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呢,是不会吹牛的,但是家里要是有啥长脸的事。那也必定是要宣传宣传的。要不然刘猛当初邮寄一万块钱回来,也不会就坐在村东口一个一个跟人家说。
这一下子无意中说大话闪了舌头,作为老对头的刘永贵还不得到处败坏自个儿呀,一下子父亲这才气怒攻心。
刘勇抓了抓头发,讪讪地说道:“爸,你听我说呀,猛子现在在昆城有个不小的厂子,这不还特意买了一栋六层高的楼作为办公场所嘛。我现在就跟着猛子干呢,猛子现在可不就算是厂子里的老板嘛。”
父亲一听这话。心里憋出的一口气这才吐了出来,乍一听说车是借厂子里的老板,真如五雷轰顶,晴天霹雳,刚才就和刘永贵在赌咒发誓说这车是自家的呢,这不是当面被打脸了嘛。
“你这孩子,刚才怎么不把话说清楚,你看把刘永贵得意的,这还不到处嚼舌头,哎,跟你弟比,你就是嘴笨脸皮薄。”父亲气的直跺脚,也Zhīdào这大儿子,不善言辞,太内秀了。
刘勇又抓了抓头发,也不知如何是好,低声说道:“自个儿心里Zhīdào就成了呗,管别人说什么呢,永贵叔想说就让他说两句呗,我们也不会掉两块肉下去,呵呵。”
真是拿这个大儿子没办法,父亲气呼呼问道:“行了,一大早的,你过来干什么?”
“这不是听妈讲,昨天晚上你又过来看车子了嘛,既然要看着,我过去替替你,好回去休息休息。”
父亲心里有些暖意,只是还有些气恼着大儿子一来就说了让他掉脸的话,说什么话不好,偏偏说那么半句,被刘永贵那番得意嘲笑,心里很不是滋味,摆了摆手,“我这一把年纪了,不用睡几个小时的,你先回去吧,我就在这看着。”
“换一会呗,早饭总得吃吧。”刘勇也不Zhīdào怎么劝说父亲。
“不用,这靠霸王集这么近,一会我去整两根油条一碗豆浆,我就在这儿等着,一会刘永贵回来,再跟他说道说道,你在这儿还得添乱,快回去吧。”父亲脾气也很倔的,要是不给刘永贵说清楚,让他回村里嚼舌头,以后也不得心安。
“那我去给你买油条豆浆拿过来呗。”刘勇没法,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想着十有八九父亲是舍不得买早饭吃的。
乡下人,吃食大多是自己地里种的,可舍不得花那个冤枉钱。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现在还没饿呢,一会饿了我自己去,你回家吧。”
刘勇本就口笨,又惧怕父亲,也不Zhīdào怎么说,只得留下车钥匙,至少父亲不用站在外面,可以到车上坐着,还是赶回家里,看看弟弟起床没,再来劝劝父亲了。
回家了之后,看刘猛又一直在睡觉,想着弟弟一直奔波干事业也确实很累,难得好好休息一下,也就没喊他,不过,吃完早饭还是给父亲送了饭去,父亲怕一会刘永贵回来刘勇又说错话,又把他赶了回来。
这一下就快到中午了,一个乡亲从集市回来急匆匆过来,说是父亲在路口跟村长吵起来了,还要动手,让快点过去。
这种事,刘勇听着就有些心慌,都是一个村里的邻居,追上八辈子,都是一家人,确实不Zhīdào怎么处理。
刘猛本来就醒了,一听这声音,马上起了床,睡的时间太长,眼睛上都长出了一大块的眼屎,揉了揉眼睛,问道:“哥,怎么回事?”
刘勇只得又把事情重复了一边,刘猛一听心里大急,虽然父亲的性格确实容易跟人起冲突,但是总归是自己的父亲,就不能让人欺负了,也来不及弄热水兑一兑了,捧着冷水洗了个脸,就拉着刘勇一起快步赶去。
这一段泥路还真不好走,远远就看到围着一群人,两个人正在激烈地争吵着,还有一个穿着西装的小子拉拉扯扯的,两兄弟加快脚步。
拨开人群,就看到刘大牛穿的人模狗样对着父亲呵斥,刘永贵在一边嘲笑,刘猛心绪有些激动,气就不打一处来,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刘大牛。
刘大牛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站稳了一看,竟然是刘猛这个小崽子,笑道:“我说谁有这么大狗胆子呢,敢推我!原来是我们村里的大学生呀,啧啧,看看这一身装扮,听你爸说你现在可有出息了,就是不Zhīdào是真是假。”
“小猛,勇哥,回来啦。”就在彼此怒视的时候,站在一旁俏生生的小姑娘说道。
刘猛和刘勇一看,都很高兴,原来是刘小芸,她身形比较显瘦,又挂心父亲,一时倒没注意到她。
父亲怒气冲冲,等在这儿就是为了跟刘永贵父子解释车子的事情的,结果两父子一到,哪里还愿意相信他的话,没说几句就吵吵了起来,刘大牛一向在村里嚣张跋扈的,哪里会对父亲客气,若不是刘小芸刚好路过,拦着,就要动手了。
刘猛根本不理睬刘大牛,就这样的货色,根本没放在眼里,他那个破厂子就是个皮包公司,其实主要就是收镇里附近几个村的粮食以及家养的牲畜,有点门路能卖出去,倒也赚了点钱,不过可不能称的上是个多大的公司。
“小芸姐回来啦,我跟哥昨天晚上到的家,还想着今天去找你玩呢,我哥可一直念叨你,呵呵。”刘猛这是故意说的,哥哥这榆木脑袋,还是得助推一下。
果然,刘勇一听弟弟这样说就有些窘迫,还是看着刘小芸,笑了笑,刘小芸嘴角上扬,微微点了点头。
“小芸,跟闲杂人瞎聊什么呢,赶紧回家去,听到没?”刘永贵见这一对兄弟过来就和外甥女说话,对他父子视而不见,这个大村长太没存在感了,对着刘小芸喝道。
刘小芸见这两兄弟过来了,应该不会再起什么冲突了,对这个娘舅村长确实又有些惧怕,跟两兄弟打个招呼就回家去了,经过刘勇身边的时候,低声嘱咐了一句,他可不希望刘勇一家和舅父一家弄的太僵了。
刘永贵斜了一眼,问道:“刘勇,你不是说这车是你们厂子里老板的嘛,怎么你爸又说是你弟弟买的,嘿,到底谁说的真谁说的假。”
刘勇也埋怨自己,说了半句话,弄成这样,马上回道:“永贵叔,你一大早没听我说完就走了,这车确实是猛子买的,猛子在昆城办了个厂子,我也跟着干呢,可不就是我们厂子的老板嘛,一回事。”
“嘿,这可真是2005年我们村最大的牛皮了吧,就刘猛,刚出去读半年大学,又是买车又是办厂的,谁信啊?钱从哪来的,难不成买彩票中奖了!蒙谁呢?借的就是借的,直说了,也不丢人,牛皮吹破了才丢人现眼呢。”
刘大牛总算找到了自己的存在感,抖了抖西装,一副自得地说道。
到处都有这种二逼,自以为是,看不得别人靠着努力做出些成绩,这半年,刘猛可是见惯了这样的人,也不客气,回击道:“我是借的是买的,管你屁事,跟你有关系嘛?整天西装革履的,开个小破车,装什么呢,就一捣腾农副产品的小贩子,也好意思叫什么狗屁公司,看给你得瑟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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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乌龟王八蛋
面对刘猛毫不留情的奚落,刘大牛脸上颇不好看,一阵红一阵白的,刘猛却又确实说中了他的情况,无从辩驳,嘿嘿笑了两声。
“嘿,刘猛,半年不见,你这口才可厉害多了,上大学了还真是不一样,我就是小破车,也是我自己的呀,有本事把行驶证拿出来看看,是买是借不就清楚了嘛。”
刘大牛反击道,他就断定了,肯定是借的,一个在读大学生,又是厂子又是车的,凭什么?他根本就不信。
再加上刘云生根本不懂什么行驶证,就一直没提,他就更加坚信必然是借的,必然是吹的牛皮。
刚好现在两兄弟也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出来,彻底灭掉刘猛爷三。
刘勇是根本对这些事情就不在乎,自己Zhīdào怎么回事就成了呗,关别人什么事,也就没想起来行驶证这回事。
父亲是不Zhīdào还有行驶证这东西可以证明,要不然早拿给刘永贵两父子看了。
“你真要看?就不怕当众出丑嘛?”刘猛笑嘻嘻地问道。
“嘿,不敢了吧,谁当众出丑还不Zhīdào呢,各位乡亲都看着,给做个见证,若是我刘大牛瞎说,这车真是他刘猛买的,我自己抽自己两个嘴巴子,若车是借的,你刘猛抽自己两个嘴巴子,敢嘛?”
刘大牛说的很Zìxìn,他自己就是个吹牛高手,还能看不出来别人吹没吹牛嘛,这爷三非得丢人现眼就成全了他们。
“一言为定。谁反悔谁就是特么的乌龟王八蛋。”刘猛答应的铿将有力。
“谁输了不兑现谁就是特么的乌龟王八蛋。”刘大牛也笑着说了一遍。
“乡亲们,一会可都得给做个见证,输了抵赖可不成。”刘永贵也对儿子有信心。用手指了指围着的众人说道。
刘猛跟刘勇使了个眼色,刘勇会意,到车上把行驶证拿了出来,展开来递给刘大牛,刘大牛拿过来一看,睁大了眼睛,真如一对牛眼一样。揉了揉眼睛,再看看,没错。确实写着刘猛。
不Kěnéng吧!脸上的表情一时很丰富,刘永贵问道:“大牛,到底什么情况?借的还是买的?”
“这……这车确实是刘猛的名字!”刘大牛憋了半天才说了出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父亲总算是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一颗心也就放下了。被刘勇这么搞了一圈,还真有点心理没底了。
“云生,你们家猛子确实是有出息,同样是大学生,可比镇上其他几个大学生强太多了,就那后李庄的,扣除学费不算,一年还得管他爹要八千块钱生活费呢。”
刘永贵不愧是当村长的。脸皮厚,讲话也有水平。转过弯来极快,一看车子确实是刘猛买的,马上变了语气,找台阶下。
“是,是,要说我们村,还是刘猛有本事,呵呵,那个什么,我还Yǒushì,先到镇上去了。”刘大牛说着就要走。
对于两父子的服软,父亲是很满意的,脸上露出的舒心笑容,周围的相亲无不夸赞他有个好儿子,一时面子上极为高兴。
刘猛一把抓住了刘大牛,嘴角略略上扬,似笑非笑的,这是他整人前惯有的表情,“大牛,这就走啦,刚才当着大家伙面打的赌呢?这两嘴巴子是不是没打?”
刘大牛很尴尬,求助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大村长刘永贵。
刘永贵笑着上前说道:“猛子,你看大牛和你们两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互相之间开个玩笑也是常有的,你何必当真呢,都是一个村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得饶人处且饶人。”
“如果刚才是我输了,永贵叔,你会不会替我说这番话?”刘猛说完就这么盯着刘永贵,眼睛一眨不眨,那股气势很有些威慑力。
刘永贵可没想到这小子言语如此犀利,一时也有些尴尬,“这个,这个,我当然也会这么说啦,在我们看来,你们可不都还是孩子嘛。”
“是呀,猛子,算了吧。”刘勇也跟着劝说。
父亲一时心里很矛盾,见父子两人已经服软了,也倾向于算了,总归还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比较心软。
“永贵叔,我倒也想算了,可是刚才大牛也说了,谁要是不兑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