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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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关系-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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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歌声又像一阵风,向四面八方吹去,及至酒店最偏远的角落。

“你是一束明亮的星光,陪我照亮千年的迷茫,我的心儿在飞翔,有你随行,冲破寂寞的罗网,奔向自由的天堂;

你是一缕温馨的微风,伴我穿越生命的历程,我的渴望在张扬,有你随行,撕开孤独的黑幕,踏出人生的辉煌;

你是一个美丽的传说,随我跋涉人生的苍凉,我的梦想在成长,有你随行,消灭无聊的谎言,走进幸福的海洋。”

歌声终了,语音缭绕,袅袅不绝。几秒之后,酒店所有的人突然报以暴风骤雨般热烈的掌声。

第三十三章:人生意义

刘涛是一家知名报社下属机构小学教辅图书编辑室主任,管着六七个人,挺牛气的。

任志立被分派做小学英语教辅书编辑。

这份工作不知道的人觉得很有内涵很有学问很高深,任志立接触了才明白,什么叫教辅图书编辑,就是把收集来的试卷习题练习教学讲义等重新编排,列个顺序,排个页码就成了。

任志立奇怪,似乎中国人现在比什么时候都崇洋媚外,英语从幼儿园就开始学了,而且是一门主课。所有的家长,不管自己的孩子是不是那块料,都要逼着孩子学习,这是何苦呢。从幼儿园一直学到大学,可是工作后又有几个人能用得着英语,白白浪费几十年的时间,还搭上无法计算的金钱,真不知道中国人是在跟谁较劲。

为了这日后不一定用得着的知识,花时间费精力不说,还肯出大价钱,参加各种名目的英语补习花钱,买各种英语教辅书花钱,这是何苦呢?从经济学的角度看,这是多么大的一笔浪费,全国从国家到家庭为了这门功课,投入了多少金钱,令人费解?

任志立有时又自我反驳:如果国家和个人都不这么重视英语学习,你编的英语教辅书谁还买?谁会平白无故的给你钱,你还不饿死。简直是杞人忧天自寻烦恼,你当你是谁呀?教育部长,国务院总理,纯粹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可是心里有了这想法,就会不由自主的说出来。言为心声,大家对任志立的这种奇谈怪论甚是不以为然,有人还十分鄙视。任志立就觉得大家和他有了距离,把他当异类看,他突然发现自己很孤独,没有一个心意相通的朋友。

就是老同学刘涛,渐渐的也在他眼里变了样,咋看都不是从前的他了。牛气不说,整天咋咋忽忽,好像大家都欠他几吊钱似得,动不动就训人,硬充老板,喜欢下属叫他刘总。一天到晚到处跑,根本不编书,白天拉赞助跑广告搞推销,晚上喝酒唱歌跳舞忙不完的应酬,总之,都是忙跟钱有关系的事,整个一市侩商人。

任志立发现,他成为刘涛的下属,刘涛像演戏一样立马变脸。刘涛告诉他:“以后不要再叫我涛哥,要叫刘总或是老板,这是工作的需要。”任志立慢慢明白,在职场,等级必须分明,上下必须有序,这些职场潜规则厉害着呢,稍不留心就埋下了祸根。

刘涛有意无意,带着任志立出席各种交际场合。特别是跟图书经销商,教育系统的局长校长们,经常在酒场鏖战,鏖战的结果就是拉近了关系,获得了订单,收获了钞票。

一次,一位家乡的教育局长来京,不知怎么拐弯抹角的与刘涛扯上了关系,刘涛特意隆重的招待了一番。搞教育的还是局长,任志立认为一定是个修养很深知识渊博的人。

那局长五十上下年纪,身材短小精悍,特别精神,一对毛绒绒色迷迷的大眼睛,总是眨个不停,一副不断思考的样子,给人深沉狡黠圆滑老辣的感觉,一看就是个老色鬼。道行很深,一开口江湖市侩气息扑面而来,熏得你喘不过气。任志立心里别扭,谁选了这么一位油腔滑调满脑子金钱美女的局长?家乡的教育事业能搞好吗?

刘涛称呼他殷局,任志立心里说:这老头是淫棍,三句话离不开性,什么事什么话都能联想引申到男女关系上,总喜欢用男女关系描述表达说明。

“各位兄弟身在北京,站居高层,是家乡的福分。我们这些基层小官还得仰仗各位兄弟,盼望兄弟们多关心关心家乡,关心关心教育,为家乡出把力,有句话说的好:小姐大把赚钞票——咱上边有人。”

喝完酒后,殷局长非要唱歌跳舞,搂着个小姐不撒手。双手环住小姐的腰,圆鼓鼓的啤酒肚抵住小姐软绵绵的小腹,滚来滚去,估计下边的家伙也没闲着,搞的小姐哼哼唧唧直发嗲,整个身子倒在了他身上,耳鬓厮磨缠绵悱恻,刺激的老头越发精神抖擞老当益壮,估计他今晚肯定得出火。

任志立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不会跳舞,歌也唱不好,浑身燥热,脸热心跳,疯狂的音乐搞得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小姐几次请跳舞他都死活拒绝了,一个人孤独的呆坐在角落里,拼命喝茶。

人为什么活着?高官厚禄,位高权重、名扬四海、钱财万贯、挥金如土,纸醉金迷、灯红酒绿、及时行乐、为所欲为。。。。。。

这是我追求的生活么?金钱、地位、名誉、行乐,票子、房子、车子。。。。。。。任志立苦苦思索,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想跳进去又想逃出来,这是一个巨大的悖论。他恋恋不舍又胆战心惊,茫然四顾,四面八方都是缠绵悠扬的歌声。

第三十四章:追求梦想

春晚巨大的造星功能,推出了一批又一批光芒刺目热力四射的新艺人,造就了无数文艺神话。一夜走红名闻天下,像耀眼的太阳,饱满灿烂的光亮灼人眼球,一步登天一举成名。春晚成了造星的代名词,吸引了无数怀揣梦想身怀绝技的痴男怨女,不惜代价不计成本孤注一掷,勇往直前闯春晚。

边焕香不甘心沉沦于边缘底层,那颗被成名走红跻身上流欲望燃烧的心灵,躁动不已,她要上春晚。边焕香四处收集有关春晚的信息,打探春晚节目选拔方式,寻门径找路子托关系,寻找上春晚的机会。

功夫不负有心人,真让她找见一位高人,据说是名导H的助手,叫齐达哼,手下皆呼哼哥。名导H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曾创造了中国电影数个第一,拍摄了数部中国式大片,票房过亿,红极一时,大名震天,如雷贯耳。如能搭上H导演的这条大船,乘风破浪扬帆远航,不要说上春晚,就是进美国好莱坞也不难。

哼哥约好和边焕香在天上人间茶楼见面,具体商谈节目事宜,任志立和边焕香提早15分钟到达,忐忑不安的等待这位神通的哼哥。

时间在渴望中一分一秒的流逝,边焕香觉得时间静止了似乎又在飞速奔跑,有些坐立不安。她不清楚马上面对什么样的选择,是成功还是失败?她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好像在睡梦中,但是又如此清醒,心忽然变得茫然,像一片柳絮飘啊飘啊,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她无法集中自己的思绪,脑袋里空洞得遥远,机械本能的走来走去。

“约会时间过了15分钟了”,任志立提醒:“打电话问问哼哥?”

边焕香没有反应,不知道她是没听清还是没听到。任志立看看手机上的时间,不忍惊醒神游的边焕香,继续摆弄手机,喝茶。

“几点了?”边焕香突然问。

任志立有些反应困难,迷惑的看着边焕香。

“我问你几点了?”

“七点五十,过了五十分钟了。”

边焕香连续拨了俩次哼哥的手机,对方都说:您好!主人有事不在,请留言!谢谢!

正当边焕香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哼哥来了个短信:实在抱歉!香香小姐,临时有事,不能赴约,我们改日再约吧,请见谅。

边焕香这个郁闷,这一趟浪费了时间感情不说,白白花了600元的茶点钱。

盼星星,盼月亮,事情有了转机,数日后哼哥亲自通知,请边焕香直接来参加春晚节目选拔赛,这让边焕香重新燃起了希望。

在春晚节目选拔赛剧场,任志立见到了这位神秘人物。当边焕香向他介绍说:“哼哥,节目制作人,名导H的得力助手。”

任志立的第一感觉,这哼哥不像个搞艺术的,倒像个大老板,胖的不成样子的身体,臃肿的脸庞上嘴唇肥厚,说起话来瓮声瓮气。左腋下夹着个包,凸起的大肚皮上的裤子好像随时要掉下来的样子,右手不时像领导那样挥舞,给人表演和做作的感觉。

“您好!很高兴认识您,我是焕香的男朋友。感谢您对焕香的帮助。”

哼哥的眼光扫了一下边焕香,眼里飘过一丝不满,瞬间消失,不动神色平静的说:“幸会,幸会。” 然后就不理任志立,仿佛他不存在似得,开始对边焕香进行现场指导,说了很多,任志立听着哼哥不着边际的指导,有些懵。完了又有人找哼哥,他匆匆忙忙走了。

“这哼哥好像不懂什么音乐,对你的指导既不靠谱又不着调,能行吗?”任志立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人家是演艺圈的经纪人,不是音乐专家,是为艺人搭桥搞关系,我缺乏的就是这方面的东西,哼哥的话对我启发很大。”

边焕香这么一说,似乎很有道理无可反驳,任志立没话说了,但心里还是有些隐隐不安。

边焕香顺利选上了,任志立的疑虑渐渐消失。接下来就是不断的排练改进提高,边焕香每天都沉浸在兴奋之中。

哼哥忽然又约边焕香见面。

这次哼哥提前5分钟到了,他很忙,言简意赅的谈了这次见面的目的。潜规则,演艺圈流行的,如果没有特别表示,没有H导演强有力的推荐,边焕香的节目很难突破评审,一切皆会化为乌有,100%竹篮打水一场空。

最后,哼哥问:“送人还是送礼?”

“这能行吗?”任志立提出了疑问。

“如果不这样运作,肯定不行,运作了,不一定不行。”哼哥的回答非常逻辑,无懈可击。

“送什么礼物好呢?”边焕香不想送人,太肮脏。

“好了,都不是外人,我也不转弯抹角的说了,H导演特别爱收藏玉器,尤其是珍品。”

“送件什么玉器好呢?”

“你们有诚心,我就实话实说。跟了H导演多年,我非常了解他的癖好,他特别喜欢动物玉雕。他是属牛的,我发现荣宝斋有一件金牛玉雕,精美绝伦,如果把这个送给他,肯定能打动他。”

边焕香和任志立俩人没立即搭话,气氛陷入了沉默。

“迷津我已指点,剩下的就看你们怎么做了。我还有事,失陪了。”哼哥发现他俩反应不积极,沉默片刻后,丢下这句话自顾走了。

第三十五章:借钱送礼

“怎么办?香香,送不送?”回到家里,任志立小心翼翼的问,他渴望得到的回答是不送,他不相信哼哥的高论不信任哼哥的为人,觉得“潜规则”论调纯属无稽之谈,只要自己水平在那儿,肯定能行。

“送!不送不活动心里没底。豁出去了,什么方法都用,多管齐下,我就不信打动不了上帝。”边焕香的话斩钉截铁。

任志立知道,边焕香已经铁了心,再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还是忍不住说:“拉关系搞暗箱操作这些歪门邪道靠谱吗?我觉得还是把节目水平搞上去,自然就能上,春晚影响这么大,都是台面上的事,应该没人敢胡来吧?”

“你懂什么!敢来闯春晚的,没俩把牙刷能行吗?其实大家水平都差不多,普通观众根本判断不出高低,张三上李四上都一样。这就需要在歌外下功夫。”

任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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