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婚姻,右手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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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婚姻,右手爱情-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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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喝酒,苏苏怀疑似的看着我:“你平时都不喝酒,就你那小酒量还想喝酒呢。”

我说我就想喝醉,一醉解千愁,苏苏说:“你就俗吧你。”不过说归说,她到底把我领到酒吧去了。

恋爱中的女人如果和男友吵架之后只能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苦苦等待他的电话,等待他来道歉,把你当成小孩子一样来安慰来哄。我也不能免俗,和苏苏大醉一场之后,爬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手机,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短信。心里非常委屈,然而由于思念,怨恨与愤怒便少了一层。没有心思干别的,单等他来电话找你,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没有闲暇去照镜子,肚子也不觉得饿,突然他来电话了,心便蹦到了嗓子眼,仍然强作镇定:“干什么?”

“看看你是不是还在生气。”那边的声音小心翼翼,但是感觉脸上带着笑意。

我哼了一声道:“你还管我是死是活吗?”

他答道:“我一直都在想你。”

就因了这句话,千错万错也原谅了他,再坚硬的心全部都软了下去,一切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仿佛爱情经过了这小小的曲折变得更加生动。

于是忽略了一切咒骂他的词句,只是问:“你今天打算干什么?”

Michael说今天不能陪你了,今天要陪他母亲上××寺,他母亲对中国的宗教文化特别感兴趣。我心里突然跳过一个念头,匆匆地挂了电话,洗脸,刷牙,对着镜子精心的化妆,打开柜子寻找最漂亮的衣服。衣服扔了一床,红色,不行,太艳丽,不适合出现在那么庄严的古寺;黑色,不好,太沉闷,显得我脸色不好;粉红色,不行,太哈韩,显得我不成熟,最后还是选了一条紫色的棉布裙子,上面绣着淡紫的桃花。很适合在这样金秋的季节去虔诚地参拜佛祖。明白啦,我要去制造一场不经意的邂逅,与我未来的婆婆。

我是特别喜欢秋天的,尤其是九月,正是收获的季节,××寺在郊外,要经过一片稻田,稻田正等待收割,沉甸甸的谷穗是不是我要收获的爱情啊?心花怒放地想着一会儿就到了。果然我在庙堂看到Michael和他的母亲正在和一个老和尚交谈,谈话内容听不明白,远远地看着,我终于明白Michael为什么那么英俊了,因为他母亲长得就像一个电影明星,打扮年轻,金棕色的大波浪头发,穿着得体,姿态优雅,完全看不出像六十岁的人。他们身边还跟了一个年轻女孩子,好似是在给他们做翻译,定睛一看,那女孩可不是Michael以前那个中文教师吗?突然我的心凉了一大截——Michael情愿带他的中文教师陪他母亲逛寺庙也不愿意安排我与她见面,这意味着什么。

我刚迈入庙堂的脚不由自主地收了回来,我这样出现多么尴尬多么可笑?我远远地看着他们谈笑风生,那么和谐,那么有气氛,而我不过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局外人。我怨恨地看了一眼大堂里的佛像,你为什么不能赐给我应得的爱情?

我走出了大殿,没有目的地胡乱走,没有心思看风景,心里很不是滋味。好像老天爷也很配合我的心情,本来好好的艳阳高照,不一会竟然风云突变,起了北风,再过了一会儿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真的是秋风秋雨愁煞人。

我没有穿外套,冻得瑟瑟发抖,没有带雨伞,但是在山里面等着也不是个事。况且我再也不愿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这里一草一木都在嘲笑我自作多情。于是我冒着雨走到山下,站在路口巴巴地等车。出租车来一辆是载客的,再来一辆还是载客的,仿佛全世界的出租车都载客了,我只好转而等公交车。站牌下已经挤满了人,我把包顶在头上,无济于事,身上已经湿透了,鞋子里面也灌了一脚的水。突然一辆蓝色商务别克车停在我面前,副驾驶的车窗摇下来了,我努力睁开眼睛原来是Michael的车,司机认得我,所以把车停了,车里面Michael和他的中文老师都像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我,包括他母亲,我想当时是我这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刻,脸上的妆全花了,头发贴在脸上,满身湿漉漉的,并且全身发抖。我不知道以什么表情对他们说“Hi”,我多么希望他们根本没有发现我。

Michael把车门拉开,说:“你怎么会在这,快上来。”

我还在犹豫,他一把把我拉上来,自己坐到后座去了,我紧张地尴尬无比地说了一声“Hi”。Michael的母亲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她的微笑从容而雍容,优雅而高傲。Michael介绍道:“这是我妈妈,妈妈,这是我以前的同事Miss Chu。”我听了这话,心里隐隐一疼,仿佛有什么堵在胸口让我不能呼吸自如,思想自如,我甚至忘记了向他母亲问好。Michael的中文教师回过头来,用复杂的眼光看着我。我如坐针毡,我听到Michael的母亲小声地用德语和Michael说了两句,然后转而用英语对中文教师说:“Iris,今天非常感谢你陪我们出来玩。你英语说得太棒了,我很幸运在中国遇到像你这样优秀的女孩子。”Iris立刻掉转身子过来与她热烈交谈,他们当我没有存在似的,营造了一种仿佛我不在场的气氛。我没有回头看Michael,我也不想回头看他,等车一到市区,我就请司机停车了,我打开车门,看了一眼Michael,他没有想到我会提前下车,我还没等他张嘴,就用英语对Michael的母亲说:“泰勒夫人,非常高兴认识您,我到站了,希望你在中国玩得愉快。”然后我定定神,笑着对Michael说:“泰勒先生,谢谢你让我搭一乘,希望没有造成你们的不便,非常感谢,再见。”Michael的母亲跟我握手道别,她没有想到我懂英文,显然也很吃惊。Michael显然已经知道我极度在掩饰愤怒,然而在他开口之间,我已经头也不回地奔向了雨中。在狂奔中,泪水与雨水一齐流下。

我真是太傻了,这样的男人,还值得我流泪吗?如果让我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我有一万个理由说服自己不再悲伤,可惜,悲伤的正是我自己。想哭的时候,你忍都忍不住,那种心酸,只有化成了泪水,你才会心甘。我突然觉得自己无限可怜可悲,想我自命清高如是,在他眼里却不过是一个过去的同事。我在自己的单身公寓里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落魄狼狈的鬼样子,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记耳光,楚颜,从此,你不要再犯贱了。

我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一头扑在床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之后,蒙头大睡。睡梦中,我梦见我走在南京一条小巷子里,Michael走在我前面,我跟在后面,突然他拐进一个黑暗的角落不见了,我拼命地奔跑着去找他,却怎么也找不见,于是我大声喊,喊声中我惊醒了,手机铃声响了,是Michael的电话,我等了八声响之后,摁了拒接。他坚持不懈地再打我再拒接,反复四次之后我关机了。

关机之后我再也睡不着,在这寂寞可怕的午夜,人的思绪往往会非常怪异,会非常悲观,会悲观到你想死。白天淋雨受了寒,半夜的时候开始发烧,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居然还记得给苏苏挂电话,她二话没说开车就来了,给我弄进了医院急诊。

我躺在病床上挂吊瓶,苏苏在一旁守着我,怕我打针的胳膊发凉发麻,不停地给我揉胳膊,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很感动,我们真的那么需要男人吗?

第二天一早就醒来了,病房里格外安静,我看到窗外雨后崭新的天空,突然重获新生的感觉,苏苏提着早餐来了,她熬了粥给我,我拥抱了她一下,真的感觉有这么个朋友很贴心,她就是毫无目的地对你好。在你需要的时候总是能及时像救星一样地出现。

我出院了,我想我的精神也需要出院了,我一走出医院把手机拿出来,仍然是关机状态。这个手机是Michael作为我三十岁的生日礼物送给我的,有着很漂亮的外壳,很小巧玲珑的设计,我曾经非常地珍爱。但是现在我不需要了,街边一个回收手机的人蹲在那里像猫头鹰似的四处张望,我把手机卡拔出来,把手机递给他,他看了又看,撇撇嘴说:“二百元。”

“二百元?”苏苏嚷道,“这么好的手机才值二百元?你抢钱呀?”

回收手机的人生气了说:“再好的手机也是二手货,不值钱了。”

苏苏还待跟他理论,我制止了她,说:“他说的对,值二百元已经很不错了,我卖了。”

苏苏看了看我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我卖了手机之后,转身到垃圾箱,把手机卡扔了。然后我觉得步履轻松,斗志昂扬。

仿佛,我扔掉了一段爱情。从此,那个男人不再跟我有关系,从此,我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从此,我要做回我自己,我已经失去自我太久太久了。

每次心痛我第一个想到的念头就是逃离,这次也一样,我对苏苏说这次我是真的想要离开。苏苏没有反对,她太了解我了,她知道以我的性格弱点,也许真的只有远远地逃走才能走出这一段感情,苏苏说:“也许没有小乐我也会和你一起逃走,C城确实是一个爱情的死亡之墓,我们的爱情在这里被诅咒了。”

我笑了:“我打算去南京,叫小乐考大学考到南京去吧。这样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苏苏也笑了,但是睫毛上却挂着泪水,我心里一酸这才意识到,也许我在逃离爱情的时候也要远离友情了。我如果真的彻底离开了C城,那么我也就同时离开了苏苏和小乐。但是我彼时想的只有离开。苏苏说你不要想着把房子卖掉,留下来作为一项投资也不错的。

我考虑了一下,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精力再折腾房子的事情,于是只得如此了。

在离开C城之前,我叫苏苏再陪我去一次Fox Bar,我的爱与恨都从那里开始,我希望也能在那里结束。我穿上了最初的那一条紫色的裙子,站在镜子面前,苏苏帮我戴上项链,赞道:“你还和两年前一样美丽。”我摇摇头,我也许还是两年前的身体,而我的心已经不复从前,时间啊,它究竟具有什么样的一种魔力?这样地改变了我们?

第十三章 殷勤

当我们走下楼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拦在我面前,小乐跟在后面,像做错了事似的:“我拦不住他。”

是他,我爱恨交织的男人,他和我一样面容憔悴,这是我两年来第一次看到他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样子。

“Yan,我要和你谈谈。”他过来拉我的手,我轻轻地躲开了,他的手就那样停在空中。

苏苏瞪着Michael,杏目圆睁:“You,out!”

Michael没有动,咬着下唇不说话,只是看着我。我把头别过去。苏苏朝小乐骂道:“死丫头,快点用英语告诉他叫他滚,这里不欢迎他。”

小乐用英语磕磕巴巴地对Michael说:“我妈妈叫你走,你伤害了我小姨,你是个骗子。”

Michael摇摇头,不理会她,只是对我说:“Yan,请你听我解释。”他的表情十分痛苦与悲怆。

我摇摇头,强忍住泪水,对苏苏说:“我们走吧。”头也不回地把Michael撇在了身后。

在我改变主意之前,我需要给自己一些决断。

Fox Bar还和往常一样热闹,甚至还有熟悉的面孔,酒保还和从前一样殷勤,灯光和以前一样暧昧,而我的心已不似从前。我和苏苏坐在吧台,相对无言,一个穿黑色T恤的男人凑到眼前,眼神暧昧地说:“在Fox Bar很少能看见你这样的神秘女人。”我斜着眼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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