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是由我曾祖传下来,至今已有百多年了,是非常长寿的花种。”
霍芊芊听后,摇头道:“聚八仙不好听,还是琼花这个名字好。”
杨曲亭夫妇听了,均微微含笑,霍芊芊抬起头来,望向杨曲亭夫妇,看见眼前二人衣衫华贵,间道:“你……你们就是兜儿的义父义母?”
杨夫人点了点头,笑道:“妳呢?妳又是谁?”
霍芊芊想也不想:“我叫霍芊芊,是兜儿的妻子。刚才我已经说了,你们不相信吗?”
便在这时,辛钘的话声突然响起:“妖女,我和妳全无半点关系,妳不要胡言乱语。”
众人循声望去,见辛钘正急步走来,紫琼和筠儿紧随其后。
霍芊芊看见了辛钘,本来满心欢喜,但听了他这句说话,当场勃然变色,发作起来:“你……你竟敢说和我没半点关系!”
走上前一把拉住他衣袖,打算和他理论。
辛钘肩膀一缩,已将霍芊芊的手甩开,向杨曲亭夫妇道:“她这个人就是爱胡闹,千万不要听她的说话。”
杨曲亭夫妇给他们弄得三头不辨两,一时四目相觑,杨夫人道:“兜儿,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霍姑娘说是你妻子,究竟是真是假?”
兜儿和霍芊芊同时出声,一个道:“当然是真!”
而另一个却道:“当然是假!”
说话刚落,杨静琳、杨静琇、宫家兄妹、马元霸父女已闻风走进大厅,便见二人双手扠腰,怒目瞪视,一副弩张剑拔的模样,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霍芊芊怫然道:“你这个臭道士好没良心,我早已经是你的人,还说和我没关系。好,你敢不敢当住大家面前说,你我从没做过那回事?”
霍芊芊深受霍幽宠爱纵容,自幼没了管束,凡事任她为所欲为,恣睢无忌,且在天魔宫长大,更不知民间的礼教道德为何物,此刻当众向辛钘一轮数说,直听得众人箝口结舌,瞠目而视。
杨夫人一脸尴尬,与辛钘道:“做事必须敢作敢当,才是男子汉所为,倘若真有这种事,就该承担责任,不可害了人家姑娘。”
辛钘连忙道:“娘,妳且听兜儿说,这个妖女……其实她……她……”
但想到她的身分,登时住口,心想便是说了,但谁会相信她是邪魔鬼怪的女儿。
霍芊芊听见杨夫人的说话,见她并无回护包庇辛钘之意,眼珠子一转,立时有了计较,当下得势不饶人,摆出一脸悲哀凄婉的表情,说道:“你说呀,为什么不说?你欺负了人家便一走了之,我为了四处找寻你,这一年多来,已走遍了大江南北,幸得今日给我找到你了,但你竟……竟然这样对待人家……”
还没说完,便“哇”的一声,哭将起来。
辛钘是何等聪明的人,只看了她一眼,也不用多看,已晓得她葫芦里卖的甚么药。但杨夫人可就不同了,看见霍芊芊哭得如此凄凉,心肠马上软了,上前将她搂入怀中,安慰道:“不用哭,兜儿虽然是我的义子,但我知道他并非绝情之人,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终究会解决的。”
杨夫人明白,辛钘现在虽然是她的义子,但毕竟并非亲生儿子,况且他曾对杨门有恩,辛钘以前的私事,实在不便出言斥责。而她和辛钘已相处了一段日子,对他为人行事、性情脾气也颇为了解,确也相信辛钘并非这种人。
杨曲亭是个老江湖,看人见事自有独到之处,冷眼旁观,看见两口子虽然合嘴合舌,横眉竖眼,但神色举止间,十足是对不省事的小冤家,只是不知为了什么事,致会弄着小性儿。既然这样,外人想要帮忙,恐怕也帮不了什么,最佳方法,就是让他们自己去解决,遂道:“听姑娘和兜儿的关系,也算得是一家人了,我就叫了芊芊好吗?”
霍芊芊点头道:“可以呀,我爹爹也是这样叫我的。”
辛钘听见杨曲亭的说话,便知大大不妙了,连忙道:“我才不和她做一家人!爹,你不可上她的当。”
杨夫人道:“兜儿你先不要出声,爹娘自有分说。”
辛钘无奈,只好闷声不响,只把一对眼睛向霍芊芊睊睊而视。杨夫人轻声向霍芊芊问道:“刚才听妳说已经找寻兜儿一年多,一个女儿家在外面跑,妳爹娘又怎能放心?”
霍芊芊道:“我爹最疼我的了,知道我要去找这个没良心的家伙,便派了几个手下跟我同去。说到我娘,我就不知道了,自小我就跟着爹爹,从没见过我亲娘,我问爹爹,他又不肯说。”
杨夫人叹道:“真是可怜的孩子!对了,那妳爹叫什么名字?”
霍芊芊见问,立即道:“我爹爹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名叫霍幽。”
杨曲亭夫妇适才听了霍芊芊的说话,料想她的父亲必是个武林中人,这时听了霍幽这个名字,左思右想,却想不起江湖上有这一号人物。二人均想,看来她的父亲纵是武林中人,想必也是一些小帮小派的头领,便不再追问下去。而夫妇二人又怎会想到,她的父亲却是个统率十多万魔兵的大魔头。
而紫琼听了霍芊芊的说话,对她的身世更感到疑惑,知道想要找出霍芊芊身世之迷,关键必定在她母亲身上,但究竟她的母亲是谁?竟然连她这个九天仙天也算不出来,紫琼不得不佩服霍幽的本事。
杨夫人问道:“芊芊,妳父亲那几个手下呢?怎不见他们与妳同来?”
霍芊芊说道:“这些没用的家伙,待在我身边只有碍手碍脚,我已通统叫了他们回去,况且我也不必什么人保护,一般人想欺负我,可没这么容易。”
杨曲亭微微一笑:“瞧来芊芊妳的武功不错吧,不知妳父亲出自何门何派?可否说与我知?”
霍芊芊摇头道:“爹爹是不许我说的。这……这个我可不能说出来。”
杨曲亭听见,也不便再问下去。心知有些人因走了邪道,学了一身旁门左道而不想宣扬于外。也有人为了保留实力,不愿预先揭破自己的底子。江湖之上,不肯透露师承的大有人在,实在不足为奇。
辛钘听了却在旁哼了一声,心想:“妳当然不敢说,邪魔外道、妖孽之师,谅妳也不敢说出来。总有一天,我必定找这个大魔头教量一下,好教你们这些妖魔鬼怪知道我的厉害。”
霍芊芊看见辛钘的嘴脸,登时怒道:“你在哼什么?难道你胆敢和我爹爹较量不成。没的担水走向河头卖,不自量力。”
杨夫人见二人不住拌嘴,也觉有点好笑,向霍芊芊说道:“我虽然不知妳和兜儿前时闹什么别扭,但妳既然找到这里来,大家就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况且妳和兜儿都这样亲密了,就更加要和睦相处,不能再这样了!暂时芊芊妳就在这里先住下来,关于妳和兜儿的事,待我了解清楚后,自会和妳处理,这样好吗?”
霍芊芊来这里的目的正想这样,听得杨夫人这样说,正中下怀,岂有不好之理,当下想都不想,忙即点头应承,笑道:“妳真好,芊芊就不客气了。”
辛钘发急起来,大声叫道:“万万不可以,妳当然不会客气,给她在这里住,从此势必永无宁日,我反对!”
杨夫人道:“兜儿,你不用再说了,如果你们真的已有夫妻之实,岂能如此无情无义,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一于这样吧,先让我查个明白再算。”
霍芊芊可乐透了,说道:“我既然已经是他的人,是不是和他一个房间?”
辛钘当即骂道:“臭妖女妳休想,妳敢进我房间一步,莫怪我不客气。”
杨夫人皱起眉头道:“你怎能这样妖女前,妖女后的叫,多难听!”
接着向霍芊芊道:“在没有弄清楚之前,这样做实在不大好,我会叫人为妳安排一个房间,先住了下来再说吧。”
霍芊芊只得点头应承,心想:“只要我在这里住下来,就不怕你会飞上天去。呵呵!真是妙极了……”
杨夫人吩咐身边的秋兰,着他为霍芊芊准备房间。
第七集 厝火积薪 第六回 出谋划策
辛钘狠狠的瞪了霍芊芊一眼,便向杨曲亭夫妇告辞:“兜儿有点累,想先行回房休息。”
自从辛钘来到杨门后,杨曲亭夫妇对他便如亲儿一般,可说关怀备至。他不想为了自己的事再争辩下去,这只会让两老更加为难。
夫妇二人见他塌趿着双眼,往日神采奕然的风姿,此刻竟然一扫而空。
便在辛钘打算和紫琼离开大厅,杨夫人突然道:“紫琼,妳可以留下来吗?我有些说话想与妳谈一谈。”
紫琼知道必定和辛钘此事有关,当即点头答应。
辛钘无奈,只好自己回去。霍芊芊在后叫道:“臭兜儿,你这样就走了吗,我要你留在这里陪我。”
辛钘那去理睬她,头也不回便去了。
筠儿和小雀儿连忙从后追去,二人走到他身旁,小雀儿连忙问道:“那个霍芊芊是什么人,我听人说,她是你的妻子,是真的吗?”
辛钘道:“当然不是,总之从今日起我将会没一日安宁!”
筠儿笑道:“我知道了,她就是你说的狗皮肤药。”
辛钘长叹一声:“我想一个人走走,妳们先回去吧,不用理会我。”
二人见他这副颓靡不振的样子,虽然心意相同,都想留下来安慰他,但听了他这样说,也只好慨然离开。
辛钘自个儿踱进花园,一面走着,一面想着如何摆脱霍芊芊的纠缠,但想来想去,就是没想出一个好法子,不禁怒恼起来:“死臭婆娘,我兜儿前世与妳有仇么,今世总是缠住我不放!难道为了她要我离开这里?就算我真的离开,同样避得一时,却避不得一世,只要我仍留在长安,她早晚都会找到我。况且罗叉夜姬的事还没办妥,紫琼又怎肯与我走。”
想着之间,忽地让辛钘想起一件事来:“糟糕,那妖女留在这里,霍幽这个大魔头又怎会不知,到时他寻到这里来,岂不是祸及杨家!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该如何是好?”
辛钘越想,越觉思绪凌乱,心头一股郁闷之气难以发泄,在地上拾了一枚石子,右手一扬,那枚石子劲射而出,直飞进池塘里,只闻“波”的一声,一尾鲤鱼缓缓浮上水面,鱼头已被石子打得稀巴烂。
一个清脆的女子声突然响起:“你要发泄,也不能涂炭生灵呀!”
辛钘回头望去,身后不远却站着一个女子,正是杨家三小姐杨静琇。辛钘看见是她,搔着脑袋道:“我是无心的,没想跑马射蚊须,竟给我射中。”
杨静琇缓步来到他身边,在池塘边一块石头坐下,说道:“真没想到,你和我二哥都是一样人,同样是个风流种,处处留情。”
辛钘苦笑道:“我可没这个本事,只是被这个姓霍的妖女缠得心烦意乱,这个或许是天意吧,偏偏让我踫着她。对了,我听筠儿说,大姊快要和表哥结婚了,真是值得高兴的事。”
杨静琇点头道:“自从田逸清送交官府后,大姊终日颓堕委靡,幸得表哥时常慰解,才慢慢把事情淡忘,况且他们二人本来就有情意,娘看见这样,便成全了他们。这件事还是前几天才决定的,大婚日子订在下月十五,我还道娘已经和你说了。”
辛钘摇头道:“这几天因宫中有事,致深夜才回来,已多日没看见娘了。”
辛钘望向杨静琇,脑袋里突然浮起和她的一段尴尬往事,也因为这件事,本来天真活泼的她,竟变得泥塑木雕似的,成了一个木美人。为了此事,让辛钘感到非常的愧疚。
今日难得有这个时机,辛钘终于鼓起勇气,压低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