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亲国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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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亲国戚-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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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昌公主道:“自然。朝堂一旦决定出战匈奴,自然要征兵,这个时候太后娘娘再向陵王借兵,陵王逼于形势,肯定得借,这一借,有去无回。那时陵王兵力减弱,你再争取纪飞向着王家,待得纪飞得胜归来,王家自然能压过陵王。”
    王时中站起来踱步,隔一会道:“万一纪飞战败呢?”
    南昌公主为了避免自己去和亲,一门心思要劝服王时中,当下道:“纪飞败了,你也没什么损失。有损失的,照样是陵王。”
    王时中权衡利失,道:“要不要出战,最后作决断的,是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可是王太保亲姐姐,王太保难道没有法子劝服她?”南昌公主也站起来,逼近王时中道:“王太保不为自己着想,也为王家一族着想,为敏光着想。现敏光和栖梧一道,谁个不是先捧着栖梧?也只有王太保强过陵王那一天,别人才会先捧着敏光。”
    王时中其实早心动了,只他还要装模作样一番,表示自己凡事先公后私。
    南昌公主又说一番话,眼见王时中露出意动的神情,方才告辞回去。
    第二日早朝,贺巡和纪飞再争论时,王时中就适时站出来,开始支持纪飞,言道:“公主可是皇上的嫡亲姑姑,一旦和亲,匈奴王冒顿岂不成了皇上的姑父?匈奴国岂不成了大夏国的长辈国?若这样,大夏国在诸国之事,岂不是颜面尽失?”
    一涉及颜面问题,一些老臣马上出来附和,说道大夏国礼义之邦,怎能认匈奴国为姑父?他们纷纷慷慨激昂,抬高大夏国的颜面,贬低匈奴国的地位。
    王时中待他们激昂完,就拱手道:“果然国难时,方才显出各位忠臣之心。”
    “忠臣”们当下又纷纷表态,表示支持纪飞出战,扫平匈奴国。
    王太后坐在帘后听他们又吵个不休,便扬声问崔万化道:“陵王有何高见?”
    崔万化待众人静得一静,便道:“我不赞成出战。”
    王时中逮着机会,马上道:“陵王手中有兵,本应支持出战才是,因何反对呢?”
    崔万化道:“若能一举歼敌,退匈奴,自然须得出兵,明知战胜机率不大,偏要出兵,却不是明智之举。现下和议,商榷余地极大,若是战败再和议,再无我们说话的余地了。”
    “陵王这是长他们志气,灭自己威风。还没战呢,就已经言败了。”纪飞声如雷,吼道:“陵王太小看某了。不如陵王和某立下军令状如何?若某战败,割头赔罪。”
    崔万化晒然一笑道:“若战败,割你的头又有何用?”
    纪飞一噎,又有话争论。
    眼见朝堂再度争得不可开交,王太后也有些头痛了,开腔道:“此事明儿再议,退朝!”
    一退了朝,王时中忙去见王太后,自有一番话说,又劝王太后让纪飞出战。
    王太后毕竟是妇道人家,骨子里厌战,愿意和平,闻言道:“且待哀家再想想。”
    王时中劝不服王太后,只好先行告辞出宫。
    王太后正为朝事烦恼,常公公却查得东方身份,悄悄来禀报道:“太后娘娘,东方果然是永安王儿子崔东易。据密探飞鸽传书说,两年前,太后娘娘令人抱走东方,永安王暗地里派人一路跟踪,想要抢回东方,沿路两派人马激战,安王那边一个侍卫抱了东方藏在一车商旅马车下,随马车至龙门镇,因见有一人追至,便把东方藏在一片草丛下,自己引开那人。追的人并安王侍卫,第二日齐齐落了海,双方也就齐齐失了东方信息。这两年,永安王也一直在追寻东方消息。真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东方又落到太后娘娘手中了。”
    王太后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这一回,永安王不安份也难。”
    正说着,却有小内侍在帘外禀道:“太后娘娘,陵王求见!”
    常公公一听陵王求见,他忙先告退下去了。
    一会儿,崔万化就进去见王太后。
    王太后只一挥手,几个内侍就退到了门外,退至几步远方才站定。
    崔万化和王太后举杯喝茶,搁了茶杯,各自沉默一会,还是崔万化先开口道:“阿瑶,莫让纪飞出战,万一败了,无法收拾局面。”
    王太后原名王瑶。她听着崔万化喊她闺名,前尘往事突然涌上心头,为了掩饰情绪,只低垂了眼眸,涩声道:“我以为,你心中,只记得朝堂的事,早忘记我闺名呢!”
    这当下,崔承元换了便服,遣开内侍,不让他们跟着,他自己牵着墨玉散步,一直散到长乐宫附近,远远见得长乐宫前站了一排内侍,眼神不由阴郁起来,低语道:“看来,朕那位好叔父,和朕的母后正在独处。”
    墨玉:咳,太后和陵王在幽会么?如果崔承元进去捉奸,朕要不要跟进去呢?
   

第42章

当年,崔万化是在崔万治家宴的席上和王瑶偶然照面的。王瑶貌美聪慧,虽是庶女;心比天高,忖度着姐姐能嫁得大皇子,她没准也能嫁得皇室中人;因一见崔万化,自然使出一些引人注意的手段。
    崔万化那时节却是知晓;若能得王家支持,封太子的可能性更大;因也有心和王瑶周旋,暗抛秋波。
    崔万治也不知道是看出崔万化的心思,还是确实喜欢王瑶;没多久,就求得老皇帝旨意;纳了王瑶为侧妃。
    待得崔万治驾崩,崔万化回京奔丧时;王瑶便用了温柔手段,令得崔万化甘心听命,协助崔承元理着朝政。
    论年纪,王瑶也才三十岁,和崔万化接触一段时间下来,不觉动了真情,越来越痴缠,时不时召崔万化进宫。
    那头,崔万化的王妃陆氏已是生了疑心,开始试探崔万化。崔万化有所察觉,进宫次数方才少了一些。
    当下崔万化见王太后转移话题,不说朝堂的事,只说些儿女私事,不由心焦,硬把话题拉了回来道:“纪飞出战之事不可行,还请三思。”
    王太后这才道:“哀家自然也想议和,但南昌公主毕竟是皇上嫡亲姑姑,身份和辈份在哪儿,若送了她去和亲,实在太伤颜面,也怕她想不开。若不送她和亲,又怕匈奴人轻易不肯退兵。”
    现时皇室中适婚的公主,也只剩下南昌公主而已,余者不是已婚,便是年纪极小的,实在不适合。若当下挑出宗室女封为公主送去和亲,又恐匈奴王感觉受到慢待,更为不满。
    崔万化想得半晌,道:“如今之计,便是挑出至为美貌的宗室女,先封了公主,再叫画师画了新封的公主并南昌公主画像,自然,南昌公主画像,却要不小心溅一些墨点,令其脸上有痣或是生了斑块,之后,再把两幅画像送至匈奴王手中,言道愿意送一公主和亲,请匈奴王挑一位。同是公主,虽则南昌公主更尊贵一些,但匈奴王为人好色,总归会挑一位漂亮的。”
    王太后听到此处,眼睛一亮,觑崔万化道:“陵王好心思。”
    崔万化见说通了王太后,一时松了口气。
    两人又说一会儿话,崔万化方才告辞出来。
    他一出长乐宫,就有内侍来请,说道:“王爷,皇上请您到养心殿说话。”
    这会,崔承元却是牵着墨玉进了养心殿,令内侍摆了酒菜,他自己执壶,作出要斟酒的姿态,眼神满是恨意。
    小皇帝想做什么呢?墨玉看着崔承元的举动,略一思索,心下突然一惊,他该不会想毒杀崔万化吧?
    若崔万化突然死了,议和之事定然了了,到时王家人全面掌权,肯定会命纪飞出战,趁机谋取最大利益。
    朕不能让崔万化死!墨玉小手指在椅背上敲动。
    很快的,内侍就进来禀报道:“皇上,陵王来了!”
    “快请!”崔承元深吸一口气,眼神澄清起来,脸色平静,似乎适才那股恨意是墨玉的错觉。
    崔万化进来后,依崔承元邀请,坐到酒桌对面上。他一眼扫了坐在旁边椅子上玩耍的墨玉,也不以为意。
    崔承元作出一副请教朝中形势的姿态,和崔万化谈起朝事,叹息道:“朕也和皇叔一样虑着匈奴势猛之事,如今确然宜和不宜战。”
    崔万化见崔承元有见解,心下大慰,皇上虽年小,能看清形势,大夏国便有救了。
    崔承元说着话,便提了酒壶给崔万化斟酒,劝道:“皇叔喝一杯!”
    崔万化正要举杯,却听得墨玉猛然“咳”了一声,他不由停一停,看向墨玉道:“莫非你想喝?”
    墨玉一下溜下椅子,迈着小短腿靠近崔万化身边,看定他道:“不要喝,喝了会死!”朕还是小娃儿,这杯酒有毒朕便救了陵王一命,没毒的话,他们自然当朕小娃儿乱说的。至于崔承元,度着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毒杀朕这个宠娃。
    崔万化和崔承元同时一怔,紧接着,脸上同时变色。
    崔承元已是喝斥墨玉道:“小娃儿别乱说。”
    崔万化已是恢复了镇定,搁下酒杯,站起来道:“天也不早了,臣先告退。”
    待崔万化一走,崔承元提起墨玉放到椅子上,用手掐在她脖子上道:“真想掐死你呀!”
    墨玉一脸无辜地看着崔承元,指着他的手道:“不要掐,掐了会死!”
    崔承元手掌一松,喃喃自语道:“小娃儿学语,朕怎么当她真晓得……,罢,也是陵王命不该绝。待朕亲政,总要跟他清算这一笔帐。”
    墨玉暗暗吁口气:好么,还真救了陵王一命,希望陵王能成功扭转朝堂形势,跟匈奴议和。
    崔承元想着崔万化适才那脸色,莫名也觉得解了一点恨,因收拾一下,牵着墨玉回了景福宫。
    东方正指挥嬷嬷们给他置笔墨,想临字帖,眼见崔承元和墨玉回来了,忙又跳下椅子去牵墨玉,搓她的小手,问道:“外头冷么?”
    墨玉小声道:“不算冷。”
    一会儿,崔栖梧和王敏光也来了,苦着脸跟崔承元禀道:“皇上这几日国事繁忙,不须上学,太傅一对眼睛全瞪在我们身上,今儿又布置了许多功课。”
    因这阵子匈奴入侵之事,朝堂争论究竟要战还是要和,事体重大,太傅便放了崔承元几日假,说道国事为重,待解决这件事之后再行上学。
    崔承元心烦着,随口道:“明儿你们带了东方一道去上学,跟太傅说,是朕准东方上学的。”
    东方在旁边听着,看墨玉一眼,见墨玉点头,他忙过去道谢道:“谢皇上恩典!”
    崔承元摆摆手,有气无力道:“免了!”说着又朝崔栖梧和王敏光道:“你们两人,今晚陪着朕一道,宿在景福宫,朕要亲自起夜照料小震宝贝儿。”
    墨玉:“……”
    按着崔承元的吩咐,墨玉和东方睡觉的两张大床边,很快又置了三张床。
    当晚,墨玉睡到半夜时,便被崔承元假装成小娃儿口吻的声音吵醒了。
    崔承元从被窝中把墨玉掏出来,抱起道:“小震宝贝儿,咱们该解个手再睡。”
    不要啊!墨玉本来睡意朦胧,待见崔承元一副要抱着她去把尿的姿态,一时吓得全醒了,挣扎着喊道:“江嬷嬷快来!”
    江嬷嬷立在床边,闻言应了一声,却不敢上前。谁都知道,皇上一旦生了闷气,就会睡不着,因半夜侍养宠娃,不肯假手他人,非要折腾得一众人全睡不着为止。
    墨玉见江嬷嬷不敢上前,她脸一沉,眼睛里有气焰,喝斥崔承元道:“松手!”
    崔承元对上墨玉的视线,莫名忆起崔万治当年喝斥他时的眼神,一下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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