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国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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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国毒妃- 第1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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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驯服海东青,必要的鞭子和教训是少不了的,但是,如果鞭子和疼痛只能让海东青更愤怒和具有攻击性,那是他并不愿意看见的。

……

关上了大门,郑钧看着双手已经被绑在十字刑具上的秋叶白,见她神色从容淡定,不禁微微勾起唇角:“秋叶白,你总能让人刮目相看,真的打算受十五鞭子,不去向梅大少爷求饶么?”

秋叶白看着郑钧让人给他去掉披肩,并拿来手套,她轻笑了起来:“威胁通常伴随着恐惧而生,这种事情,忍受一次就是极限,我绝不容忍还有第二次。”

“威胁,怎么,还有人能威胁到你么,咱家以为你总是那么充满勇气。”郑钧挑眉,戴上软皮质的手套,保证握鞭时的力度,略显尖细的声音却不带任何讽刺,听着有点儿像闲话家常。

秋叶白叹了一声:“是的,有。”

郑钧点点头,查看了一下她被吊着的刑架,问:“咱家个人建议,背部受鞭会让你好受点。”

秋叶白亦点点头,微笑:“督公手上调理过的人数不胜数,自然是听督公的。”

郑钧示意内监卫指挥人将绞刑架调转了一个方向,让秋叶白背对着他。

内监卫虽然觉得气氛有是古怪,分明是仇敌的两人,竟然在闲话家常,平日里冷漠而高高在上,喜怒叵测的督公,竟然对秋叶白这个摆明了要在太后老佛爷面前争宠的人,这般平和。

而秋叶白更是个怪人,这种时候没有怒骂,没有冷嘲热讽,竟然似晚辈在向长辈讨教一般。

刑架调整好了以后,郑钧接过鞭子,沾了点盐水,地道:“开始了。”

他说的很简单,仿佛只是开始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般。

“嗯。”秋叶白刚刚轻哼了一声,就听见破空之声蓦然传来。

“啪!”一鞭子毫不留情地落在她的背上,她脑子里一瞬间空白了一会…尖锐的疼,仿佛刀子一样在背脊上瞬间剖开一道口子,她几乎可以听见肌肉撕裂的声音,冷汗迅速地渗出额间。

“很疼么?”郑钧微微转动了一下手腕,看着面前僵直的纤细背影。

秋叶白喉头动了动,轻呼了一口气:“还好,以前都是我收拾人,今儿自己尝试一下,也不错,以后动手会有更直观的感受,好掌控力道。”

郑钧点点头:“这是一门手艺活儿。”

他一挥手腕,利落挥下第二鞭!

秋叶白身体再次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握紧了手上的铁链,手背泛出青来。

郑钧换了个位置,活动手腕:“能威胁到你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咱家很好奇。”

秋叶白闭上眼,感受着背上的火烧火燎感不断蔓延,她垂下身子,闭上眼,轻道:“美貌、冰冷……”

郑钧抬手,利落干脆地给出第三鞭。

“美貌,冰冷……嗯,听起来是挺可怕的,咱家在宫里几十年,最可怕的一向便是这些漂亮又有脑子的人,还有呢?”

鞭子抽上背脊的时候,秋叶白闭着眼,再次颤抖了一下:“强大,残酷。”

郑钧点点头,再次抬起鞭子,手腕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嗯,还有更让你觉得难以应付的特征么,你看见他的时候想起什么?”

“啪。”鞭子破空声再次响起。

“黑暗,无边无际的……虚空与黑暗,伪装……和不可琢磨,控制……诱惑。”她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脑子里已经被尖锐的疼痛占据,呈现出一种古怪的迷迷糊糊的状态,但是她听见自己声音有一种虚幻的冷静。

“啪……啪!”

郑钧动作利落地挥动着手上的藤鞭,淡淡地道:“听起来,你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上了,你是它的猎物。”

“那东西……?”秋叶白身躯微微僵直,轻笑了起来,声音有点古怪:“是的,被那东西盯上,当猎物的……感觉并不太好。”

郑钧点点头:“它的目的是什么?”

秋叶白苍白着脸摇摇头,轻嗤:“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无意冒犯他的领地,恰好让他觉得有趣。”

郑钧再次抬手,忽然道:“不,是欲望,你的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能满足它的欲望,所以他在狩猎你。”

秋叶白忍痛低低笑了起来:“没错……欲望,最初看见他的眼睛里似什么都没有……我甚至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

郑钧摇摇头:“你若是不知道,是因为你在逃避。”

他手腕一扬,又是准确的一鞭子落在秋叶白的背上:“你没法逃离他的控制,永远被人控制的人,无法成为最优秀的领导者。”

一鞭又一鞭不断地落下,太多的疼痛层层叠叠加在一起,让人渐渐地麻木,秋叶白偏头在衣服上蹭了蹭自己眼睛上如水一般滴落下来的冷汗,声音有点微微的轻颤:“我在尝试,所以……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所以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有了一个百里初,就不能再容忍一个梅苏。

郑钧看着秋叶白,点点头,没有再‘闲话家常’,而是专心于手上的活,每一鞭子力求精准而凌厉。

空气里不断地响起凌厉的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还有渐浓的血腥味。

一边的内监卫不断地数着鞭子,看着秋叶白的眼神里都多了一丝敬服,督公的手段,他们都是知道的,寻常人三五鞭子都喊得死去活来,这个人竟然没有呻吟一声。

“十一鞭。”

“十二鞭。”

“……”

“十五鞭。”

终于到了十五鞭,郑钧利落地震动手腕,藤条鞭在空气里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收住。

他看了看闭着眼,半挂在刑架上的秋叶白,问道:“你还清醒么?”

好半晌,秋叶白脸色苍白如纸,缓缓地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嗯。”

终于结束了么?

她还以为过了一年。

郑钧示意其他人把秋叶白弄下来:“动作小心点。”

内监卫们虽然是太监,但是对于秋叶白这般能忍,已经是相当佩服,不用郑钧交代,他们的动作都算轻柔,到底是伺候过人的,所以秋叶白被松下来的时候,没有受什么罪。

内监卫将她放上了一副早已经准备好的担架,郑钧半蹲下身子,看了看她背上的血痕,有些惋惜地轻叹了一声:“到底是老了,当年咱家手上的功夫,可是能让一点子血不见,但是人会一年下不了床,只能躺着。”

秋叶白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她伏在担架上,轻喘了一声,翕动了一下嘴唇:“督公过谦……了。”

郑钧看着她,眸光莫测,唇角浮起一丝莫名的笑意:“秋叶白,你确实是条汉子,本座喜欢目的明确,脑子好用,又能忍耐的聪明人。”

他抬手朝半空做了个抱拳的恭敬手势:“忍字心头一把刀,咱司礼监的祖师爷九千岁就是忍字里翻身出来的祖宗,真正司礼监的人没有不尝过这滋味的,这十五鞭子,算是你给祖师爷的见面礼,你想要什么,想从咱家这里要什么,你只管来抢,来夺,从今往后咱们手上见真章,你要真有能耐,咱家不挡你的路,当然,若是你没这能耐,就不要怪咱家心狠手辣。”

秋叶白勉强抬起头,微微弯起唇:“谢督公厚爱。”

郑钧点点头,准备起身,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弯下腰在她耳边轻声道:“是了,黑暗是无所不在的,夜里的野兽虽然会吃人,但是你不能逃,也许它现在看着没动手,但是你一旦逃了就会被它撕成肉片子。”

他顿了顿,将自己手里的鞭子放在秋叶白身边,意味深长地道:“它盯上你了,不管是为什么都好,你要不能除了它,就要么驯服它,要么被它撕碎,就是不能——逃,否则,除了你一辈子在噩梦里,连着身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秋叶白闭着眼,只觉得郑钧身上一股子阴冷之气扑面而来,她轻喘了一声:“这是督公的经验之谈?”

郑钧低笑了起来,声音幽远又苍凉:“咱家在这天底下最黑的地界里呆了那么多年,多少……是有些心得。”

“多谢……督公教导。”秋叶白闭着眼,沉默了片刻,再次微微翕动嘴唇。

这个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一名内监卫匆忙地进来低声在郑钧耳边说了些什么,郑钧顿了顿,点点头,眸光复杂莫测地看了眼躺在担架上状似昏迷的秋叶白,摇摇头嗤了一声:“你倒是有点本事的,襄国公主、梅苏大少爷、明光殿的那位,现在连神殿的人也来了。”

……

门外

“国师,那里你不能去,那是刑房!”董嬷嬷领着一大群宫人,试图拦住闯入的白色人影。

但是她们却又不敢伸手触碰他,凡夫俗子见到活佛都要退避三丈之外,绝不可亵渎活佛,否则便是亵渎不敬神灵佛主之罪。

何况此刻元泽一向漂亮宁和的面孔上都是一片近乎凌厉的冷然,浑身散发着神圣不可侵犯的泠然之气,更是让人不敢接近。

“让开,本尊要去救人。”元泽冷冷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董嬷嬷等人。

他一醒来就接到月奴通知他,太后提审,秋叶白被郑钧带走了的消息,他顿时大惊,太后老佛爷是什么性子的人,郑钧又有什么手段,他比谁都清楚。

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阿初没有把小白施主救出来,他明明都已经默默沉睡,但是他虽然不知道到底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唯一知道的是——他不能让小白施主出事。

董嬷嬷想要说什么,却听得太后淡漠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让国师去罢,既然是活佛的旨意,咱们自然要遵从。”

“老佛爷?”董嬷嬷一愣,她看了眼一脸沉静莫测的太后,随后还是只能点点头,让元泽过去。

但是元泽过去的一瞬间,太后忽然漫不经心地吩咐董嬷嬷道:“若是国师将人带出来,你就去告诉秋叶白,哀家给他的懿旨都作废。”

元泽的脚步,银灰色的眸子定定地看向太后:“老佛爷,你给了小白施主什么懿旨?”

太后看着他,神色冰凉而傲慢地道:“这与国师并无干系。”

元泽微微眯起银灰色的眸子,眸子里一点子黑色瞳孔隐约有扩大的诡异的趋势,但是他迅速地一闭眼,再睁开之后,还是寻常的银灰色眼眸,他一言不发地继续向刑房而去。

董嬷嬷无法,只能赶紧示意跟在元泽身边的花奴、月奴几个赶紧跟上去。

……

元泽赶到的时候,梅苏已经静静地在刑房门口负手而立,但是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着里面的鞭子和闷哼声,他的神色有些游离天外。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梅苏方才转过脸来看着元泽,见到元泽之后,两人对视了片刻,隐约似有风雨雷动于彼此视线交错之间。

“国师大人,淮南一别,数月不见,您还是这般超凡脱俗,清雅出尘,怎么,这是来救人么?”梅苏对着元泽,微微一笑,一点都不掩饰眼眸里的挑衅。

元泽神色淡然地看着他:“你是谁?”

一干跟着元泽的人,和梅苏的人都齐齐一愣。

梅苏脸色一僵:“国师……”

元泽没有理会他的表情,就要往刑房里头闯,但是立刻被内监卫拦住了。

“国师,没有太后老佛爷的懿旨,谁都不能进去。”

内监卫只听郑钧或者太后的调遣,元泽脸色沉了沉,忽然轻声道:“让开。”

他声音虽然很轻,但那一瞬间的凌厉皓然的威压与气势,让一干人几乎忍不住就要双手合十跪伏在他脚下,请求宽恕月奴和花奴几个,甚至包括见过元泽的人都没有见过元泽的这一面,他素来都是沉静温和地潜心佛法,人情世故上甚至是懵然的。

而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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