好的遗传基因,因为女人的子宫记住的是第一个进入子宫的男人的精子。但是佟川又认为,玩女人的嘴巴就是不一样。”

董修文看着沉默中的几个刑警,说:“还有别的要问的吗?我想好好睡一觉然后等死。”

马二丫干咳了两声,说:“你们四个人,是谁发现的苏小豆的自行车?苏小豆的自行车你们丢哪了?”

董修文淡淡地笑了,满眼嘲讽的味道,说:“你们认为我们是天生的罪犯吗?我们在那个年龄干了轮奸杀人的事,能想到推倒石屋埋上尸体已经很了不起了。谁还能想到处理什么自行车?”

马二丫意识到,肖如意和他青少年时代的男朋友在这件事上说谎了。也许这两个人在当时根本没等苏小豆出现就离开了。

马二丫想起苏小豆的干尸的惨,在心里一下子翻上了痛。

林豹子说:“你仔细说和佟〕11的交易。”

董修文说:“很简单了。我们和佟川是同校一届的,比较说得来。佟川在04年5月11日中午把我们邀到吴家庆的啤酒屋,丢下那张合影挺尿性地就走了。我们那时看新闻知道苏小豆被发现了,心里正没底呢。我们就商量了,最后佟川一口价要了二百万,我们就照办了。我也是因为付佟川五十万才动用了公款,又卖了我妻子父母留给我们的房子,才付出了款。他们三个付款比我容易。就是这样。”

董修文要求喝浓茶提神,说不喝不行,给老婆办葬礼他几天没睡觉了。林豹子就叫人给董修文泡浓茶喝。

董修文叹口气,说:“从苏小豆的干尸被发现起,我就失眠了,和我老婆做爱,恍惚间我老婆就变成苏小豆了,就惊出一身冷汗。”

董修文停了停,说:“我挺对不起黄金菊的。她是吴家庆的老婆,但没办法,情人嘛,是要承担苦果的。我和黄金菊做爱也会是这样,一旦把她看成苏小豆就会嗅到一股臭肉的味道。现在好了,我什么都没了,这条命就还给苏小豆吧。要不是想说出这些,我早就逃跑了。”

董修文看着林豹子笑笑,说:“你们奇怪我是怎么知道佟川失踪又割了吴家庆和陈锋的脑袋的吧?是徐成富告诉我的,徐成富非常清楚佟川利用女尸失踪的这个案子,你们的进展情况他都知道。在你们调查他和我的时候,他建议我快逃,快死的老婆不能管了。我不干,我建议他逃。原因有二,其一,徐成富逃了可以引开佟川。其二,我想我们都逃了这件事谁承担说出真相呢?佟川割了吴家庆和陈锋的脑袋突然不割了这为什么呢?我猜到了。佟川要我和徐成富说出真相,佟川在办理苏小豆案子时也发现了他老婆的疑点,他老婆在当时跑了啊。屁股上有血她肯定不能叫人看见,她肯定提早跑回家啊。我们还担心她报警呢。可是她没报警,像没发生这件事一样。佟川发现了疑点,一旦和我们的任何一个人碰面,总是旁敲侧击地问谁在当年留意过他老婆。我们不能说呀,所以佟川先割掉了最怀疑的两个人的脑袋,留下我和徐成富观察谁是第一个整了他老婆的人。徐成富这一跑还不引走佟川吗?”

董修文歇了口气,说:“我们四个虽说都是主犯。细想想跟着我们吃瓜烙的就是徐成富,他亏点,他捂佟川老婆的嘴巴是为大家服务。他泄了两次就整了苏小豆几下,他应该是排第四的主犯。陈锋第一,死了。吴家庆第二,死了。我第三,我承担。至少我不用被佟川割掉脑袋了,我会留下个全尸,要不我妻子在阴间就找不到我了。而你们也能破解了苏小豆的干尸案,这不挺好吗?徐成富还有其他问题,和死了的陈锋的经济问题差不多。他其实是个胆小的人,尿性是装出来的。白道上的朋友是用钱交往的。你们可以另案调查他。还有啊,我提醒你们,佟川除了我们四个人,就不会去割别人的脑袋了,他毕竟是执法队伍中的法医呀。我和徐成富都怀疑,在佟川找我们敲诈两百万元的时候,他就在准备这样干了。执法队伍的佟法医深谋远虑了不起,变态了的佟法医更了不起。我想,你们找到徐成富时,他的脑袋也一定被割去了。佟川那家伙爱吃鱼,他能每根鱼刺吃得干干净净,而且还能保证鱼刺的完整。你们是佟川的同事,亲眼目睹过吧?那不正常。对吧?”

董修文说完,没喝那杯浓茶,垂下脑袋,硬挺了一会儿,听没人问话,就睡着了,并打了挺响的呼……

【2】

董修文的讲述击碎了林豹子心中的怀疑,那个时时闪烁在林豹子脑海里的、佟川有可能也是受害者的潜意识被颠覆了。林豹子往佟川心理有病这一方面考察这个案子,这就使得佟川失踪案、割头凶杀案最终走向了不能挽回的错误方向。

在旁听的宋美岩在董修文被带下去收押之后,犹豫着讲述了佟川整她恶作剧的另一件事。

那时宋美岩刚刚分配来做佟川的助理法医,初时佟川对待宋美岩比较正常。但发现宋美岩抽烟时,就不那么友善了,也不愿意和宋美岩主动说话了。当发现宋美岩另一个习惯时,佟川就忍无可忍了。

宋美岩在夏天不爱穿袜子,坐着工作时习惯跷起二郎腿,斜着身子坐着,用脚尖挂着拖鞋式的皮凉鞋,一下一下地在脚尖上晃。这是有的女人的正常习惯,谈不上心理疾病、心理暗示等等。你不喜欢某个女人有这种习惯你不看就行了,没必要认真。

佟川不是这样,他无法忍受,但又习惯性地、忍不住地去看那晃晃的脚和鞋,而一旦看到就露出咬牙切齿的丰富表情。

有一次,宋美岩这样晃着脚尖,困了,趴办公桌上小睡了一会儿。佟川就用强力胶水涂在了宋美岩的挂在脚尖的鞋里,等胶水干了些,就叫醒宋美岩去做一件急事,宋美岩脚踩实了鞋,发觉了潮湿以为是出汗也没在意,事情又急,就去办了。回来时,又那样翘起二郎腿晃时,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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