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路人行色匆匆,飞快的从他们身边掠过,偶尔一两句喋喋细语,也许是笑他们这样傻。是啊,这样傻,她呆立在路边,已经如同冷凝的雕塑。
“小白,”她的声音平静得让人绝望:“我们分手吧,不要在最后让我讨厌你。”
他有点茫然的看着她,就像是不认识她,或者不曾见过她。要不然这就是个梦,只要醒来,一切都安然无恙。可是那样痛,心尖上最柔软的那一块仿佛被人剜去了一块,每一下,都在提醒着他,这不是梦。
他动了动唇角,也许还想说什么,可最终没能发出声音。最后他慢慢的转过身去,步履在她模糊的视线里越来越快,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人海里。
她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最后实在累了,就蹲下来抱着膝盖。雨丝疏落落的飘下来,砸在她的头发上,衣服上,街上那么多人,都走得匆忙,而她只是紧紧的抱着双臂,将自己圈在一个狭小的世界里,在雨中放声哭泣。
天黑透了,她才回到家。她没有拦车,也没有打电话叫司机,一步挨着一步,在雨中走。雨水把她的头发凌乱的冲刷散开,遮住眉眼,遮住脸,她抹了一把,刺骨冰寒的,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这样痛,痛得连呼吸都不能,她慢慢蹲下来,悔恨得捂住脸,如果雨水能冲刷干净一切该多好,如果一切都能重来,该多好!
就在这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攫住了她的肩,她把人狠劲的向后扯了一把,向后趔趄着撞进一举坚硬的怀抱,一回头,就对上欧阳在雨丝中朦胧的脸庞。
她哭得双眼红肿,头发一缕一缕乱乱的搭在脸上,仿佛是遭了抢劫,尽管视线已经模糊,却还是能感到他身上森冷的气息,令她不寒而栗。
韩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刚想开口解释什么,忽然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被他腾空抱起来。
狂风骤雨仿佛瞬时停歇,他用力的臂膀环着她,湿漉漉的身子沾透了他身上的衬衫,他下巴的线条紧绷,看起来很是不高兴。他最是不能看到她在自己身上玩什么花样,如今她把自己弄这么狼狈,他肯定要发火了。
欧阳抱着她,迅步迈进别墅,她衣服上的水湿淋淋的滴了一地,管家见这副场景怯怯的不敢上前,欧阳一脚踹开独立浴室的门,眼前正是她中午才享受过的下沉式浴池,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整个人已经被他丢了进去!
温热的水一下子漫过口腔、鼻子,韩笑扑腾了几下,慢慢从浴池里爬起来,被呛了几口水,喘着粗气咳着。她拢了拢遮住脸的头发,用同样湿淋淋的袖子抹了抹满是水的脸。
瞥见欧阳的眸色越来越深,她才发现自己站在浴池里,只到腰部的水面上,是被湿透了的衣服勾勒出的纤毫毕现的曲线,隔着一条单薄的裙子,穿了还不如不穿。
他站在池边,开始不急不缓的脱衣服,那动作真是缓慢优雅,浸泡在池子里的韩笑一身狼狈,与他真是鲜明对比。
韩笑有点害怕,捂着胸口,可怜兮兮的哀求他:“别……别在这里……”
他没什么表情,勾勾手指:“过来。”
尽管害怕,她只能一步一步艰难向池边走去,就差两步就要走到时,他突然下水,水花四溅,韩笑本能的遮住眼睛,而他已经抬手,拨开她挡在脸前的手臂,托起她的脸颊……
“怎么搞的?”在这样雾气蒸腾的地方,他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韩笑垂着眼皮都不敢看他,他的腿修长健硕,站在池子里,水面才到他大腿。欧阳的身材很好,他有私人的健身教练,有钱,所以什么都有。她有点不习惯这样的坦然相对,扭过头说:“出门……忘了带伞,没想到雨下这么大……”
她自己也觉得这借口蹩脚,那哭到红肿的眼睛是没法遮掩的。
可是他没再问,靠着池边坐下来,似笑非笑的睇着她:“你要穿着衣服洗澡吗?”
她支支吾吾的看了自己一眼,还在犹豫是就这么穿着衣服洗完,还是当着他的面脱光,可他没有给她考虑的时间,大手伸过去,三两下已经把她剥了个干净。
他伸出手臂搂住她,韩笑被迫紧贴在他胸前,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声。她有些无力的推着他,手指触到他胸膛光滑富有弹性的肌肤,更是吓得缩了起来,记忆里他一直是冰冷坚硬的,就连相拥在床上,也感受不到他的一丝一毫温度,可是今天,也许是浴室的蒸气作用,他浑身滚烫得吓人。
欧阳把她抱到自己腿上,一边扶着她的腰,分开她的双腿,一边若无其事的问她:“你哭得这么伤心,是他把你甩了?”
韩笑一怔,根本无法从他平静的脸上读出什么。可是她知道,每当他要发怒的时候,他的语气就平静下来。他是知道了什么?为什么她才刚刚跟顾少白分手,他就全知道了?
她还没想清楚,突然“啊”的一声叫出来,他已经按着她的腰让她坐下去,未经前奏的身体在没有任何扩充的情况下,以如此火热直接的方式,将他的滚烫坚硬整根吞没下去,下身胀痛密实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攀住他的肩,指甲深深嵌了进去。
*
和谐年代,大家都低调啊。嘘!
三十一、逼迫
她还没想清楚,突然“啊”的一声叫出来,他已经按着她的腰让她坐下去,未经前奏的身体在没有任何扩充的情况下,以如此火热直接的方式,将他的滚烫坚硬整根吞没下去,下身胀痛密实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攀住他的肩,指甲深深嵌了进去。
欧阳似乎也感受到进入的艰难,深深的喘了一口气,才慢慢托起她的身子,带着几分鄙夷:“一个顾少白,就值得你哭得要死要活的,待在雨里淋这么半天?”
他嘴角尽是嘲讽的笑意,她无力反驳,只是狠狠咬着下唇,止住那痛苦夹着快口感的呻口吟。他怎么会懂?在他眼里,这世上的东西不过分为两种,想要的和不想要的。只要是他想要的,就算不择手段也会得到收,又怎么会尊重别人的感受?
见她一直不说话,他放在她腰间的手用力一收,她不得不紧紧抱住他,两具赤口裸的身体之间顿时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距离。
他的吻不期然落下,带着霸道不容拒绝的气势:“我就说过,你是我的。在这世上,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话音未落,他突然一口咬在她柔嫩的唇上,韩笑“咝”的一声向后退去,却被他托住了后脑,狠狠按在怀里,他的吻彻底变成了撕咬,狂野而蛮不讲理,像是要一口把她吞咽下去,又要是要夺走她所有赖以呼吸的空气,韩笑在窒息的眩晕里挣扎,唇上的刺痛一阵阵袭来,敲打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心里好像某一个脆弱的角落被触碰到,有种莫名的痛觉升腾出来。
麻痹的痛觉竟然会让她觉得好受,眼泪无声的涌出来,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他越来越用力,扶在她腰间的手也几乎变成了狠狠的掐住,大手带着她的身体上上下下,仿佛在水里沉沉浮浮,一次又一次剧烈的撞击,她几乎要失控,仿佛被人捧到了云端顶峰,又毫无征兆的摔下来,粉身碎骨。这种莫名的失落和快口感,让她忍不住失声尖叫,却伏在他肩上,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她恨这副自小拥着她入睡的肩膀,她恨他每每用这肩膀围得她密不透风,她恨不能一口一口撕了他!
牙齿穿透皮肉,痛并快乐的呻口吟吞没在口齿的血腥中,她听到欧阳野兽般低沉的吼声,她已经满口鲜血他仍不放手,动作更加疯狂粗野,最后她在欲浪的顶峰昏死过去,失去意识时仍紧紧咬着他的肩不松口,那血腥的气息一直弥漫在鼻端,她沉沉的连怎么从浴室出来的都不知道。
梦境中她听到吹风机在耳边嗡嗡地响,温热的风拂在脸上,韩笑被那暖风吹得很舒服,就像是小时候爸爸抱着她在她耳边呵气,弄得她痒痒的,她转过脸去,呜咽了一声,也许是叫“爸爸”,可是并没有回应。她想自己或者是在做梦吧,没过几秒钟就重新睡着了。
没睡多久又被敲醒,睁眼看到欧阳。看来是真不打算让她安稳的睡觉了。
她刚有了睡意,呜咽了两声赖在床上不肯起。欧阳在门口站了一会,重瞳轻眯,缓步走到床前来。
韩笑猜测他是要生气了,自己若是聪明点,此刻就该立刻坐起来,抱着他脖子亲吻以示歉意。可她实在累得够呛,连脚指头都懒得动。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装睡。
欧阳的大手擒上她的肩,一使劲就把她翻了过来。他抬起了手,她从眯着的眼皮缝隙里看他,他八成是要打她了。
仿佛是赌气的孩子,她吸足了一口气,等待着巴掌的落下。
大手笼罩下,她本能的蹙起眉,咬紧了牙齿。
预期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他的手落下,不重,覆在她的额上,待了一会,才说:“这么烫,发烧了?”
她愣了愣,也伸手在自己额头上摸了摸。好像真的发烧了?
这一个动作却彻底暴露了她在装睡。欧阳清咳了一声,说:“起来量体温,吃了药再睡。”
没多久家庭医生也来了,她躺在床上,任医生给她量体温,打了退烧针又开了些药。吃完药她就继续钻进被子里,把被子蒙在脸上,嘴里全是涩涩的苦味。
身上倏的一凉,欧阳直接掀开了被子,指着床头柜上放着的那一只炖盅,冷冷的下令:“喝了它再睡。”
她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这次又是什么迷魂药?
欧阳的脸色紧绷:“你不喝,我总有办法让你喝。别逼我。”
她长长的吸了口气,手指握得簌簌发抖。喝就喝,她还怕什么吗?最好是穿肠毒药,喝死她算了!
她刚一转身,欧阳的唇已经贴上来,紧紧的封住了她的口。她想张嘴惊呼,一股清凉的液体却顺势滑入她口中,齿间还有些丝丝的细碎滑动……是冰糖燕窝?她想起小时候发烧,她就总嫌药苦,不肯好好吃药,后来厨子发现甜品里她最爱吃冰糖燕窝,每天晚上都会炖一盅放在厨房里晾着。她有时放学回来喝,放凉了一大碗,喝完半晌嘴里还甜丝丝的,一点也没有药的苦味。
从欧阳怀里挣开来,她尴尬的坐起身,抱着炖盅慢慢吃完。她不再像小时候那样狼吞虎咽,而是拿着调羹,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那时候欧阳总说她暴殄天物,而现在他只是坐在床边,冷冷的盯着她,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奇异表情。
吃完以后她彻彻底底的睡了一觉,发了一身汗,觉得额头的热度也退了。但是脖子却发麻,因为没有睡在枕头上,而是枕着欧阳的胳膊睡了一夜。他身上还有熟悉而清淡的香气,是属于他的独特味道,在无数个抵死缠绵的夜晚,曾令她作呕。而她竟然窝在他怀里,毫无知觉,像只猪一样睡了整夜。
她想自己一定是烧糊涂了。要不就是已经很好的习惯了情口妇生活,到现在竟然觉得自然而然。
早上两个人一起坐在餐厅里吃早餐。自从那趟去美国之后,两个人就难得有机会再面对面坐在一张餐桌上,不是韩笑赌气不吃饭,就是欧阳喝得醉醺醺的夜不归宿。
女佣慢条斯理的把早餐一样样端上来,韩笑抬头才发现,竟然是安妮!发生吴肖肖自杀事件以后,她以为欧阳把安妮辞退了,没想到他回国又把她召回来,继续在这栋别墅里工作。
安妮是知道她的过去的,可她现在跟欧阳的关系明显变了质。安妮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呢?想到这里,她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