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他怎么能这样的糊涂,他真是愚蠢至极。肖子恒再也控制不住,把脸深深的埋在夕妍的怀里,夕妍只感到一片冰凉,男人的泪水正顺着她□的肌肤肆意的流淌,她的心蓦然疼痛,她轻柔的伸出手怜惜地拥住他……
夕妍回到医院已近傍晚,她直接来到宁远的病房,床上的男人依旧昏睡着,女人把脸痛苦地深埋在男人的手里,泪水顺着手指流溢出来,女人凄楚的低语,“师兄,我这么做对不对?你能明了我的心吗?你不要怪我,如果你不高兴,那你醒过来好吗?醒过来阻止我,带我走,我们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
肖子恒目送夕妍进了医院,开着车在街上漫无方向的乱逛,心里惆怅得难以疏解,最后找了家酒吧一个人郁闷地喝酒。直至深夜他才回到家,天瑶在肖母的帮助下把他扶进卧室,肖母微微叹息,“怎么喝得这么多,自己的胃不好也不知道爱惜,天瑶你先照顾他,我让保姆给他熬些醒酒汤去。”
天瑶点头应允,为酒醉的人耐心地脱着衣服,正在解衬衫衣扣的手突然被人撰住,她猛然对上肖子恒的双眸,竟被里面狠厉的目光惊怔住,男人的手用力地捏住她的下巴,“这么美的脸,为什么会长一颗那么狠毒的心?”
天瑶脸色倏的变得惨白,她尽量让自己的话语轻柔,“子恒,你喝醉了。”
男人猛力地把女人扯倒在床上,女人被惯力撞击的头晕目眩,还没有清醒脖子就被人狠狠的掐住,女人顿时呼吸困难,表情愈现痛苦,双目瞪得大大的,脸色涨的发紫,她拼命的拉扯着男人的手臂,可是那手臂却丝毫没有松动。
及时进来的肖母吓的扑倒在肖子恒的身上,哭喊着拽着儿子的手,“子恒,你干什么?这是天瑶,你疯了吗?”
肖子恒的双眸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的手慢慢放开,颓然的倒在一旁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耿天瑶摁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的惊魂未定,双眸惊惧的望着这个要掐死她的男人,肖母焦急地过来帮她抚顺胸口,“天瑶,不要怕,他喝醉了,一定是把你当成了别人,唉,他最近可能是太劳累了……”
肖母还在耳边不停地絮叨,耿天瑶的心却渐渐平静,她的感觉真实地告诉她,他刚才分明没有认错人,他要掐死的人就是她,她的心重重地一沉,不安迅速地占满了她的心。
夕妍感觉身体晃动有些混沌的睁开眼眸,看到自己正被耿天磊抱在怀里,她的心一跳,有些混沌的大脑竟划过那可怕的一晚,她挣扎着要下来,耿天磊目视她醒了,温和的一笑,“我刚才看到你趴在宁远的病房里睡着了,才把你抱回来,乖,不要动,就要到你病房了。”
夕妍的心安了下来,她静静的躺在某人的怀里,鼻息萦绕着某人特有的木质辛香的清爽味道,很快她被放在自己的病床上,鞋子被某人体贴的脱掉,她的脸一红,把脚缩回被子里。
耿天磊笑弯了眼,他打开保温饭盒,“我今天特意给你买了蜜汁酱排骨,好好的吃晚饭吧。”
为何不懂我伤悲
耿天瑶坐在办公室里,烦躁的揉捏着太阳穴,这几日她都精神不济,情绪浮躁不安。自从那日被酒醉的肖子恒差一点掐死,她就变得寝食难安,每次夜里惊醒她都会恐惧的看着四周确定屋里有没有人,她害怕那个人会突然伸出手来扼住她的脖子。
可是发现空空的卧室只有她一个人时,她就会更沮丧,因为她的丈夫肖子恒已不愿与她睡在一起搬到书房去住了。每当此时那失望和痛苦就会决堤一样的袭来,以至于搞得她后半夜是常常失眠到天亮。现在的肖子恒不但对她冷若冰霜,连偶尔的眼神交流也尽显厌恶之态,完全没有了往昔的情意。
她的头越跳越痛,最近她是诸事不顺,父亲尽了全力都没能把母亲解救出来。为了耿家的名誉,消息已封锁,她与父亲自是不能前去探望,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将遭受这牢狱之灾。这狠心的耿天磊分明是铁了心地要跟她们母女过不去,目前的情况对她很不利,耿天磊已架空了父亲,掌控了整个耿氏。
她的脑海里划过那天耿天磊警告她的话,“天瑶,夕妍要是再有什么闪失,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可以不在意你的母亲,可是你不会不在意你自己的继承权吧?记住安分些,否则我让你一无所有。”
耿天瑶的手紧紧握住笔杆,关节泛白,这一次她是领教了耿天磊的冷酷和绝情,最近她都在躲避着这位哥哥,小心翼翼的行事,尽量不去触他的霉角。现在她在耿家的处境已是越来越凄凉,庆幸的是她还有肖家这个避风港,她一定要牢牢抓住肖子恒的心,她已经失了耿家,她不能再失了肖家。
颤抖的手拿起电话拨通内线,肖子恒的办公室里竟没人接电话。她的心一沉,这几日他总是莫名的不见踪影,她随手拨通肖子恒秘书的电话,“肖总去了哪里?”
“对不起耿经理,肖总他没有交待。”秘书委婉的回复着。
耿天瑶一怔,“这样啊,秦姐,下一次他再离开时请你告知我一声。”
听到对方满口答应,她才挂断电话,秀眉紧蹙,她迟疑地拨了肖子恒的手机,结果刚响两声就被对方挂断,再打过去竟然关机。这一下她的心彻底不安起来,这子恒在搞什么?不会是与那个女人在一起吧?可是这女人不是在照顾她师兄吗?她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烦躁的心愈加不安,她越想越觉得那可怕的预想是真的。如果是,这些天子恒对她的态度也就不难理解了,想到这里她的心直坠谷底久久不能平静……
暮色降临,红日西沉,余晖把天边晕染成绚丽的橘红。耿氏大楼少有的几盏灯还亮着,班台前专心工作的男人终于抬起头,他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清冷的眼眸看了看腕表,已经八点多了,他要赶在夕妍睡觉前去看她,他放下笔站起身来,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
秘书一看他出来,立马松了口气,最近耿氏江山易主,都传这位耿总经理必将用惯用的铁腕来变革,大家都人心惶惶,可谁知这位新当家人却格外的低调行事,一切照旧。只是这几天常常得陪着这位上司加班,还好今天这位工作狂可算知道下班了,她和留下的同事也能早些回家了。耿天磊交待了些事宜,就步入电梯,望着下降的数字,眼里融入了一丝温柔,这段日子夕妍恢复得不错,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耿天磊顺路为夕妍买了爱吃的宵夜,驱车来到医院,却意外的发现病房里没人。他想了想去了宁远的病房,推开门一看根本不见夕妍的身影,他的心一沉,迅速拨了她的电话,竟然关机。他顿时紧张起来,忙拨了个电话,焦急的询问着,听完对方的话,他的声音徒然拔高,“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不早说,现在人在哪里?”
听着对方事无巨细的回述,耿天磊低垂的眼底阴霾渐起,挂断电话他缓步走回夕妍的病房,把自己深深的陷进沙发里,疲惫瞬间袭卷了他,这个女人要干什么?竟去和那个男人私会,恐惧慢慢侵蚀他的心,他们毕竟曾是夫妻旧情复燃也是有可能的,如果是……他不愿再想下去,他闭上眼眸把自己淹没在黑暗中静静的煎熬着自己的心。
夕阳终于隐没了最后的踪影,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把大地渲染成一片深灰,皎洁的弦月把清丽的月华倾洒进来,柔和了屋内的昏沉。夕妍推开病房的门,没有开灯,她疲惫地走到床前颓然的坐下来,踢掉鞋子身子瘫倒在病床上。今天肖子恒已经在恳求她再给他一次机会,她的脑海里闪过“复婚”这个陌生的词语,她反复思量着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假戏真做,让这一切都来个了结。
一个低沉醇厚的声音幽幽地传来,“你刚才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自顾沉思的夕妍猛然听到有男人说话,吓的坐了起来,她摁住胸口眯着双眸望向沙发,这才看清原来沙发上坐了一个人,身形隐在夜色里,如同雕塑一样静止不动。面庞隐在深灰的暮色里暗涩不明,只余一双酷眸熠熠的,目光阴鸷地注视着她。恢复平静的夕妍重新躺了下来,声音淡淡的,“去见一个朋友,不过我好似没有义务向你报备我的去处。”
耿天磊压抑着怒火,声音转冷,“为什么去见他?你想做什么?拿自己当筹码吗?”
夕妍冷漠的声音里尽显不耐,“耿天磊,你是我什么人?你有什么权力限制我的行为?现在已经很晚了,请你离开,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谈吧,我要休息了。”
病房重新沉寂下来,两个人都静默不语,对于这个人对于这种事,夕妍完全采取漠视他。毕竟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怎么谈都会是个不愉快的话题。现在这个局面她也早已预料到,她真的不想与他纠缠这个话题。
夕妍闭上眼睛,把某人凉在一边,就在她昏昏沉沉的恍惚要入睡的时候,一个身子突然压了下来,薄唇准确地攫住她的唇。唇齿蓦然相碰撞的她异常疼痛,她睁开双眸气恼地呵斥某人,转瞬间耿天磊已抵开她的唇齿,卷住她的舌,愤怒的拳头捶打在男人身上,男人毫不怜惜象惩罚似的狂肆而狠力。霸道的唇带着烧灼的热力焚烧着身下的人,直到女人不再挣扎任他予取予求,他的吻才慢慢转为轻柔,温柔缠绵地吮吸着女人的唇瓣,把身下的人吻得无力、吻得酸软才放开她。
一泓深潭凝出寒冰紧紧攫住女人的目光,女人喘着气,伸手就甩过一巴掌,男人准确地抓住女人的手,声音暗哑,“蠢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想诱惑肖子恒吗?你怎么能做得出来,你把自己当什么?夕妍,你给我死了这条心吧,我绝不允许你勾引他,谁都不可以。”
夕妍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了,一股火直往上顶,“你放开我,耿天磊,我告诉你,我不但要勾引他,我还要嫁给他,所以你趁早离我远远的,免的为了你妹妹我们闹得不愉快。”
身上的男人猛然一震,黑眸骤然昏暗,“你拒绝我的求婚,却要嫁给那个男人,你知不知道你再做什么?”
耿天磊触摸着她的胸口,语气悲痛,“你这里长心了没有,你就感觉不到我有多在乎你吗?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爱你,林夕妍,我要娶你,你听清楚了吗?”
夕妍怒视着他灼灼的目光,笑声里溢满了嘲讽,“耿天磊,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终于让我明白,有些事只能靠自己,现在任何人的爱我都不需要,我要的就是让那个女人生不如死,让她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我决不放过她。”
耿天磊心疼的抱紧她,“这一切不用你去做,你给我停手,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夕妍,你能相信我一次吗?”
夕妍轻轻叹息,平静的闭上眼睛,“不要再骗我,如果你能下得去手,为什么她还在那平安无事?你走吧,我们的立场本不同,我不会嫁给那个女人的哥哥,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耿天磊深深地望着身下的女人,女人淡漠的闭目不语,沉滞的静默迅速蔓延,两颗心静静的跳动着,丈量着彼此的距离。终于男人双唇翕动,目光凌厉起来,语气冰冷一字一顿,“如果你执意,我一定让那个人穷的娶不起你,让他不敢要你,他一次能抛弃你,就能再次放弃你,不信你就试一试,你折腾到最后还是得筋疲力尽的来找我,夕妍,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夕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