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人啊。”皇后说到后来,甚至还啪啪拍了两下手,看着欧阳月的表情,更加阴沉。
“母后,儿媳绝无此意。”至此欧阳月还因为行礼,跪在地上并没有起身,面对皇后的步步紧逼,欧阳月面上也泛起了一丝幽暗。
“不是?本宫看你就是这个意思!”皇后冷笑:“还是说你就是那不懂好人心,也不懂得知恩图报的,拿别人好心当成驴肝肺,连长辈的话都敢不听的不孝晚辈?”
不论是欧阳月拒绝皇后,还是顶撞皇后,只要她不答应,不孝且顶撞皇后的大帽子便要扣下来的,而这顶大帽子,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起的。就算欧阳月是王妃,可是比起皇后来说,还是不够看,惩罚晚辈,只要找对理由,皇后还不是想动手就动手吗,欧阳月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的,这就是在绝对权势前面,皇权至上的残酷霸道性。
“来人,将辰王世子带走!”皇后却是一甩袖,做了最后的结论:“老七媳妇,你若还想阻止,本宫便赐你个大不敬之罪,到时候本宫看你这侍疾也别去了,自己回去养伤吧。”皇后语带威胁,没有半点迟疑,欧阳月敢再纠结着不同意,那冲撞皇后的罪名,一顿板子就少不了了。
欧阳月咬咬牙,眯着眼睛正待说话,百里宿却站直了身子,冲着走过去拉她的蓝荷笑了笑,样子精灵可爱,倒是将原本动作有些粗鲁的蓝荷停顿了一下,动作不自觉的放柔了一些。
皇后逮到机会便冷嗤道:“老七媳妇啊,本宫看这宿儿可不像是个认生的,你的担心看来是多余了。也不用担心本宫会苛待了自己的皇孙,本宫疼他还来不及呢。”
欧阳月见着百里宿转过头来,晶亮的眼睛飞扬的眉头,心中沉了沉,笑道:“看母后说的,儿媳哪里是怕母后照顾不好了,就是怕母后照顾的太好了,以后宿儿有恃无恐了,有母后照顾他,儿媳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宿儿一出生便有几个专门照料的,这一去母后宫里怕是不习惯,儿媳想将照顾的人送进去两个,不知道母后可能允许。”
皇后嘴角泛着讽意,淡淡道:“也好,那些人总是更知道冷热,便依了你吧。”
可事实上皇后与欧阳月都知道,那安乐殿是皇后的地方,她真想让百里宿出事,但凭两三个贴身伺候的也防不了,便是皇后这一尊大佛压那,那些下人就没有一个敢跟着硬碰硬的。欧阳月心中不放心,但皇后铁了心如此,她除非不怕不敬与不孝之罪,先被折腾打上一遍,再最后被皇后将人接走,这怕是唯一的选择了。
“太后传旨,跪!”
正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欧阳月不用起身了,直接跪在那里,皇后倒是微微一行礼便站起来,进来的是个老公公,看到欧阳月,又看了眼一脸威仪的皇后涎着笑意道:“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张公公不需多礼。”
那张公公清了清嗓子道:“太子凤体微郁,特传辰王妃近日留在皇宫侍疾,钦此。”
“皇儿媳定会皆尽所能照顾太后直至痊愈。”欧阳月当下叩头道。
“这口谕奴才传完了,奴才还要去三皇子与九皇子府传话,奴才先走了。”说完,张公公笑了笑,转身离开。
四皇子妃白盈因为直值怀孕初期,孩子最是容易掉的时候,而她不但需要休息又不能劳累,太后自然是不能让她前来侍疾了,不过三皇子府的侧王妃孙梦,九皇子府的王妃冷彩蝶与侧王妃宁喜珊,肯定是逃不掉的。
“即如此老七媳妇便好好整理下,明天去太后那里侍疾,一切都得小心谨慎,太后那里若是出了什么事,怕是本宫想救也救你不得,你可清楚了。”皇后冷淡的道。
欧阳月面色平淡,也没有什么笑意:“儿媳省得。”
“好了,带辰王世子走吧。”
“等等!”
“老七媳妇,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皇后显然耐心快用完了,已厌烦的开口,欧阳月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笑中还带着几分嘲讽:“儿媳明日会去太后那里侍疾,不好现在劳烦母后,宿儿有时候晚上睡觉不老实,怕是影响了母后的休息,明日儿媳便亲自带宿儿去皇后的安乐殿。”
皇后想了想,甩了袖子走了:“蓝荷你留下告诉辰王妃本宫的作息时间,别到时候扑了个空。”
“是,皇后。”
皇后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只留着蓝荷一人淡笑的望着欧阳月:“辰王妃,现在可方便听奴婢说。”
皇后一离开,欧阳月便缓缓站起身,跟皇后这一通扯,时间也过去不少,这跪在什么都没铺的地面上,刚站起时膝盖还有些僵硬,蓝荷立即手脚麻利走过来扶起欧阳月,另一边自然是由冬雪了。
欧阳月看了看蓝荷这个能治香,也是个有眼力价的,在这皇宫里又有哪个没有眼力价的呢,欧阳月坐下后,笑望着蓝荷道:“那有劳蓝荷了。”
蓝荷忙笑道:“辰王妃言重了,这是奴婢应该做的,皇后平日里……”拉拉杂杂倒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欧阳月也十分认真的在听,偶尔问上两句,能有小半个时辰,蓝荷这才离开,只是离开之时面色却有些怪异,微微摇头离开了。
房间里,冬雪终于忍不住开口:“王妃,真让世子去皇后那里,岂不是羊入虎口吗,她分明就没安好心,若是世子有个万一……”
太子当初要陷害百里辰与欧阳月,他们便算是敌人了,就算没有这个事,皇后也不是什么良善的长辈,更何况还有仇怨在前,百里宿这么小一个,皇后要对付他,还不是分分秒的事吗,岂能不让人担心。
欧阳月沉声道:“你先看着宿儿,我去御书房,去去就来。”
“王妃,您想求皇上吗,那有用吗?”冬雪原是第一杀盟的人,乃是百里辰的心腹,就算不知道明贤帝真正的意思,但多少也感觉到明贤帝绝非表面上那么宠爱百里辰的。
“去试试再说。”
欧阳月拂了拂身子出门了,却没注意到百里宿一张小脸,露出深思的表情,然后眸子闪烁,露出一丝孩子不会出现的冷意,然后小角一抿,面上绷的紧紧的。
前几日欧阳月配合着明贤帝演戏,就是不想如了姜萱的愿嫁进辰王府,在明贤帝的默认下她进御书房容易,可是戏演完了,她再想进去找明贤帝打扰其办公就不容易了。
在外面等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福顺这才出来传话:“辰王妃,皇上请您进去了。”
“有劳福顺公公了。”说着,将随身带着一块通体翡翠玉佩暗自塞到了福顺的手中,若没福顺传话,她也没这么容易进去,而福顺却是吓了一跳,这玉佩的价值可不是什么金钱所能比拟的,正想要推拒,欧阳月却已跨步走进御书房。
明贤帝此时已放下笔,右手微微揉着右手的手腕,欧阳月细心的发现,明贤帝右小指处连着手腕的掌心,明显光华厚实了一些,那是常年伏案书写造成的,可见明贤帝在政事上并不是个得过且过的昏君。
“嗯,你求见朕有什么事。”
“父皇,明日开始儿媳便要去为太后侍疾,母后刚刚来过,侍疾期间,母后会接宿儿去她那照顾。”欧阳月开门见山的说道,这话已隐隐将她对皇后的怀疑与不信任说了出来。
明贤帝沉默的看了看欧阳月道:“虽说宿儿送去给皇姑照顾也好,但皇后到底是他的祖母,此番也是好意,你不该与朕说这些。”
欧阳月看了明贤帝一眼,不说话了,但也不走,只是那么默默站着不定,明贤帝有些无奈道:“她到底是皇后,你也不该顶撞她,皇后最是在乎这些辈份上的事情,你若不放心,朕便让奶娘前去,那是宫里的老人,定不会让宿儿出什么事的。”顿了顿又道,“宿儿是朕的亲嫡长孙,朕也绝对不会让他出事的。”
欧阳月抿抿唇,跪下磕头道:“谢父皇关心,儿媳马上会去辰王府寻了奶娘与伺候的婢女。”却没有应下皇后提议的奶娘人选。
明贤帝眼睛沉了沉,欧阳月已说道:“儿媳没有其它的事了,不敢打扰父皇,这就告退。”说完,退了两步,转身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明贤帝有些错愕,不禁皱眉低声道:“这两个都是一个性子,倔的很。”说的自然是指百里辰与欧阳月两个了。
那福顺却是脚上顿了一记,忙追着欧阳月出去,却发现这辰王妃虽是女流之辈,但这脚力还真是快的很,要不是福顺这些年来在宫里伺候着,天天满园子的走练出来了,不然他这年纪还真没想追欧阳月,足是跑了小半路才在御书房院外追上欧阳月:“辰王妃请留步。”
欧阳月脚步一顿,冷淡的看向福顺:“福顺公公还有事。”表情之平淡,看的福顺不禁一愣,看着那双黑幽幽的眸子,就好似有什么危险漩涡在凝聚,他心中都不禁紧了紧。
“辰王妃奴才只是想介绍下那位奶娘。”欧阳月嘴角勾了勾并没有说话,福顺见状只好笑笑,必竟这个奶娘也确实不常出现了,怕是宫里有些新人都不知道了,更何况辰王妃了,也难怪她会误会了,福顺笑着解释道:“皇上所说的这位奶娘姓言,乃是当初一手带大皇上的奶娘,终身未嫁,说是奶娘但却有几分母子之情,后来皇上登基之后,这位言姑姑便被皇上照顾起来过着颐养天年的生活,这一二十年言姑姑鲜少出入皇宫,但是这奶过皇上的,便是皇后太后都要敬她一分,因为皇上敬重她。”
欧阳月一愣,顿时明白这福顺公公的意思了,这种被皇上保护半退瘾不参与后宫争斗的人现在都被皇上叫出来了,可见对百里宿确实是真的上心了,有着这个言姑姑照顾百里宿,皇后就是想做什么,也得惦量惦量,必竟这言姑姑照顾百里宿,百里宿真是出了什么问题,第一个掉脑袋的便是这言姑姑,这奶了皇上的,皇上又待她有母子之情,真把皇上惹了皇后也吃不消,小动作自然也是该收就得收了。
见到欧阳月面色好了一些,福顺劝道:“辰王妃,其实皇上也有一些无奈的,再怎么说那位也是后宫之主,又是长辈的,若是连照看几天皇孙皇上都要过问,面上也不好过。”
欧阳月望着福顺,笑了笑:“福顺公公,本王妃明白,也知道父皇的关爱,是我愚钝了。”
“辰王妃可是难得的聪明剔透之人,只是一时没回过味来。”福顺笑着道。
欧阳月看看福顺,又望了眼御书房的方向:“本王妃先回去给世子收抬东西,福顺公公忙吧。”
“辰王妃慢走。”福顺弯腰目送,看到欧阳月渐渐走远,这才抬起腰,步履稳健的回到御书房。
明贤帝正在挥笔,头也没抬的道:“回去了。”
“回皇上,辰王妃刚回去,心结也打开了,心中还感念皇上您慈爱晚辈呢。”福顺笑着讨好。
“哼!”明贤帝冷哼,闷声道:“至于是真是假,谁又知道。”但还是抬头看向福顺,“你亲自去请奶娘,事情也与奶娘提提吧。”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
回到辰宇殿中,欧阳月就看到百里宿皱着一双小眉头正在那里瞑思苦想着什么,连欧阳月走过来都没发现,欧阳月柔声道:“宿儿,怎么了?”
百里宿这才抬起头,认真的盯着欧阳月道:“老妈,你放宽心啦,宿儿将来长大了还要保护你的,不会出事的啦,你不要忘记我可不是一般的小屁孩,我查是天才中的天才,我一定将那里搞的鸡飞狗跳,给老妈你出气。”
看着百里宿一脸愤愤,欧阳月心中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