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再见他吧。”
“也许不等你好的差不多他就会找过来,听说他找到了芥川慈郎。”
听了柳的话,真田再次沉默下来。
柳莲二心酸的看着真田,即使受伤的时候也不愿意让手冢知道,手冢何其幸运能让真田如此爱他,而到现在,因为来自真田家的压力,为了保护手冢,他甚至连医院都不愿意去。
柳不愿再想下去,他淡淡的对真田说;“等一会儿,我会给你背上的伤口换药。。”
“嗯。”
柳又说;“你的伤实在太严重了,甲斐田医生建议你应该住到医院去。”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总是这么让人担心啊。”柳低下眼不再说话,他没有再劝真田去医院,只是坐下来,然后和坐在床上的真田一起默默不语。
手冢彩菜子是几天后找到这里的,站在这栋陌生的公寓门前,手冢菜彩子很伤心,听说那个孩子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就暂住在这里,以前曾经和这个孩子见过几次,那是个跟自己儿子国光一样优秀的男孩,她相信儿子是真的爱他,因为那天儿子的神情是那么认真,仿佛可以为了他愿意拿一切去交换一样,而现在,作为母亲,却来逼着他跟自己的儿子分开,一想到要如此不公平的对待别人家的孩子时,手冢彩菜子就忍不住有些难受。
手冢菜彩子默念着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两人好,然后轻轻的敲了敲门。过了半分钟,门被打开,手冢彩菜子抬头,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浅色头发的清瘦男人,他正半闭着眼睛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柳莲二看着站在门外的女士礼貌的问道:“请问您找谁?”
手冢菜彩子微微弯腰对柳莲二说道:“我是来找真田弦一郎的。”
柳莲二顿住,随际看着手冢菜彩子问道:“您是?”
“我是手冢菜彩子,手冢国光的母亲。”
柳莲二的脸色阴沉下来,这个时候手冢的母亲来拜访,就表示手冢国光已经跟家人说清他和真田的关系了,柳莲二对手冢菜彩子说道:“请您稍等一下,我必须先寻问一下他本人。”
“那么拜托你了。”手冢菜彩子点点头,看着这个青年又走进屋里,几分钟之后,这个青年又走出来了。
柳莲二打开门,对手冢菜彩子说;“请进来吧。”
手冢菜彩子跟着柳莲二一起走进公寓里,柳莲二推开卧室的门,床上的真田已经坐起身来,真田的双眼上依然还缠着白色的绷带,他听到脚步声,然后脸转到卧室门的方向对柳说;“莲二,麻烦你请手冢伯母进来。”
“嗯。”柳把手冢菜彩子引到卧房里,再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关上门离去。
房间里的门关上后,手冢菜彩子抬头看了一眼真田,随际又转过头去,而坐在床上的真田弦一郎侧耳等了半天也没听到手冢菜彩子说话,于是便主动问道:“手冢伯母?”
“啊,是,我是国光的母亲,手冢菜彩子。”
听到手冢菜彩子出声的方向,真田弦一郎转头看着她的方向,然后说道:“你这次来,是因为国光已经向你们袒白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不,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一个人。”手冢菜彩子打断真田的话;“至今我仍然没有告诉家人,这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国光的爷爷会受不了的。。”
真田弦一郎停了下来,随际紧抿着薄唇等待着手冢菜彩子接下来的话。
“我们家不能接受这样的关系。”
真田压低声音说;“所以,手冢阿姨到这里来是想劝我和国光分开的。”
手冢菜彩子有些茫然的又抬头看着真田说;“我没有跟国光说,国光到现在仍然还在四处找你,作为他的母亲,我已经亲亲楚楚的感觉到,他一定很喜欢你,我的劝告他一定不会接受的,他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孩子,因此,只能来拜托你了。”
这个坚强的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悲戚,她已经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儿子手冢国光一定很爱真田,儿子国光是个性情淡漠的人,即使在面对家人的时候,他都有一股无形中的疏离感,可是那天,他表现出来的感情是那样的炽烈,手冢菜彩子至今不记得有谁曾让他如此在意过。
她不敢想象如果真的强行分开他和真田,他一定会为了爱人而放弃手冢家,而现在,手冢菜彩子只能来找真田,劝他跟自己的儿子分开,即使这对真田弦一郎来说是这样的残忍。
真田弦一郎没有说话,但是他的脸却紧紧绷起来,放在棉被下的双下也在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手冢菜彩子无法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的想法,这是个跟自己儿子一样,会把心事放在心底里的孩子;“现在找不到你,国光的一定痛苦极了,而不能跟国光相见,我想,真田君你也一定很痛苦,可是能怎么办呢,如果……如果你们之中有一个是女孩子该多好。”
“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毕竟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手冢菜彩子的声音里已经带着硬咽;“我知道,我想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最爱国光的一定是你,我也非常荣幸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爱国光的人存在,在你们相处里几年里,国光也一定很幸福,因为你给他的一切,都是你给了他一切我们不能给的东西,那就是爱情。”
真田弦一郎的手紧成圈,指角狠狠的陷进掌心,但是那股痛疼却仿佛已经麻木,此时,来自手冢母亲的赞美声,才像是真正的钢针一般,毫不留情的扎进他的心脏上。
“……但是,这样的关系是不能被认同的啊,日本并不是个宽容的国家,你和国光将要怎样去面对世俗的眼光啊。”
“我不怕。”
“但是我怕!”手冢菜彩子轻轻抽泣着;“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一个母亲而已!”
真田弦一郎语塞,此时手冢母亲的抽泣声让他的胸腔里像是一团将要喷发出来的火山,他只能死死压制住这种痛苦的感觉,心脏上传来的阵阵抽痛让真田的大脑一片混沌,现在,因为失明,他的眼前是一片黑暗,这种感觉就像是跌落进一个又黑又冷的冰窖中,无所依靠,又无处遁形。
“听说真田家也在反对你和国光的关系,你的公司也出现问题,更何况你又失明,你要怎样照顾国光呢,所以,请你和国光分开吧。”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能照顾好国光。”真田弦一郎喃喃自语。
“不,如果真心爱他,就请为了他好,把最好的选择留给他吧。”
真田弦一郎僵直着身子坐在床上,对他而言,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手冢,不管是是怎样的压力,他都能承受住,在这个世界上,他最不能伤害的人是手冢,可是现在,手冢的母亲却又对他说如果为了手冢,就应该和手冢分开,谁能告诉他,他把最好的选择留给手冢了,就是对手冢最好吗,他们的爱情呢,那一起相处的日子在真田脑海里盘旋,心脏像是快要停止跳动一般,思绪混乱无章,但是意识却又该死的如此清晰……真田想要大声对的手冢菜彩子吼叫,他和手冢是真心相爱的,他们并没有妨碍到谁……但是他不能。
手冢的母亲已经站了起来,她向真田弦一郎郑重的鞠了一躬,默默的说道:“为了我们共同深爱的国光,拜托你!”
说完之后,手冢菜彩子转身,一转身之后,泪水从她的眼里夺眶而出。
送走手冢的母亲,柳莲二急忙返回到真田住的卧室里,坐在床上的真田脸上已经是一片死灰,柳低声喊道:“弦一郎……”
真田弦一郎听到柳的喊声动了一下身子,他的双肩突然挎了下来,然后捂住口鼻剧烈的咳嗽起来,柳莲二奔上前去扶住真田,而这时,柳已经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等柳莲二反应过来时,白色的毯子和床单上,已经染满了大片大片暗红色的血渍。
柳莲二站在楼下看着甲斐田医生已经走远的身影,真田的情况非常不好,因为吐血引起的肾脏急速衰竭,他整个人几乎陷入半昏迷的状态,甲斐田医生严厉要求必须转到医院去。
而就在早上,真田健太郎找到这里,真田健太郎已经决定安排专机无论如何也要将真田带到纽约去,对于真田健太郎一意孤行的作法,柳莲二实在担心不已,这个世界上能左右他生死的人只有手冢国光,从手冢的母亲走后,弦一郎整个人的意志都颓废下去,如果强行带他到纽约去的话,情况绝对不会比现在更好。
更何况……真田根本不愿意离开日本,如果强行将他带走,柳莲二不敢相信还会发生什么事情。柳莲二已经隐隐感觉到,现在的弦一郎像一片死水一样,他似乎已经没有生存下去的意志。
柳莲二叹了一口气靠在墙壁上,他手里拿着一支行动电话,就在柳抬起手腕看时间时,他手里的行动电话铃声响起,柳看了一眼电话屏幕上的号码,然后默默接起电话,电话那边的人不知在说什么,柳快速的报了一串地址,然后切断电话。
“柳君!”
就在柳莲二挂上电话的同时,一个声音在柳莲二的耳边响起,柳抬头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男人不二周助。
这个男人真不简单,即使在手冢母亲找到他们之后,他不顾甲斐田医生的劝告带着真田搬到现在住的这个地方,但是他竟然还是能这么快速就找到他们。
柳莲二并没有请不二上楼,他眯起眼睛看着不二周助淡淡的说:“手冢母亲此行的目的还有什么是不二君没有达到的吗?”
对于柳莲二嘲弄的语气,不二周助丝毫没有介意,他在柳莲二不远处的距离下停下脚步,双手插在口袋里,温和的声音问道:“真田怎么样了?”
“喔,多谢挂心,他暂时还没有事。”柳微微一笑,然后头偏过去看着远处。
恶意的打击EOS,顺便阻挠手冢国光寻找弦一郎,在手冢国光之前找到弦一郎的下落,然后由手冢的母亲亲自来见真田,不二周助非常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打击到弦一郎的人就是手冢国光,于是,借着爱的名义肆意伤害弦一郎。
那个傻瓜弦一郎现在心神俱伤,可是却又偏偏甘心情愿!
柳莲二知道不二周助的身份不仅仅只是一名战地记者而已,三年前他离开日本前往中东,中东动荡不安的局势在那里开调公司并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是因为不二周助结识了沙特皇室,有这样的背景做后盾,再加上当地得天独厚的资源条件,在很短的时间内,他在中东成立的上市公司就积累了巨额资产,因此他毫不费劲的就能收购到EOS的股份。
“我以为我做了对的事情。”不二周助说;“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对手冢来说是否是对的,但是最起码现在,因为他们两人的关系,带给自己身旁最亲近的人都是悲伤……”
“所以就把自己当救世主吗,为什么会那么自以为是呢?”柳莲二冷笑一声半眯着眼睛低头看着视线斜下方冷淡的说;“你根本就不明白手冢要的是什么,你做着自认为是对的事情来伤害手冢和弦一郎。”
“你说的很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一点后悔的感觉呀。”不二周助嘴角向上扬起,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你当然不需要后悔。”柳莲二的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微笑;“你只是在做一个无聊的实验而已,而弦一郎和手冢只不过是你无所谓的实验品而已。”
不二周助脸上的微笑没有改变,只是那浅蓝色的漂亮眼眸突然半眯起来。
柳莲二看着不二说;“反倒是我很好奇,为什么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