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不甘,甚至是一种怨恨。
最后,是大夫又从别的楼层找来了几个男医生,把向晚歆扛着从肖晨的身上拽下来的。他们本来想要把向晚歆带到别的房间,可是,暖暖在这里,她死活都不走。再看肖晨,刚刚向晚歆对她又打又扯,竟然连还手一下都没有,似乎,只是害怕伤害了她。
“先生,请您先到隔壁房间吧。”一个医生无奈的跟肖晨提醒道。
“不,我还没有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肖晨笑着回答,不过,他的眼睛竟是直视着向晚歆。
“你们都松开我,松开我,你们以为我疯了呢?我告诉你们,我比你们谁都清楚,我要杀了他,我就要杀了他……”向晚歆终于被肖晨看的有些恼了,从凳子上站起身怒声的朝肖晨大喊道。
“向晚歆,你说你清醒,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肖晨皱了一下眉头,冷声问道,从向晚歆的眼眸中,他不难看出她对他的怨恨,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经过一夜会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还在装傻?我以为你不敢来了呢。你要是真的不给我血青,也就算了。可是,你竟然给了我一个假的。你可知道,要是没有你的血青,暖暖就不会那么满怀希冀的服药,也不会那么痛苦的死去,她不会那么不甘的看着我,她不会带着怨恨离开,……是你杀了暖暖,是你要她走得很痛苦……”向晚歆怒目看着肖晨,整个泪腺就这样爆发了出来,泪也不可自制的流了出来。
虽然暖暖早在十几年前就知道自己会死了,可是,她却从来也没有想到,她是喝下了她姐姐亲手给她准备好了的毒药,饱受痛苦而死。
整整一夜,向晚歆坐在这里,耳边还是会会想出暖暖的悲伤呐喊。
“姐姐,好痛……”
“姐姐,暖暖不想离开你……”
暖暖啊暖暖,你要姐姐怎么做?
所以,向晚歆才在看到肖晨的那一眼开始,就真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可是,她终究还是没有下去狠手。
以她的力气,刚刚要掐死肖晨简直易如反掌,可是,看着肖晨那么痛苦的表情,她的心还是软了。
“什么假的?什么痛苦?向晚歆你的神经到底还正不正常?”肖晨听着向晚歆的话,瞪大了眼睛诧异的看着她。
假的血青?怎么会有假的血青?
旁人连血青的样子只怕都不认识,怎么会拿得出来一个假的?
“先生,向小姐是说,您昨天送来的血青,是假的。”主治医生无奈,在一旁跟肖晨提醒道,也许,连这位先生也不知道那个血青为什么是假的吧?
“假的?你们胡说什么?那是我家祖传的,怎么会是假的?”肖晨立刻惊愕的站起了身,怒视着主治医生问道。他拿的血青是假的?这怎么可能?根本毫无可能。
“可是,那就是假的啊,我们已经化验过了,您送来的血青只是一只普通的青虫,暖暖也正是因为没有血青服用了配方中的药物,才那么快过世了。”主治医生无奈的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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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是不是被你们谁掉包了?我拿来的血青一定不会错。蔺畋罅晓”肖晨仍然坚定的看着主治医生说道。
“那先生可以跟我过来一起鉴定看看。”主治医生开口说着,就往门外走。
“好。”肖晨转头看了向晚歆一眼,然后跟着主治医生走出去了,他现在也只想确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要是不解决了这个问题,他相信,向晚歆真的会恨他一辈子的。
“肖晨,你不要再装蒜了,不要再装了。”向晚歆跌坐在原地,低声痛苦的说道。他为什么还要来呢?为什么还敢来呢?肖晨,我真的恨我自己为什么刚刚没有勇气掐死你。
医生的办公室里,主治医生把一个锦盒拿了出来,还有一个已经做过药引的变了色的青虫及之前封存着青虫的那枚掌心大小的玉佩一起的拿到了了肖晨的眼前。
“先生,您请看。这些东西都是您亲手交给我的,要是您有所怀疑,这个锦盒上面还有您的指纹,我们可以做技术鉴定。”
肖晨瞥了一眼那个锦盒,盒子是没错的,就是他之前拿过的那个。可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肖晨看向了那个小小的玉佩,它就是装着封存着血青的玉佩,可是,这个玉佩,肖晨用手把它拿了起来。
不对,质感,沉度都不对,这是假的?肖晨瞪大了眼睛,反复的拿着它转了几圈,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开口说道:“这血青,真的是假的。”
“您交给我的,就是这个,在您离开十分钟后,我们就给暖暖用药了,当时暖暖和向小姐等得都有些焦急,我们几个医生见您送来了引子,便离开准备用药了。因为暖暖的这个病涉及到这类疾病的科研,所以我们医院及很多这方面专家都特别关注,在整个配药的用引子过程中,我们都是在一起,谁也没有单独碰过您的血青。”主治医生细致的讲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坚决把这件事情和自己脱离关系。
肖晨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样说就不会是大夫掉包的。
就算是他们想要掉包,也不可能事先准备好一个这么仿真的玉佩,知道血青是什么样子的人根本就不多。
知道血青?肖晨猛然的想到了什么,他肯定他从家里拿来的时候,还是真的。可是,他却在兆麟公园停了车。
韩涵?
真的是她?
韩涵确实是最有可能的一个人,她知道血青的秘密,又知道碰巧的跟他说了那些话,当时车就停在路边,她要是想掉包一个东西太容易了。
莫非真的是她把血青掉包了?
“先生?您……”看着肖晨想东西想的入神,主治医生缓缓开口提醒道。
肖晨猛然的转过身,拿着自己的电话就啪啪的拨出了一个号。
“蚊子,马上去给我调查那个韩涵,马上。”肖晨劈头就是一阵怒声的喊着,那个死女人,真的害死他了,他要把她碎尸万段。
“老大。”蚊子在另一头冒着危险说道。
“什么?”肖晨怒问。
“韩涵死了。”蚊子回答道。
“什么?她死了?妈的,那谁能证明我的清白?”肖晨大喊着,然后啪的关掉了自己的手机。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掉包走了她的东西,现在死了,她因为她死了就可以了吗?
她,她竟然跟他玩起了心眼,敢动他的东西,他要把她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碎尸万段!“啊……”这要他如何跟晚晚解释?肖晨用力一拳头砸下了旁边的墙。
血,一滴滴流了出来。
他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听那个女人昨天说了那么多的话。
这时,主治医生从办公室里面出来,看到肖晨的手受伤了,赶忙上去问:“先生,您没事……”
“滚开……”肖晨一把推开了那个医生,然后径自的转身走去了暖暖的病房,他要跟向晚歆解释,他要跟向晚歆解释清楚。
病房中,向晚歆仍然坐在暖暖的床上,眼睛呆呆的看着暖暖,一动不动。
“晚晚,不是我,你相信我,不是我。”
“晚晚,那血青既然我已经答应给你,我就不会反悔,真的。”
“我说了你也许不信,看着暖暖病入膏肓,我是和你心里一样难受的,所以,就算是你不说,我也会主动的把血青给你。”
“还有一件事我得跟你说,我昨天在来的时候碰到了韩涵,也许是她掉包了。”
肖晨一句句轻声的解释着,眼睛担忧的看着向晚歆。
可是,向晚歆依然还是那样坐着,一动不动。肖晨被逼无奈,痛苦的看着向晚歆,开口说道:“向晚歆,你好歹回复我一句,我说了这么多,你好歹回复我一句。”
又是许久的沉寂无声,就在肖晨以为向晚歆不会搭理他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她突然站起了身,然后冷声的说道:“你走吧,我也要带着暖暖走了。”
“你要去哪里?”肖晨赶忙焦急的问道。
“暖暖说过要陪我一起过生日的,我要带暖暖一起去踏青,我们还要一起吃火锅,去大草原。”向晚歆的声音冰冷的有些骇人,好像还在沉寂在昨天发生的事情里。
“晚晚,暖暖应该入土为安了。”肖晨一把拉住向晚歆的手,动情的说道:“你忍心看着她的身体一点点腐烂掉吗?”
“肖晨,暖暖估计看不到你,才会为安了。”向晚歆冷漠的抬起头,看着肖晨的眼睛,残忍的开口说道:“不要再跟我说话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
“我……晚晚,我真的不会害你……”肖晨看着向晚歆,诚恳的开口说道。
“滚。”向晚歆垂头低语道。
“什么?”肖晨一愣,没有听清向晚歆说的是什么。
“我说请你滚吧,我现在看到你只是恶心的想吐。”向晚歆大声的朝肖晨咆哮道,却没有想到,或者,她还真的有些想吐,弯腰就咳了起来。只不过咳了一会儿,也没有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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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样?”肖晨赶忙伸手要扶住向晚歆。蔺畋罅晓
向晚歆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肖晨的手,仰起了头,怒吼道:“不要用你沾着暖暖鲜血的手碰我,你给我滚!”
肖晨受伤的看着向晚歆,以为她真的是看到自己才呕吐的。
看来,他在她的眼里真的是要她深恶痛绝了,他该怎么办呢?暖暖的尸体一直放在病房里面也不是个事啊,他要赶快想想办法才行,这个时候谁才能劝住向晚歆呢。
该死的那个林风,也不知道他还活着没有。
肖晨想着,不放心的看了向晚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啪啪,肖晨又是按下了蚊子的电话号码,“林风死了没?”
“没,没有啊。”蚊子奇怪的开口回答。
“那你想办法告诉他,向晚歆出事了,要他来疗养院一趟。”肖晨想着,无奈的开口说道。谁要现在向晚歆根本就不听他的?也许,也只有林风他才有办法了。
“老大,这有些困难。”蚊子尴尬的开口说道。
“怎么?”肖晨皱了一下眉头。
“林风他现在还在加护病房,一直昏迷不醒,听说是伤了脑子了。”蚊子开口回答道。
“什么?该死。”肖晨怒气冲冲的挂掉了电话。
你说你个林风,你什么时候昏迷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晚晚需要你的时候,你弄个昏迷不醒?
伤了脑子是吗?你最好脑袋一直伤着。肖晨气急败坏的低咒道。
突然,肖晨灵机一动,想到了蚊子的妹妹,文婧。想来向晚歆这么多年,大概也就只有那一个好朋友了吧?啪啪,又把电话给蚊子按了过去。
“老大。”电话很快的被文硕接了起来,口气中有些无奈,今天,他接到老大的电话,大概比一年来接的都要多吧?
“你把你妹妹接来疗养院,你简单跟她说说向晚歆的事情,就说她妹妹病逝,她很伤心,要她来安慰一下,就是这样的话,什么不该说你自己知道。”肖晨想了想,开口对文硕说道。
“哦,好。”文硕听言,只得赶忙应道。
一个小时后,文硕开着车带着文婧和蜘蛛一起来了。
这一个小时,肖晨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上蹿下跳,一会在暖暖的病房门口偷偷的往里瞄几眼,一会四处的瞎走看看文婧为什么还没有来。暖暖那么坐着那么久,几乎都是一动未动,真的很要人担心啊。
“哇,老大?你上吊了?”蜘蛛最先下车,笑着朝肖晨走了过来。
文硕和文婧跟着下车,果然也看到肖晨的脖子上有着红红的一圈掐痕,看起来真的很像上吊了。
肖晨白了蜘蛛一眼,要是能选择,他真的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