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被堵着,她呜呜地发不出什么声音,营帐里面依稀飘过几缕白烟,床上的两人也渐渐失去了意识。
元洛逸躺在床上,几乎过了半个时辰,她还是没有回。他等不住了,翻身便穿好外衣掀开帘子出去了。
外面空旷得没有一个人,他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让他的心跳异常的快。
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声,还有瓷碗摔碎的声响,然后是一声撕心裂肺的质问:“你们在做什么?”
他眉峰突突地一跳,慌张地奔了去。
陆展齐的营帐灯火通明,门口还有摔碎的药碗,里面断断续续有哭声。元洛逸心里有种很不好的直觉,却还是掀开帘子进了去。
一瞬间,天地轰然倒塌。
他面如死灰,不敢置信地站在原地。
“不是这样的,不是…不是…”陆景初缩在床角,身上紧裹着被子,慌张地想要解释什么。眼里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地滚落,连绵不绝,看到接着进来的男人后,她一瞬间失去了语言,脸色惨白如纸。
陆展齐正穿好裤子,上身还是裸。露的,表情也全然是惊慌失措。
姚婉婷像疯了一样跑过去,伸手便欲扇陆景初耳光,被陆展齐眼疾手快地拦住,烦躁地吼了一句:“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还要问问,你们在做什么?”姚婉婷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眼里的泪水一点不比陆景初少,她凄厉地质问着:“你们怎么能做这种事情?陆景初,你还要不要脸了?你是她妹妹,你怎么能上他的床?”
“不要说了!”陆景初捂着耳朵,哭着叫喊着:“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她泪眼模糊之中,看到那个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的男人,他像雕塑一样站在原地,眼底的绝望是那么明显,她根本不敢直视。
姚婉婷怒极反笑:“不让我说?不让我说,你为什么要做出来?你根本就是个恬不知耻的狐狸精,你还有没有伦理纲常,你们这样是天理不容的你不知道吗?你不怕死了之后下十八层地狱吗?你不怕你爹死了之后都死不瞑目吗?”
“够了。”陆展齐气得扬手推开了她。
姚婉婷跌坐到地上,笑得更加凄厉,“陆展齐,我知道你一直都不爱我,可是你怎么能这样做?我自认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凭什么这样伤害我?你碰陆景初的时候,你一点不会觉得愧疚吗?我才是你的妻子,她只是你的妹妹,还是别人的妻子,她的身体是有多么美好,能让你这样不仁不义!”
“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陆景初羞耻得无所遁形,站在前面的男人身形微晃,她的心也痛得像被刀片一下一下刮过。
她恨不得就在此刻死去,如果死去能够抹掉她身上所有的污点,她宁愿死也不要面对这样难堪的场面。
她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她记得她反抗了的,可是为什么她一睁眼,就是两人赤。裸拥在一起的景象,她的身上,还有深深浅浅的印子,那一刻,她真的知道什么叫五雷轰顶。
“出了什么事?”又有一道急切的声音传来,元洛琛冲了进来,撞了一下还立在门口的元洛逸,他被撞得向前踉跄了两步。
他觉得自己马上就会倒下去了,他仿佛失去了一切支持,所有的信念在这一刻坍塌。她缩在床角,她抱紧着被子,还有她裸。露的脖子、手臂上的痕迹都证实了这一切,这是真的。
以前再多次挫败,他始终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这一刻,他真的认输了。
眼里缓缓有热流涌出,心底漫上一阵细密的痛,他只觉得喉咙一阵腥甜,捂着胸口吐出一大口鲜血
☆、分道扬镳
以前再多次挫败,他始终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这一刻,他真的认输了。
眼里缓缓有热流涌出,心底漫上一阵细密的痛,他只觉得喉咙一阵腥甜,捂着胸口吐出一大口鲜血。
“洛逸……”陆景初惊慌地唤了一声,几乎立刻想冲下去,回到他身边,可是身体动了动,身上的被子便有了滑落的趋势,她吓得紧紧地捂着,缩在床角一动不敢动。
“对不起……对不起……”她只是无助地呢喃着,苍白的语言,揪着被子的手,关节泛白。
泪眼朦胧中,她依旧看见他嘴角的鲜红那么刺眼,,她看到他眼底近乎绝望的光芒,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可是她该怎么做?她害怕,好害怕,她仿佛要失去他了,可是她一点也不想。
元洛琛扫视了房里的几人一眼,陆展齐刚刚穿上上衣,他大概一眼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一股怒气自胸口涌出,他冲过去揪住陆展齐的衣领,厉声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陆展齐紧抿着唇,直到泛白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可是眼底的愧疚和自责那样明显。元洛琛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紧捏着拳头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
“你是不是人?你这个混蛋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他扬手正欲再给一拳,姚婉婷猛地推开他,尖声道:“凭什么只怪他?出了事你们都只知道怪他,怎么不想想床上的那个女人?如果她不愿意,我们可以绑她来吗?如果她不愿意,那现在赤。裸着躺床上的是谁?你们也不想想,她三更半夜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她让我去熬药,自己留在这里照顾展齐,我早该料到她有什么样的居心。都是我,是我傻才会被她唬得团团转,才会让她来勾引展齐。”
“你胡言乱语什么?不准你这么说她!”陆展齐怒着一双眼睛瞪着她。
陆景初脸色苍白,不敢置信地看着姚婉婷,颤着声音说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明明是……”
“陆景初!”姚婉婷一双泪眼,怨恨地看着她:“你还想狡辩?你敢承认不是你先勾引展齐的吗?我真心待你,没想到你这样待我!你真让我心寒!”
“你骗人!”陆景初激动地想要反驳,慌乱地看了一眼元洛逸,发现他双目猩红,眼底的痛楚和自嘲显然易见,她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我没有,我没有勾引我哥……不是我……是她……”
“哈哈,你真是太好笑了!展齐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我怎么可以忍受别人和他……”姚婉婷咬咬牙,眼泪又流下一串,“况且你是她妹妹,你为什么要这样害他害我!你既然做了,为什么不敢承认?我早就知道你对他有些邪念,可是我以为你嫁人了,就会安分守己,为什么你都嫁人了还不放过我们!”
“我没有——”陆景初几近崩溃,捂着耳朵大叫出来,她看到眼前的人影都重叠成两三个,没有什么声音,都只是一双鄙夷和责怪的眼神看着她,对着她指指点点,可是她没有,为什么没有人相信!
“是我的错,不要怪任何人,是我强迫她的!”陆展齐沉着一张脸,担下了所有责任。
元洛逸身体微晃,后退两步,嘴角的嘲意更加明显。心口还在一阵一阵地痛,可是这话听来,却更是像再补上两刀。
强迫她,或是勾引他,终究他们是鱼水叫唤。况且,她虽然娇弱,却性子刚烈,若是她不愿意,任何人都强迫不了她的。
昨日晚上,她还在他的身下承欢,他喜欢她娇嫩的身子,喜欢她有时大胆有时娇羞的样子,更喜欢听她妩媚的申银。
真是世事难料……世事难料……
他甚至不敢想象她在别人身下的样子,他觉得痛不欲生。
姚婉婷看着这样的陆展齐,痛心疾首地大声吼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要维护她?她究竟哪点好,你说啊,她哪点好?不就是多了几分美貌吗?你看看,她除了一张漂亮的脸蛋还有什么?”
“姚婉婷!”陆展齐几乎怒不可遏。
元洛琛握了握拳头,终究是他们的家务事,他不便开口,可是一张脸,满是风雨欲来之势。
姚婉婷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继续笑道:“她以前就勾引过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藏在房里的那幅画不就是她送的!”
画!陆景初脑中一个霹雳,她看向元洛逸,苍白的眼底更多了几分心慌。
“哪有什么画,不要胡说。”陆展齐有些底气不足地反驳。
“展齐,你还要维护她到什么时候?你不承认?没关系,你藏在衣橱里面,我这次帮你清理衣物的时候,不小心带来了,我就让你们看看,你们眼中的好女人是什么样子的?她是怎么勾引自己哥哥的!”
“不要!不要!”陆景初急切地摇着头,发出的声音都虚弱地犹如蚊蚋一般。
姚婉婷打开箱子,拿出那副画卷,扔到地上。那样一副美人图,就暴露无遗地铺展在他们眼前。
那么熟悉的画面,那么美好的笑靥,仿佛一切成了笑柄。
元洛逸紧紧盯着地上的画卷,胸腔里翻涌着滚烫的热浪。当一切真相明了,他发现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笑话,被她耍的团团转的笑话。
她那样小心翼翼恳求着他画的,竟然是为了送给她亲爱的哥哥!
“为什么?”他声音嘶哑地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着,从来坚强如铁的男儿,再次滚落热泪。“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猩红的眼底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杀气,最终只是惨笑几声,转身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洛逸……”元洛琛拉住他,却被他用力地推开。
“滚开——”
他阴冷着声音说着,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待过元洛琛,一时让元洛琛也被他的戾气震慑在原地。
陆景初彻底地瘫坐在床上,模糊的视野中,依稀还有他背影略过的冰蓝衣角,她呆呆的,也发出两声轻微的笑声。这一刻,她也明白,什么叫,心如死灰。
一切都来不及了,所有的解释都来不及了。她知道,他们之间结束了。
外面的侍卫早就被里面的动静所惊动,都颤巍巍地守在外面几步之远的地方,不敢轻举妄动。
元洛逸刚出来,卫然便迎了上来,还没走近,元洛逸便身子一软,跪坐到地上,噗的一声再次吐出一大口鲜血,洒在身下的土地上,泛着妖冶的光芒。
“王爷——”卫然有些惊慌失措,连忙加快脚步冲过去扶住他。
“滚开!”他依旧用力地退开他,猩红的眼里掩不住的痛苦:“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是说是爱我的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王爷……”卫然站在旁边束手无策,不知该说什么。他第一次看见王爷这么狼狈的样子,里面的动静那么大,他大致也听懂了一些,只是很震惊心里很乱。他都接受不了,更何况那样爱着王妃的王爷。
深吸了几口气,元洛逸终究是站起来了,只是觉得太阳穴的地方,像是快要裂开一般疼痛。他用力地揉了揉,扫视了一眼周围低着头的侍卫,低声对卫然下了杀令。
那双狠绝的眼睛,在清冷的月光下让卫然不寒而栗。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张脸冷漠得没有一丝表情,跨上旁边的一匹骏马,挥鞭便往山下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从此这里的一切,和他无关。14663975
不多时,外面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只剩下卫然和元洛琛的心腹肖继。卫然对他说了声,便也骑着骏马下山了。
营帐里走出来三个人,姚婉婷低头擦拭着泪,唯唯诺诺地跟在陆展齐身后。
陆景初恳求他们给她点时间和空间,让她好好冷静一下,他们不敢多言,便只好出来了。
肖继马上迎上去,在元洛琛耳边说:“睿王下了杀令,并且已经下山了,现在只剩下我们几人了。”
元洛琛垂眸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