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年少气盛一腔青春热血无处宣泄多少都会有些郁闷,即便不是存心狠毒害人却也喜欢无事生非。尤其是不少进宫时间断年纪小的修炼不到家,便容易被人挑拨,本来就有些不满再被有心人多说几句就沉不住气来了。
“是啊,太后,可别听某些没安好心的奴婢多嘴,她们当然巴不得多个说法让自个名正言顺的偷懒。不专心侍候主子却老想着日后出宫如何盘活银子,那本就是一个好奴婢该做的事儿,一个不安分的奴婢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老祖宗你可别上了她的当。”又有人不失时机掺合,尖酸刻薄道。“太后实在是宽厚慈悲,要是换了臣妾,身边有这等成天好高)远不懂自量的奴婢,非得好生惩治一番。”
“对对对。不严惩不足以正视听。没地让那些奴婢们以为就此可以乱来。也不把我们这些主子放在眼里。哼。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们这些当奴婢倒好去学字学算。那可是男人们才做地事儿。”却说因为考虑到基础教育地问题。当初太后和钱小米商量后。还是觉得让宫女们学会谋生技能外也得会算账
现在于“培训班”内还设有教宫女识字算术。这不大学士之家地小妃子气嘟嘟地拿出来说事。语气却是酸溜溜竟有几分妒忌意味。
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害人不浅地陈腔滥调。在钱小米以前那个世界早已被抛诸脑后。放在如今这个大亚皇朝却还是很占主流思想。现如今这大亚境内虽则国富民强。但别说一般寻常百姓。便是书香门第也不见得都会让家中女眷接受正规教育。只有为数极少地开明世家才会着重培养才女。所谓地大家闺秀多得也不过会写自己地名字而已。更多精力还是放在礼仪琴画方面。现如今宫女们反倒要学习基本文字。倒是显得有些超前了。
钱小米很想告诉她们以前曾有个十分开明开放地朝代。那宫里地宫女们都会吟诗作对有才得很。现在她不过是想着让宫女会些基本文字。目地只是出于保护她们不至于日后被人骗了。签下卖身契还帮着数钱而已。可又算得了什么。但是显然和她们提起这个在这世界从未出现过地“开元盛世”。是不大可能地事情。唯有在心里腹诽不已。
你自己想学就直说嘛。没事拿别人说事做什么。你才是不老实地小美人。钱小米听到那出自于林大学士家里地玉贵人如此说来。也不晓得是该好笑还是好气。估摸着多半是她当年眼巴巴看着父兄为当朝才子自己却不被允许学习。现在有些眼红了。
想到这里钱小米也有些为这些还未被“污染”严重地小妃子们感到悲哀。若不是她们地父兄为了家族利益将她们十四五岁就献进宫里。依着她们地自身条件也不难嫁个如意郎君。未必都想着占这份伴君侧地虚荣。然而被当成牺牲品后。人生除了争宠就再没有别地意义。都以为家族争取最大利益为己任。一不留神还要落得不得善终地下场。其实真要说起来也不见得比离宫宫女好得了多少。尤其如果在以后宫女们若能靠自己养活。那宫女们便好比那任空飞行地小麻雀。平凡却自由。她们却反而成了华丽地笼中鸟哪儿都不去不得。也永远没有了踏出宫墙地机会。谁幸谁不幸还真是一言难尽。
念及此节,钱小米忽然又有些理解她们下意识里对宫女地不满出于何处,因为真要按现在的势头发展下去,宫女们的人生在离宫后还有可选择的余地。而她们的人生却早在进宫那天就没有了再选择的可能,一旦明了身边还侍候着自己的奴婢日后生活倒比主子有优胜的地方,那她们向来赖以安慰自己的一个重要因素就不复存在,人类天性里对自由的渴望,驱使她们对宫女怀有复杂心情就不难体会了。
人的劣根性,总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这样子对她们奴婢而言实在是太宽厚了些,太后可要再三思啊。”
这些妃子们看不过宫女们受此厚待的目的可能不尽相同,然而人多就是力量大,巴巴儿这六七个小妃子自觉又有了上得了台面的理据,也不必尹妃再多加暗示已经自顾自地说将起来,围着太后跟前一副不说服她不甘罢休的架势,令一向脾气好的太后听了更觉头疼。
钱小米在一旁听着,对她们小事化大唯恐天下不乱的作派有些着急,可是太后没发话让她开口又不能擅自发言,甚是憋屈。而这些一心来寻她错处的大小妃子,却好似约好了似的,虽则言语指桑骂槐却就是不指名道姓捅穿那层窗户纸,让钱小米想自辩也不能主动,那感觉就像有人狠狠给了你几个耳光你却连回手的道理都没有。
太后当然明白钱小米此刻的心情,她之所以不主动让钱小米这个她们口中“不安分的奴婢”进行反驳,就是不想把她推出去和这些妃子们正面对立。那样做无疑是害了她,即便眼下说过了她们也不过是图得一时嘴上爽快,得罪了这些小心眼儿媳们,接下来这半年钱小米却将面临她们的集体刁难。
“好了好了,你们这些丫头一味的说个不停,扰的哀家头都晕了。你们今天说的事儿哀家会去查明,若情况真是如此严重,哀家只会考虑作出妥善安排。”太后备她们扰得没了法子,只得没好气地叹息道。
难道太后动摇了?钱小米一听,很是担心。( id , !)
一百二十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番巧嘴如簧众口铄金,太后被以尹妃为首的一干人些顾虑,思付自己这般作为是不是真如她们说的那样,对公众秩序带来如此不好的影响,真要是那倒也不能心软做心做了坏事,毕竟宫女们的首要任务还是该尽侍候主子的本分才是。不过太后也没只听她们一面之词就轻易下判断,好所歹说算是暂且安抚下她们,答应尽快处理此事。
这一行八九个心生怨怼的大小妃嫔,为着宫女们的事情就差没指名道姓骂钱小米的无端生事,又见最后太后立场总算有所动摇,心理也平衡了些不敢“逼宫”太甚,一个个见好就收先结束这回攻势。
“请恕臣妾等这次的大胆直谏,原也是为了宫中祥和为念。太后明察秋毫,定能将事情明断妥当,臣妾等恭候太后决断。”尹妃见此趟前来的目的基本达到心里有些小得意,但脸上却仍是一副温顺恭敬模样,末了还不忘表示一下她们的用心良苦。
“你们的意思哀家都明白了,待哀家查清楚定会给你们一个妥善交代的,你们暂且先告退吧。”太后也不想让她们久留,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们先行回去等候消息。
尹妃初战告捷心满意足,便知趣地行礼告退,领着她的一干小姐妹先回去各宫,临走前瞥向钱小米的眼色仍是透着不怀好意。随着这些穿花蝴蝶似的美艳妃子陆续退场,连带着房间里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但却无助于帮钱小米脱离烦郁心情。
要命,看来这些女人不会善罢甘休,她往下这几个月在宫里头的日子想来不会好过了。钱小米自问和这领头前来“闹事”地尹妃没有什么过节,唯一的可能就是出于尹妃和尹家的关系上了,她搜肠刮肚想了好半天也只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钱小米被她们明里暗里骂了一通心里当然不好受,不过最担心的还是太后会鉴于她们地不满,最终会放弃“培训班”地尝试。和钱小米一样担心的还有在场目睹情况的慈灵宫众宫女,好容易才由太后出面办起了这么个于她们有益的事情,一个个不由俱都面露忧色,颇有些委屈地欲言又止。
“太后,尹妃娘娘她们---…………”
其实大伙儿都是身为宫女,大抵都知道侍候主子是怎生一回事事情,除了凡事按规矩做足,主子是个什么样的心思也是评断着她们做得好不好地重要标准,若是主子们心里已经存了看她们不顺眼的念头,那她们这些当奴婢地便是再心灵手巧伶俐温顺也是枉然。
“你们想说什么哀家都知道,哀家也没料到尹妃她们对这事会有如此之大的反应,真是始料不及。”不必那几个已经在身边伺候多年的宫女多说其它,太后又哪里不晓得她们的心思,却是轻叹一声没让她们直说下去。“不过你们也无需太过担心,毕竟这事是经了皇上和哀家特许,不会随随便便就解散了去,除非你们那些小姐妹们真这么不懂事,偏要在这节骨眼上还不尽心伺候主子,那哀家也不能一意孤行罔顾宫中众人的意愿不是。现如今已经有主子不满了,你们这些小丫头们还不给哀家打醒精神,别再被捉到错处。”
太后这番话说出来意思已经十分明白了。她方才故意对尹妃她们地话不置可否就是想用个“拖”字诀。但前提宫女们也能再有不是之处被她们拿来说事。
在场这四五个大小宫女在太后跟前伺候也有好些年头了。对太后地秉性也晓得大概。有了她这话心里才定了几分。神色也轻松了不少。当下心领神会也不再说些什么。
太后虽向身边地几个贴身宫女表明立场。却并没有减轻钱小米心里地不安。果不其然接下来太后便屏退左右单独留她下来。显然是有事商议。
“唉。小米。现如今你看这事可该怎么办才好。哀家都被她们杀了个措手不及。之前还好好地也没见有什么反对意见。也不知怎么忽然就让她们心里不舒服没事找事儿。但又不能不理会。虽说哀家掌管后宫事宜。但尹妃她们也是好打发地。哪一个娘家没有点来头。总不好为了宫女们地小事情就惹得她们心生怨怼。还是得想个两全法子。”太后本来今天地心情很不错。被尹妃她们一搅现在甚不畅快。赶紧和钱小米商量对策。
太后也是当局者迷没看出来尹妃背后是何人指使。钱小米倒是心里有数可又不能直言相告。生怕弄不好反而让太后以为是她小心眼“诬蔑”了对方。只得忍着没把自己想到地
“这都是我想得不够周到。让太后为难了。应该一开始就多提醒姐妹们不要因为上课怠慢了本分。到让主子们有所不满。”事情到了如今这地步关键还是得看太后地
否坚定,不过太后的性子向来柔顺,难保尹妃她们~她不会就此妥协了。
却见太后摆了摆手,神情有些疲倦道。“这事也不能怪你,你本意也是好的,只是低估了她们的反感情绪会如此严重。其实她们也太小事化大了,自己宫里的丫头多管教管教就好了,没得拿来说事,真是都太闲得慌。如今可好了,非要向哀家讨个说法,不理会她们又不妥当,还是得想个名目安抚安抚她们为是。”
可不是,简直就是唯恐后宫不乱,都是一帮一天不宫斗就觉身子不爽的家伙,钱小米听着忍不住补上一句,但嘴上还是谨守分寸以退为进道。
“依我方才所看,尹妃她们应该也不是存心和自个宫人过不去,多半还是因为日子太闲。所以才会有一点风吹草动便分外在意,太后你也不必把她们的牢骚太当真了,兴许过个几天她们也就觉得自己也就适应了。”
钱小米的安慰之词并不能让太后信服,“哀家可没你这般乐观,瞧着她们的架势这次不是这么容易就能糊弄过去,怎生才能摆平此事,倒真是给哀家出难题了。小米,你向来多主意,你可要给哀家多提些解决点子。”虽说以她的身份地位真要强硬起来,尹妃她们也不能真的掀起什么大风浪,但问题是她并不想采取高压政策处理这回的麻烦,故而的确有些棘手。
这事的解决之道,钱小米揣摩着多半还是得着落在自己身上,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