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一铮衷谟胂钤f比肩高,再过两年,说要打也打不着。
嫃儿也伸手要去拍项绍云的头顶,项詅与徐三爷一同看她,小丫头只能灰溜溜的收回身,还不忘讨好的对父母亲笑,项詅开始训说项绍云,“云儿你不能太由着她,小孩子脾气都是惯出来的,她都快两岁了,有些东西该教,不要老是任她胡闹。”
项绍云一个劲的点头说是,回身见嫃儿瞧他,两人又闹开,夫妻俩摇头,这可怎么好。
前年新河被围城,徐三爷算是回京复命,去年碰上项詅有孕,继而没回京,今年怎么也推不过,因为明年三月就要卸任回京都,所以今年怎么也要回去交割,冬月才至,徐三爷便准备行装,也带回去给侯府的年礼,又与项詅商议一番,让项绍云代项詅去给老太君侯爷侯夫人磕头,也去见见恩师,走走熟人,回去便是要入国子监的。
就这样,叔侄俩骑马上路,项詅抱着儿子,梁妈妈抱着嫃儿来送,小丫头哭得厉害,项绍云抱她不想撒手,犹犹豫豫的看项詅,难道不能带妹妹去吗,再看这冰天雪地的,没法儿想,低头狠心把她抱还给梁妈妈,翻身上马,徐三爷简直不敢看,此去年前就能回来,来回也就一个月,天天见着,一下子见不着,不定心里想成什么样呢,与项詅说话,项绍云给项詅行礼,两人这才打马走了,嫃儿瞧着哭也没有用,也就停了,还小大人的叹口气,对襁褓里的弟弟说,“你看,你看,父亲和哥哥走了,不要你了。”
原本离别之情,被她几句话打发了。
家里只有项詅和儿女在,也不迎客,只项家的几位舅母时常来坐坐,家里都是有兄弟姐妹的,都是小姑娘,来来去去,倒弄得嫃儿一天不见人就问,“香表姐几时来?”,“云妹妹怎不来?”、、、她现在说话越来越流利,整天唧唧呱呱的,项詅看账簿,她便一旁拿了毛笔东一笔西一画,做针线时,总是拿花样子,拿了真花来比,还说母亲,怎么不像,次次逗得身边人乐呵半天,睿哥儿学翻身,每次翻身使力,嫃儿看不过去就去帮忙推,项詅总说,弟弟不要帮忙,老是这样帮他,他自己就学不会。嫃儿奇怪,是这样吗,可是弟弟翻身好辛苦,趁着项詅不注意,又去帮忙,好在睿哥儿是个求实际的,整天吃饱喝足就翻身,嫃儿总有看不到的时候。
家里两个孩子,热闹得很,日子倒也过得飞快,过腊八,再到二十四小年,家家都开始清扫准备过年,家里特别热闹,因为腊月二十五是嫃儿两岁生辰,左盼右盼都不见父亲哥哥回来,嫃儿这个活泼的开始打恹了,项詅安慰她,“嫃儿想父亲呢,还是想哥哥?”
“都想”,嘟嘴又说,“可是都不回家,嫃儿要过生辰呢。”
项詅好笑,小丫头知道自己过生辰呢,许是家里人人都与她说要到她生辰,所以她记住了。
将女儿抱起来,亲一下笑脸,又亲额头,光滑得像新剥的鸡蛋一样,惹人爱。
嫃儿也去亲母亲,父亲说了,不可以人人都亲,只有父母亲,哥哥可以亲,再大些,哥哥也不能亲,这个问题好难懂,又是为什么呢。
逗了好一会儿,好容易高兴起来,门外有喊声,“嫃儿”。
还在母亲怀里的嫃儿“呀”一声,从母亲膝上下来就往门外跑,蔷儿几个丫头看着笑,忙跟上她,小丫头今天穿了小棉靴,绣了小花猫的鞋面,猫须是用银线绞了缝上去的,猫眼用了蓝宝石,这鞋子是徐大夫人送来的,项詅第一次见的时候,心里笑开,这哪里是棉靴,简直就是个好看的摆设,但毕竟是祖母的一片心意,上身穿了粉红色绣满桃花的深衣禇裙,扣上玉腰带,头上梳了双鬓,珠花小簪子衬得小脸喜人得很,项詅喜欢打扮,也擅长打扮,女儿自是与她一般,快步往外跑,活脱脱就是个小精灵,打了帘子出去,外面传来徐三爷的笑声,项詅出去迎,果见徐三爷抱着嫃儿走过来,后面跟着项绍云和另一个小少年。
项詅笑问,“三爷”。
徐三爷进门,靠近项詅些,笑眯眯,“进去说。”
让进屋里,嫃儿还在徐三爷怀里,项绍云上前问安,项詅眼瞧着,竟比之去京都前成熟许多,还没想更多呢,项绍云已俏皮的要去挨着项詅说话,项詅又无语。
那少年安然上前问安,“三婶婶”。
徐三爷笑道,“烨哥儿”
项詅也笑,就是上次说要和哥哥们来新河结果没能来的徐淳烨,项詅上前拉他起来,又是一个剑眉星眸的。
里间传来睿哥儿的哭声,许是外面说话吵醒了他,项詅要去里间,项绍云要跟着,徐淳烨也要跟着,这样,一家子全进去看。
睿哥儿自个儿翻身,奶妈正要抱他起来穿衣,看着进来的一屋子的人,睿哥儿精神了,挥手要项詅。
徐三爷哈哈一笑,嫃儿自己下地跑去床前,去拉弟弟的手,徐三爷一把抱起他,“睿哥儿,可还记得父亲?”
项绍云也挨着他,“可还记得哥哥。”
徐淳烨则抱嫃儿,几个哥哥回京,整天说妹妹如何,妹妹如何,说得他心里至抓狂,三叔回京述职,又带了邵云兄,他自己又去缠了父亲好多天,终于得允许跟三叔来新河过年,现在见着嫃儿了,果然很喜欢,家里只有一个妹妹呢。
嫃儿看着抱她的徐淳烨,开口叫哥哥。
项詅给睿哥儿穿好鞋袜衣裳,一家子去花厅玩。
嫃儿又去缠父亲,“父亲,只你们这样巧今儿回家,是为了明儿嫃儿生辰吗?”
徐三爷笑开,“哦,明儿是嫃儿的生辰呢,这么巧。”
嫃儿又嘟嘴,家里人都知道明儿是嫃儿的生辰,怎么父亲不知道,不依呢。
项绍云抱她,“哥哥记得呢,嫃儿要什么生辰礼。”
你看,哥哥记得,转脸又看徐淳烨,跟着徐淳烨的小厮拿了礼盒子,“妹妹过来,哥哥们送的生辰礼。”
礼盒垒得足有座椅般高,兄妹三个过去一个个打开,五个盒子,都是不重样的,有漂亮的玉搔头,纯黄色印章,拳头般大的璞玉,徐三爷笑,势利的小丫头,哥哥们有生辰礼,就不要父亲了。
第二日项詅亲自下厨煮了长寿面,围了一桌吃了,家人们都来祝寿,这会子的小寿星高兴了,原来父亲没有忘记嫃儿的生辰呢,还送了礼,是个有齿轮转了会跳舞的小仙女,稀奇得很。
项詅问徐三爷,这小玩意哪里来的,原来是外番进贡的新奇玩意儿,陛下赏了人,徐三爷去换来的。
过完年,正月一晃而过,二月里,府里收拾家什要回京都,去给项大奶奶上坟,项詅又醉了一回,嫃儿与睿哥儿也去,后来还是项绍云带着孩子们先回,徐三爷在那里陪她。再回不知到何时,就这样一杯又一杯相敬相饮,再回首嫂嫂的面容音貌早已模糊,只当年的情分愈渐难忘,徐三爷不懂,这位大嫂在项詅心里占了何等的位置,只有她自己知道,贺氏才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亲人。
二月二十八这天,阖家上了两艘大船,也是在这样的时候,当年的项詅是抱着怎么样的决然带着项绍云来了新河,或许当时是想着就这样在新河了此一生,也只有徐三爷这样的人,一路来寻她,现在再看活泼的嫃儿,爬得欢溜的睿哥儿,她与徐三爷是幸运的。
临出发前,项家的人来送别,郭氏与她送别,话里话外都有相教,都是做人媳妇,虽是不同门第,但为难事都是同样的,项詅心知,亦谢过,此次去京都不单是项詅一个见公婆的人,文尚几个都是侯府里的家生子,正月里,徐三爷主事给他们三对新人办了婚宴,梁妈妈和李妈妈、王妈妈三个便得到空前特殊待遇,谁让她们是侯府里的老人,特别是梁妈妈,就是文尚几个的老子娘见着她也要唤一声老姐姐,李妈妈又玩笑,她们这是提前得别人家媳妇的孝敬。
从新河出发,三月十二这天到了京都东郊码头,整好碰上一年里官船要出海,所以停泊的港湾里熙熙攘攘,徐三爷让人打出徐府的旗帜,一路靠岸倒也顺畅,老远看着岸上来接的人,是徐家二爷带着几个少爷来接,搭上桥板,几个少年上船去迎,徐淳璋抱着嫃儿就不撒手,直至徐二爷面前,第一次见着,项詅俯身问安,徐二爷低头看,就是个眉眼恭顺人,嫃儿下来行礼,嘴里喊伯父,果然是家中唯一的独女女,就是徐二爷这样的人,也心生喜欢,徐三爷怀里的睿哥儿听父亲说要行礼,小手抱拳作揖示意,点头像小鸡啄米,圆滚滚的身子壮实得很。
再上马上车驾,项家的仆从除了跟着项詅的人,其他的都来与徐二爷告辞,项绍云一同去侯府请安,年前回京都,侯爷吩咐给项绍云在徐家的少爷们住的院子里面拨了院子给他,回京那几天就回过项府看顾一回,之后都是与徐家少爷们一处,这次回来侯爷早有话,要项绍云一同去侯府,车马先行,后面跟着随行的仆从侍卫,一路往荣忠侯府,遇上的人瞧见是徐三爷,熟悉的都抱拳问候,也有人人私底下私语,“徐三爷回京了,听说还是任职西大营的都统之职,只不过听人说他的夫人是商家女,两人是走的官媒,但没有宴请、、、”徐三爷听着皱眉,项詅听着挑眉,果然还是有这么一天。
到侯府从中门进去,下了车驾,进二门,过石子小路,穿过回廊就看见老太君等人在中堂门前。
项詅与徐三爷上前给老太君行礼,慈目带笑的是老太君,脸有严肃的是侯爷,身边瞧着孙子孙女心里高兴但再看项詅眼有审视的侯夫人,世子挺身直立,身边是含笑的世子妃,徐二少夫人眼热徐淳璋放下来的嫃儿,今儿只是侯府里的家人,徐家的亲戚同宗们,只待明日开祠堂给项詅上族谱时摆了宴席正式见宗亲才来。
进中堂坐定,项詅先给老太君敬茶跪拜,老太君还记得当年邹老夫人带她出来吃宴席,极标致的人儿,当时就想,虽是个商女,也不知日后是谁家娶了做媳妇,如今再看项詅跪在面前叫自己祖母,竟是进了自己家,端茶喝了,收了孝敬的衣服鞋袜,赏下礼。再至侯爷面前,在儿媳面前是个严肃人,端茶喝了也是赏下礼。
在侯夫人面前,仆从拿来蒲团放下,项詅端了热茶双手捧过头顶,眉眼恭顺孝敬,“请母亲饮茶”。
侯夫人看着眼前的三媳妇,心里多少有疙瘩,更何况,侯夫人向来拿捏,老太君闭眼养神,心想总是要过这一关。侯爷是公爹,自然不会管她们婆媳怎样相处,两个儿媳知道婆婆平日是个什么样的,所以只能在一旁看,徐三爷知道母亲时有小性子,再看项詅跪着等候母亲,一个呼吸过去,再一个呼吸过去,嫃儿是个懂得心疼人的孩子,看母亲跪着人人都不说话,抬头看父亲,父亲皱眉头,这是父亲不喜欢,再看项绍云,虽站在一旁不出声,但嫃儿知道哥哥也不喜欢,那怎么办呢?
老太君眼热今天打扮得娇俏的嫃儿,睁眼示意她到面前,也不想看儿媳给孙媳下马威,看嫃儿端端正正跪在蒲团上磕头,嘴里说着项詅教她的话,老太君起身拉她到身边,赏了好些东西,再问梁妈妈,“你这几年享福了,去新河倒欢喜地看着我的曾孙女。”
梁妈妈忙请罪,“老太君恕罪,老奴是得老太君的赏赐这才能守着大姑娘两年,日后还请老太君日日罚老奴少看大姑娘几眼吧,但也不能不让看。”
老太君笑骂她几句,欢喜抱着嫃儿坐身边,屋里人都看她们祖孙,只项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