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七咯咯笑着抬起了头,眸光混沌散乱,一边笑一边用力撕扯身上的罗裳。
小桃小红原以为她是装疯卖傻,便冷眼旁观,但后来见朱七七竟连底裙也一并拉扯下来,浑然不顾赤身裸…体的模样,口中还不住得念念叨叨着。
“王怜花……疯子……莫糟蹋沈大哥……是男人的你来上本姑娘啊……哈哈哈……”
笑了会儿她突然又哭起来,边哭边叫:“沈大哥……沈大哥……是七七没用……是七七没用……呜呜呜……”
小红看了直皱柳眉,问小桃道:“姐姐,你看她是不是疯了,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
“我也不知道,要不等主子出来后我们再请示吧。”
“好吧,不过这么个又哭又笑的模样真不好看,我们先把她带回原来的地方,免得打扰到主子的雅兴。”
小桃见朱七七的样子既狼狈又凄惨,心里不由得生出些许怜悯,点了下头,和小红合力把人带回了原来的屋子。
回到屋里的朱七七整个人痴痴傻傻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两眼直勾勾得盯着地面。小红看了又看,心里有些相信这个如花娇的姑娘真得有点不正常。
“姐姐,这人好像是真的疯了,你说她会不会做什么傻事?”
小桃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衣服给朱七七披上,看了眼朱七七的样子,说道:“确实不能令人放心,她若是死了,主子肯定要责罚我们,不如就在屋里待会儿,看着她点。”
小红却并不怎么乐意陪着一个疯子,噘了噘嘴不满道:“主子也真是的,放着那么多美人不要,偏去和个男人在一起。我看那个沈公子,相貌顶多算是清秀,还没我们主子好看。而且男人的身体硬邦邦的,抱起来一点都不舒服,有什么好的。”
“小红,别说了!”小桃的脸色忽然一绷,似乎有些紧张。“你忘了,主子的事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被小桃如此一说,小红的面色也有些紧张,但还是忍不住又吐了句:“我是替主子不平嘛,而且说的也都是事实。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姐姐你怕什么。”
小桃轻轻叹了口气,轻声道:“跟了主子那么久的婉柔,只因说了一两句沈公子的不是,便被主子一点一点折磨至死,还被抛尸到海里喂了鱼……姐姐并不是怕,只是万事小心为上,才能明哲保身,知道吗。”
或许是回想起当时的血腥场面,小红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张了几次嘴,最终把话咽回了肚中。
而此时的朱七七不知是哭累了还是笑累了,抓着小桃披在她身上的衣服,闭着双眼侧躺在地上,仿佛沉沉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机关屋的床上,纱帐的抖动逐渐加剧,王怜花猛然一个用力的挺身,昂扬的硕大狠狠插入到深处,在里面释放出一股股滚烫的欲…液。
沈浪咬紧了牙关,直到王怜花释放尽兴放开了他,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才慢慢软下来。
王怜花轻抚着沈浪汗湿的后背,不免戏谑道:“做了这么多次,沈兄仍不能习惯适应,吃苦受罪的可是自己。”
沈浪打开王怜花的手,径自下床取了被脱去的衣服穿上,说道:“这种事即便你能习惯,沈浪却不可能做到。”
在沈浪下床的时候,王怜花分明看到有红白相间的浊物,沿着对方赤…裸的大腿根部一路流下来,这样的景色令王怜花忍不住想要扑过去,再大战一个回合。不过当他的视线转回到沈浪侧面微微凸起的腹部时,王怜花压下心头的骚动,打消了这个念头。
“已经四个多月了,怎么仍是不大呢?”
王怜花跟着下了床,探手去摸沈浪的肚子,稍微使点力按了一下,手心底下有点硬硬的感觉。
突然,手掌心似被什么东西踢了一下,虽一闪而过却清晰明显,这让王怜花诧异万分得收回手,看了看掌心,又看了看沈浪的肚子。
“它在踢我。”王怜花又惊又喜道:“这么小已经学会了踢人,看来是个好动的小家伙。”
沈浪自是比王怜花更早感受到胎儿的骚动,这是种非常奇妙,难以言喻的感受——即使是以极其屈辱的方式被迫受孕,但是——
“每个生命都应该被珍惜,不管它是怎样来到的这世上。”
沈母的那次经历,给当时尚年幼的沈浪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痕,尤其沈母用温柔的嗓音说出的那句话,后来成为了沈浪记忆中最温馨的一道光。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沈浪的脸上露出如此柔和的表情,王怜花的心里一动,脱口而出道:“只要你平安将孩子生下来,不管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然而话一出口,王怜花便后悔了,若沈浪果真提出自己无法做到的要求,届时又该如何?
但后悔的同时,王怜花的心底亦滋生出隐隐的期盼,竟希冀沈浪能给他一个肯定的承诺。
沈浪也有些意外向来精于算计的王怜花竟会说出这种明显不智的话,或许只要他的一个点头,就能改变一下如今的处境……
但,沈浪沉默了很久,终究没有给出王怜花想要的回应。
王怜花既是失望,又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若沈浪应承下来,并提出要求,王怜花不能保证自己能否做到。
王怜花是小人没错,但他是小人中的君子,言出必行的事,是他做事的准则。
因此,沈浪的沉默,并非不是件好事。
王怜花出了机关屋,很快被告知朱七七可能被逼疯了的消息。王怜花一挑眉,半信半疑得让桃红姐妹俩把朱七七带过来。
而此时的朱七七已经没有了疯态,只是散乱的眼神中好似呆滞与疯狂并存,让人猜疑不透。
猜不透就不去猜,王怜花直接搭上朱七七的脉搏,来做判断。
须臾之后,小桃忍不住问道:“主人,她怎么样?”
王怜花沉吟道:“疯或不疯,没有明确的界限。你们先下去。”
待桃红两姐妹退下去后,王怜花温柔地握住朱七七的柔荑,并用更温柔的声音,慢慢说道:“七七姑娘,你知道吗,你的沈大哥在床上很温顺,虽然我们只做了一次,不过彼此的身体真的很契合。而且,他也很重视肚中的孩子,一直用自身的真气护着胎息。”
朱七七愣愣得看着他,似乎没有理解这话的意思。
过了半晌,朱七七却开始脱衣服,边脱边道:“疯子……别害沈大哥……七七……七七给你睡……”
王怜花阻止了朱七七的动作,见对方睁着茫然不解的眼神看着他,王怜花笑了笑,道:“傻姑娘,你何苦这般作践自己。在这世上,王怜花实在找不出第二个人,能与沈浪相提并论。”
傻傻愣愣得又看了王怜花半晌,朱七七接着闷不吭声得把衣服穿了回去,低着头不说话了。
王怜花耐着性子问道:“又怎么了?”
适才的探脉诊断,朱七七的脉搏混乱无章,确有疯了的迹象。只是王怜花生性多疑,在不能确保万一的情况下,他只会选择不信。
朱七七偏了头,似乎在思考什么,最后呆呆得说道:“沈大哥……不给你睡……七七……给你睡……你为什么……不要?”
朱七七的这种反应,让王怜花不由得能够体会到一些沈浪总会苦笑的原因了。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离开了朱七七。
不管朱七七是真疯还是假疯,总之不能让她以这副模样回去沈浪的身边,否则说不定沈浪会和他拼个鱼死网破。
别看一直以来沈浪总是温柔得笑着,即便遇到被强…暴被囚禁这种不可理喻的事也百般隐忍着,但若王怜花真将朱七七逼疯,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沈浪不会因此选择玉石俱焚的结果。
但朱七七不回到机关屋,沈浪必然会问起——这是个问题。
王怜花抚了抚额角,想到了一个人。
那人也是曾受过王怜花宠幸的美人之一,名字有些俗气,春姑,但人却聪明善变,惯会模仿,曾随大师傅习过一段日子的口技,学他人说话可谓信手拈来。
王怜花将朱七七的特征面授口传教与春姑,并将这些日子里朱七七与沈浪的相处方式详详细细得说了一遍,春姑默记在心后,当着王怜花的面化成了朱七七的模样,再依样画葫芦模仿了一遍说话的调子与肢体动作,活脱脱便是朱七七的音容笑貌。
王怜花颇为满意得点了点头,叮嘱道:“记住,不要说多余的话,也不要做多余的事,沈浪并非那般容易糊弄。凡事要懂得随机应变,若是感觉露了马脚,即刻与桃红姐妹联系,由她们为你做圆场,明白吗?”
春姑应道:“七七明白了,也都记下了。”
惟妙惟肖的动作,活灵活现的声音,真可谓是天衣无缝。即便她二人站在一起,一时间怕也难辨认出真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见到春姑所扮的朱七七,沈浪果然未起疑心。
王怜花提点过春姑,莫要对自己的本事过于自信,也莫要将他人视作傻子,尤其在面对沈浪这般人物时,任何一个疏忽都将是致命的。
春姑不算太聪明,但她很会捕捉男人的心思。
回到沈浪身边后的朱七七颜容憔悴,沉默寡语,偶尔看向沈浪的目光中,带着欲言还止的悲切凄凉。
沈浪明白她因何事而一夜憔悴至斯,然而话语在此刻已失去效用。
面对这样的眼神,沈浪只是用温柔的眼神回望,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朱七七浓密的秀发,传递无声的安慰。
或许在王怜花的眼里,朱七七不是一个真正的活人,她是沈浪的累赘,也是牵制沈浪的最佳工具。
这正是王怜花和沈浪之间,最大的不同。
王怜花可以是位多情公子,但必要时他够冷酷,够无情。上一刻还在美女的耳边说着温柔的情话,下一刻便能爽快得抛弃无用的棋子——即便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快活王,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也被他如弃敝屣一般无情丢弃。
沈浪亦多情,却做不到王怜花那般无情。
同为天之骄子,在王怜花眼中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沈浪却愿意和他们一起饮酒说笑,称兄道弟,只为一声“投缘”。
是兄弟,便不能随意放弃,哪怕可能会成为自身的负累。
况且,朱七七是因了沈浪才会被王怜花抓住,熊猫儿也是因了沈浪被废去一身武功,生死不明。
所以,此刻笑得最欢的是王怜花,不是沈浪。
王怜花笑得开心,笑得得意,沈浪肚中的孩子已有六个多月大,行动越发不便的人想要使计逃出去的可能,也几乎变成了完全的不可能。
这两个月中,冒牌朱七七尽量少在沈浪面前露面,而真的朱七七则彻底安静了下来,整日里对着墙发呆,只在王怜花偶尔出现时才会显出疯狂之态。
数次之后,王怜花再也不曾进去过那间屋子。
疯子不可怕,但疯子的尖叫怒骂声,以及每次主动送上门的艳福,王怜花自认消受不起。
王怜花喜欢美人不假,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也不会拒绝,不过这些都已经是“曾经”。
如果一个人以前一直吃猪肉,觉得这是世间的美味,但突然有一天他有机会能吃到御厨所做的羊排,等他再回头吃猪肉时,只会觉得味同嚼蜡。
美人不是猪肉,沈浪也不是那块羊排,但道理是差不多的。
既然王怜花是聪明人,聪明人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