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月摇摇头:“我倒是能与冬雪打出一条路来,只是那样太耗体力,我们这样的情况下爬山更危险。而且打伤了这里这么多人,他们定然不会罢休,他们没有什么武功不足为惧,却是生长在这座山中,对这里都很熟悉,更容易设险害我们,若是我们这么离开了,只会比现在更危险。”
春草一听立即闭嘴,因为她也觉得欧阳月说的极对,刚才冬雪用剑只用剑背,虽将这些人打疼了,却没打伤,此时拉着大山的后脖子,锋利的剑锋指在大山喉咙处,喝了一句:“前面带路,若是想搞什么花样,这人立即血溅当场!”
冬雪面色清冷,说话也没什么温度,倒是震住这些人,人群中那直咳嗽的老人想了想道:“好,你们跟我来,万万不要随便伤害大山,不然我们会跟你们拼命。”
欧阳月三人横穿山间赶路,走的却是中下段的位置,这些人带着她们一路向山上走去,却是走着几条隐秘却安全的小道上山。春草看着心惊,暗想,果然小姐了事如神,这种小路她们这些赶路之人是不可能发现的,若是之前伤了这些人急奔赶路,恐怕这山上还会有别的路被这些人利用,倒时候不但与他们真正交恶,又阻了她们去路,恐怕还有可能命丧在这山间。
翻过一个小山头,视线却豁然开朗起来,却见这大山呈半凹形状,前面这面大山翻过,外面是一大片空地,山下是一大片绿幽幽的林间,不时有鲜花点缀,还要经过一条小路,却是一个呈环形围成的一个小村庄,四边皆是架起的木屋,村庄里头又是一大片空地,在这里她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欧阳月却有些感慨,没想到这山间里头还有这样的一个小村,倒有几分世外桃园的感觉。
而欧阳月三人挟持着大山,一路下来,不少村民纷纷从里面奔出来,各个冲着她们面露愤怒之色,团团将三人围起来,要不是她们手上还有个人质,恐怕就是被这些人压也得压死了。
欧阳月却并不在意,反而很有闲情的观望着这里的风景,却见从山下来那片绿林两侧,还有两大片红通通的林子,挨近一看却是两片红枫树,看来这红枫山应该是这么来的。顺着小路走进村庄里,村门口立即被村民死死堵住,欧阳月她们已被团团困在这村庄里。
春草紧张的包着包袱,冬雪手中的剑握的更紧,剑锋更加逼近大山的喉咙,她们紧张,大山剑在面前真能面不改色吗,也不禁紧张的额头滴汗,欧阳月反倒十分淡定,笑眯眯的望着这村庄。
京城的民房大多是泥瓦房,而这里的全由树竹建起,绝对是盛夏避暑的好地方,欧阳月微带笑容打量着,却让村民们愤怒与紧张:“她果然不怀好意。”
“没错,看她那贪婪的样子,一定是狗官派来的。”
“可恨,这些可恶的人,竟然敢挟持要挟我们,一定不能放过她们。”
“对,一定要杀了她们,一定要杀了她们!”
“停!”突然一道中气十足的叫声响起,所有村民立即住了嘴向前望去,却见村头正门,也是村里最大的一个房子里走出一个身着灰布长衫,面目须白,却面色红润的老者,他手持一只打琢的十分光亮的拐杖,站在台阶上望着欧阳月三人:“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挟持大山,进红枫山又有何目的,若是不说出来,恐怕这里的人都不会放你们离开,还是诚实想告的好。”这老头并没有因为欧阳月等有人质在说,过份卑屈,自有一派气势。
欧阳月微微转动着目子,没想到在这野山之中,还有这等老头,看来还真不能小看这村庄中人,当下抱拳回道:“老丈见谅,我们乃京城人士,此行要前往白云庵求见流云道长,进这红枫山没有什么说不得的目的,只为了赶路方便,至于为什么不走大路,我想老丈也该清楚,谁都有不便的时候,我们认为这山中虽有一定危险,却能少了一些麻烦。没想到刚穿过山间,便被贵村民围住,为了自保我们只好略动武力,会挟持这位大山好汉,也是因为不想多伤村民,这样我们才能友好对话。”
那白须老头望着欧阳月眸子幽深,京城乃天子脚下,自然也是藏龙卧虎,但是能有这样年轻少女,在这么多人围困下面不改色,侃侃而谈怕也不多见吧。且看欧阳月虽一身灰衣,衣料算不上顶好,但是面容白净,头上整齐梳高垂下,面容浅淡却难掩姿容,身子瘦弱却笔直站着,一缕阳光微微打洒下,说不出的高贵优雅,这少女绝不是一般人家教育的出来的。
白须老头用手抚抚长胡子,眸子又在冬雪与春草身上打量了下,那抱着包袱的倒像是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倒是那持剑女子面露冷寒,眸泛杀气,看来也是个练家子,这都是些什么人?他们不会真惹了大麻烦吧。白须老头心下暗想,随后道:“若是如此,那倒是一场误会了,三位姑娘还是进议事厅详谈吧。”
欧阳月一笑:“老人家客气了,咱们都没有恶意,自然要坐下详谈解决误会了,请。”
“请!”白须老头眸子在欧阳月身上停留,也坐了一个请的姿势。
两人相继进了村庄右侧一间大房之中,其它的村民倒是有些发愣,这,村长怎么对这三人这么客气啊,村长可不是这么容易相信人的吧?众人疑惑皆奔进去,不一会这议事大厅便挤满了人,大厅主位自然是那白须老头,左下首乃欧阳月,冬雪持剑挟持大山立于一侧,春草待在另一边上,其它的位置却被这里的村已挤满了,大厅中立即散发着一种沉闷的气氛。
白须老头笑道:“既然是误会,这位小姐不如先放了大山吧,这孩子就是冲动了些,但是人并不坏,你们这样怕也吓到他了,咱们和和气气的谈不是更好。”
欧阳月也笑道:“老汉应该是这村子的村长,应该也是能说上话的第一人吧,实不相瞒,我确实有与大家和谈的想法,但是小女子胆子小,咱们和谈总得有能互相令对方忌惮的东西才行吧。我若是放了这位大山兄弟,你这村里的人将我们围住反绑我们,我们到时候不是连哭都不能哭了,老村长您是个明白人,应该明白我们的难处,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过大家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轻易伤害大山兄弟的。”
村长望着欧阳月,真是个能说会道的女子,道:“只不这你现在挟持着大山,也无法令我们相信你们并非出于恶意吧。”
欧阳月似笑非笑道:“村长恐怕你有一点说错了,一我们进入山中之时,是你这些村民不分清红皂白围攻我们,我们出于自保这才反击,并且挟持大山做人质,避免无谓的争斗,你的村民除了被我与姐妹打的瘀青,并无大伤痕,足可见我们动机并无不纯。二我们的要求很简单,保我们平安离开,大山自然平安回来,这对你们村子有什么不利之处?咱们各走各的路,谁也不耽误谁,也算不上什么仇敌不是?”
村长抚着长须,笑着点头:“这位小姐说的很是,只不过你们有所不知道,我们这村子在外有个敌人,这敌人曾经几次三翻想出各种毒计要害我这些村民,怎知你们不会是他们派来的呢。若是这么放你们离开,才会是对我村民最大的威胁。”
欧阳月笑容浅了一些:“村长这意思是我们谈不拢了?”
村长摇遥头:“倒也不是,只是你得给我们村民一些观察你们的机会,这才好判定你们到底是不是敌人。”
春草却不满道:“这要观察到什么时候,一天也是你们,一个月也是你们,更甚至一年十年,难道我们要老死在这里吗,岂不是耽误我们正事。”
欧阳月笑望着村长:“村长果然是村长,就是跟这些冲锋陷阵的村民不一样,果然是聪明啊。你知我们是京城来的,想用我们来对付你口中的狗官吗。”
村长神色彻底一愣,不可置信望着欧阳月一眼,半晌后才叹息一声道:“这位小姐才智果然非比常人,不过这样短的时间交谈,你就点出我的心事,真是了不得了不得。你说的没错,我却有这个目的。”
欧阳月“噢”了一声,眸子扫了下挤在大厅的村民们,看着她们衣衫破烂,几乎没有一人穿着一件完好的衣服,便连那白须老村长,也在衣摆下有块难以察觉的补丁,可以想象这里的村民过的多么艰辛了,欧阳月微微勾了下唇:“村长果然是村长,心到底比旁边人来的阴险的多了,本来我见这村民过的这么艰辛,力所能及帮帮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村长却一直不对我说实话,还想借机利用,不顾我们姐妹三人死活,这可就说不过去了,换成是谁心中怕也不舒服吧。村长让我如何帮忙呢。”
村长眸子微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这才道:“实不相瞒,本来我们村子在这山中生活,与世无争,过的还算富裕也很和乐,但是十几年前在山间救了个与家仆走散的人,灾难却降临了。我们村民十分质朴又很善良,对他掏心掏肺的照顾,他也表现的十分感激,与村民们相处的就似一家人一般,渐渐也知道了村子里的一些秘密。后来这人自称外面还有家人,怕她们担心便告辞离开了,没过多久他派人送给我们一些东西当谢礼,一来二去的我们便更相熟了,谁知道他却是包藏祸心,看中了村中的宝物,有一夜竟然想趁着夜色偷袭村子想强抢了宝物。好在当时有一户人家刚刚出山打猎,回来之时发现了异样,立即通知我村里,我们奋力反抗这才躲过一场灾难,可就是如此村中也损失惨重。而至从那以后这人便几次三番想尽各种办法要剿了村子,不过村子建在山间,他们进攻不易,所以这么些年村子虽然有损伤,大家过的很艰苦,那恶人却一直没有办法制住我们。这也是为什么村民一见到你们,会这么冲动的原因了,他们以为你们又是那人派来使计的,自然想先制住你们,这才发生了误会。”
“村长,你为什么跟她们说这些事,她们很明显就是那狗官派来的,她们这是在拖延时间,说不定已经在计划什么毒计了。”
“是啊村长,不能放过她们。”
“对对对,先制住她们,再做打算!”村民纷纷议论起来,村长当下一摆手,她们又停了嘴。
欧阳月微微挑着眉,在那几个说话人面上扫了一下,接着望向村长:“这人,也是村民国中的狗官叫什么,哪里人士,现是几品官?”
“那狗官就叫狗官嘛。”
“对,他叫红贱狗,很贱很贱和狗,爷爷说的。”突然一个小孩子咬着手指头也插话进来,欧阳月一听不禁笑出了声,就在白须老头身侧突然钻出来一个圆润可爱,眸子若琉璃般透明的可爱小男孩,他话一落,倒是将村长弄了个大红脸,他轻咳一声:“小潮别胡说。”
叫小潮的小男孩眨巴着眼睛,疑惑望着村长:“这是爷爷说的嘛,那个红贱狗很贱很贱的,又很坏,姐姐真有办法帮助我们打败他吗?”小潮歪着头,一脸的期盼,身子也都闪了过来,欧阳月却发现这小男孩只穿了一件很单薄,在双腿胳膊处都有补丁的衣服,这村子里竟然连村长的孙子都生活的这么惨,连一件新衣服都没有,果然被迫害的可以啊。
欧阳月眸子微微一转,笑望着小潮:“姐姐不是不帮,只是能力有限啊,再说我与你们无亲无故的,我为什么要帮你们呢?”
小潮“噔噔噔”跑过来,大大的眼睛望着欧阳月:“那我认姐姐当我亲姐姐就不可以了吗,那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