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学道这话说得不太客气,不像求人,倒是像老板对秘书的语气,边学道这时已经注意不到这些了。
电话里单娆停顿了一会儿,说:“好。”
半个小时后,单娆电话到了:“传媒院的,播音系,312寝。”
边学道说:“谢谢。”挂了电话。
边学道不知道的是,单娆之所以能如此高效率地打听到这么多信息,因为今年已经大三的单娆,是传媒学院这届学生会女生部部长的第一人选,在本学院甚至其他学院都有一些影响力。
边学道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进11A,在门口敲开楼管阿姨的窗户:“阿姨,帮我连一下312寝,我找徐尚秀。”
阿姨看了边学道一眼,慢吞吞地按开通话器:“312徐尚秀,楼下有人找。”
通话器传来女孩的声音:“谁找徐尚秀?”
阿姨皱着眉看边学道,边学道笑呵呵地说:“我叫边学道。”
阿姨对着通话器说:“边学道。”
通话器里传出女孩的声音:“徐尚秀不在寝室。”
阿姨松开手,看着边学道,意思你都听见了吧。这种情况宿舍阿姨遇到的多了,一听就是这小子不受人家女生待见。
回寝室住了一晚,第二天边学道依旧没去上课,站在红楼窗前,看着不远处的军训场,其中一个方队里就有徐尚秀,但此时边学道的感觉,与昨天完全不同,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反正非常难受。
温师哥来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开发脱机挂进展很快,等成功了发给他看看。还有就是温师哥通过一个师兄打听到了《传奇》源代码的事,他师兄正在与对方联系,顺便问问价格。边学道听着电话,一共只说了两个“好”。
边学道并不知道《传奇》源代码就是2002年10月从韩国流出来的,但他和温从谦运气好,冥冥中一步不差地踩中了大礼包。
中午军训结束前,边学道又去了10A后门,在那等着徐尚秀路过,然后回寝躺着。下午军训结束前,再去,等徐尚秀进出几次回寝后,熄灯前,边学道回寝。
第四天的时候,717的兄弟们断定,这次边学道是玩真的了。
第五天中午,杨浩去陪了边学道一会儿,然后看见男生和徐尚秀分开,杨浩就跟着走了,10多分钟后杨浩回来,告诉边学道男生住7A楼,寝室号525,文法院法律系的,叫陶庆。
说完,杨浩又陪边学道坐了一会儿,用力搂了一下边学道的肩膀,没说什么,走了。
边学道拿起电话打给陈建:“二哥,找关系帮我查查文法院法律一个叫陶庆的,是这届新生。”
在校学生会已经站稳脚跟的陈建效率很高,他也知道边学道最近情绪不好,所以把能弄到的陶庆的信息都弄了过来,陶庆报道时填的一些个人信息、报志愿时的照片、身份证号、学号、寝室号,甚至寝室全员名单都弄来了。
边学道看到陶庆跟徐尚秀一样是天河市人时,就有点儿明白了。
陈建坐在边学道旁边,看着陶庆的身份证号:“这小子居然是80年的,80年的还比咱们低一届,这是考了几年啊?”
边学道看着陶庆的寝室名单,盯着上面王德亮的名字看了半天,扭头跟陈建说:“二哥,能不能弄到王德亮的照片?”
“没问题。”
看着陈建拿来的照片,边学道确定了,这个王德亮是自己的初中同学,不在一个高中,想不到他复读了,还考到了东北林大。
边学道隐约记得,初中时王德亮和王文凯当过同桌,当年两人关系似乎不错。
边学道打了个电话,约王文凯明天上午来林大找他。
王文凯很早就到了,两人在717呆到中午。边学道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跟王德亮认识,让王文凯去约王德亮,自己找了个饭店在那等着他俩。
见考上工大的王文凯和已经成了师哥的边学道还记得自己,主动找自己,复读了一年的王德亮很高兴。
边学道找的饭店很不错,开始时三人说了好多初中时的同学和事。饭局中段儿,边学道开始问王德亮寝室的情况。
王德亮说:“没想到自己复读了一年,在寝室居然只能排老四,排老大的那个居然复读了三年。”
边学道问王德亮:“你们寝室老大叫什么?”
王德亮说:“叫陶庆。”
第41章 学生会招人
王文凯听王德亮说寝室有人居然复读了三年,大呼神人。
王德亮说:“神?还有更神的呢!这个陶庆是带着一叠他自己历年高三考试学年大榜来的。看大榜,这人平时考试成绩风骚无比,怎么看最低都是复旦、同济、南开的料,可他一到高考就秃噜扣。还有,他是和女朋友一起考上林大的,我在食堂见过他女朋友一次,质量相当高,起码85分。”
王德亮说:“最牛逼的是,这个陶庆戒备心理奇重,自己的女朋友,连寝室兄弟都不介绍,在食堂遇见就装不认识,当宝一样藏着,生怕别人会抢似的。”
王文凯和王德亮继续聊着,边学道陷入了思考。
基本可以断定,去年自己改报国贸系,并把宋佳也招来了,两人可能就挤了刚好在分数线上的徐尚秀的名额。徐尚秀不知什么原因,选择了复读。复读时遇上了陶庆,也可能之前陶庆就在徐尚秀所在的班级复读,两人原本就认识,这次一起复读了一年,同病相怜,就成了恋人。
边学道真想狠狠抽自己几下。改国贸,改国贸,没事改国贸干什么?随便在林大换个一本专业不行么?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呢?
现在怎么办?
这个陶庆估计肯定不是徐尚秀说的大二时处的男朋友,这家伙完全是个变量,因为如果徐尚秀没被自己挤了名额,他俩也许根本不会有交集,也就不会成为恋人,陶庆甚至不会出现在林大。
王德亮下午还要军训先走了。
边学道出门送王文凯的时候,王文凯问他说:“学道,温师哥弄了个工作室,你知道吗?”
边学道点头:“知道。”
王文凯说:“我认识一个在工作室里干活的,他跟我说跟着温师哥很赚钱,你能不能帮我跟温师哥说说,我也想干。”
边学道问他:“怎么找我?我还是通过你认识温师哥的呢!”
王文凯盯着边学道笑:“我看见过你和温师哥在工大外面的面馆吃饭。”
边学道笑了:“行,我帮你问问,我可说在头里,只是问问,不能保准。”
王文凯说:“行。”
送走王文凯,边学道给温师哥打了个电话,把王文凯的事说了,温师哥犹豫了一下,说:“要不让他过来管财务?”
边学道知道温师哥想多了,忙说:“师哥,我不是这意思,其实就是王文凯想赚点外快,你也知道我俩是同学,他看到过咱俩一起吃饭,就找到我问问。工作室的规矩不能破,用人首要考量技术和能力,这么点儿个地方,还没有送人情养闲人的资本,而且用人的事,我绝不插手,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听边学道这么说,温师哥放松了:“他若就是想赚点外快,倒是可以安排,我让他去给电子大厦和电子一条街送外挂密码卡,活不累,按数量提成,你看怎么样?”
“行,谢谢师哥。”边学道说。
“别这么说,过几天等脱机挂做出来,我找你。”
“好。”
挂了电话,边学道本想立刻给王文凯打电话告诉他,转念一想,自己这么快搞定温师哥,王文凯若从时间上判断出自己和温师哥很铁,接下来再求自己把谁弄进工作室赚钱怎么办?帮不帮?帮,刚才已经跟温师哥说下不为例;不帮,王文凯若是觉得没面子,岂不是这次也白帮了?
还是拖一拖再告诉他。
边学道又给温师哥打了个电话,跟温师哥说王文凯的事他来安排时间,不用温师哥跟王文凯联系。温师哥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一口答应了。
三天后,边学道打电话给王文凯让他去找温师哥。
边学道继续中午晚上守在11A对面,后来他觉得台阶不舒服,买了一把小凳子,放在红楼家里,再过去就拎着凳子,一本正经地坐在那。
一些跟边学道同级的女生去年就在门口见过边学道,今年见他又来了,而且强度升级,搬着凳子守门,心说这男生怎么每到新学年开始就抽风?莫非有什么怪癖?
11A宿舍4楼以下的女生寝室,窗帘都拉得紧紧的,一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女生,出门捏着衣领,压着裙角,好像生怕边学道看到她的白肉,就会兽性大发一样。
边学道完全无视徐尚秀以外的所有女生,看着扭水蛇腰的女生在他眼前走过,像看着一截木头。边学道有时甚至想,自己差不多已经有修炼白骨观的基础了。
徐尚秀和陶庆都知道边学道天天坐在10A后门,徐尚秀没什么异样,陶庆却像护着骨头的野狗,每天早早地守在11A门口接徐尚秀一起去军训场,然后再送她回寝室,一起去食堂,再一起回来,一起遛弯,再一起回来。
反正只要徐尚秀离开11A,陶庆就一定要跟着。
边学道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理,每天看着徐尚秀和陶庆双出双归,看着陶庆在11A门口摸徐尚秀的头发,牵她的手,搂她的腰。有几次,陶庆做亲昵举动时,徐尚秀隐蔽地向边学道这边看,她看到边学道一动不动的身体和没有表情的脸。
一天晚上,艾峰送南娇回11A,碰巧遇见陶庆拉着徐尚秀的手跟徐尚秀说话,艾峰知道这是边学道情敌,故意撞了陶庆一下,陶庆脸色一变,就要张嘴说什么,艾峰回身站到陶庆跟前说:“要拉拉扯扯的找个没人的地方,这是人来人往的门口,不是你家后花园。”
南娇过来拉走艾峰,看了陶庆和徐尚秀一眼,没说话,但眼神里全是不满。
陶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脸阴毒神色,但终究没有上前找艾峰。看着南娇走进防火门,艾峰看也不看,大模大样从陶庆身边走过,出了11A。
艾峰走远了,陶庆作势要出门追艾峰,被徐尚秀紧紧拉住:“陶庆,我送你回寝室吧,走吧,别生气了。”
新生的心理和生活都稳定之后,各学院的新一届学生会招人开始了。
在此之前,各学院新一届学生会班子也搭起来了,单娆不出意料地成了传媒学院女生部部长。
林大的学生会招人,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一个部一个部招,都在同一个大教室,导员有时候会去指导一下,多数时候是不管的。
但学生会主席肯定在场,不论哪个部招人,场场不落。毕竟作为一个学院的学生之首,在新生面前混个脸熟有利于以后开展工作。为此,招人大会开始前,主席手下体贴的干部,都会制作职务名牌,摆在桌子上。
各院学生会主席甚至其他干部喜欢参加学生会招人大会,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林大有一个不成文的传统,当然也是大多数大学的潜规则:学生会不收丑女。学生干部提前把把关,筛一遍,有助于有“弟”放“湿”。
新生,尤其是女生,入学不久,就会从师哥师姐那儿顺利得到“学生会不收丑女”的信息,然后暗自掂量一下自己。其他部门还差一点,除了几个“和尚庙”学院,各学院的女生部和文艺部可以说是本学院漂亮女生集中营。
加入学生会对新生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首先是各种近水楼台,加入学生会后,只要你学习成绩不差,又会处人际关系,坚持几年,各种评优、评先进、保研、留校、入党、推荐就业,都是有隐性照顾的。
其二是林大以管理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