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下这些诗词,然后传扬出去,说成是她自己写的。”
林芷珊笑了笑,道:“说不定,那本《无名氏诗词集》里的诗词也是三妹写的。”
“这怎么可能!”田嬷嬷毫不犹豫地反驳,再也压不下心里的恼怒的情绪:“《无名氏诗词集》里的诗词,每一首的意境都不同,根本就不可能是三小姐这么一个仅仅十岁,几乎没有出过几次门的娇小姐写出来的!只可恨三小姐一心为了得到百花宴的贴子而想出这样下作的法子来出名,可如今她不仅没有得到百花宴的贴子,反而还被人戳穿,影响到自己的名誉不说,还连累到定国公府里的其它几位小姐!”
冬梅满脸的惊讶,忍不住惊呼一声:“天,三小姐犯了这样大的错误,竟然只是一个禁足?”
春桃警告地瞥了一眼冬梅,示意在林芷珊面前可不能太过于失了做奴婢的身份,嘴里也帮着林芷珊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问题:“田嬷嬷,老夫人有没有说要将三小姐禁足多久呢?”
田嬷嬷愣了愣,半晌才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瞧,奴婢竟然忘记告诉大小姐这件事情了!”
接着,田嬷嬷又补充道:“三小姐被罚禁足三个月。”
“好短的时间啊……”冬梅才刚刚说出这句话,就再次迎来了春桃警告的眼神。
林芷珊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夏荷和秋菊这两个丫头脸上流露出来的恼怒等情绪,心里为之一暖,道:“田嬷嬷,你给这几个丫头讲讲吧,免得她们还是像今日这般迷糊。”
在田嬷嬷等人离开后,林芷珊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三个月时间,看似短,可实则却并不短,更何况,林老夫人也不可能重罚林依云,否则传扬出去不就证明了那些传出去的诗词确实是林依云买来的,而不是她自己做的!这样一来,对定国公府可就有很大的影响了,哪怕林依云确实做下了这件事情,为了定国公府的名誉,林老夫人也会想方设法抹掉这件事情。
只不过,这样的情况能抹掉一次,又岂能抹掉两次、三次?
以她对林依云的了解,这才解开禁足令,又再次被禁足,对林依云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打击,需知,春天来了,正是踏青郊游的好时节啊!
不过,以林依云的性子来说,她绝对不可能乖乖就范……
揽翠阁
得了消息的苏姨娘,不顾自己还处于被禁足的命令中,一路哭哭啼嘀地跑向了揽翠阁,搂着林依云就是一番惊天动地的哀嚎:“云儿,你怎会做出这样的傻事呢……”
林依云抿了抿唇,脸上流露出一抹惊慌:“娘,你不相信女儿吗?这些诗真是女儿写的啊……”她也看过那本《无名氏诗词集》,那里面的诗词全部是她记印中最深刻,且被无数人推崇的诗人和词人所写,她早就将这些诗词抄录了下来,正准备陆续地传扬出去,可未想竟然有人提前作了手脚,将这些诗词编册而传扬了出去,令她生生被打了一个挫手不及!
究竟是谁在跟她作对?
抑或是说,大梁不止她这么一个穿越者?
不,不可能!
若真有其它的穿越者,她最初传扬出去那三首诗词时,为何没有人提出质疑,反而还将她和林芷娴并列尊为“定国公府双姝”?
等等……想到自己穿越前的身份和遭遇,林依云脑子里猛地窜过一道亮光——若这个穿越者和她几乎是同时间穿越过来的,而她成为了定国公府长房庶女,有着高贵的身份,另一人则成为了普通的平民,虽脑子里有着无数的诗词却不擅长毛笔字,只能口述出诗词请街上代人写书信的人写出来,然后慢慢地编成册子流传出去,却因为身份不够而无法接触到上流社会的人,直到她传出去的诗词和那人有一部份重叠……
想踩着她的肩膀上位?想得倒美!
林依云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森冷:“娘,我一定要参加百花宴。”只有在百花宴上面当众写出《无名氏诗词集》以外的诗词来,才能洗刷掉她抄袭的污名。
苏姨娘的身体颤抖了下,怯声道:“可,你已被老夫人禁了足,也没有收到百花宴的贴子,根本就不能参加百花宴。”
林依云抿了抿唇,推开苏姨娘的身体,道:“娘,你跟我一起去求父亲。”
“这……”苏姨娘还想说一些劝慰的话,却被林依云打断了:“娘,若你想为了我好,就跟我同去。”
苏姨娘那到嘴的话,在喉咙旁打了一个转,又被她咽回去了。
书房
“父亲。”满脸泪水的林依云推开房门,朝斜倚在软塌里看书的林昱哲扑去,哽咽道:“女儿是冤枉的,你一定要帮帮女儿啊……”
看着抓着自己衣角哭得惊天动地,连眼睛都肿得只能看见一条缝的林依云,林昱哲心里流露出一种莫名的情绪——虽他有好几个儿女,但从没有哪个像林依云这般依恋他,再兼之紧随其后的苏姨娘那幅哀凄脆弱的模样,只令林昱哲心里猛地生出一股豪情。
“云儿,谁欺负你了,告诉为父,为父定将那人送到衙门里关起来……”
林昱哲确实是一个不太会安慰人的,以至于埋在林昱哲胸前痛哭的林依云嘴角都抽了抽,额头飘过三条黑线。
不过,这也予她有利,毕竟她很多年没有哭过了,又如何知道小孩子该如何撒娇打滚?
“父亲……”林依云轻唤了声,想到伤心处,又继续痛哭起来。一旁的苏姨娘忙上前几步,一边拿绣帕拭着眼角的泪水,一边轻声细语地将整件事情讲了个清清楚楚。当然,重点是突出了林依云写了许多诗词,却因为揽翠阁里的下人被人收买了,将她的诗稿偷出去,编成了《无名氏诗词集》,却又将抄袭这盆脏水泼到她的头上,令她清誉受损。
奇怪,《无名氏诗词集》这本书怎么有点耳熟?林昱哲脑海里才浮现这个念头,就因为林依云清誉受损一事而恼怒不已:“什么?竟有这种事!”
对于一向以才子自居的林昱哲来说,他最痛恨的就是如今大梁许多清贫书生为了一些银两而为某些人捉刀代笔的事情。可,如今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定国公府,而他那娇生惯养的小女儿竟然被人当成了捉刀代笔的,又怎能令他容忍下去!
“我这就去找京兆尹郑大人,让他将这件事情查个清清楚楚!”
“嘶啦!”
林依云一直紧紧地拽着林昱哲的衣襟,于是,在林昱哲急于起身的情况下,他的衣袍就被林依云给拽坏了。
苏姨娘忙轻声安抚,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林老夫人根本就不相信林依云的清白,并且罚林依云禁足三个月,只将林昱哲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也顾不上去重新换一套新的衣袍了,气冲冲地朝梧香院的方向行去。
第32章 管家被夺
感谢妖精灵动童鞋打赏的平安符,虎么下~
******
离梧香院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时,林昱哲敏锐地听到了被微风送来的欢声笑语。
他的脚步顿住了,只觉得胸口里的那股怒气如被泼了油的火苗般燃烧得更旺了,尤其在他看见紧随其后的苏姨娘和林依云母女俩均一幅泪眼盈盈,满脸委屈的模样时,脑子里那最后的一根理智之弦也绷断了,猛地急走几步,迅速迈进大厅。
“好啊,林芷珊,林庭轩,你们这两个小混蛋,明知自己的姐妹正被人倒打一耙,饱受清誉受损之苦,可你们不去安慰她,反而还在这儿肆意说笑,你们有没有将我这个做父亲的放在眼里?立刻给我回房,禁足一个月,抄书十卷,送到书房里给我,我要亲自检查!”
林芷珊和林庭轩对望一眼,咬了咬唇,脸上均流露出惊慌害怕的表情,嘴唇张张合合,想要为自己辩驳几句,却在林昱哲那庞薄的怒气压迫下,根本就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来,只能嚅嚅唤道:“父亲……”
林昱哲怒视两人,咆哮道:“别叫我,我不是你们的父亲,我没有你们这种漠视亲人的儿女!”
“啪!”
一个装满了茶水的茶杯,在林昱哲面前摔了个四分五裂。
林昱哲那装满了愤怒情绪的大脑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下一刻,他就看见成日里笑容满面,给人予慈祥和蔼感觉的林老夫人板着一张面容,看向他的目光无比的森冷,只将他看得头皮发麻,后背冷汗直冒。
“你这是冲谁发火?”看着不知何时搂抱在一起,满脸苍白害怕的林芷珊和林庭轩两人,再看了看紧随其后跪在那儿的苏姨娘和林依云两人,林老夫人只觉得胸口有一团火在烧,再也忍不住地怒吼道:“这是我的院子,你进来后连一句请安问候的话都没有,就直接破口大骂,珊儿和轩儿两人又如何招惹到你了?有你这样做人父亲的吗?”
……
每问一句,林昱哲胸膛里的愤怒的情绪就被浇灭一丝,到了最后,林昱哲已是满脸羞愧地低头立在那儿了,嘴唇蠕动了好几下都没有办法为自己说出一句辩驳的话语来。
“呜呜……”林依云恰到好处的哭泣声,令林昱哲猛地惊醒过来。
“母亲,那些诗词是云儿写出来的,却被下人偷了出去,又编成了《无名氏诗词集》来倒打一耙,明明他们抄了云儿的诗词,却说云儿是抄了别人的,严重影响到云儿的清誉。身为云儿的姐妹兄弟,这俩人竟不知安慰云儿,帮着云儿想法子抓到那个偷窃诗词又不知被何人收买的下人,反而还在院子里肆意嬉闹,这样罔顾亲情的儿女,又如何令我不气?”
“糊涂!”林老夫人气得眼前一黑,身体一个踉跄,重重地跌回椅子里。
“母亲!”林昱哲慌了,急走几步,却没有坐在林老夫人身旁的林芷珊和林庭轩两人快,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嘴里唤着“祖母”,动作迅速地扑向林老夫人,满脸的关切和担忧,一人为林老夫人顺着胸口,一人则轻拍林老夫人的后背。
在林老夫人胸口的气顺过来后,林芷珊又沏了一杯茶水,端到林老夫人面前,轻声道:“祖母,先喝口茶。”
就着林芷珊的手,林老夫人抿了口茶水,摸了摸林芷珊的头,示意林芷珊将茶杯放回桌上,又摸了摸林庭轩的头,嘴角扯出一抹笑容:“你们是祖母的乖孙啊……”
林昱哲满脸羞愧道:“母亲,你没事吧?”
“你很想我有事?”林老夫人对林昱哲有点失望,没想到这段时间,她每日都召林昱哲过来,给他讲一些内宅和朝庭相关的事情,而林昱哲左耳进右耳出也就罢了,可如今看来,他这般为了一个女人不分青虹皂白就指责自己亲生儿女的行为,根本就担不起保下定国公府的重任啊!
“儿子从不敢如此想。”林昱哲猛地跪下来,他虽只喜诗词一道,为人风流,但却也是一个聪明人,又如何听不出林老夫人话语里流露出来的失望和哀伤?
“可你却如此做了。”看着一脸孺慕、关切和担忧地看着自己的林庭轩和林芷珊两人,很久以前在林老夫人脑子里浮现的那个念头突然破土,生根发芽起来。
微阖双眼,林老夫人又道:“哲儿,你可知《无名氏诗词集》这本书,最开始是出现在哪里?又是何时开始传扬起来,然后被众人称颂的?”
林昱哲愣了愣,半晌回答道:“儿子不知。”
林依云脸色变了变,却因为她一直低垂着头而没有被众人发现。
“既然你不知,又如何敢肯定这些诗词是云儿写的?”林老夫人叹了口气:“《无名氏诗词集》这本书是在两个月之前就出现的,是一位书生无意中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