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吃吃笑道:“这话倒也不错。”
的确,从苏樱口中说出的“移花接玉”任是谁也得掂量掂量,只因这个女子实在太过聪明狡猾。
小鱼儿又道:“但这秘密若由我说出来,不出三天,你就可练成,只因我所知道的,乃是移花接玉功的速成捷径。”
魏麻衣听得脸都热了起来,忍不住动容道:“只要你真能说出来,我……”他忽然回过神来,厉声道:“你会有这么好心,说!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小鱼儿正色道:“我当然是有目的,只因魏无牙那只老鼠是我天大的仇人,我听你们方才的言论便知你也是恨透了魏无牙,既然你我的目的相同,何不联合起来一起去对付那只老鼠?”
他却只说魏无牙是他的仇人,只字不提他此番来的目的是为救被困的林珏。
魏无牙叫道:“你要去找魏无牙报仇?”
小鱼儿道:“不错!”
魏麻衣颤声问道:“你可知魏无牙是个怎样可怕的人物?说不定你此番去了也是白白送命!”
小鱼儿严肃道:“便是如此,也誓要报血海深仇!”
魏麻衣垂下了头,他低声道:“好,好得很!”
小鱼儿笑道:“你这是同意了?”
“同意?不……”魏麻衣阴测测地笑着抬起头来,“虽然小兄弟不怕魏无牙,但我还是怕得很……”
“哦?”
魏麻衣接道:“虽然我不忍对苏樱怎样,但是对你,我却是不用有什么负担的……”
小鱼儿像是刚刚才明白过来魏麻衣的意思,缩着身子一退,急声喝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麻衣笑道:“没有什么意思,便是你不说,我自有千种万种法子逼你说出来!”
“你,你……”小鱼儿瞪大眼睛,像是根本不相信此人竟会说出这番话,“你……你莫忘了刚刚是我救了你!”
魏麻衣点头道:“不错,你救了我,我很是感激,但我并没有要求你救我,所以也说不上欠你什么恩情……”说着便欲走近小鱼儿。
小鱼儿不禁后退着破口大骂,什么“臭狗屎”“乌龟王八孙子”怎么难听骂什么。
魏麻衣好似看出了小鱼儿的“色厉内荏”,浑然不管小鱼儿口中的脏话渐渐走近。
小鱼儿涨红了脸,大叫起来:“你,你……不要过来,我告诉你龟孙子就是啦!”
魏麻衣面露喜色,急道:“你还不快说!”瞧他那模样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小鱼儿道:“你可要仔细听着,我一面说,你一面练!”他缓缓接道,“移花接玉的行功要诀,第一步就是要你手为脚,倒立而起,昂起头,分开双足屏息静气。”
魏麻衣皱眉道:“这算什么功夫?”
小鱼儿正色道:“你要知道,移花接玉的最大奥妙,就是一切都反其道而行,练功的姿势,自然也得要如此。”
魏麻衣虽然有些怀疑,但只要能学到移花接玉,他委实不惜牺牲一切,只要有一点机会,他也不肯错过,苏樱抿嘴在一旁瞧着,也不说话。
只见魏麻衣身子一挺,已倒立而起,双足微分,头抬得高高的,那模样活脱脱脱是一只蛤蟆。
小鱼儿扳着脸瞧着,脑上连一丝笑容也没有,道:“膝盖再弯些,头再拾高些。”
魏麻衣倒真听话得很,立刻照话做了,道:“这样行了么?”
小鱼儿道:“马马虎虎,将就使得了。”
说完了这句话,就再也没有下文。
要知魏麻友纵然内力深湛,但这姿势实在要命,武功再高的人摆出这种姿势,也不免吃力得很。
盏茶工夫过后,魏麻衣头上已快流汗,忍不住道:“还要等多久?”
小鱼儿道:“好,现在你真气已沉至胸膛,第一步已可算准备好,第二步的功夫未做前,先得放个屁。”
魏麻衣怒道:“我看你简直在放屁。”他虽然又惊又怒,但生怕前功尽弃,还是不敢站起。
小鱼儿正色道:“你要知道,屁乃人身内之浊气,我要你放屁,正是要你先将体内浊气驱出,然后才能开始练功夫。”这世上任何一个严师也没有他此时这般认真严肃。
魏麻衣听小鱼儿要他放屁,心中一想,这倒也有理,只好放了个屁,要知内功高明的人,本可随意控制自己身体里的气脉,放个屁并非难事,苏樱早巳掩住鼻子,转过身去,肩头不停的在动,像是忍不住要笑,小鱼儿却仍是一本正经,道:“这个屁要脱下裤子来放才算的。”
魏麻衣道:“脱,脱……”他脸已胀得通红,连话都说不出了。
小鱼儿道:“这一步就叫做脱了裤子放屁,放个痛快。”
要知魏麻衣非但不是呆子,而且阴沉狡猾,只不过想学“移花接玉”的心太热了一些,头未免有些晕了,正是所谓“利令智昏”,小鱼儿才会有机可乘。
此刻魏麻衣越听越不对,翻身跃起,怒道:“这……这究竟算什么功夫?”
小鱼儿还是板住脸,道,“这就叫呆子放屁功,那比移花接玉可要厉害多了!”
62
62、奇峰再起中 。。。
苏樱虽然与小鱼儿提起了林珏得以跟着小鱼儿,但在路上任小鱼儿如何询问打探苏樱都闭口不言,只是抿着嘴笑,左顾而言其他。
小鱼儿哪里瞧不出来苏樱是不想告诉他,如果按照小鱼儿平时的作风,早已不搭理苏樱任她揣着这个消息早早走了最好。但此事毕竟关系着林珏,便是如此,他此时心里就像爬满了一百只蚂蚁,啃噬得他坐立不安。
又问了一遍,苏樱还是只摇头不语,小鱼儿终于气道:“既然你不愿说无缺的消息,你还跟着我干嘛?还不快些滚蛋!”
苏樱笑道:“我既然说了要告诉你花无缺的消息,自然说话算话。”
“那你怎地不说!”小鱼儿道。
苏樱轻轻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我说过会告诉你,但没说何时告诉你啊!或许十天……或许半个月?”
小鱼儿怒道:“好你个臭丫头,你再不说,我便……”
苏樱只是瞧着似乎已然怒发冲冠的小鱼儿,笑道:“你便如何?”
“我便……我便……”小鱼儿梗着嗓子嚷了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来,他的确已经拿着这个既不吃软也不吃硬的臭丫头没什么法子了。他涨红了脸呼出一口气,冷哼一声径直向前走了。
“哎,你走错路啦!”苏樱笑着对着走在前面的小鱼儿道。
小鱼儿似乎又恢复了什么事也不关心桂怀的懒洋洋的模样,他道:“你没瞧见走什么路是由不得我的么?”说着他奴着嘴比划着走在他们两人前方几里外的邀月和怜星。
他们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并不大,但以邀月和怜星的耳力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但她们两人并未停下,也未回头。
小鱼儿停下来,叹了口气,道:“虽然我也想瞧瞧移花宫的宫主找错路的模样,但时间不等人,我却是不能走错路耽误工夫了。”
邀月闻言停□形,转过身冷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鱼儿笑道:“便是自字面上的意思——我说你们找错了路!”
邀月冷笑道:“你说我们走错了路?你竟然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丫头的话?”
小鱼儿缓缓道:“怎地?堂堂移花宫宫主竟然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的话也要忌惮?”
邀月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晓你这是在激我?”
小鱼儿笑道:“我是在激你,那你敢不敢?”
邀月冷冷道:“这个世上还没有我不敢的事!”说罢,便转个方向再也不理会后面小鱼儿说什么。
怜星瞧了小鱼儿一阵,脸上划过一丝复杂之意,但她也并未说话,只跟上她姐姐。
苏樱瞧着邀月与怜星走远,有些疑惑地问小鱼儿道:“移花宫的两位宫主怎地这样容易被你所激?”
“你想知道?”小鱼儿转过头道。
苏樱笑着点点头。
小鱼儿翻了个白眼,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苏樱气得有些想跺脚,她水波般的眸子一转,盈盈笑道:“你须知道,魏无牙所在的天外天机关重重,只有我知晓其中的破解之道。你告诉我原因,我也告诉你破解的法子。”
小鱼儿打了个哈欠,缓缓道:“不必啦,没瞧见前面走着的是移花宫的宫主么?有她们在,我是一点也不担心!”
小鱼儿知晓在三月之期前,邀月和怜星恐怕是一点油皮子也不会让自己破,他只用安安心心、自自在在地享受移花宫宫主的“保驾护航”好了。
苏樱这回真要跺脚了,她自然知晓小鱼儿无非是要她说出花无缺的消息,但……这个事情真的不好说。
苏樱叹了口气,幽幽道:“那原因也是无关紧要的事,你以为我非听不可么?”
小鱼儿也叹了口气,他当然知晓以此点让苏樱告诉他林珏的消息有点不太现实,但他也想试一试。
突然小鱼儿沉了脸,他只是走着,步子却加快了不知多少,丢下一句:“移花宫宫主自然没那么容易被我所激。她们只是觉察出来自己真的走错了路而已。”
他当然要加快步子,苏樱越是不说,越说明此时林珏情况的不妙。他简直就想使劲儿敲自己的脑袋,该死!这样容易想到的事,他竟到现在才想通!
一炷香的功夫后,他们一行人终于到了天外天附近。小鱼儿破天荒地没有废话,径直去找入口,一张脸面沉似水,看表情也不像着急的模样,冷静非常,但动作十分迅速。
过了没半响,小鱼儿找到了线索,拨开山壁上的枯藤,露出了天外天的入口。
尽管找到了入口小鱼儿也未露出什么喜色,他也不理会身后的人,自己便要先进去。
邀月宫主皱眉叱道:“站住!”
小鱼儿皱了眉头,却也没说什么,让出路来。如果换做平时,小鱼儿自然插科打诨一番,但此时此刻,他却是一点儿这样的心情也没有。既然邀月宫主不放心他走在前头不小心死了,他也没必要浪费时间争个谁先谁后。
一阵风声飕然,邀月宫主已自他身旁不及一尺宽的空隙掠过他前面,连他的衣袂都没有碰到。
小鱼儿却面不改色,跟上邀月宫主进入洞中。
怜星瞧了一眼苏樱,冷淡道:“你先进去罢。”
苏樱不知为何在面对邀月、怜星两位宫主时总有一丝不自在,她抿着嘴点点头也进入洞中。
一路上安全的诡异,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事情也未发生,四周也安静的很。走过甬道,来到一片一片宫殿般的主洞,四面还建造了无数间较小的洞室,一间间排列得就像蜂房似的。
他们一行人一间间走过去,只见每间洞室都很整洁,甚至可以说都很华丽,而且还都有张很柔软、很舒服的床。
但同样的是,什么人没有。
这下连苏樱也不禁面露异色,天外天里魏无牙的那些个弟子怎地一个人也见不着?难不成都在密道、密室里?
苏樱虽然知晓天外天的一些密道、密室,但她自己也知道那肯定不是全部。魏无牙此人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即使那人是他的养女。
邀月皱了眉头,道:“怎地一个人也没有?”
怜星道:“会不会是知晓我们来了,提前溜了?”
小鱼儿沉着脸道:“不可能,他既然在江湖上放出无缺被他们所困的消息,自然是引我们来,又怎地可能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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