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贫穷困苦的妓女之子。
夏倾宁身沦泥沼之中,再不救助她马上就会死了。
谁能帮她?
是那个一直冷眼旁现的十二岁小姑娘。她只要正确叫对她的名字就能获救。
她想得头都大了,然后停止,入目所及是一堆小女孩与小男孩在溜冰。她想起她这个年纪时,溜冰鞋是奢侈货,想起那隔了一条马路最富裕的家庭里有一个小男孩拥有一双,让附近的小朋友好羡慕,她也曾眼巴巴地看着,看着那小男孩趾高气扬地踩着溜冰鞋滑在人行道中。
“呀,小心啦!你又撞到我啦!”小女孩甜美地娇斥声飘来。
“什么呀!早叫你让开我呀,是你自己活该!”撞到人的小男孩理直气壮为自己狡辩。
“哇!我告诉我妈去,你欺负我!”那小女孩辩不过搬出家长来。
那小男孩吐吐舌头一脸调皮刮脸:“羞羞羞!说不赢就去搬救兵!”
这时候另一个个头稍高的女孩跳出来了:“喂,高阳,是你先撞到珊红的吧!你还有理了呀?!你要是不道歉我们就告诉老师去!”看来都是认识的并且很可能在同一个班级。
坐在远处置事身外的女子起初很安静地听着,那张绝俗的俏脸冷若冰霜,直到高个子女孩开始叫嚣着双方的名字时,她面色微微一僵,身子几不可闻地缓缓颤科着。
你出生的那天出了难得的彩虹,所以你叫七虹啊。七种颜色的彩虹。
是谁告诉她名字的由来?
那天父亲没接到生意翘着二郎腿在家看电视?
七虹
女孩刚上一年级,在作业本上一笔一画刻出自己的名字。
你爸我多聪明,没取个什么“颜珊,傲雪,”啊这些笔画多的字,这样以后你们老师罚写一百遍名字也比别人更早完成,哈哈
年轻的男人满是得意地大笑。
小女孩面无表情地趴在矮小破旧的茶几上书写自己的名字,一笔一画极为认真,仿佛要将那名字刻入心底。
她上过小学的,因为成绩优秀从来没被老师罚写名字一百遍。她父亲的担忧全是白费了
七虹啊
小七呀,虹虹
“七虹……”
她成功唤出了小女孩的名字,那个女孩于是扔了条绳子,一张粉雕玉琢的俏美脸蛋满是开心:“幸好你还没忘记我哦。”
她爬上了沼泽,小女孩消失。
她的世界再度一片清宁。那些溜冰的孩子们已经散去了,寒冬中就只有穿着单簿的她孤单地坐在椅子上。
她抬头望天
,脸颊湿热,冷风袭来似乎将泪水也凝固了。
啊,她还没忘记她的名字,不是夏倾宁,不是这个争强好胜自我堕落的权势女子,只是那一笔一画努力书写的七虹。
她叫金七虹
他找到她了!
在广场上,那孤单单地坐在木椅上。
她显得好孤单,仿佛一个迷了路的女孩无人牵了。
他下了车迅速朝她跑去,脱了大衣裹住女子单簿的身影,然后他紧紧抱住她,抱住这个一直在迷路的女孩:“不要随便乱跑,会让我担心的……”
他没有任何斥责没有任何迁怒,找到她了,他只是温柔地将她搂进怀里。然后换来迷离的她回神,安静地凝视着他。
在担心她啊……夏子柄在担心她吗?
她张了张嘴,冷若冰霜的俏脸上浮现一抹虚幻的快乐,她垫起脚尖将下巴枕在他肩膀上,双手紧紧抱住他。
在这深冬,她与他相拥。
“帮我吧……”她终于开口,在他身体僵硬着陈述需求:“我在找寻自己,你帮我吧……”要他帮什么呢?
她身体赤裸地躺在洁白的床单上,他粗壮的身子比她想像中来得结实。他的吻轻柔地落在她脸颊上,唇上,脖子上,胸脯前,腰际,腹下情动而缠绵,他小心翼翼,她面红低喘。
不是在享受,他面无表情。
不是在贪欢,她眼眸迷醉。
当他挑起她的热情,当他用硕物抵住她,他停下一切,在她耳边低喃:“只要你叫停,我愿意停止。”
然后她哭泣,缓缓蜷起身子低然痛哭。
他停下一切,抓来棉被盖上她。他怜惜她,将她搂在怀中,任她哭得像个小女孩。
帮她,帮她找回最初的金七虹。ZEi8。Com电子书
她的身体是否真如此不在意?
用实验是最好的方式,她找到答案,她痛哭失声。
从前的从前,她遗忘身体的忠诚,现在的此刻,她学会身体的忠诚。
不是爱,就不会接受。
金七虹不要任何不爱的男人享用她的身子
你是要当夏倾宁,还是金七虹?
我想当拥有夏倾宁外表的金七虹?
那是什么样的女人?
我想学会如何去爱人,如何让人爱。我不想再陷入沼泽中,不会再有人能救我。
那要离开夏家吗?
不要了。
因为我是金七虹,她已经结婚怀孕了,会愿意为男人守贞。
但是你不会爱上他的呀。
如果我是金七虹,我会爱着我的丈夫,无论他是好还是坏,我会为他一人守贞,生儿育女。
女孩还在熟睡,在长途中
为打发时间熟睡是最愉快的事,虽然车内窄小并不舒服。
风景枯燥的高速公路车辆并不多,他可以分心凝视她的睡颜。
她变了,在她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就察觉到了。
来这里是对还是错?在昨晚他怀中痛哭的她,脆弱地还只是那个从未长大过的孩子啊。他想她离开夏家,却在她真的离开时他感到惊慌了。
怎么办?他的双手还记得她肌肤的柔软,他的唇还记得她肌肤的甜美……要如何学会放手?他的兄长,是否料到这一点而故意的?
为何,死了还不放过她,也一并放过他呢?
让人讨厌的夏叶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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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哪里?
她的视线聚集在哪里?
透过夏云生,她面露慈祥,唯有在这个小男孩面前她会感觉祥和。
“嫂不走了,会永远留下来吧?”
“我在给自己一个机会。”她总是说得不明不白让男孩猜得好辛苦。
男孩仰高头望向面露柔和的嫂嫂,她出门一趟变得好不一样了,变得他都不认识了。“什么机会呀?”
“我想知道夏叶桦一生只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滋味。”她语气带了少许的期待,黑色眼珠子亮得惊人。她因改变而期待,她迫切想尝试改变。在二十一岁的夏倾宁躯壳下她却退回十二岁的金七虹思维。
他轻轻拧了眉”妓的表情他不喜欢,好像自己心爱玩具被人夺走了再也不属于他的感觉。好讨厌,于是他扯着女子腰际的裙子任性要求:“嫂不要改变好不好?”
她惊讶地望着身下这个几乎无欲无求的小少爷,他的表情仿佛是被人遗弃的小狗般充满不安,她双手捧上他漂亮的脸蛋,语调低柔安抚:“我还是我,只是找回了最初的自己。人都会改变,云生,要记住,改变不可怕,可怕的是因为改变而迷失了自己。”
“那嫂不喜欢以前的自己吗?”他终于找对问题。
“也不是不喜欢吧……那是我,现在也是我。”她不知道如何告诉一个年仅九岁的男孩太过深奥的话题,于是只好回答:“等你再长大一点你就会明白了。”
他厌恶大人们总拿“他太小”为借口,他明白的,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找出答案。但他的嫂嫂已决定将话题就此打住。她牵起他的小手,“来吧,我们该下楼吃饭了。”一大一小缓缓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处。
又一年春节,新历年即将取代旧历年,她的肚子也即将步入五个月。
从故乡回来后的倾宁有着细小地变化,她的眸色柔和不少,她开始向自己的丈夫释放善意。这份惊讶首先的受益人便是夏叶落。他几乎欣喜若狂地接受妻子释放的善意,她在改变。
而他,也在改变。
谁也不曾料到过,当他的改变与她的改变时,另一个他也在改变。这事件的中心三个人都在变化,因为变化而生起波涛汹涌。到底是谁先预料的呢?
把他们三人困在一个房间里,日久相处下而产生的物质变化那是谁也不能预料的走向。
为了与梅基家族抗衡,决定在明年夏日完成婚礼,英国的夏家与柏根家族盛大的婚礼,夏家名副其实的小公主夏雪花为自己挑选的终身伴侣。
宗家的夏家便是中国的夏叶桦这一脉,英国的夏家是堂系的,因生意上总是习惯听从于宗家的夏家,所以每年过
春节夏家总会派人过来聚会。
今年的春节夏雪花没来,来了夏子泓。这位在半年前开始接手家族企业却把公司弄得一塌糊涂实不属经商的料,只好累夏子柄远程遥控。
夏子柄的双亲实在不了解为何一纸遗嘱会让他死心塌地留在这里,就算夏云生手中百分之四十的股权实在诱人,但对堂系夏家来讲,不贪图亲戚财产是祖宗遗训,在这点上他们一直身先士卒着。
夏子柄没有解释,聪明的夏雪花倒是想了许多,猜测的论点集中在夏叶桦一定不止割让百分之四十股权那么简单。能让她无欲无求的兄长在意的不多,他们不缺钱,排除了这点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大哥,你去探探二哥的底,他一定是为了夏倾宁才心甘情愿留在夏家的!那小狐狸精都嫁人了还要兴风作浪。”夏雪花眼睛一片冰寂,不再是那个看似善良气焰嚣张却又明事的小公主,如今的她一张小脸深沉不输任何大人。
为妹妹少有的认真而吃惊,夏子泓在极快地镇定后露出兴味的笑打趣:“瞧你这模样好像一只老母鸡在保护小鸡崽似的。”
“别逗了,反正我要知道二哥真正的心思!”夏雪花没心情开玩笑:“要不是我要去讨好柏根家族,今年春节我铁定过去亲自一会!”那头小狐狸她以前没怎么看在眼里,毕竟自己的兄长能掌握度,但从最近与兄长的通话中来看,隐约有事发生她不得不防。
“就算你知道老二一切真是为了倾宁,你又会怎么做?”纯粹只是单纯地好奇,却为妹妹面色阴沉而心头一跳。
“既然嫁人了就不要学着勾三搭四,害死了堂哥还想害死我亲二哥,我会提前结束她的小命!”
“……好吧。”夏子泓在心头吐舌暗自为夏倾宁祈祷。
她是夏家的女主人,是名副其实的女主人,夏家今年的春节将由她一手操办。虽有万能管家夏达在,她几乎完全不用管事,但菜品上她仍得留心。以前夏叶桦在的时候,她就得掌握夏家所有亲戚喜欢吃的与不喜欢吃的,口味重与淡,哪些亲戚排在一座,又得预料有哪些亲戚会自己分桌。
她曾经办得极好,就算是万能管家夏达也不定能完全掌握这些突生的变数,但她偏偏做得完美。她能力很强,再怎么学习重韬光养晦也有把持不住亲力亲为的时候。
在挺着小足球研究菜单中,夏家终年的阴冷也因临近过年而带来喜庆。
夏叶落从公司回来,大哥离世后他才深刻体会身为一家跨国公司总裁有多忙,当初不成熟地嫌弃兄长对己不关心的思想已在亲身经历过转为体谅与愧疚。
将西装交给管家,走进客厅在肚腹以
下盖着簿毯而悠哉查看菜单的妻子额头上啄下一个吻,“今天在家可好?”
他是很温柔的丈夫,看着如今的他与一年前的他完全挂不上勾,昔日的戾气与厌世被温和与成熟取代。夏叶落褪变成一位十分迷人且成功的绅士,在商场中要命地吸引着那些成熟的女性,不甘示弱地想当他地下情妇的女人数不胜数。
而他家有仙妻完全看不进那些花花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