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儿,你怎么样了?”韦皇后脸上扯起一抹僵硬的笑,微微倾身,一丝一毫的变华也不放过的盯着燕翊看,“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床榻上的燕翊,目光不似从前那般灵敏,反应似乎慢了半拍,但最终还是对上了床榻前的韦皇后,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几不可闻的喊了一声“母后”,似乎还问了一句“您怎么来了。”
韦皇后脸上的笑,砌底的僵在了那。
燕翊真的好了?
这怎么可能?
不是说了……眼角的余光悄然的觑向了站在燕正天身后的花和成。
该死,都是这该死的花和成!
“皇兄。”燕轲往前凑了凑,将自已猪头一样的脸放到了燕翊眼前,“皇兄,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床榻上的燕翊似是怔了怔,半响不曾言语。
就在韦皇后心头暗喜,燕轲微微松一口气时,不想床榻上的燕翊却突然开口了,“二皇弟,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打成这样?”
燕轲那尚没有完全吁出的一口气,顿时便卡在了胸间,差一点没憋死他!
大殿的中央,贺兰氏如同见鬼了一般,看着身前几步开外的人。
紧接着,那对圆圆的杏眸如烟花绽放般,瞬间绽起一抹狂喜,才要拔脚向前,却是手上一紧,这才发现,自已的胳膊被皇上牢牢的攥在了手里。
“皇上!”贺兰色又惊又喜的抬头朝燕正天看去。
但当目光对上燕正天后,所有的惊喜都变成了山一般的沉重压在了胸口。她没有在皇上的脸上和眼里看到应有的喜色,相反,皇上的脸上,眼里是一种摧枯拉朽般的恨意和毁灭的疯狂之色!
贺兰氏冷不丁的便打了个抖,为什么会这样?翊儿他……不容她多想,耳边响起了燕正天的声音,“我稍后与你解释,现在,去把眼前这两人打发掉。”
话落,手一松,便将贺兰氏往韦皇后和燕轲的方向送了送。
床榻前,燕轲还在试探着与燕翊说话,而燕翊却似是不胜疲倦般,说几句,便闭了闭眼。
贺兰氏满心疑惑,她甚至没有一开始便打断燕轲,而是在听了听几句,确定这声音是由燕翊发出后,才上前打断了燕轲和燕翊的对话。
“殿下,大殿下才醒来,神医嘱咐过了,说是不宜太过劳神,您看……”
燕轲抬头朝韦皇后看去。
韦皇后目光在燕翊再度微微闭起眼的脸上睃了一圈,末了,淡淡说道:“你淑母妃说得对,你皇兄才醒过来,正是要好好养神的时候,今日到此为止吧,待你皇兄好些了,有的是时间让你们谈天说地的。”
“臣妾替翊儿,谢娘娘疼惜。”淑妃忙不迭的屈膝福了一礼。
韦皇后摆了摆手,免了淑妃的礼,重低身,替燕翊掖了掖身上的薄被,柔声叮嘱道:“翊儿,你好好养病,母后和你二皇弟这便去了。”
闭着的燕翊再度缓缓睁开眼来。
韦皇后对上燕翊漆黑如墨的眸子,也不知道是自已的错觉,还是因为燕翊大病初愈的缘故,她总觉得燕翊的眸子似乎少了点什么,却又说不上那少了的一点到底是什么!
就在韦皇后站在那拧眉沉思时,身后响起了燕正天的声音。
“好了,翊儿才醒过来,精神不是太好,我们都离开,让他好生歇息一会儿吧。”
韦皇后这才收了目光,与燕轲并肩离了床榻,跟在燕正天身后往外殿走去。
贺兰氏只到韦皇后母子二人身影消失不见,这才急步上前,一把扶住了榻上的燕翊双肩,声音压得低低的说道:“翊儿,我是母妃,您睁开眼,看看母妃。”
只是,这会子的燕翊却如同睡着了一般,任凭贺兰氏如何用力摇晃,也不曾睁眼。
“这……”
贺兰氏身子一软,整个人重重的裁倒在了燕翊的身上,几欲绝望失声痛哭时,却是想起了尚在外殿的韦氏母子二人,她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抬手死死的捂住了嘴,任凭泪水流了一脸,却不曾发出一字半腔。
“唉……”
耳边忽然响起一声如鬼魅般的轻叹声。
伤心得无欲复加的贺兰氏猝然一惊,连眼眶里泪水似是都被这一声轻叹给吓住了。
“谁,是谁?”
贺兰氏颤着身子东张西望着。
这才发现,不知道何时,内殿竟然只剩下她自已一人。
却在下一瞬,空空荡荡的内殿又再度响起了一声幽幽的轻叹。
而这会子,贺兰氏却是发现了,那声轻叹就在头顶响起,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啊……”
只是那声“啊”还没完全发出,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后,贺兰氏双眼一番,栽倒在了燕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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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人生如戏
便在贺兰氏人事不醒倒下时,燕翊身下的那张雕花紫檀木大床床顶,一抹窈窕的身影缓缓落了下来。
身影纤巧细瘦,穿一袭广袖白衣,一头白发不扎不束随意的披散在腰间。昏黄的烛光里,一对漆黑明亮的眸子闪着幽幽的蓝光,此刻正讥诮着打量床榻上昏死过去的贺兰氏。
“千束,不得对娘娘无礼!”
身后响起一声低沉的带着无奈的轻喝声。
花千束回头,目光对上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与燕正天一同进来的花和成。
“大师兄,”花千束垂了眸子朝花和成走去,“我没有对娘娘无礼。”
花和成觑了眼身侧脸色阴沉,目光诡谲的燕正天一眼,叹了口气,有心在喝斥花千束几句,但在目光对上花千束那如雪的一头银发时,终究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对燕正天说道:“皇上,小师妹生性顽劣,还请皇上恕罪。”
燕正天摆了摆手,目光沉沉的看向床榻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的燕翊。
“神医,大皇子这病,真的再无转机吗?”
花和成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殿下出事后,因时间耽搁的太久延误了救治,老朽只能说尽人事而听天命!”
听天命?!
燕正天摇了摇头,不,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听天命,他必须尽快策划才是。脑海里飞快的将剩下的几位皇子过了一遍,最后顿格在五皇子燕屿身上。
五皇子生母林歆瑶原是翰林院掌院学士林正堂的嫡长女,九年前选秀入宫,林正堂早在五前因病逝世。而林家人丁单薄,除了林歆瑶外,便只有一个儿子,二年前丁忧期满被外放到了望江县当县令。
心下拿定主意,燕正天目光再次看向了床榻上的燕翊,正欲开口,却在这时,被花千束吓晕过去的贺兰氏醒了过来。
才一睁开眼,贺兰氏便紧张的朝床榻上的燕翊看去,见燕翊仍旧像之前她看到的那样双目紧闭木头人一样的躺着,贺兰氏先就松了口气,但下一瞬,却又受惊般仓皇抬目四看。当目光对上站在大殿中间一身白衣如雪的花千束时,由不得便再次发出一声惊呼。
“阿馨。”
耳边响起燕正天带着安抚的声音。
贺兰氏这才发现燕正天和花和成也在殿内,她站起身跌跌倒倒的朝燕正天走去,“皇上,她……”
“她是花神医的小师妹,刚才多亏了她,才打消了韦氏的疑虑。”燕正天说道。
贺兰氏怔怔的看向燕正天。
蓦的便想起之前韦皇和燕轲来时,燕翊可开口说话的场面。
她原还以为是翊儿醒了,谁知道却是……贺兰氏一脸僵硬的站在一侧的花千束看去。
对上贺兰氏看来的目光,花千束挑了挑唇角,白皙秀丽的脸上,轮廓极深的眸子绽起一抹浅浅的笑,对贺兰氏傲慢的点了点下颌,便算是见礼。
贺兰氏来不及计较她的无礼,而是猛的抢前一步,抬手便要去抓花千束的手,只是才碰到花千束的袖子,花千束却是身子一晃,一瞬间便同贺兰氏拉开了一臂的距离,眉头皱起,冷声说道:“娘娘有话好好说,还请不要动手动脚的。”
“花……,”贺兰氏急急的看着花千束,有心想称呼一声“姑娘”却在对上花千那满头银发时,不知如何开口。一顿之后,说道:“花夫人,我刚才看到你让翊儿开口说话了,你,你能不能……”
“花夫人?”花千束本就蹙起的眉头拧得越发的紧了,目光更是冷的像冰一样看着贺兰氏,“谁是花夫人?娘娘莫不是眼睛有问题?你哪里看出来我嫁人了?”
不是花夫人?
贺兰氏一怔之后,急忙改正了自已的错,“花姑娘,我……”
花姑娘?!
花千束冰冷的眸子里绽起一抹玩味的笑,再次打断了贺兰氏的话,“娘娘想听殿下开口说话?”
贺兰氏连连点头,但却在下一刻,又急急摇头。
“娘娘你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花千束抬手卷了垂到胸前的一缕长发,眉眼含笑的看向贺兰氏。
“你,你能不能治好我的翊儿?”贺兰氏急切的看着笑得邪肆的花千束,“只要,你能让翊儿像刚才一样,我,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花千束尚未开口,一侧的燕正天却在这时冷冷喝斥出声。
“阿馨,你胡闹什么!”
贺兰氏霍然回头,目光悲戚的看向眉宇含怒的燕正天,泣声道:“皇上,我没有胡闹,您刚才也看到了,翊儿他……”
“那是因为花姑娘对翊儿施了一心盅。”燕正天冷声说道。
贺兰氏顿时怔在了那。
她不知道什么是一心盅,但她却知道那未必是什么好东西。
燕正天看着如遭电出的贺兰氏,叹了口气,上前揽了贺兰氏的肩,带着她往外走,边走,边轻声解释道:“阿馨,花神医说过了,翊儿并不是一定就不能好转的,只是,需要时间……”
“多久?”
燕正天尚来不及开口,贺兰氏再次出声问道:“是多久?皇上您告诉我,我们的翊儿到底要多久才像从前一样,会笑会动会走会跳!”
对上贺兰氏瞪圆了的眸子,燕正天久久无语。
没有得到蓝正天的回答,贺兰氏涨红的脸渐渐的失去了血色,直至惨白如纸。
稍倾,她突的便“嗤”笑一声,沉声说道:“皇上其实你也不知道吧?还是说,在你心里,你根本就不以为翊儿他能好过来!”
“阿馨……”燕正天蹙了眉头,默了一默,试着伸手过去牵贺兰氏的手,轻声劝道:“阿馨,你冷静一点,你听朕说,有花神医在,翊儿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贺兰氏如提线木偶一般,任由燕正天将她僵硬的身子带进了怀里,身下是一片温热的胸膛,却捂不热她一颗慢慢死去的心。
明光殿外。
韦皇后就着身前萦萦的灯笼,一步一步的走着。
韦秀走在她的身后,几番欲要开口,却在几番对上韦皇后的面沉如水后,咽下了想说的话。
“母后。”
一片静谧中,燕轲的声音突然响起。
韦皇后步子一顿,侧身看去,这才发现,燕轲竟然一直行走在她的身后,抬着舆轿的宫人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他打发了下去。
“你身上有伤,怎么没有坐舆轿,反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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