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正在建立新的道德准则,人的个性正在得到尊重和张扬,人的思想和行为正逐渐得到更大的自由,就像世界文化开始多元化一样,个体人的思想也开始允许多元化,不再有一个统一的什么标准来衡量社会的各色人等,每个人以怎样的方式和怎样的态度对待生活是各自的自由,都因为是合理的而得到社会的宽容和默许。现代社会是真正“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社会。
“一个社会、一个人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个道德底线了吗?”丽云反问道。
道德底线肯定是要有的,玉东说,但要比传统的宽松很多,更人性化很多。一个社会最大的规则应该是尊重和保护社会成员的各种权利,生存的权利、受教育的权利、工作的权利、自由生活的权利、自由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爱的权利等等。尤其是人本身得到更多的尊重和关爱是当今社会进步的一个重要标志,个体的人的思想不再受到传统思想和政治思想的压抑和束缚,许多以前认为错误的观念现在被接受甚至是正确的了。比如,同性恋以前被认为是心理变态,是资本主义病态社会的产物;而现在呢?被理解和接受,许多国家立法承认和保护同性恋,而且同性恋人可以结婚。再如嫖娼和找情人这类社会现象,以前为人所不齿,是道德败坏、作风败坏的极端表现,是流氓,是堕落;现在人们在口头上也还这样认为,但事实上呢?却是被社会和大众所默许和接受的,色情服务场所比比皆是,找情人的事情随处可见,大家都睁只眼闭只眼。除非被自己的合法夫妻的另一方发现,而且因为心理不平衡不依不饶大吵大闹张扬出来不好收拾之外,谁会和这种事情较真呢?谁会出来捍卫传统道德呢?甚至有些地方的政府为了招商引资发展经济,不是特意保护和发展红灯区吗?印度的一位总理曾经公开宣称,要牺牲印度三代姑娘的青春换来印度的飞速发展,而且印度经济的确发展神速。
再说个人的道德底线,玉东滔滔不绝起来,关于对传统观念的反叛他似乎有很多感想,有很多自己的见解。个人的道德底线我认为就是一句话:只要不是有意的伤害社会和别人的思想和行为就应该是被允许的。也就是说,一个人的自由应该是很大,只要不危及他人就行。
“找情人不就危及到他人了吗?不就伤害到夫妻的另一方了吗?“丽云一直在听玉东兜售他的理论,只在关键的地方插一句话,往往抓住他观念的要害。
这个问题的确更复杂一些,玉东继续发表自己的高论。人的爱情的确具有排他性,这是总是出问题的根本原因。传统与现代观念的分歧在于,传统道德从稳定社会的角度即从社会需求的角度看问题,要求每个人保持家庭的稳定,恪守婚姻盟约,要从一而终,男人不能有外遇,女人不能红杏出墙。而现代观念以人为本,从尊重个体人的角度看问题,随着年龄、生活条件和社会经历的变化,人的思想和志趣一直在发生着变化,“喜新厌旧”的思想几乎在每个人身上存在着。那么就应该让每个人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按照人的意愿重新选择婚姻和爱情。恋爱自由,离婚也应该自由,现在离婚率居高不下逐年上升不正是个人意愿得到尊重的证明吗?不正说明个人寻找爱情的自由也得到了尊重了吗?嫖娼和找情人这类社会现象的普遍存在,不更进一步说明性这一禁区也得到开放而传统婚姻观念和性观念在土崩瓦解吗?再远一点说,在百家讲坛上红起来的厦门大学教授易中天在评说中国的男人女人的论述中,非常详细的介绍了中国几千年来中国的婚姻和性爱状况。中国几千年来其实和我们所知道的西方国家没什么不同,一直是很开放的。原始蒙昧时期婚姻和性爱的混乱自不必说,而后的各朝各代也不象我们想象的那样“封建”。只是直到南宋以后的元明清时期才对女人有更多的限制,女人逐渐失去了婚姻和爱情的自由,被紧紧束缚在家庭的牢笼里。而男人照样可以花天酒地、风流倜傥。至于娼妓制度,一直是公开而合法地存在着,而且一直有“官办”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国营”的妓院,最早有记载的国营妓院是齐桓公和管仲办的。中国历史上只有两次禁止娼妓的时期,一个是康熙时代,一个是毛泽东时代,但又都是禁而不绝,死灰复燃。所以说,现在所谓的“开放”,其实只不过是真正的恢复古老传统。真正符合人性的观念才是真正正确的观念,也是最有生命力的观念。
“好了好了,别再高谈阔论了,净是歪理。你的观点也太反动了!真可怕!”丽云终于打断了玉东演说,“说点别的吧。”
“好。那——就说说你吧。我想了解你更多。可以吗?”玉东及时的把话题转移到他最感兴趣的方向。
“好哇。”丽云也很爽快,“你都是想知道什么呢?”
“想知道你的一切——先说说父母吧。二老身体还好吧?”
“还不错。爸爸退休了。他原来是高中语文教师。妈妈一直没工作。我结婚后常让父母和我们一起住,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挺好的。老公对我爸妈也挺好。”
“老公对你好吗?”
“我们关系很融洽的。你别以为我们感情不和,我们的生活很美满的。只是他太忙,整天只想着给我们挣钱,很少在家里陪我们。”
时间就要到十点了,玉东只恨光阴流逝得太快。今天谈得很投机,让人有说不出的舒畅,但玉东忘不了那销魂的拥抱,在今晚分手之前他想再次体验,于是领着丽云又来到池塘边的松树下,双臂紧紧环拥她的细腰,亲吻她的脸颊、脖颈,还想吻她的双唇,但她躲闪着回避。
“不行,不能这样。”她柔声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吻你的唇?”玉东急不可耐但温柔的问。
“不为什么,对谁都一样,也不让我老公吻。”她的回答让玉东有点意外,连老公也不让吻就有点奇怪了,也让人不大相信。在森林公园里不是已经让吻了吗?
“不早了,该回去了。”她又准时的宣布了约会结束。
第二天是周六,没有课,玉东想睡个懒觉,早饭也不吃,在床上耗着,其实已经睡不着了,无事可做不如就睡下去,也许丽云也同样在床上猫着呢。八点的时候,丽云发来信息,问能不能陪她去买书。当然陪了!玉东神速地穿衣起床,洗漱打扮,动作敏捷得像新兵在训练紧急集合。
两个人在校门外坐上公交车。伸手揽着丽云的腰已经成了玉东的习惯动作,坐在车上也是如此。玉东一边随意地和她聊着,一边深情地看着她,总也看不够,好象惟恐一眼看不到她就会飞走一样。丽云也是不时地看他一眼,但总是在与他的目光相对时马上很紧张地把目光躲开,害怕似的。玉东对她的这种举动感到很好笑,感觉她好象不是三十多岁的人,而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他们在这座城市著名的书店街逛了好几家书店。丽云买了几本书。玉东的心思完全不在买书上,他只需要和她在一起就够了,和她在一起就是他的全部目的。当买好了书时已经十一点了,玉东想尽力延长两人相守的时间,及时的邀请她一起找个地方吃饭。丽云很爽利的答应了,而且提出去吃著名的皇家包子,只可惜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那太好办了!坐上出租不就给拉到地方了?”丽云说:“就是,你真聪明!不过别坐出租车了,坐三轮吧,可以看看沿途的风景。”机动三轮也许是为了抄近道。一路上走的都是小胡同,路况差,很颠簸,玉东护着丽云惟恐她被碰着。胡同两边都是破旧不堪的民房,也许都是一百前的建筑吧,作为七朝古都,或许有的房子还有些历史,在它们委琐的外表下也许隐藏着曾经的辉煌。玉东一方面为这座古城的居民贫困的生活现状感到痛惜,一方面在想象这里古时的繁荣。对历史玉东是很感兴趣的,古迹也是他旅游时的重要游览之地。丽云一路上饶有兴趣的向两旁张望,一脸欣赏和享受的神情。
“千年古都,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可惜、可叹!”玉东无限感慨地说。
“历史变迁,时代兴衰,是谁也无法左右得了的,你感慨有什么用?我们应该换一种目光,来欣赏眼前的古朴气息,神游千载,回想它曾有的辉煌,难道不是一种享受吗?我喜欢这胡同里宁静安详的氛围。”丽云表达着自己的看法。她的回答让玉东又有了一份惊奇,一是他感受到了她的浓郁的文化修养,二是他发现他与她有着相同的情趣,这让他对她更增添了一份亲切和喜爱。
皇家包子店很远,到达时也恰是该吃饭的时间了,再说两个人都没吃早饭——没想到这一点也相同。不愧是名店,他们落座时店里已经坐满了顾客。玉东要了一小瓶劲酒,他觉得他们应该喝点酒来增添一点浪漫的气氛,白酒对女士来说度数太高,冬天喝啤酒太凉,葡萄酒又没有小瓶的,这低度的小瓶劲酒最合适。菜上来时玉东给丽云斟了半杯酒,丽云说她不能喝酒,一点点就能把她喝醉,玉东说随意喝点吧,她也就答应下来。玉东端起自己的酒杯,深情的看着丽云:“碰一下杯吧,为我们的相识,为我们的缘分,为我们的情意!”丽云甜甜地笑着举起酒杯,两个杯子轻轻地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玉东感觉就像是两颗心碰撞在一起,麻麻酥酥的,一股暖流涌上胸口,酒未入口,人已经有醉意了。
果然名不虚传,皇家包子店的灌汤包子醇香可口,让人胃口大开。小心地咬开一个小口,慢慢吮吸里面的汁水,然后再细细咀嚼香嫩的肉馅,口内每一个味蕾都贪婪地享受着美味,真是妙不可言!两份菜两笼包子顺顺利利的消灭了,但一大盆鱼头豆腐汤怎么也喝不完了。丽云半小杯酒在呷了两三口之后就再也不喝了,她真的醉酒了的一样,无力地倚靠在椅背上,脸上显出淡淡的红晕。“我真的晕了。”在要离开时丽云慵懒地说。
起身走出店门时,丽云竟然晕得站立不稳,玉东不得不小心地搀扶着她。这让玉东想起了那一晚走出森林公园时候的情景。他不知道此时的丽云到底是酒醉了还是心醉了。“我的脸一定很红,身上一定有酒气,我这怎么回宿舍呀?”丽云低着头用手按着太阳穴,一边跌跌撞撞地走着一边轻声地问玉东。“没关系,我们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玉东一边安慰着她一边脑子里迅速想着办法。
他们又坐上一辆机动三轮。丽云歪在玉东的怀里闭目不语,睡了一般,任凭玉东安排。玉东指使车夫把他们拉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小旅店。下车要进旅店门口的时候,丽云迷迷糊糊的感觉这样不合适,连连喃喃地说:“我们到这里干什么?我们到这里干什么?”但她已经晕得没有一点力气,在玉东的推拥之下还是进了房间,扑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玉东想,一定是真的醉了,醉得还不轻。玉东为她脱去靴子和羽绒服,抱她睡端正,然后正想帮她褪下裤子,她双手抓住腰带,眼睛依然紧闭着,警觉地问:“你要干什么呀?”“帮你脱下裤子,这样睡得舒服些。”玉东温柔的说。丽云松开了手……
看着静静睡去的丽云,坐在一旁的玉东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有一种欲望在他心里膨胀着。丽云能随他进入这个旅店的房间里,他认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