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了一声,马上跑了去。
我则来到费祥的马前,抱着马头摸了又摸,喜爱之极,“现在有人照顾你很享受吧?就算所有人都忘了,我也会记得你的。好好吃,好好睡,你过得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拍了拍马头,正要离开它,突然间,我心头浮起一股强烈的感觉,好象有人在注视着我。没等回头我已经从眼角的余光看到马厩口静静站着一个人。难道是费扬古?我没有动,装作没有注意的样子摸着马头,心里一个劲的泛嘀咕,会是谁呢?费扬古刚进府,不可能返身回来,除此之外没人会到马厩这儿来。
终于,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近,听着象是朝这边过来了,直到他的手臂伸过来摸向马头,我才抬头看向他,一怔,是费祥!他似乎有所触动似的在默默想着什么。我放下心来,浅浅一笑:“二爷。”
费祥留恋的拍着他的坐骑,“为什么对它这么好?你的话让人很感动。”
我抿嘴笑,“因为他是你的马啊,你又是我的主子,所谓爱屋及乌嘛,它自然也要特别关照了。你怎么没去招呼客人啊!”
费祥淡淡的笑:“大哥回来了,自然不需要我帮忙了,我现在是一个人可有可无的人。”
“二爷,做人不要这么消极,爵爷一定是有什么心结所以才对你冷淡的,也许过些日子等他想通了就对你好了。再说,你又不是为了他而活,你还有自己的生活呢,裕亲王不是你的朋友吗?我觉得他是一个人信得过的人,你不妨多跟他谈谈心,我相信总比你闷在屋里要强。”
厅堂起冲突
费祥闻言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眼中闪着疑惑的光芒,他好象有话想说但最终也没有开口便又把头转了回去,静静的想起心事。过了一会儿,他拍了下马身子,淡笑:“好好照顾它吧,我回去了!”
不知怎么,我忽然觉得,他的心情好象一瞬间好转了许多。
“奴婢送二爷!”我的客气话跟的很快,猜到他不会回头,所以就没有行礼。谁知走在前面的费祥突然回过头,朝我看来,瞧我依然站在原地时,眉头不由的挑起眉头,意外的看着我。没见过哪个丫头象我这样放肆吧,连个礼都打马虎眼。
我微愣了一下,忍笑的上前端端正正的补了个礼,然后回了他一个眼神:这样总可以了吧?
早就知道费祥是不会介意这些虚礼的。果然,他眼底飞快掠过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笑意,咳了一下,“听说有个丫头惹大哥不高兴了,我过来瞧瞧是哪个丫头这么大胆,原来是你呀,小心点,我大哥可不是好惹的,当心给你排头吃。”
“奴婢谢二爷关心,奴婢自会小心。”
费祥脸上终于有了笑意,调头离去。他终于笑了,这个笑是单独对我而发的,真好!到底是谁告诉给费祥的呢,估计不是裕亲王就是张英,只有他们两人跟费祥的私情甚好。
我正想着心事,忽听秋蓉在叫我的名字,“婉儿,婉儿!”我应了一声,接着秋蓉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一把拉着我,“不好了,你快去看看,虎子惹事了!”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一边跟着秋蓉跑去,一边急问:“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晓得,刚才去上茶时,听有人摔茶杯,好象是虎子惹到了巴尔泰公子,巴尔泰揪着他不让他走,两人争执起来了。”
“爵爷呢?”
“爵爷和王爷在书房,只有张大人和巴尔泰在前厅,我连屋子都没进,赶紧给你报信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虎子一向不招事惹事的,怎么会惹到巴尔泰?我顾不得多想,拔腿朝前厅跑去。
奴婢遇到头疼事
几个丫头正站在门口探头探头的往里看着,谁也不敢进,巴尔泰理直气壮的叫嚣声从里面传出:“怎么着?说你几句你还不高兴了,要不要我告诉你们大爷,让你们爷给评个理呀。哼,不过是个下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跟我理论!”
“巴尔泰,算了,你跟一个下人质什么气!”这是张英的声音。
“不,不给这奴才点颜色看看显得我好欺负是不是?”
我快步走进去,只见虎子面红耳赤的死瞪着巴尔泰,巴尔泰优哉游哉的坐在座位上啃水果,一边拿眼扫着虎子,一副不屑的模样。
虎子见我来了,急叫:“姐!”
“怎么回事?”我注意到虎子的手掌上有血,忙拿出手绢帮他包了。巴尔泰脚边有摔碎的茶杯,虎子的伤很象被茶杯割伤的。
虎子又气又恼地说:“我把东西还给他,他非说是我偷的,我跟他理论不小心打翻了他的茶杯,他非让我重新给他倒茶,不然不叫我走!”虎子气呼呼的瞪了巴尔泰一眼。
就为这点小事,巴尔泰也真会刁难人!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头对巴尔泰笑道:“大人,您宰相肚子能撑船就放过他吧,怎么说您也是有身份的人呀。他粗枝大叶的做不来细活,就让奴婢在这里伺候您如何?”
巴尔泰撇了撇,“不要,我就要他给我倒茶。不是挺有骨气的么,我偏要打打他的骨气!倒茶!”
虎子呸了一口,赌气的哼道:“就不,给谁倒也不给你倒!我才不稀罕伺候你呢!”
“哟嗬,费府里真是什么人才都有,今儿我这个贵客就跟你过招了,我就不信还冶不了你!”
就在这时,费扬古的声音突然响起,“怎么回事?隔着老远就听见这边的动静了?”费扬古和王爷,费祥闻声赶来,刚刚踏进前厅,后面跟着秋蓉一群丫头和随从,转眼间,厅里变得热闹起来。
“费兄,没事,我正替你教训一个奴才呢,这厮有骨气呀,连茶都不肯给我叙,这不,正跟他打擂呢。”
异常紧张的对峙一刻
费扬古不悦的眼风朝我们扫来,“你不是在马厩做事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他丢了鼻烟壶,我过来拿给他,谁知道他故意找我麻烦!”虎子正要为自己申辩,结果却遭到费扬古一通训斥,“住口,捡了东西应该交给管家,谁让你自己冒冒失失的闯进前厅,这是你来的地方吗?”
虎子又羞又恼,忍无可忍的大声叫道:“你们不讲理还骂人,要不是为了我姐,我才不进这费府,我不干了!”
我吓了一跳,忙安慰激动的虎子,“虎子,你忍耐一下,不要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话,是他无理取闹!我干嘛要看他的脸色,受他的指使!”虎子用力跺脚,愤然叫道。“我们千辛万苦跑来京城,不是来受他们这窝囊气的!”
费扬古手指着虎子,厉声喝道:“住口,这里是你大声喧哗的地方吗?”
虎子眼睛有了泪,胸口剧烈起伏,委屈的扭头看向费祥,“二爷,你给评评理,我哪里错了,是不该把鼻烟壶还给他还是不该踏进这个屋子?我是马夫没错,可我也是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的做人,难道在这里做事就没有尊严了吗?”
虎子激动的收不住性子了,他在家里是根独苗,几时受过这种气,要不是为了我他也不会进费府。“二爷,我听你的,你若说我做错了,我就给他认错!”
虎子这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我也大大惊愣住了。想不到虎子竟然向费祥求助,从他进府到现在跟费祥的面都没照过,更甭说说话了,谁也想不到虎子把费祥抬了出来,一时间,费祥一头雾水的愣在原地,“啊?我?”
费扬古眯起狐疑的眼神朝费祥看去,王爷饶有兴趣的看着事态发展,张英和巴尔泰纳闷的看看虎子,又看向费祥,谁也不晓得虎子突然间会向费祥诉苦。我可紧张坏了,忙拉了虎子一把,费扬古深沉的目光直直的落到我身上,显然他象对我的疑心更浓了。
你跟这丫头有一腿?
费祥还在发愣,旁边的王爷拿扇子敲了敲他肩头,冲里面努了努嘴。费祥看【文】了我一眼,似乎同情【人】心泛滥,不好驳了虎【书】子的求助,他走到巴尔泰【屋】身边弹了他一个爆栗,劈口数落道:“喂,你小子倒不把自己当外人,我们府上的奴才轮得到你训?又不是什么大事,也被你吵吵得全府皆知,下次你别来了,免得把费府搅得乌烟瘴气的!”
巴尔泰不依了,“费祥,你这是哪根筋不对了,他居然为了一个人跟我理论!”
“哎,没错,我就是这德性,不用问也知道是你挑的事,你不来我们费府消停着呢!”费祥把腰一叉,嗤笑,“我就奇了怪了,你怎么就那么爱招事惹事的,捡着我家的奴才好欺负是不是?”
巴尔泰不干,跳起来正要理论,费扬古出言打断了他们,“行了,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值得吗?”转身对虎子说:“你先下去,回头我有话问你!”
虎子忍了几忍气呼呼的出去了。我正要离开,巴尔泰突然一把握住我的手,“别介呀,你不是要给我叙茶么?怎么要走呀?”巴尔泰竟然还没完了,我心里有点火大,挣扎了一下竟没挣开。
“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费祥看不惯的扣住巴尔泰手腕,巴尔泰哎哟哟的叫痛松开了手,我正用力往外拔,被巴尔泰冷不丁一松手,一个收势不及身子向后仰去,费祥似乎早有预料似的,反手揽住了我的腰,“小心。”
我忙低头道谢,几数神色各异的视线纷纷朝我们射来,费扬古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幽幽眸光,裕亲王脸上一直挂着一成不变的温和笑容,一双眼睛直瞅着我和费祥,巴尔泰更是不可置信的跳起来,“费祥,难道你跟这丫头有一腿!”
“放你的狗屁,我没你那么龌龊!就算是丫头,那也是爹娘疼大的,不是到这里来受气的!”费祥瞪着眼叫道。费祥出身不同,自然跟费扬古和巴尔泰他们的观点立场也不同
亲贵子弟在厅堂大打出手
费祥对待下面的人一直象朋友般平等对待,这也是下人们喜欢费祥的一个原因。费祥扭头看向我,“你还好吧?”看着他的眼睛,我心里的火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着魔似的摇了下头。
裕王爷摇着扇子凑到我们面前,好奇的看看费祥又看看我,小声试探道:“莫非有什么故事在发生?”
“什么话,我的丫头不该护着吗?就巴尔泰这素质这德性,连给我丫头提鞋都不配。”
旁边的巴尔泰不满的跳起来,“呸,说什么呢,我可是天子伴读,是她不配给我提鞋!”说着,不怀好意的朝我看来,啧啧道:“我怎么瞅着你们不对劲呀,费祥,以前蓉儿在时也没见过你这么宝贝一个丫头,是不是见蓉儿不在了,你的心也转移了,又有新的相好了?”
费祥一听,眼神变了,额头猛地增出一条青筋,他扬起拳头狠狠朝巴尔泰挥去。
“费祥!”
“住手!”
“哎哟,你敢打我!”
“就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臭小子!”
“来人,快拦下他们!”费扬古气得脸色发青,手指着费祥大声喝道。王爷和张英忙拦住在费祥和巴尔泰中间,我离着费祥最近,眼见几个下人冲过来,忙把费祥推到一旁,“二爷,你息息怒,犯不着跟巴尔泰生气。”
巴尔泰哪肯吃屈伸着脖子吵吵,费祥听着直激火,要不是两边的下人死死拦着,这两个人准又在一起招呼了。一刻之后,事情平息了,费祥和巴尔费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痕,齐格儿拿着药在帮巴尔泰涂伤,我则在另一边替费祥上药。
费扬古对费祥不如以前亲厚了,况且巴尔泰是客,又是鳌拜的亲外甥,费扬古自然要对巴尔泰好一些。看着那边围了一群人,相比之下费祥身边倒显得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