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7。
莫昊野在别墅门口看到莫辰逸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来这里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得到一两件出自洛老先生之手的陶瓷艺术品讨***欢心,只可惜,他就是不想看着他们祖孙俩个开心的样子,如今终于的结果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以为只要那个女人死了,他又是莫家人人捧在掌心里怕摔了的大少爷,可是他错了,他除了拥有整个环亚集团的继承权,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奶奶看他的目光不再是以前的那一种慈爱,甚至有一丝探究的成分。
六十万!众人一阵唏嘘!
“六十五万!”莫辰逸在喊出个价格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视着角落里的那个成熟男人,那么熟悉的身影,只是戴着墨镜的那一张脸却让他感觉很陌生。
似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没一个是认识他的,不只是莫辰逸,其他人看莫昊野的目光中也带着好奇的探究,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以前都没有在这样的场合见过?难道他也是一个资深的藏友?莫昊野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表现得很自然,他就是要让人知道,这一件拍品他也是志在必得的,而且很有信心将莫辰逸打败。爱夹答列
归看人于敢。“七十万!”
“七十万!这位先生已经出到了七十万!还有比他跟高的出价吗?”那主持人也激动了,这一件拍品完全出乎了他们最初的预料。
莫辰逸眉梢一挑,嘴角勾出一抹自信的笑意,举牌,轻描淡写地喊出了七十五万的价格,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男人。
尽管那一对双生短颈花瓶早已经超出它在同类现代陶瓷艺术品拍卖会中的最高价格,但是他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弃,他更想探一探那个人的实力。
“八十万!”
“九十五万!”
“一百二十万!”
这是莫昊野最后给出的价格,一百二十万!这让最初竞价的那几个藏友大跌眼镜,即使这一对双生短颈花瓶再好,也不值这一百二十万的价格,这是他们用业内人的眼光去看的,即使在未来的十个年头里,这一件拍品的价格也不会涨到一百二十万以上。
其实,也可以换另外一个角度,那就是这个人被手里的钱烧得慌,迫不及待地想要花出去。
莫辰逸沉默了,他没有再举牌叫价,一百二十万的价格,确实超出了他的心里预期,如今已经拍出了两件洛老先生年轻时候的作品,他还有两次机会,所以他一点都不着急,既然那个人如此想要,那么他就做个顺水人情把这一对双生短颈花瓶让给他。
一百二十万!这也超出了莫昊野的意料之外,可是能看到莫辰逸失落的样子,他也觉得这一百二十万花得值了。
“一百二十万!这位先生出到了一百二十万的价格,还有比他更高的吗?我们这次的慈善拍卖会所拍得的善款都将用来资助西部的失学儿童,前不久洛老先生进行了一次西部远行,当他看到那些山村里一张张渴望上学的脸庞,他心里就已经开始筹划这次慈善拍卖会,也将自己最满意的四件艺术品奉献出来。如今这一件名为《相依》的双生短颈花瓶已经喊出了一百二十万的价格,还有比他更高的价格吗?”
拍卖会现场一片寂静,都等待着有人喊出一个比一百二十万更高的价格!
莫昊野缓缓地勾起唇角,深色镜片下的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眸晕染了一抹冷漠的阴鸷之色,阿逸,我这个当大哥的就站在你面前,你竟然没有认出来,那这就是你自己的眼力不够,我只不过是让自己稍微发生了一些改变一些!
“辰逸,你真的不认识那个人吗?”余归晚突然问道。
她总觉得那个叫查理的男人是在故意跟莫辰逸作对,他要是真的喜欢洛老先生的作品,为什么第一件拍品他没有喊价呢?一直到第二件的双生短颈花瓶,莫辰逸举牌喊价之后,他才跟着举牌,虽然她对陶瓷艺术品没什么研究,但是她懂得察言观色,看其他几个人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第二件拍品本身价值的好几倍,要么是这个查理真的是钱多的没地方花,要么是他故意跟莫辰逸作对。
莫辰逸微微一愣,眸中一闪而逝的诧异之色,就连她也看出来这其中的刻意了吗?
“嗯,我不认识他。”17070219
余归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主持人兴奋不已的声音——
“一百二十万一次!一百二十万两次……一百二十万三次!成交!”一锤定音,主持人笑靥如花,“这一对名为《相依》的双生短颈花瓶以一百二十万的高价被这位先生拍下。”
一旁的秦岚侧过脸看了一眼已经放弃的莫辰逸,嘴角扯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半开玩笑地说道:“莫少,没关系的,后面不是还有两件洛老先生的作品吗?实在不行的话,我把我拍下来的那一件送给你,只要你答应把你自己借给我一天就行了。”
“秦小姐,你都说了后面还有两件拍品,我总不能那么倒霉一件也拍不到吧!”莫辰逸似笑非笑地说道,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视着那一个角落。
莫昊野嘴角飞快地掠过一抹阴测测的笑意,不经意地回过头,他立刻就捕捉到莫辰逸那一束探究的目光,却朝着他友好地笑了笑。
第三件拍品是一副名为《锦瑟》的水墨画,烟雨江南,一个年轻的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从石径小道的尽头走来,这一件拍品是出自有“当代画圣”之称的李子扬之手。
“起拍价为七万,每次举牌,加价一万!”
“我去一趟洗手间。”余归晚淡淡地说道,她最终也没有将自己想说的那句话说出口,只希望是她想多了。
“好!”莫辰逸笑着应道。
余归晚从人群里走出来,找了一个佣人模样的人问了一下洗手间怎么走,这才大步朝着大厅右手边的门口走过去。一条铺了进口羊绒短毛地毯的过道,高跟鞋踩在上面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洗手间就在这条过道的尽头。
从洗手间出来,路过露天阳台的时候,她突然想在这里透透气。
远处的夜幕一片漆黑,黑中却还透着一抹深蓝色,一直朝夜幕的尽头蜿蜒过去,天边的那一弯月牙儿静静地俯瞰着整个城市,一片灯火辉煌的夜景,繁华,热闹,奢靡,发泄……这个城市夜幕降临的时候,所有肮脏的交易在黑暗的掩映下进行着。
站在阳台上,余归晚狠狠地呼吸了一口气,对于自己在莫辰逸面前撒的那一个小谎,心里总有些不安,可是她不想看到他为自己担心的样子,她不想成为他的包袱和累赘,一点都不想。她已经在很努力地工作了,却还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了那样严重的后果,高翔说,是莫总在董事会那些老古董的面前做出保证,所以才没有将你开除……
余归晚低着头,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笑意,难道丑小鸭真的就不能有变成白天鹅的那一天吗?心里深处的那一股倔强逼着她不能轻易跟现实妥协,总有一天,她会让自己爱的这个男人为她骄傲的,而不是让他一直保护她。
“余小姐,总算是见到你了。”一个清朗而又浑厚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身后响了起来。
余归晚微微一怔,下意识地转过头,眼眸深处飞快地掠过一抹愕然之色,却又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波澜不惊,对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查理,她不由得提高了几分警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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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 警告又或者威胁
露天阳台上的灯光有些昏暗,却还是让她一眼就认出了站在离自己几步之遥的男人,她完全是一种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拉开了与这个男人的距离。1
余归晚敛下眼底的那一抹异样,淡淡地说道:“查理先生,我跟你不熟。”一句简单地话就化清了两个人的界限。
也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余归晚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对她的称呼——余小姐。
莫昊野眸中一闪而逝的冷意,脸上却流露出一抹歉意的神色,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说道:“余小姐,我想你对我可能是有什么误会的地方。”
“误会?我能跟你有什么误会!”余归晚眉心微皱,她跟这个男人之间能有什么误会,那一天早晨分明就是他差一点撞上自己。
莫昊野并没有因为她不善的语气而生气,反倒是更加的谦卑,“余小姐,我再一次为自己上次差点撞上你的事情道歉,因为那天早上是真的赶时间,我也没送你医院医院检查一下,后来办完事情我也一直在等你打电话给我,没想到好几天过去了也没有你的消息,我也就渐渐把这件事情放下了,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们还能再一次遇上……”
她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着令无数女人为之倾倒的姿态,深邃俊朗的脸庞,一双比大海还要深邃的琥珀色的眼眸,这样的男人站在人群中,绝对是一道不可忽略的风景线,可是却不是她的风景线,她的目光依旧为一个人停留了。
“查理先生,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是一点小擦伤而已,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余归晚淡淡地说道。
逆着光线,莫昊野只看清楚了她的侧脸,但是却依旧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对他的一种莫名的排斥,如果不能打消她心里的疑虑,即使有了她的前夫易扬的帮忙,他接下来的事情也不会进行的太顺利,毕竟这个女人的警觉程度超过了他最初的预期。
“余小姐,能让我请你吃一顿饭吗?就当是我表示对你的歉意。”莫昊野一脸认真地说道,很难让人怀疑他的诚心。
“很抱歉,我没有时间。”
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
“余小姐,你好像很怕我!”莫昊野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说道,他用的是一种很平静的陈述语气,而不是疑问,也不是询问。1
余归晚才走出去没几步,就因为他的这句颇有自信的话停住了脚步,不是怕,而是一种排斥。
莫昊野敛下眼底的那一抹复杂,故作悲戚地说道:“难不成在余小姐的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吗?对于上次差点发生的车祸,我愿意表达我最真挚的歉意,也希望余小姐能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余归晚转过身,一双清亮的眼眸状似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查理先生,上次的车祸没给我造成什么损失,我现在已经原谅你了。”
“还有,请你记住,我真的跟你不熟。”
“余小姐……”莫昊野有些无奈,没想到余归晚对他的印象这么差,难道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金钱和玫瑰的吗?
余归晚转身,立刻撞上一堵结实的胸墙,有一瞬间的失神。下一刻的时候,她已经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一股淡淡的柚子茶的味道缓缓地萦绕在她的鼻尖,是她熟悉的味道,也是那个男人身上经常会有的一股极淡的味道。
然后,她听到一个熟悉而又冷漠的声音说道:“这位先生,我女朋友已经说过她跟你不熟,还请你不要再继续纠缠他。”
莫昊野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起了警惕之心,看来他还是小瞧了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了,而且他好像还低估了这个女人在阿逸心里的地位,嘴角不由得扯出一抹诡异的笑意,这个游戏似乎越来越好玩了,阿逸,你准备好了吗?
“你误会了,我没有纠缠她,只是跟她道歉而已。”莫昊野连忙解释道。
莫辰逸没有再搭理他,而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的余归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