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了,虽然本王每天事务繁多,日理万机,但是多这么一桩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如我就接替这位路人甲公子,替他做这个每月五百两的债主吧,以后你若是找不到他,便直接还账给我,本王不会拒绝收下的!”
他直说得大言不惭,头头是道,就连旁边的萌萌也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萌萌心中想,这位六王爷跟他家姐姐可真是针尖对麦芒,两个人的机灵狡猾都有得一拼,看来不拴在一根绳子上,天理都不容!
——————————————————————————————————————
司徒樱往地上啐了一口,“六王爷,您可真是上嘴唇着天,下嘴唇贴地啊!”
“哦?那本王的脸呢?”他笑嘻嘻地。
四只乌龟也难追!
“您一张嘴都能把这世界黑白颠倒给掀翻了,还要脸来做什么?”
她鄙视地用眼风扫了他一眼!
南宫昊轩却也不生气,俊目流盼:“无论司徒姑娘你怎么说,总之这笔账本王是收定了!好吧,若无别事,本王就此告辞!姑娘您还是赶快想点办法去挣这五百两银子,否则的话,一个月还不清,利滚利,利上加利,变成五千两却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到时候,姑娘若是还不清这笔账,就算是有心卖身本王也未必会要!”
司徒樱冷笑一声,飞身上前,拦住他的去路:“既然六王爷有心要替我那个路人甲朋友收这笔账,不如也替这位朋友,将我身中奇毒的解药交给阿樱吧!”
“想要解药?”他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面色突然一凝,“原来你心心念念,大言不惭地跟在本王后面,只是为了求得这解药,是吗?”
这话中好大的酸味!!
司徒樱顺嘴道:“六王爷真是料事如神,怎样?将解药给我,你也不用劳烦扮演我这位朋友,我也不会再厚脸皮跟在你身后,这个交换条件,当真妙得紧吧!”
————————————————————————————————————
“你想得倒美!”他的脸色顿时一黑,一挥手,“方才似乎某人说了若是天降六月飞雪,便跟本王回府去比试,大丈夫一出言驷马难追,像司徒姑娘这样的女中豪杰,一出言自然四只——乌龟——也难追的,怎样?也不用本王八抬轿子来请,这就跟本王回府吧!!”
司徒颖差点被噎死——什么叫四只乌龟也难追!
四只乌龟跑的很快么?
刚想怎么和他斗嘴,就在这时候,从北面的天空突然亮起了五点彩色星光!!
如同信号弹一般,直冲向云霄,赤橙黄绿青,五星连珠,煞是奇诡艳丽!
南宫昊轩一看,面色即微变,一挥手,黑暗中即有一圈人马拥了过来!!
——桃桃现在要出一下门,晚上回来更。
一封密函
南宫昊轩一看,面色即微变,一挥手,黑暗中即有一圈人马拥了过来!
司徒樱心中也正诧异,这‘五星连珠’她是极其熟悉的,就在不久之前,她才与他们对峙过,还顺手牵羊,摸了个萌萌回来……
是的,那五种颜色太好辨认了,如此鲜明,便是那‘夜门五星’!
想必,在萌萌背叛出夜门之后,他们又选出了新的“貘”吧?
不知道又是哪个女孩,如此不幸。
只是,这夜门五星为何会在此时出现?
难道,南宫昊轩原本要做的事与他们有关?
还是,南宫昊轩和他们约好了什么?
————————————————————————————————————————————
她抬头望着南宫昊轩,可他并没有看她,而是从腰间取下一只翠绿色通体剔透的玉箫,对着天空幽幽地吹了起来!
那声音空灵悦耳,在中间却又参杂着一丝难以形容的奇异之感,随着这声音在云霄之间缓缓氤氲开来!
司徒樱有些诧异——没想到南宫昊轩竟然还有这一手。
这玉箫,比起枫九歌的琴声,似乎也不遑多让。
那五颗色泽不同的明珠好像受到了什么指引似的,向着北方一直而去了!
半晌,夜空便又恢复寂静。
一只雪白色鸽子幽灵一般从天际飞旋而下,稳稳地停在南宫昊轩的肩头。
司徒樱这下已经认出来了。
这鸽子便是南宫昊轩用来传递消息之用的“快递员”!
也不知道这一次它带来了什么密函?
她伸着脖子想看看,可是他从鸽子脚上取下一个小铁管后,径自拢进了自己袖中,毫无给她一点儿机会。
南宫昊轩低下头看着她,面色平静:“还愣什么,跟我回府吧!”
她淡淡地:“你那么不信我?”
“什么?”他故意装作不明白她的话。
她冷笑:“不明白就算了,走!”
难道自己有那么缺男人么?
她冷笑:“不明白就算了,走!”
说完,她也不管南宫昊轩,自顾自地牵着萌萌,走上前,挑了一匹看起来脚程快的马儿,翻身上马!
她的驭马之术不是盖的,马儿立即服服帖帖地要向前走去。
他在后面轻哼一声:“你发什么小姐脾气呢?”
“我不过是不喜欢跟不信任我的人一起相处而已。”
想到自己的决心,想到枫九歌说的那个叫做若叶的女子,想到他一直对自己处处提防,不由得自嘲——自己这样主动地为他着想,这样想要帮助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看来,她真是昏了头了。
为什么要这样自轻自贱,难道自己有那么缺男人么?
——————————————————————————————————
想到这儿,她突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也不想多话,只想带着萌萌赶紧离开此地!
“慢着!”
他倏然闪电一般扯住她所驾马儿的缰绳!
她心中气苦——他这是干嘛呢?
这样有意思吗?
在马臀上狠狠抽了一鞭,她淡淡道:“六王爷,烦请自重!”
“我知道你生气了。”他欺身上前,挡在马身之前,完全不顾马儿高抬的蹄子,有可能随时朝着他重重地碾压下去!
“你走开!我没资格生气,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她咬着唇,眼角几乎要迸出泪花。
没必要的……
她不要他那样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
好像既然她死乞白赖要跟着他,他就勉强接受了。
她希望的,是他放下心防,真诚地对待她呀!
“你这傻瓜。”他朝着她伸出手去,“我知道你因为我没给你看那封密函,你觉得我在提防你,是不是?”
她咬着唇,不说话。
这还需要说么?
又不是傻子。
“我不给你看,是不想你担心。”他极轻极轻地叹了一口气,“我希望你跟在我身边,开开心心的。”
你不是原本的司徒樱
“我不给你看,是不想你担心。”他极轻极轻地叹了一口气,“我希望你跟在我身边,开开心心的。”
“你有那么好心?”她冷笑一声!
“你信不信也好,我真的这么希望。”他看进她的眼睛里去,“之前我一直都在试探你,用各种办法跟踪你,引诱你,就是因为我知道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司徒樱了……”
她脸色一变!
——他已经知道了!
极低极低地缓缓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又不傻,既然你能够看出我是路人甲,我又如何会看不出你不是原本的司徒大小姐?”他侧身道,“你知道么,我为什么要和原本的司徒樱成亲?”
“这和我没关系。”她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一丝的松动。
——————————————————————————————————
“自然有关系。”南宫昊轩的眸子亮晶晶的,里面似乎有一个梦,一个司徒樱想要伸手去触及的梦,“我原本是坚决不赞成这门婚事的,为此我用尽了一切办法,甚至在皇兄的书房外面给他长跪不起,因为我不想成亲,我完全不想娶任何一个女人,当然,司徒家的大小姐我更加不愿意娶!”
“是皇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心要促成这门婚事,为此连下好几道圣旨,所有的人都没有办法阻挠他的决心……作为一个皇弟,我也毫无办法,只能接受,但,这场婚事,从一开始对我就是一种折磨……”
“我从来没有真心地接受这个司徒家夫婿的身份,也从来不曾真正地正眼看过原本的司徒大小姐一眼……”
司徒樱有些诧异。
他竟然会和自己说这个。
而且,她注意到,他已经没有自称“本王”了。
用的是平等,友好的“我”。
那种口气,很诚恳,的确是在诉说他自己的心声。
而且……
他若是知道自己不是原本的司徒樱,难道他不会诧异么?
南宫昊轩的心事!
而且……
他若是知道自己不是原本的司徒樱,难道他不会诧异么?
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南宫昊轩,倒的确有几分胆色……
“也许你也听人说了,我一直不想成亲的原因……”
他凝视着她的脸。
在月光下,烛火包围之中,她的面容看起来楚楚可怜。
脱离了前几次他见到她的时候,她的那种自信的娇艳,那种好似沙漠中野生玫瑰花的桀骜,却反而有一种令人捉摸不定的怜惜。
他的心,有种忐忑的感觉。
那种忐忑,是他从来不曾经历过的。
————————————————————————————————————————————
就是在初见若叶的时候,那一刻,月色如烟,他醉了,醉在她的眼波,她的笑靥,她轻弹古筝的音波里。
直到她死在他怀中的时候,他还记得那一刻的陶醉。
她的眼波依旧是那么清越而朦胧,好似最璀璨的烟花,可惜烟花易冷。
但是……即使在他那么那么爱若叶的时候,一颗心全部系在她身上的时候,他也没有过这样忐忑的感觉。
然而,这一刻,他面对着这个女子,这个顶着一个被他休弃的前王妃名号,却事实上并没有真正谋面过太多次的女子,一颗心,竟然有一种浮浮沉沉,不定的忐忑。
似乎水中花,镜中月。
不知道下一刻会怎样。
他知道她不是之前的那个司徒樱,那个大小姐,温雅,美貌,纯良,教养好,沉默,就好似一杯清水,一眼就能看到底。
但他不爱她,对这个皇兄派来的妻子,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而她,似乎也没有意愿要得到他的心。
夫妻之间,冷淡客气如冰。
他不喜欢她这样沉默的女子,虽然本分,高雅,人人都说是最合适的正夫人人选。
可是他不这么觉得,婚姻是要有爱情存在的,他从来都那么想。
母妃的诡异死因!
可是他不这么觉得,婚姻是要有爱情存在的,他从来都那么想。
若是没有真心的感情,那么婚姻不过是一场互相利用。
或者是长期的,永无止尽的监禁。
那么,相敬如宾,百年好合,又有何意义?
两个不相爱的人,面对面一辈子……
想一想,都觉得可怕!
——————————————————————————————————
而且……
南宫昊轩其实也明白,为什么皇兄一定要自己和司徒家结亲的真正原因!
并不是像他口中冠冕堂皇说的,因为司徒家可以管住自己,而司徒家大小姐又不像自己所讨厌的那些山羊胡子家的小姐们那么酸文假醋的……
其实……
南宫昊轩早就明白,皇兄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