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假装不曾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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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假装不曾爱过-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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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蔷心里也被她这般模样勾起了无尽的怒火,她很不愿意事情变成这样,可是……那是一条生命,是她的孩子,她不知道为什么连穗还可以说出那样冠冕堂皇的话,好像是拯救了她一般。

“你知道,你说的帮我一把,是害我的孩子流产,害我在医院躺了很久吗?你知道,你现在说出这样的话该有多么的残忍吗?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的恨我。”这句话,筱蔷说得极为的利索,就好像早就准备好的一般,不,其实,她的心中想问过千万遍了。

连穗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在这个冰冷的探监室里回荡。好一会儿,止住笑意,她又忽然大哭起来,如大雨倾盆而下,一下子模糊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她的心。那样子,像是一瞬间从一个正常人变了疯了一般。

“我恨你,对,我的确是很恨你,从你在我的生活中出现后,我的生活开始变得一团糟,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她声嘶力竭的大吼,涨红了脸,似乎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筱蔷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连穗,久久地未说话。倒是先平复下来的连穗,看着筱蔷的眼中,有很多的不解。她以为,这个时候,筱蔷会上前揪住她,然后打她一顿,又或者大骂她一顿。只是,筱蔷的平静太出乎她的意料了,一时之间,她都忘了自己准备好的台词,傻傻地问:“你不恨我?”

“我恨你。”几乎是脱口而出。连穗的脸上露出一副“果然”的样子,心里却暗笑。但是筱蔷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没了声音。筱蔷淡淡地说:“不,在来这里之前我很恨你,不过现在,我为你感到可悲。”筱蔷眼中的怜悯,生生刺痛了连穗高傲的心。

“不,你怎么能这样,你应该恨我,应该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连穗抓住剧烈头疼的脑袋,身体在不停地颤抖,嘴里絮絮叨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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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脸上已经丝毫找不出什么情绪了。她看着连穗,真真切切的,只有悲哀:“我真的不恨你了,因为不值得。”说完,转身离去,却在那一分钟,潸然泪下。

说是不恨,只是找不到恨她的理由,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么反之应该也可以吧。连穗只是将自己囚禁到自己的世界里,把所有的人性给扭曲了。她很筱蔷,就是恨,没来由的,不断放大,才会走到这一步。

年轻的她,精致的她,却要在那个冰冷的囚笼里度过最美的年华。这么想着,筱蔷对她反而有些同情,跟警察说了一下情,取消了那些诉讼,便离开了警局。

找了一辆公交车,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上,将头靠在有些坚硬的玻璃上,冰冷的温度让她塞满浆糊的头脑有些丝丝的清晰。没两分钟,车启动了,她的头部与窗碰撞着,发出刺耳的声音,只是她就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目光有些呆滞,整个人像是失了生气。

车上的人上上下下,来来去去,走了一波又换了一波,只有筱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不知道是在思量着什么。

“恩?”窗外的人影,那般的熟悉,熟悉得几乎刺痛了筱蔷的心。她看着闵瑞的身影,不,或许是看到闵瑞身边挽着他的安心,两个人相偎的模样,生生刺痛了她。大脑清晰的反应着这样的画面,该死的清晰!

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她焦躁的心情,车停了下来。犹豫了片刻,心里的声音一直在催促着她,暗自懊恼了一下,还是很不情愿地下了车,向着那两个背影消失的方向,一步两步走,随即变成了快跑。

吃过午饭,闵瑞却是意外收到了安心的电话,矛盾了好半天,还是决定接了电话。上一次的聚会,也让他明白了,关于这段感情,要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才好。而且,他也算明白了自己的心,他爱上了筱蔷,要好好对筱蔷。

“安心,对不起,我……”

“瑞,我想跟你见一面。”

闵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心打断了。安心淡淡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进他的耳膜,而且,从中他似乎听到了两个字“释然”,心里也像是有块大石头落下一般,语气不自觉轻松起来。

“好,在哪里见?”

安心的语气也不自觉的变了,不像之前那么夹杂着那么多复杂的情绪,反而纯粹了很多:“老地方。”随即,声音有些严肃地问:“你该不会不记得老地方是哪里了吧?”

那意味分明的调侃之意,闵瑞却是听出来了,也假装不好意思,很是委屈的说:“我真的忘了。”

随即,两个人都笑了,隔着一个听筒,他们也彼此释怀了。曾经那段谁都放不下的感情,那段彼此珍惜的快乐,现在,依旧可以成为一段十分美好的回忆。

来到曾经的约会的老地方,那些记忆蜂拥而来,所有的回忆像是打开了封闭的夹子,让他们不自觉地沉寂在其中,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瑞,这是最后一次,可以最后陪我约个会吗?请让我们的爱情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安心盯着闵瑞看,睁大的眼睛中带着些许晶莹的泪水,言语之中带着丝丝的乞求。

闵瑞眯着眼睛,鼓着腮,沉吟片刻,才点头表示同意。不可否认,关于安心最后这个乞求,他无法拒绝,他的心里也无法拒绝,除此之外,他异想这段感情从此干干净净,而他从中抽身。从此,天涯海角,只有一个人,只有筱蔷,用生命好好爱她。

安心见闵瑞点头答应,很是高兴,唇瓣弯弯,笑得很是好看,像是一个孩子最为纯真的笑容。闵瑞也不禁为之所感染,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她挽起闵瑞的胳膊,靠在他的肩上,熟悉的味道慢慢涌上她的鼻腔,时间再一次调转,回到那般纯真的年岁。与闵瑞也是这般小孩子模样,靠在闵瑞的怀里,感受他的温暖,感受到无限的安全感。那时候,似乎只要闵瑞在她的身边,就什么都不会害怕。

这么想着,忍不住又往闵瑞的身边缩了缩,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孩子努力地索求一个避风港。

闵瑞略带宠溺地看着这样的安心,手放在她的后背,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轻轻落下,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她,眼神之中的关切却是无所遁形。

筱蔷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看着那边闵瑞和安心的动作,心开始抽搐地疼。她发现,她真的是脆弱了很多,她真的胆小了很多,到了这个地步,那卡在嗓子里面的我爱你,却只能将它沉沉地沉进肚子里。

“瑞,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后悔,好后悔,那一次那样任性的离开。人生第一次这般任性,所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去你。在得知你结了婚之后,我的心里揪着疼,很想问你,为什么为什么?心里问了一千遍,却在面对你的时候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只是因为,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过任性了。”

安心感受到闵瑞怀抱中的温暖,眷恋地呼吸着,似乎是想要把这个味道溢满所有的感官,然后再也不忘记。她眼睛中氤氲着雾气,有些迷离,甚至不知道这句话为什么会说出来。

闵瑞静静地看着安心,脸部有些颤抖,心里也是堵得慌,可是对于这段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唯有沉默,还是沉默!

安心似乎早就猜到了他的反应,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可以再唱次歌给我听吗?”她的声音有些渺远,似乎是隔了几个世纪,记忆的她与现在的她重合了,点点地缱绻着幸福。

闵瑞却是没有丝毫犹豫,那首几乎熟到他骨子里的歌曲,轻轻地唱出。本来不该走神的他,却是走神了,想起了结婚那日,他也是唱的这首歌给筱蔷听,表情渐渐变得柔和了,声音里总带浓浓的爱意。

安心诧异地抬起头,看着闵瑞的眼神有些呆滞,似是在思念谁,长长地叹了口气,知道他在思念筱蔷,心里很疼。却把头埋得更深了,泪水止不住地溢出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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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瑞唱着,思绪纷飞,与安心在一起,脑袋里却不由自主地想着筱蔷,想着她可好?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怀中温热的,湿湿的,一阵晃神。没有低下头,只是手不由自主地轻轻地拂过她的背。

好久好久,安心才抬起头,卷起衣袖,有些邋遢地擦干自己的眼泪,红着脸很是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湿了。”

闵瑞看着自己的衣服湿了一块,就好像是……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笑得很温柔,说:“没事。”

安心这样专注地看着闵瑞的笑容,却带着让人压抑地疏离。她甩了甩头,甩掉脑中所有的胡思乱想,疏离又如何,从今以后,那般的笑容,再也不属于她了,不是吗?

闵瑞努了努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安心的心情,他看得出来,只是现在的他,不应该发表什么,没有立场也不能发表。静静地等着安心说话,周围的气氛瞬间有些尴尬。

安心见到闵瑞纠结的模样,没来由地一阵罪恶,忽然咧着嘴大笑,伸出自己的手,很认真地说:“你好,我叫郝安心。”

闵瑞先是一愣,没有摸清楚安心这意欲何为,可是在看到她眼中的真诚的那一瞬间,他却是读懂了,这是结束,却也是新的开始。也是微微一笑,握住安心的手,极为诚恳地说:“你好,我叫温闵瑞。”

筱蔷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早就忘了该有什么情绪。那被刀剜成一块又一块的心,血淋淋的,有些麻木,目光有些迷离地看着闵瑞,嘴角渗出丝丝的血迹,使劲地拍打着心的地方。

好半响,终究还是忍不住那恍如极刑一般的骄傲,转过头不再去关注,迅速地跑离这个地方,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走了很远,她都忘了她到底跑了多远了,终于失了力气,跌倒在地,再也起不来身。

刚刚的那一幕一幕在她眼前回放,车祸那日的那一幕也在她眼前转圈,所有的一切都拼凑在一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心慌得找不到一丝目标。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嘴里轻轻低喃:“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解决了筱蔷的事情,令臣选择去休假一段时间。去了很多地方,体会了异域风情和人文情怀,他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了。只是感情,又岂是说完就能完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其深深埋藏在心里。

又一次回到这个地方,呼吸着这里的空气,总与国外不同,带着淡淡地回忆的味道,很香很甜。开着车在大马路上疾驰,忽然看见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他有些迟疑,将车子的速度放慢。

随着越来越近,他总算是看清楚了,那个人正是筱蔷,筱蔷瘫倒在地,你颤抖的背影,似乎是在哭。他的心里闪过无数的疑问,最后定格在一个念头:那就是,筱蔷怎么了?有些恍惚,有些心疼地看着那个背影,将车停好。

“小蔷,你还好吧?”

令臣走到筱蔷的身边蹲下,半抱着几欲晕厥的筱蔷,很是关切地问。

筱蔷转过头,恰好看到一脸关心的令臣,那颗漂浮的心像是忽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漆黑的瞳孔里,带着晦暗的情绪,看了好一会儿,大脑像是中断了信号,她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见此,令臣慌乱不已。轻轻摇了摇筱蔷的胳膊,叫道:“小蔷,小蔷……”可是,好半会儿,筱蔷还是没有回应,他就更加慌乱了。有些手忙脚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深吸了一口气,将筱蔷打横抱起,温柔地将她在车子后座安置好。

一边启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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