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正是用钱之时,互部之事离不得他,告老还乡,他唐文行现在都六十五了,早五年就该致仕的人,现在才来给他说告老还乡……
水臻心中很是不痛快,坐在御书房里,看了看御案上的奏章,就想着要准了唐文行的折子,只是这互部尚书走了,谁上来就是个问题了,要知道这互部可是管着朝廷所收税银的,他必须找一个能拿得下互部事物,又对自己忠心的人,现在没钱,他可以忍着,反正他的忍功不低。
想着如此水臻就将自己手中的人马想了又想,云梦洁让他着书写文还行,做互部尚书威严却是不够的,而古玉田呢?他威严是够了只是在他为人却太过于木讷啦,至于现任的互部侍郎骆迹,他对互部是够熟悉的,只是此人却是忠顺王妃的亲弟弟,正正经经的忠顺党人,他自然也不能用,所以他将自己的人扒了一遍后这才想起了和自己并不是很亲厚的林如海来。
水臻想用林如海不是没有原因的,虽说林如海曾是上皇的人,但是他在苏州的时候林如海对他也是颇为照顾,且此人又曾经是探花,现在又掌管着盐政,无论是资格还是政绩做户部尚书都是足够的,更何况他现在还救了林如海的儿子,不愁林如海不为他所用。
想着如此水臻不由得就想起了在京城的辰玉,也不知是为何对着辰玉他总是有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的亲近,但是作为帝王他又不能随心所欲,听说他现今已经大好了,只是不知那消息是真是假,那日看着那孩子苍白的面容隐隐的让他心疼,此次正好衬着林如海的事,去林府慰问一番,故而水臻用过膳就来了林府。
而叶铭凤呢,他来林府自然是来找辰玉的,那日里他和辰玉听了贾敏不孝的流言,辰玉怒极而去,作为朋友的叶铭凤也很是关心辰玉,所以在次日贾赦状告兄弟不悌,老母不慈之后,他也在后面添了一把火,派着自家的下人宣传贾母不慈的传言去了,故而今天一大早的来辰玉这边邀功来了好让辰玉高兴高兴。
“叶卿的任命书还未下吗,怎地这般有闲来林府拜访?”叶铭凤此次科考得了一甲第二名榜眼,名次要比辰玉好的多,故而任命书早几天就下了来,现任着翰林院的侍讲。
“皇……嗯,齐公子安好,我近日听说辰玉府上有些个不太平,故而过来看看。”
“嗯,爱卿平日里在翰林院多是做些什么?”
叶铭凤心中纳闷,但是皇帝问话是不能拒绝的,更何况他素来是会察言观色的,皇上似乎不是很喜欢他,真是奇怪,上次在醉雨楼时皇上还是挺欣赏他的啊,虽然说那时他不知道这位是皇帝。
“多是整理整理书籍,或跟着上官学习。”
“卿,以后可要努力上进,尔为正德一年榜眼,乃此次科举人中之龙凤,当做天下读书人的表率,这才不枉朕对卿的一片期颐啊!”
“齐兄,叶大哥今儿个怎么都想起上我这来啦?”叶铭凤还未回答水臻的话,辰玉就迎了出来。
“朕大你不多,你叫朕齐大哥即可,不用叫公子这般的生疏。”水臻听了辰玉的称呼万分的不爽,怎的他认识辰玉的时间比叶铭凤和辰玉相识的时间要早的多,只是你看看一个仅仅只是客气的打招呼,另一个就是大哥了,不行朕也得让你叫声“大哥”不可。
“嗯,齐大哥能来小弟府上,真真的是蓬荜生辉了,对了,我还未谢齐大哥上次相助之恩呢。”说着辰玉就向水臻,行了一礼,他是真的感谢水臻,若不是水臻相帮,他或许真的会一睡不醒。
“无事,举手之劳而已,更何况我这里还有事需要你府上代劳呢!”说着辰玉又觑了一下辰玉,看看脸色,比上次他来时要好的多了。
水臻看了看辰玉和叶铭凤道:“你二人还未曾上朝,恐是不知道,户部的老尚书堂文行要告老还乡了呢,这接替的人选,朕想用林御使,就是不知道林御使是否拿的下这个差事了。”
“户部尚书,这……”齐兄若是要用家父,只一纸诏书即可,又何须来我府上呢?
辰玉自然是知道,皇帝不敢轻易任用林如海,毕竟林如海曾经是上皇手里的人,如今来见他恐怕是为了让他转告林如海吧,不过林如海以前和这位皇帝的关系貌似不错,而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上皇老了他也支不了多久的,若是林如海能接了这户部尚书之位,那么林家的繁荣必定能延续到他成长起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深呼一口气,终于把林爹快弄到京城了,真是不容易啊!
☆、正德帝殿堂一箭双雕,唐尚书见主哭诉衷情
朝堂之上纷纷扰扰;众人谁都没有想到水臻会同意唐文行致仕;唐文行自己也认为皇上会温言的安慰他一番,在派人到他府上赏赐些物品;然后再驳回自己的折子;最后自己以“皇上盛情难却之名”留在朝中,这样自己的面子、里子就都有了;自己的威望也会更上一层,谁知道皇上他居然……居然准了。
听听皇帝在朝会上说的话;什么爱卿忠君爱国;年事以高还为国操劳;什么爱卿如同吾家老人一般;朕很是敬爱不舍;还有什么爱卿在朝中砥柱中流,国家不可一日无卿。
皇帝的话说的唐文行都飘飘然起来;认为这个国家没有他就运转不了。
可是未等唐文行答话,这皇帝话锋一转却又说道:“看着爱卿年近古稀,可是还日夜为国事操劳,朕心中很是不安,现今爱卿既上了折子要回家养老,即使朕舍不得老爱卿,也不得不忍痛放行。”此话一出原本满脸笑容,准备谦虚几句的唐老尚书,直接的变了脸色。
唐文行此人是上皇的心腹大臣,为人最是善于溜须拍马,但是处理政事能力却是一般,且为人贪婪,只因上皇在任期间,甚是喜欢于他,故而提拔到了户部尚书之位,而户部现今无钱,可以说与他关系甚大。
唐行之懵了,他就这样的被皇上给罢免了,这怎么可能,皇上手中不是没人吗?
到底是谁要顶替自己的位置,骆迹不是说没有问题的吗,不行他要找上皇为他做主去,想着如此唐文行下了朝就往上皇宫里去了。
“皇上,这唐大人下了朝就去太上皇那了,他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水臻身边的小良子一边为水臻摆着笔墨纸砚,一边气愤的说着。
“哈哈哈,无碍。”看着小良子那一脸替他不忿的脸,水臻笑着摸了摸腰间的青龙玉佩接着道:“朕就是要他去上皇那里告状。”
“你说朕下旨让骆迹当这个户部尚书怎样?”水臻眯着眼看着前方,轻悠悠的说道。
“皇上,您不是属意林大人担任户部尚书之职吗,怎么又想让骆大人当了,这个奴才不懂?”说着小良子故作疑惑的看着水臻,事实作为水臻的贴身大太监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他平日斥候水臻将他的言行举止都研究的透透的,皇上一抬眼,一举手他都知道皇上要什么,例如皇上对那个林家的小公子很有兴趣,他在一旁看的可是一清二楚的,恐怕皇上自己都没意识到,嗯,对了昨儿个还颠颠地的跑到人家里,话说让林大人升职根本不干林小公子什么事吧
“嗯,不懂就对了,朕让林如海当户部尚书是要他好好的为朕办差的,而不是让他对付那些鬼鬼魅魅的,再说这两个人,一个是上皇的人,一个是忠顺的人,他们早就把朕的户部把的死死的,就算唐文行告老了,那些人也不一定听新上任的户部尚书,不若先让他们斗起来,斗完了朕在收拾他们。”说着在笔架上挑了一支常用的笔,手腕轻抬,在宣纸上写出“谋定而后动”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朕此次就是想看看是上皇的唐老尚书宝刀未老,还是忠顺王爷的小舅子年轻新锐。”
说完就道:“小良子,去传朕旨意着正二品户部左侍郎骆迹为一品户部上书,去吧,要赶在上皇宣朕之前把这旨意宣到啊!”
小良子听了,扯着自己那尖细的嗓子喊道:“是,奴才遵命,奴才一定快去快回。”说着小良子就领了命,快速的去骆迹府上宣旨去了。
话说唐文行被水臻摆了一道,只能无奈的去上皇的景福宫哭诉,他一路疾走,脸色阴沉,谁知进了上皇的景福宫就立马的改了脸色,变成一幅忠厚样。
李德云见了他来,立马的迎了上来道:“唐大人来了,上皇在里面呢,奴才去通报一声。”这李德云和唐文行是极熟的,他是上皇的贴身太监,唐文行则是上皇的宠臣两人打得交到不少,李德云也从唐文行那里收到不少的好处,所以李德云对唐文行倒是和善。
“李公公,您好啊!我今天来见老万岁是像他辞行来了,您啊也别告诉他我来了,我只要在上皇的门外在看他老人家一眼,以全我们这些年的君臣之义就好了,别的……我不想让上皇受这离别之苦啊!”说完唐文行拿起袖子做抹泪状,实际上是在偷偷地观看李德云的表情。
只见李德云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唐大人这是要……”
“嘶……”李德云轻嘶一声道:“唐大人您等着老奴进去给您通报一声,以您和上皇的关系,上皇怎么舍得您走呢?您等着啊!”说完李德云就快步的向上皇休息的内室走去,事实上他也舍不得唐文行走,他和上皇一样,人老了,开始怀旧了,无论是以前用过的物件,还是留下的老人,他们都舍不得,舍不得做任何的改变。
唐文行站在上皇的殿外静等,没过一会李德云就来宣了他进去。
上皇坐在正堂上首沉着脸,他以为这是皇帝在向他宣战。前日他招了水臻过来,故意的让他站在外边候着,谁知道那不孝子居然敢给他走人,真是混账,还是他的忠顺好,为人谦和又有孝心,哪像自己这第四子,得了皇位后就不把自己的父皇放在眼里,上皇心中是越想越后悔自己早早的让了位,越想越是恼恨起水臻来。
“太上皇,唐大人来了。”李德云见上皇脸色阴沉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不得以开口提醒。
“哦!爱卿来了,做吧。”上皇边说边指着他下首的椅子说道。
“给唐爱卿上茶,我这不是还有些大红袍吗,唐爱卿爱喝,就给他上那个吧。”上皇朝着李德云招了一下手,吩咐着让他去给唐文行沏茶。
李德云应了一声后就退了下去,上皇这屋里就剩下几个小宫女和唐文行、 上皇几人,小宫女不敢开口皆静静的站着,屋内静悄悄的一丝声响也没有。
上皇悠悠的开口,他的声音虽慢但着实充满了威严:“这次,朕让爱卿受委屈了,若不是朕与那不孝子不睦,他又如何会找朕的老臣开刀呢?”
唐文行这人能成为上皇的宠臣,自然是对上皇的脾性了解非常,见上皇如此说,就立刻的从椅子上站起,跪地回道:“万岁爷您千万别这么说,老臣能有今日多是靠着万岁的提携,如今也是老臣老了,自然不能再为朝廷分忧,只是老臣舍不得太上皇啊。”说着说话的声音隐隐的有了哽咽。
“太上皇老臣真的是舍不得您,咱们君臣已有几十年的光景,老臣一旦致仕就得回老家去了,以后再见太上皇怕是就不能了,太上皇啊……呜呜呜……”
唐文行这一番唱作俱佳,使得太上皇听了也不禁仰头落泪。
“这是怎么了,奴才就去这一小会唐大人就把太上皇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