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银子娶媳妇呢。当时苏锦就记住了他,因为要开服装店就需要有合适的布料供应商,李布便是个很好的选择。
苏锦谈谈一笑,也不做解释,开门见山说起此次的来意。二人一番恳谈,确定合作意向。
第二天,几人将布庄重新布置。第三天,李布听从苏锦的安排,开始招工。
这一天,李记布庄门前人声鼎沸,一波又一波好奇的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将整个大街挤得水泄不通。大家争先恐后地往里挤,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有知道的,便扬声告诉大家:“李记布庄要招伙计了!”
☆、097招工面试
人们顿时“切”了一声,道:“商铺找伙计,有什么可奇怪的!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呢!”
“但这个李记布庄却贴出告示,表明在李记做事的伙计,不用卖身,包吃包住,每个月还给二两工钱。最主要的是,你在这当伙计后,你接待的客人买了布,还能给奖励。客人买得越多,奖励就越多!”
众人听罢,无不惊呼:“不会有这么好的事吧?店里的生意好,伙计还能得钱?”
“不管了,先去看看!”
“要是真的,我就让我儿子去试试,孩子大了,正愁没个事做呢!”
“他要女子不?要女子的话,就让我家闺女来!”
“要的要的,好像要好几个绣艺好的女子呢!”
“那我赶紧回去,把我家婆娘喊来!”
“……”
李记布庄门口,人挤人人挨人,不管男女都争先恐后地伸长手,要从李布手里抢到一个号码牌。取得号码牌的笑容满面,没舀到的心急如焚。
与外面的熙熙攘攘不同,布庄里面要安静许多。柜台前,一身蓝色锦袍的年轻小公子端坐着,黝黑的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他身旁有个粉雕玉砌的小男孩儿,一边奶声奶气地说着话,一边好奇地把玩着柜子上的砚台,还不时取出毛笔,这里点点那里画画,弄得到处都是墨。
蓝袍公子却不阻止他,微笑着示意他身边一美丽的小妇人取出一块布料,对第一个领了号码牌的小伙子说道:“我们这里是布庄,所以,伙计一定要具备一些常识。你看看,这是绫,还是罗?”
小伙子伸手去接,妇人却在松手的时候惊呼一声,布料滑落到地上。碰巧这地上有那小孩子玩砚台时溅落的几滴墨汁,于是,这布便染上了几个黑点。妇人吓得赶紧捡起来,连声道歉。小伙子不甚在意地接过,还用力地扯了几扯,好像要验证布料的强韧一样,然后肯定地道:“是罗。”
“的确是罗,你回答对了。”蓝袍公子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嘴角噙笑,手中笔尖一动,在册子的第一个号码上,打了个叉。
“二号!”第一个小伙子出去后,李布便喊了下一个。
二号是个二十多岁的男的,模样倒还周正。只是,进屋后,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看到公子身边的妇人时,眼睛贼亮。
忽然,小孩子手上毛笔一挥,洒出几点墨汁落到男人身上。男人眉头一拧,脸色立变,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张口就骂:“你他娘……”好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他猛地闭了嘴。
蓝袍公子摇摇头,什么也没问,直接在“贰”上打叉。
三号也是个小伙子,十**岁的样子,清瘦清瘦的,给人感觉不错。一进屋,他便四下打量着。见到柜台前的公子,他有礼一笑,走了过来。看到妇人时,眼里微微有赞叹,却神情坦荡,视线一扫而过。忽然,他皱皱眉,向一边玩砚台玩得正起劲的孩子走去。
“小弟弟,这里到处都是漂亮的锦缎,我们别在这里完墨好不好?这样,会很容易弄脏布料的。”他弯下腰,平视着孩子,笑容可亲。
“成儿,过来。”
年轻的妇人喊了声,那孩子便听话地去她那边了。小伙子松了口气,刚想说什么,蓝袍公子已经笑着问他:“兄弟贵姓?”
“在下姓文,文梧涯。”小伙子抱拳回答,态度不卑不亢。
“文梧涯,好名字。”蓝袍公子点点头,在“叁”字上打了个勾。
四号是个女子,二十多岁的样子,盘着妇人头,衣着一件蓝色碎花布裙,看上去清爽干练。蓝袍公子照例给她一块布料辨认,那位年轻漂亮的妇人又一不小心将布料掉到地上。她低声惊呼,连忙将布料捡起,轻轻地抖了抖,看着这块流光溢彩的布料上,扎眼的一块黑,她轻轻皱了皱眉。
“可惜了这么一块好料子。”她叹息一声。
蓝袍公子淡淡道:“已经脏了,丢了便是。”
妇人轻轻地摸了摸布料,眉目间竟似有些心疼,“奴家倒有办法将这墨汁洗掉,不知公子能不能让奴家试试。”
“哦?”蓝袍公子饶有趣味地笑着,“有何办法?”
“只要用温水洗涤,再用米饭涂在墨汁出,轻轻揉搓,墨渍就能除去了。只是,”她犹豫了一下,“已经洗过的,怕是不能再卖了。”
蓝袍公子淡淡点头,问:“大姐会绣花么?”
“能,奴家一直和姐妹们卖绣品为生。只是,卖得便宜。听说布庄要找会绣花的,工钱很高,我就来了。”妇人直言不讳。
蓝袍公子又点头,似乎很满意。
“大姐如何称呼?”
“鲁氏,莲琴。”
鲁氏,莲琴?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蓝袍公子在“肆”字上打勾后,对鲁氏道:“明天将你那些姐妹带来,给我看看。如果手艺好,我这都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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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几天,苏锦对招进来的十个男子三十多个女子进行了基本的岗前培训。然后模拟演习,发现个人的特点,谁该做导购,谁能理财,谁女红精,谁只能做搬运工,都一一分工好。
其实,独独一个李记布庄是用不了这么多伙计的,苏锦在这方面存了私心。这几十个人中,有一大半的人她以后都要带到自己店里去。让这些人在布庄积累经验,慢慢适应她相对这个时代而言过于先进的经营理念,到时他们才会上手快。不过,这些她已经跟李布讲过,也不算挖角。
柳书清的画册要在七月前推出,阿山最近越发的忙了,三天也难得来吃一次饭。苏锦和似月也忙得团团转,每天回家累得饭都不想吃,总是倒头就睡。直到有一天早上,两个睡了一晚仍满脸疲倦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摸向对方尖尖的下巴:“怎么这么瘦了!”
于是,俩人决定放自己半天假,好好犒劳自己。
一大早就去买了面粉,猪肉,香葱,苏锦决定包饺子吃。不过这个时代还没有饺子这种说法,大家都称饺子为“馄饨”,苏锦便也入乡随俗,不提饺子一说。
刚和好面,大门上的门环便被人扣响。
☆、098爹爹也想娘亲了
中秋快乐哦,大家吃月饼了么?鲤鱼最喜欢吃莲蓉蛋黄馅的,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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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以为是阿山回来了,一开门,成儿便欢呼着:“娘亲!”向她扑来。她高兴地抱起他,刮着他的鼻子问:“想我了没?”
现在已经是六月中旬,太阳十分毒辣,早上都热烘烘的。可是古代是没有暑假的,天再热,孩子们也还是要读书。在这个没有空调没有风扇的酷暑下,孩子们还要读书,她觉得有些心疼。不过,有些规矩并不会因她的想法而改变,她也不想改变。为了不耽误成儿的学习,这段时间,她就见了成儿一次,便是招工的时候,让他来扮调皮的孩子。这孩子懂事乖巧,对她很依赖,每次见到他,她都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一片柔软。
“想!”孩子重重地点头,大声地说:“爹爹也想娘亲了!”
莫名其妙的,苏锦感觉老脸一热。
苏锦轻咳一声,抬眼看向门外笑吟吟的男人,“好久不见。”
男人笑着看她,却不说话,苏锦觉得,他那双向来玩世不恭的眸子里,闪动着一些璀璨的光芒。有些深沉,有些探究,还有些……心疼……苏锦想,她一定是忙晕头,看花眼了。
将烁王爷这个贵宾迎了进来,在请他在沙发上坐好,苏锦便和似月去泡茶。成儿显然对这个柔软的长椅感到很新鲜,只泡个茶的功夫,他便会在上面跳来跳去,可见孩子开发玩具的潜力不容小觑。不过,这沙发毕竟跟现代的不同,里面没安弹簧,所以跳动的时候砰砰直响。
某位尊贵的王爷似乎也对此很好奇,完全没个王爷的样子,竟然拉着成儿的手跟他一起玩了起来。不过好在他没有傻到也跑上去跳,不然这历史上第一个沙发就要报销了。
既然碰巧撞上她们包饺子吃,苏锦便客气地请他留下。他倒真不客气,满口答应下来。成儿玩沙发玩累了,便转移了注意力,嚷着要包饺子。苏锦不想吃饺子变成吃猪肉面皮汤,便捏了个兔子给他玩。而这位王爷千岁竟也对包饺子一事产生了兴趣。
苏锦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挽起袖子,一手抓擀面杖,一手舀面团,那气势,不像是要包饺子,活像要跟人干仗似的。不过经历几次失败后,他倒是擀出了一个皮子,虽然不怎么圆。
成儿看到爹爹的成功,拍手欢呼,陈烁也很得意,用手举起面皮儿,军功章般的展示给大家看。似月一直笑着,神色淡淡的。苏锦面无表情地挑三拣四地看了一番,批判道:“不圆,厚薄不均匀。”心里却笑了起来。
原本以为,他肯定是不屑做这些事的。
成儿见爹爹没受到表扬,有点难过,人小鬼大地拍着陈烁的肩说:“爹爹做的好,等下成儿要吃这一个!”
“还是成儿乖!”终于得到认可,陈烁高兴地去捏他的脸。于是,成儿的小脸便沾满面粉了。孩子嘻嘻地笑着,也抓了一把面粉丢了他一头,俩人就这么闹了起来。
夏日的午后总是容易犯困,成儿吃饱后嚷嚷着要娘亲带他睡觉,苏锦便抱着他去了房间。一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一手缓缓地摇着蒲扇,轻柔地哼唱着催眠曲。孩子很快就甜甜地睡去,苏锦点了点他的小鼻子,笑了笑。
夏日里总是有些小虫子喜欢叮小孩,苏锦便放下纱帐,将木窗撑起,悠悠的南风吹进来,带来一股淡淡的青草香。
窗外的翠竹旁,男子目光炯炯地看着木窗的方向,眸光深远,身影修长。冷不防见她打开窗户,一脸的笑意来不及收住,他竟感觉有些仓惶。
“唱这么难听,成儿居然睡着了。”清咳一声,他板起脸来说道。只是,屋内的女子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向其他窗户走去。他不禁感觉有些无趣,别过头,佯装欣赏风景。
“外面太阳大,当心晒死你。”
屋内传来女子的冷哼声,陈烁嘴角一扬,转身离开。
听着窗外簌簌的脚步声,苏锦缓缓回头,轻轻一笑。本来打算问他关于柳府天花的问题,也被她咽下肚中。管他是谁做的,她没精力管这么多。
陈烁并没有回大厅继续坐着,只对她说晚点来接成儿,便离开了。似月已经将碗筷收拾好,从厨房出来时,只来得及看见他俊逸的背影,眼底闪过一片黯然。
阿山来的时候,成儿正好醒了。孩子用小手揉了揉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他也一脸好奇地看着这个小小的孩子。
“他是哪里来的?”
“他是……”苏锦微微一顿,“我?p》昭暮⒆印!?p》
成儿嘟嘟嘴,伸出嫩嫩的小胳膊抱住苏锦,不依地说道:“我是娘亲的成儿,不是收养的孩子!”
苏锦一愣,有些羞愧地抱起他。孩子或许不知道“收养”是什么意思,可他小小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