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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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 第4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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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睡觉时,眉宇间都隐隐透着阴郁。而现在地他,看上去却象是传说中那位在林中小憩地王子,那传说中年轻的神。八年的时间,并没有在他的脸上刻下什么痕迹,留下什么沧桑,他依然年轻而俊雅,和我当年在朝鲜的雪地中初次邂逅时一样。只不过,我心里清楚,这宁静和恬然不过是暂时的,等他睁开眼睛之后,这一切都会像一场虚无缥缈的仲夏美梦一样,迅速地消失,再也找寻不见。

念及此处,我就愈发珍惜眼下这份难得地幸福和安宁了。我挪动身子,在多尔衮身边找了个位置,动作轻柔地侧着身子躺了下来,一手支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一面感受着那里轻微的起伏,一面细细地欣赏着他的面庞。我完全不顾车上还有另外两个人,更没有任何尴尬的顾忌,只一味依着自己的心绪继续思量着。

担忧和恐惧渐渐消散,久别重逢的欣喜和浓烈的爱意涌上心头,恰如那一江东去地春水,无穷无尽,永不停歇。距离果然可以产生美地,尽管我和他在一起时,总是避免不了互相伤害,然而等到分别之后,却总免不了忘记他的错,想起他的好;忘记他地冷漠,想起他的温存;忘记他那绝情的目光和伤人的指责,想起他那温暖的指尖和风中的承诺……

我这个人,终究还是心软,只记得别人的好,记不得自己受的委屈。其实,我这次选择回京,就是已经原谅他曾经对我做出过的伤害了。无论如何,我当初既然选择了他,那还有什么理由来后悔,来背叛呢?就算鬼迷了心窍也好,如果这场爱情的迷局中,注定要一个人付出,一个人接受,那么就让我做那个付出的人吧;如果注定一个人要被另外一个人所负,那么就让我做那个被负的人吧。谁叫我这个痴心的傻瓜已经打定主意,要跟随他一生一世了呢?

不知不觉间,牛车已经抵达了卢沟桥。在宽阔的桥面上行进着,汉白玉的桥栏杆上,一尊尊栩栩如生的石狮们静静地伫立着,默默地注视着我们。这些石狮们似乎被能工巧匠们赋予了生命和活力,一只只简直就像活了似的,有互相依偎的伴侣,有互相嬉戏的兄弟,还有调皮地趴在母亲背上的小狮……看着看着,我禁不住百感交集:如果他不再是皇帝,我不再是皇后,没有猜忌,怀疑,嫉妒和提防,洗尽铅华,脱去荣耀,就和平常人家的夫妻一样,温馨地依偎在一起,坐看云起,闲数落花,该有多好?

又过了一段路,前面渐渐出现了稀稀落落的人家,袅袅升起的炊烟。还有田园,果树,到处都是生机盎然地绿色。接着,我远远地看到一眼水井,有农妇正摇着辘轳往上打水。这时候,我才感到口干舌燥,于是对老农说:“大伯,麻烦停一下车。我去去就来。”

老农显然看出了我的意思。于是递给我一只皮革的水囊。里面早已空了,“拿着这个过去吧。”

我连忙道谢,随后结果水囊,等停车之后,挪动着身体,小心翼翼地下了车。等我到达水井那边时,妇人已经把水打了上来。扁担上挑了两桶水,显然是准备挑水回去烧饭,送给正在田地里劳作的丈夫填饱肚子。这个兵荒马乱的年头,能平平安安地活着,能吃口饱饭,能在秋天时多收个三五斗,还有什么敢奢望的呢?

农妇很是友善,用葫芦的水瓢舀着水。将我递过去的水囊灌了个满满登登。我顺便打听这边有没有办法雇到车马。她摇了摇头,答案和我先前猜想地一样,村子里一匹马也没有。

无奈

。尔才是当前要务,哪怕他醒来之后继续发火,痛责我一通,狠狠地骂我一顿,我也只好忍着了,毕竟不能耽误他们男人间地大事。至于他对我和多铎之间关系地怀疑,眼下虽是个三人当面对质的好时机,不过想起先前他和多铎视同仇敌的态度,估计把问题弄清的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唉,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吧。

我将动作轻柔地将手臂垫在他的后脑下,然后拨开他干裂的嘴唇,将冰凉甘甜的井水一点一点地灌了进去。他虽然不是完全没有反应,也知道下咽,然而意识上却没有半点苏醒地迹象,仍然昏昏沉沉地闭着眼睛,无论我怎么呼唤也不肯睁开来一下。会不会我先前下手太重了些?可是我若不把他打晕,那么接下来倒霉的肯定是我,谁知道这样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接下来会不会把我撕个粉碎?

无可奈何之下,我只得将目光转向了躺在旁边的多铎,没办法叫醒哥哥,只有先叫醒弟弟了。“十五叔,十五叔!别睡了,快到家了,醒醒,快醒醒!”

没反应,继续呼唤,仍然没半点作用。我看了看他那张被灰土和血迹掩盖了本来面目的脸,不由得有些心疼,多尔衮刚才下手也太重了点,就算坐实了多铎的罪状,也用不着置之于死地呀,如果不是我在旁边,这会儿功夫多铎恐怕早就去阎王殿报道了。相信多尔衮清醒之后,后半生必然会一直生活在极大的痛悔之中,那我可就是天大的罪人了。

我用井水给形容狼狈地多铎洗了洗脸,刚才挨了重击地鼻子已然肿胀起来,我赶忙摸了摸他的鼻梁骨,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断,否则麻烦可就大了,毕竟受伤事小,破相事大呀。

谁知道这心情一放松,手下就忘记了分寸,剩余的水灌进了多铎地鼻子,他的身子微微一个抽搐,紧接着,就猛地仰起头,剧烈地呛咳起来。

哎呀,我怎么这样不小心?我赶忙从后面将他扶了起来,替他拍抚着后背,“快点,都咳出来,别呛到肺里面去……”

剧烈的咳嗽持续了好一阵,这才彻底停歇。多铎转过头来,怔怔地瞧着我,眼神也是迷迷朦朦的。我心下一惊,不会吧,听说窒息时间长了会令人产生记忆缺失,他是不是想不起刚才发生什么事情了?

“嫂子,”还好,他还很快认出我来了,不知道能够想起刚才的事。我正半忧半喜地期待着时,他忽然低头看到了捆绑在身上的绳子,顿时大惊:“……这,这是怎么了,咱们是不是被抓起来了?”

看到我身上并没有同样的捆绑,多铎更加疑惑了,接着目光环视,顿时傻眼了。他看到了稻草,白菜叶,驱车的老农和拉车的老牛,自然也看到了同样被捆绑着的多尔衮,后者仍然随着车板的晃荡睡得香甜。“这,这是怎么了,我们怎么会在这个牛车上?这绳子是怎么回事?”他一脸快要哭出来的神色,连说话都不连贯了,身子也朝后面缩了缩,如被歹徒绑架的少女一样惊恐不安。

“怎么,你难道更希望看到阴曹地府和牛鬼蛇神吗?看到自己还好好地活着,看着我和你哥哥也活得好好的,还不够庆幸的吗?”我给了他一个冷脸,没好气地说道。

“那,那是谁把我们都给绑起来了?是你吗?”多铎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绳索,挣了挣,没能挣开。

老农回头看了看大惊小怪的多铎,“是你嫂子叫我把你们捆起来的,还叫我赶车把你们送回燕京去,”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声,“这仨人还真是古怪的紧。”接着扭头继续赶车。

我板着脸,冷冷地说道:“你以为我喜欢这么费事折腾吗?要不是怕你们兄弟俩醒来之后再你给我一拳,我还你一脚,非要闹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的话,我早就把你们扔在刚才的草窠里自己走了,还用得着把你们都捆起来吗?”

他呆了片刻,忽而警觉,扭头看了看仍在昏晕中的多尔衮,这回说话倒是连贯了许多,“不行,你赶快给我松绑,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给你松了绑,难道等着你挟持我一道遁逃吗?事情到了眼下的地步,你肯定觉得骑虎难下,必须走为上计了,是不是?”我一针见血地揭穿了他此时的想法。

多铎现在笑得比哭还难看,“到了这样的地步,走不走还是我自己就能说了算的吗?”说话间,抬了抬头,让我看他那已经淤血破皮的脖子,“到现在还火辣辣地痛呢!你刚才又不是没看见,他简直着了疯魔一样,把我当成杀父仇人一般,险些把我掐死了……对了,我想应该不是他自己忽然醒悟,才松了手吧?否则他还会像现在这样老老实实地躺在这里?”

我叹了口气,用怜悯的目光打量着一动不动的多尔衮,“他也不是出于本意的,你当他真的想杀你吗?若是那样的话,他早就动刀子了,用不着那么麻烦。再说了,换成随便哪个,看到我们在一起,你又那么关心我,不疑神疑鬼,怀疑我们有什么奸情才怪。”

“奸情?他的脸皮倒也挺厚,还好意思指责我们之间有奸情,我倒要问问他,我和他,究竟谁最有资格,也最应该得到你才对!再问问他,究竟是谁先坏了规矩,不讲兄弟义气的!凡事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当年……咳咳……”多铎听到“奸情”二字,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恨恨地说到这里时,禁不住咳嗽起来,不得不中断了话语。

我来不及细问他刚才究竟要说些什么,连忙上前帮他拍抚着后背。他的咳嗽声虽然渐渐低了下来,却是很明显地抑制着,以至于憋得额头冒汗,神情异常痛苦,身子也禁不住颤抖起来。

见此情景,我不得不手忙脚乱地帮他帮绳子解开,他这才松了口气,但却很快侧身倒下,双手紧紧地捂着上腹,蹙着眉头,一声不吭。

我见他忍得异常难受,于是连忙道:“别屏着了,赶快咳嗽出来,否则更难受。”

多铎点了点头,紧接着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直到咳出几口混合着血丝的沫子来,这才稍许平定。

“是不是刚才又伤到了?”我本来想给他来几句难听的,叫他打消那些不应该有的念头,不过看到他被多尔衮伤成这样,心下又忍不住怜悯,埋怨多尔衮太过绝情。

第八卷 只手遮天 第七十三节 持刀为誓

一阵,多铎的喘息这才略略平定下来。他坐起身来,擦额头上的冷汗,说道:“算了,究竟谁是谁非,我现在也不想再提了,只不过眼下大错铸成,咱们已经成了过河的卒子,想回头都难了,我看咱们还是快点走吧。”

“不,要走你自己走,我不打算走。”我摇了摇头,镇定地回答道。

刚才经过卢沟桥时,我已经彻底下定了决心,不论回去之后要面对如何暴风骤雨般的指责和诘问,甚至是怒骂,我也可以忍受,因为我这段时间的作为也确实有些问题。就算抛开我和多铎之间过于亲密的接触和过于暧昧的态度,单单说我离京之后连点消息都不透露给多尔衮,就是大错特错。单凭这一点,我就觉得对不起他,我这次决定回宫,就是为我所犯过错而承担责任的。因此,我就更不能跟多铎走了。

他转头看了看多尔衮,然后一脸焦急地说道:“都到了火烧眉毛的时候,你还耍什么性子?再这样磨蹭下去,等会儿他醒来,咱们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伸手取过多尔衮的那把镶珠佩刀,细细地抚摩着外面的鲨鱼皮刀鞘,不慌不忙地说道:“你怕什么,没看你哥还被绳子绑着的吗?他又不会气功,挣不开的。就算咱们当着他的面走,他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咦,你这么紧张干吗?”说到这里,我抬起头来。和他四目相对。

多铎欲言又止,怔怔地看了我一阵,垂下了眼帘,一声不吭。

我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你地心思,我明白,就算刚才你哥对你那样,你也仍旧无法狠下心来,把他视为仇人。当着你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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