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恋绝颜之乱世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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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恋绝颜之乱世覆天-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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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回答,她也知道,所以丫头没有撒谎,点了点头。

“丫头,其实你没必要事事都听小姐的话。就算你什么都肯帮小姐做,她也不会对你改观的。你是老爷带回来的,你不必感激小姐。”

丫头笑笑:“没关系啊。老爷救了我,既然他不需要我的报答,我就要报答小姐啊。”

珍姨将丫头搂入怀里,疼惜地抚着她的伤口。

温暖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不一会儿,清晨的第一缕光线就射入了总陆府,爬进了珍姨的房间。丫头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揉了揉,轻声说了句:天亮了。然后对珍姨道了声早,离开了房间。

又到了忙碌的时候。

等一切准备就绪,丫头和珍姨才去各个房间叫醒所有人去用餐。其实各个事情都是珍姨的内在职责,但自从认识珍姨后,丫头就一直陪着她。

在北巍门前,丫头敲了敲朱红的木门,道:“老爷,可以用餐了。”

北巍正坐于房中处理政事,听到丫头的叫喊,起身去开了门,说了声“辛苦了”,然后踏出房门,去往大厅。丫头则转身去了北心茹的闺房,帮她梳妆打扮。

丫头随着北心茹是最后一行到了厅中之人。

二夫人视美甲如命,每日每夜都修着。如今,见北心茹迟迟才到,依然修着甲蹙眉道:“丫头,你就不知道早点起来帮小姐梳妆打扮吗,这一桌子的人可都等你主子吃呢。二夫人不要紧,整日呆在家也不能干些什么。可老爷就不一样了,要是误了老爷处理政事……”

还未等她说完,北心茹粗暴地走过她身边,碰了下她手肘子。

咣啷——

银筷子落地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谁不知这明里说的是丫头,可暗里指的就是北心茹。

“呀,”北心茹惊讶地拉了拉眼皮,转身看了看地上的筷子后顺着筷子指的方向又看向了二夫人,蹲下,捡起,递到她面前,微笑着说,“二娘,您怎么那么不小心呢,筷子都拿不稳当,怪不得做不成大事了。呐,您拿好。二娘您别这样看着心茹,心茹怪不好意思的。顺便提醒二娘一句,您那一大早就唧唧呱呱的毛病也该改改了,您说着不累,心茹的耳朵可都早生了茧了。您就算不累,也请先喝口早茶吧。”说完,正儿八经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依然微笑着面对大家。

看她一口一声“二娘”一声“您”的,二夫人听着这里头也没什么过激的言语,也不好当着大家的面发作,暗地里踢了北朔杰的膝盖几下,继而僵笑道:“二娘以后会注意着点的。”

北朔杰接到暗示,接着茬儿道:“心茹,你一个晚辈怎么能有违常理教训起长辈来了,太不象话了吧?何况你还是北府的大小姐,可不能随随便便地说话。有失身份。”

而对于这些小型战争,三夫人与她宠辱不惊的女儿北心蕊自始自终没有参与,安静地坐在一旁。

北心茹刚说一声“大哥”,北巍就动了火,拍案而起:“一大早就唠唠叨叨个没完,还要不要吃饭了!今儿你们给我安安静静地吃完!谁也不许提早离席!”

这“谁”之中,并不包括北巍他自己。那话一出,随后转身离席,并道:“丫头,做些面食送我房中。”

丫头应了声,随即离开北心茹身旁。

北夫人正襟危坐道:“简直是胡闹!以后谁不愿吃让下人通报一声便可,别来厅中扫人心情。否则别怪我家法国法一并用。”

“是。”一干人等听命赶紧拾起碗筷。

“吃饭!”

北心茹刚吃了一口便说道:“娘,爹爹指定要丫头送面食,这丫头要是对昨儿娘杖责她的事怀恨在心,向爹爹告状哪?”

北夫人抬了一下头,不在乎地说:“她还有理?我堂堂正夫人,连个丫头都不能教训了?难不成你爹还会为了她再杖责我回去不成?”

北心茹笑了笑,说了句“要真敢,我不把这事闹得满城皆知我就不是娘的掌上明珠”,便继续吃了。

再说丫头那边,丫头一向煮不来面食,只好去请珍姨帮忙。一切妥当之后,端着面食敲了敲门。

“进来。”里边儿平静的声音。

丫头推门而进,只见北巍坐于正中央的方桌上翻看着什么。

丫头放下面食后,正准备离开,北巍叫住了她:“丫头。”

“老爷,什么事?”

桌上的面食没动,眼睛也没抬地道:“这些年,一定委屈你了吧。可惜老爷昨儿不在家。”

丫头心知北巍说的是什么事儿,她挽起一支袖子道:“夫人是刀子嘴豆腐心,虽叫下人杖责三十,也没什么痛楚。您看,昨到今天,连伤口都已经好了。”其实连丫头自己都还搞不明白,被杖责三十理应高烧不退,可今早却退了烧,伤口也愈合了,就跟没事儿一样。

北巍抬了头,眯了下眼睛没再接这话。“丫头,你也知道,你只是个丫鬟,老爷明里不能太偏你,这暗里老爷可是把你当女儿看待的。哎,要是心茹及你一半好,我也知足了。”

显然,丫头没料到北巍会说这样的话,有些受宠若惊。“老爷,您别这样说,丫头会折寿的。老爷,要没什么事的话,丫头就先出去了,还有很多活儿等着丫头去做呢。”

北巍扬了扬手。“出去吧。”

刚开了门,便看见北心茹搀着北夫人走来了。北心茹道:“丫头,你是不是跟我爹爹说了什么了?”

丫头摇摇头。

她又道:“谅你也不敢,下去吧。”

丫头退下后,北夫人推开了房门,有些抱歉地说道:“老爷,今天的事我会好好惩罚他们的。让老爷操这闲心,真是过意不去。”

北巍还是没抬头,心不在焉般回了句:“像丫头一样,每人杖责三十吗?”

北心茹能清楚地感觉到北夫人的抖动,冲到北巍面前:“爹爹,听您的口气像在责怪娘吧。丫头打碎了珍贵花瓶,杖责三十怎么了。”

“到我这你就不用撒谎了。丫头的为人,你的为人,我还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丫头是替你顶罪?”

她狡辩着:“丫……丫头是我的丫鬟,替我受过是她应该的。爹爹,她只是个丫鬟而已,你干嘛生娘的气。”

“爹什么时候说生你娘的气了。夫人,下人也是人,下次别对一个孩子动粗刑了。花瓶碎了可以再收藏,孩子的命要是没了,可就找不回来了。你们出去吧,我头有些犯晕,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要进来。”

出去之后,北夫人还没说什么,北心茹便开始愤怒:“丫头丫头,爹爹就知道维护那个贱丫头!气死我了!”

北夫人还没来得及劝解她,她便冲回自己房间了。

“啪!”

第三章。北风寒峭,风刀霜剑(1)

有一段时间,丫头日日做梦。梦中时亮时暗,不知是何地。她只能确定,那个地方她从未见过,从未听过,也从未去过。

更阑人静,皓月当空,却是北风寒峭,风刀霜剑,似只需一小缕便可吹到那间立于草地之间的蓬户翁牖的小屋。屋内,风中之烛摇摇欲灭,油灯快尽,中年男子不知如何是好。此男子虎背熊腰,满面胡渣,金刚努目,相貌极其不端,就连置身境外的丫头也为之一颤,不禁暗暗担心地起屋内的一群孩子。这群孩子挨个抱肩而坐,细细数来,足有十三四个,年纪相仿,八九岁的样子。屋子本身就小,加上人多,就算此时他们只着一件单薄衣衫,也不会过于寒冷。

其中,隐隐约约传出几声细微的啜泣声。正于思虑之中的中年男子猛然转身,喝道:“谁在哭!再惹老子心烦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这一喝,足足吓愣他们好一会儿,连呼吸都控制着,谁还敢再出声?那种年纪,这些挖眼珠子割舌头的狠话比死还来的恐怖。

待男子注意力转移后,其中一名女孩对身边的一名男孩道:“哥……哥……我……我饿了……”声音极其细弱。丫头看不清这群孩子的面目,只知一个个面黄肌瘦。被换“哥哥”的孩子随即从怀里取出一片薄饼,关切地递到妹妹的手中道:“妹,你放心吧,有哥在。喏——你吃吧。”妹妹不知。这薄饼是哥哥舍不得吃而藏着的,欢喜地接过。其他孩子自然是口水直流虎视耽耽地盯着她——手中的食物。

中年男子突地闻到一阵香味,一转身,看见了薄饼,大喝一声:“你们两个!好啊你!两个小兔崽子,老子还空着肚子,你倒先躲着吃了!懂不懂孝敬老子的?给我拿来!”他流星赶月般走到她跟前,一把夺过她才咬了一小口的薄饼狼吞虎咽,没多久就没了。虽还不够塞牙缝儿,但有的吃总比没的好。哥妹俩欲言又止,哥哥好几次想站起来跟他评理,但都被妹妹拉下了。她虽小,但也知道两人若是打斗,哥哥一定挨不了多少下。中年男子抹了抹嘴边碎末,看见他们的小动作,不禁恼怒:“臭小子!瞪什么瞪!有什么不满你就说出来!我张瘪子是出了名的讲道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一定好好地听你说完。”嘴上这么说,可却在摩拳擦掌,牙齿咯咯直响。

在妹妹的拉扯下,哥哥终于将到了口边的话给吞了回去:“瘪……瘪子叔叔,请问……有……有水喝吗?我们……口渴了。”

张瘪子不耐烦地挥挥手道:“没有没有,哪还有什么水。河水都结冰了,只盼近些天下点雨吧。我都没水喝了,还你们?”见他无意反抗,张瘪子也就缓了语气。倒不是敷衍他们,这河水确实结冰了,他自己也喝不上,哪还有多余的?“喂,你们几个,明儿个出去几个讨点水回来,没水交差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才发觉自己已经好久没喝过水了,再这样下去,就算不饿死也得先渴死才是。众人沉默不语,明天是怎么也要想办法去弄水了。

张瘪子不再管他们,独自走进另一见房间睡去了。

次日,天未亮,其中一名男孩起身,唤醒了其他人,接着转身就走。正当大家奇怪之时,他停在门前道:“想喝水的就跟我来。”所有人一听,一咕噜跟去了。

只见他们进到了草丛。原来是想收集清晨的露水,解暂时之渴。

张瘪子本以为外头这么冷,他们不敢逃走,但出来时,看到空空如也的屋子,立马急得冲出屋子。正巧,他们也回来了,撞个正着。

此刻,他们深知大祸即降。本想乘张瘪子未醒之前赶回,哪知——张瘪子大喝道:“谁让你们出去的!老子说过,谁敢擅自出去,老子就打断他的狗腿!你们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好,就算你们是出去找水喝,那水呢?水在哪里?说!谁让你们出去的!”虽说昨晚自己刚说过让他们出去讨水,但全员出动还空手而归,张瘪子气不打一处来。

领头的孩子不想其他人为难,走前一步:“是我。不关他们的事——”话未说完,张瘪子一拳打在他的脸上。这一下打的他立刻摔倒在地,嘴角迸出鲜血,眼前的人变得摇摇晃晃。他提手擦了擦血,瞪着他,嘴里念念有词。张瘪子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但就是断定他在咒骂他,不禁火起,操起屋内仅有的一张板凳朝男孩的双腿砸去。女孩的一句“别打了”淹没在惊恐声之中,可挨打的男孩自始自终只是蹙着眉,紧咬嘴唇,没吭过一声,也没求过饶。

正要砸第二下,一人跑出群,小手拉着张瘪子的衣角委声道:“瘪子叔,你不要打他了,我愿意跟你去任何地方——”意思就是说,她会乖乖的,不管他把她卖到哪去,她也不逃走。他一想,这可少了不少麻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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