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自在起来:“你笑什么?”
“笑你好单纯,不过我喜欢单纯的女孩。”
她居然声明:“我不单纯了,真的,从生理到心理都不。”
说完这话她愣住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对他如此坦白,她单不单纯与他有什么关系?
他顺了顺她地长发说:“单纯是骨子里的,与生理无关,你千万别因此有什么负担。****”
“我没有”,她坚定地表示:“我是我自己的,怎么处置我的身体是我的自由。”
“这又太前卫了吧。”他皱了皱鼻子。
“只是那样一说而已,我是有原则的人,从不乱来地。”
“嗯。放纵与保守之间有个度,过犹不及。”
她立即趁势追问:“那么你呢?请自我评价一下,你是守住了这个度?还是过了?”
“过了!”很简短地两个字。
林妙不知道怎么回话了,因为欧阳地答案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对一般地人而言,即使真的“过了”,不是也该掩饰一番吗?谁会承认自己放纵?
看到她讶然的表情,欧阳补充道:“我是个喜欢走极端的人,以前是放纵得过了,现在是保守得过了。”
“你现在很保守吗?”她有点不相信地问。
欧阳反问:“从你认识我到现在,你有见我跟谁怎样吗?除了你之外。”
她摇动着手指说:“首先,我没跟你怎样;其次,你跟别人怎么我也看不见。”
“我真的没有,信不信由你,我都觉得自己已经修炼到清心寡欲了。不过以前曾经真的很疯狂,那段随心所欲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一点也不美好,也不是真的快乐。”他的话语中竟然带着一丝淡淡的惆怅。
林妙脱口而出:“恭喜你未来的夫君,浪子回头金不换。”
欧阳瞪了她一眼:“你讨打呢,我是男人,哪有夫君,要恭喜也该恭喜我太太。”
林妙忙站起来收碗筷,神情有些尴尬。他们之间谈得越多,她越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这人表面上是同性恋,实际上性向成谜。不提他说的那些话,单是他的行为举止,真的一点也不娘气。
怎么办?难道她又要搬家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分手进行时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林妙还是和夏以南撞了个正着,存心堵人,是躲不过的。
夏以南的脸色很差,眼睛里尽是血丝,一副熬夜过度很疲倦的样子。林妙看在眼里,说不心疼是假的,可事到如今,她觉得连自己的关心都显得多余。既然要分手,就分得干干净净,藕断丝连,苦的是两个人。有时候,真的需要一点快刀斩乱麻的狠劲。
两个人走进一家餐厅,夏以南要了一个包间,服务员上来问:“请问先生一共几位?”
夏以南说:“就我们两位,上过菜后你们就不用管了,我们要谈事情。****”
“知道了,先生。”服务员躬身退了出去。
见林妙嘴角含笑,夏以南冷冷地说:“看来你心情不错嘛,离家出走真的那么好玩吗?”
林妙在心底叹息,这个人,平时似乎社交能力挺强的,跟女孩子打交道却如此缺乏耐心,每次他们闹别扭,他一开始都盛气凌人的,是不是老板当久了,架子就放不下来了?
我和颜悦色,你倒耍起脾气来了!林妙也垮下脸来,不客气地回道:“我应该像个怨妇,才符合你的期望吗?”
“是我像怨夫吧,被未婚妻半夜抛弃,独守空房的人可是我。”说这话的时候,夏以南倒没发怒,而是压抑地苦笑林妙也一阵心酸,他们俩,并非不相爱,也没有第三者,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甚至。他们都没有争吵,没有矛盾,就莫名其妙地演变成了这种尴尬的关系。
“我为什么会半夜出走,你心里最清楚。****”她又没疯。不是气到了极点。怎么会半夜跑路?
“我不清楚!我妈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她装病吧,她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突然搬到外面去住,把她一个人撇在空荡荡的家里,她心里不舒服,想要我多陪陪她,你为什么那边就不能体谅一下?你也是女人,你将来也要当母亲的。”
林妙火冒三丈,噌地站起来说:“我将来当了母亲。绝不会如此变态,儿子的新婚之夜都恨不得把他从被窝里拎出来,装病装死也要他陪着自己。****不光我,你可以出去打听打听,这天下地女人,看还有没有像你妈那样的。”
她的口不择言只换来了夏以南的怒目而视,林妙其实说出那番话就后悔了。这里是公共场合,她可不想把场面搞得太僵。而且分手嘛,怎么着也该好聚好散,大家都是知识分子,分手不出恶声,这点修养应该有地。
所以她立即道歉:“对不起,我刚激动了一点。就有些语无伦次了。我都是有口无心地,你边别放在心上。你和你母亲地相处模式我无权置评。我只讲我自己的感受,当时你那个电话真的让我很伤心,很失望,整个人就像掉进冰窟窿一样,浑身冰冷不说,还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什么感觉?”
“我说出来你别生气,我刚说了,只是谈个人体会。”
“嗯。”
林妙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说:“我觉得自己像你和你妈之间的第三者,所以她容不下我。而且她是住在大屋的原配,我是外宅小妾,连新婚之夜都没有和丈夫共枕的权利,必须等着她的额外恩赐才能拥有你一会儿。”
“你胡说什么!”夏以南此时的表情,只能用面色铁青来形容。
林妙一耸肩:“我说了只是谈个人体会,这就是我的真实体会,并没有侮辱你和你母亲地意思。感觉是骗不了人的,你若不信,可以另找个女朋友和她订婚,再把前天晚上的场景重演一遍,再问问她是什么感觉。”
夏以南呆着半晌才说:“后来我不是回去了吗?也没过多久啊,最多12点半,可是那会儿你已经赌气跑掉了。你只讲自己的感受,你顾过别人的感受吧?我在家里照顾我妈,费尽口舌才把她安顿好,不瞒你,当时我已经精疲力竭了,可想到你在那边等着,我还是撑着开车去陪你。你呢?就那么一会儿都不能等?因为等了一会儿就要分手,你不觉得自己太小题大做了吗?”
林妙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每到他母亲的问题上,也不知道他有意模糊焦点还是怎么回事,他们的交流总有点鸡同鸭讲,双方争论地根本不是一回事。****她是因为多等了一会儿而生气的吗?
她无奈地说:“好吧,你就当我自私任性好了,可我真的没办法那么委曲求全。我不是封建社会的小媳妇,我是现代社会培养出来的,崇尚自由和自尊的女子,我不可能逆来顺受,别人打我左脸还伸出右脸给她打。”
“瞧你夸张的,谁打你了?”夏以南一脸地不敢苟同。
林妙又有点火上来了:“你妈那样,就是狠狠地给我一耳光你知道吗?一个那么值得纪念地日子,都差不多是新婚之夜了,她跑到新房把我没头没脑训斥一顿,还觉得不过瘾,又把你弄走,要你丢下我去陪她。****她那心脏病还真是好用呢,想什么时候发作就什么时候发作,总是在关键时刻发挥奇妙的作用。我没心脏病,斗不过她,我心甘情愿认输,把你完全还给她,这样总行了吧。”
“你地意思,是要分手?”
“不是我要分手。我既然跟你订婚,就是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意想跟你顺理成章过渡到结婚的,可惜事与愿违,第一晚就一桶冷水泼下来,让我不得不清醒地认识到,我们之间存在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那就是你母亲。****她容不下我,你放不下她,你自己说,不分手,我们能怎样?天天上演半夜抢男人的闹剧?”
“好吧,既然你执意分手,我也不是死缠乱打的人,我尊重你的决定。”
林妙低下头,眼泪在眼眶里凝聚。虽然她提出分手,可私心还是希望他能尽力挽留,并拿出一些保证和措施改变现状,让他们走出分分合合的怪圈。如果他死都不肯放弃,她也会那么绝情的,毕竟她心里还是喜欢他的。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放弃了。林妙满心酸楚地想:说来说去,还是爱得不够啊,所以他凡事都会站在他妈妈那边,反正也不是多爱她,又不是离不开,怎么会为了她得罪相依为命的妈妈呢?
她的心凉透了。
这一顿饭,是她有史以来胃口最差的一次,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
夏以南也没吃什么,两个人默默对坐,最后林妙拿出手机瞄了一眼说:“我该要回去上班了,我们走吧。”
夏以南看着她的手机自嘲地一笑:“又把我的电话拖进黑名单了吧,我前晚打了一整晚,永远都是忙音,你真狠!”
“我只是想远离伤害。”她回道。
这只是人的本能反应,没什么不应该的。
“听过一句话吗?除了肉体的伤害,其他的痛苦都是自找的,为什么你要那么敏感?被害意识那么强,你不觉得自己的神经过于……”
林妙再次被激怒了:“你想说你妈妈的行为并无任何不妥,是我神经有问题才乱想的吗?很好,我庆幸你在婚前就告诉了我关于此事的真实想法,让我避免了一场人生悲剧。祝愿你下次找个没神经病的,和你妈妈天天斗法争夺你,与人斗,其乐无穷,哈哈。”
第一百二十五章 父母的劝诫
“爸,妈,对不起,我要悔婚。”这是林妙进门后说的第一句话。
林爸林妈本来好好地在家里看电视,结果女儿一句话,就把他们美好的电视时光变成了沮丧枯燥的家庭讨论会。
要讨论,就要摆事实,讲道理。林妙把“新婚”那夜发生的事绘声绘色描述了一遍,林妈听了义愤填膺,大骂夏琼变态。林爸却说:“其实,这事妙妙自己也有错啦,还是太任性了,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
“忍什么忍,那种变态的婆婆,你越忍,她越得瑟,以后就骑到你头上拉屎拉尿,除非她死,否则你这辈子永无翻身之日。”林妈这回可是完全站在女儿这边的。
林爸叹息着说:“当初订婚也是她要定的,这婚姻之事岂能儿戏?就是想求稳定,求安心,才要订婚的,结果今天定,明天悔,成什么了?难道将来结婚了,遇到一点不如意,也马上跑去离婚?现在的孩子呀,就是太自我、太任性了。”
“你说什么?女儿还没结婚,你就说离婚,呸呸呸,乌鸦嘴。”林妈杏眼圆睁,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的老公。
林爸无奈地一摊手:“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你可别小看了订婚,在乡下,这跟结婚也差不了多少了,定者,定也。”少拽文,定了就不能改啦?就算结婚了,遇到这样变态的婆婆,也照样要离婚的。”
林爸意味深长地瞟了老婆一眼,林妈忙解释:“我是就事论事。”
林妙坐在一旁说:“没关系的,结婚离婚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有什么好忌讳的。”
林爸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着林妙很严肃地说:“你就是这么看待婚姻的?离婚是再正常不过地现象?你问问你妈,当初我跟她结婚的时候说过什么。我们结婚是她先提出来的。我就提了一点要求,你问问她我提的是什么要求。”
林妙笑着问老妈:“妈,真的是你向爸爸求婚地呀。”
林妈脸有点微微泛红:“哪有求婚啊,当初是他不老实,有一天趁我意志薄弱的时候把生米煮成了熟饭。那时候还不像现在这么开放。女孩子都把贞操看得很重的,他占了我地便宜,又不跟我求婚。我只好自己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