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奇怪地扫了他一眼,又望向了凯瑟琳。
凯瑟琳陪着笑,“骆,如果可以,帮拉吉夫先生针灸治疗,如果你方便的话!”
骆志远苦笑一声,向孟蕾说了几句,要求孟蕾跟对方解释清楚,因为下针部位都在脑部,对方作为外国政要,他不能随便下针,因为一旦出现任何意外,他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拉吉夫闻言朗声笑了,摆了摆手:“骆,不要担心,我主动邀请你为我针灸,有尼克和凯瑟琳以及这两位小姐和我的警卫处长在场作证,如果出现意外,与你无关!”
凯瑟琳也笑着开口劝说。
孟蕾凝视着骆志远,表情凝重严肃:“骆处长,你照实说,出现风险的概率有几成?”
骆志远不动声色:“任何医疗活动都具有风险,针灸也不能例外。我只是觉得治疗穴位在头部,不能随便下针罢了。”
孟蕾苦笑一声:“你吓我一跳,我以为风险很大如果风险不大,那不妨帮拉吉夫先生治疗一次,可以吗?”
骆志远沉吟了片刻,才毅然点了点头:“好,我尽力而为,但有话在先,这种病单纯针灸一次两次,效果并不是很大,需要长期治疗。”
骆志远向拉吉夫表示自己可以试一试。拉吉夫笑着点头同意,但作为政要领导人,他的病不仅由他自己做主,他的助手和警卫医疗小组成员凑在一起开了一个紧急的碰头会,经过讨论,才勉强同意让拉吉夫接受骆志远的治疗。
之所以同意,不是对骆志远的信任,而是出于对凯瑟琳和尼克总理的尊重和信任。当然,拉吉夫本人的意愿,也起到了一定的决定性因素。
……
骆志远就在贵宾室里,在拉吉夫的保安警卫人员的监视下,当着尼克和凯瑟琳的面,开始为拉吉夫针灸。
数根明晃晃的金针插入拉吉夫的头部,看得周遭的尼克和凯瑟琳心惊胆战,而拉吉夫的警卫人员更是紧张地双手紧攥,屏住了呼吸。
这可看上去怪吓人的,万一出了差错,那怎么得了啊。
但事实上,作为被针灸人的拉吉夫本人,却没有感觉到太大的痛感。他本来还有些紧张,但到了后面,就很放松地笑了起来,挥挥手:“这种感觉太奇妙了,没有疼痛感!”
骆志远笑了笑,探手过去,将其中一个穴位上的金针沉入半分,然后轻轻捻动了两下。
拉吉夫的脸色骤然间涨红起来,他抖动着肩膀颤声道:“好痒啊!”
骆志远点了点头,“拉吉夫先生,不要紧张,这种麻痒的感觉是正常的,一会,还会有冷热交替的感觉,希望您能沉住气。”
孟蕾翻译过去,拉吉夫连连点头。
半个小时后。骆志远动作轻盈地起出所有金针,笑吟吟地望着拉吉夫,“拉吉夫先生,针灸结束了。”
拉吉夫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起身大笑:“好美妙的感觉,这里,很舒服!”
拉吉夫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着向骆志远连声道谢。
尼克在一旁松了一口气,他笑着拍着骆志远的肩膀,“骆,我也有点小毛病,如果方便的话,也帮我针灸一次?非常神奇的针灸术,我希望能体验一下。”
骆志远笑着点头:“好的,总理阁下,很乐意为您服务。”
虽然现在并不是拉吉夫发病的时间段,没法检验骆志远针灸的效果,但拉吉夫脑部的舒畅感受和亲身体验,早已证实了中医针灸的神奇之处。
拉吉夫在离开晚宴现场时,再三邀请骆志远日后去印国作中医文化交流,他表示,此次归国之后将通过外交渠道或者其他渠道,发出正式邀请,请骆志远去印国访问。
骆志远知道对方不过是客气之词,也没有放在心上,而即便是印国发来正式的邀请,他也没有兴趣万里迢迢跑去那个遥远的国度去做什么中医访问交流。
拉吉夫和尼克退场之后,凯瑟琳再次带着莫拉出现在晚宴交际现场,开始走下台去举着高脚酒杯与来宾寒暄交流。
而离开慈善晚宴现场的拉吉夫,其实没有直接回下榻的宾馆,而是在有关人员的安排下去了l城最大的公立医院,要去做一个全身的检查,看看有没有因为骆志远的治疗而出现负面反应。
这倒也不是对骆志远不放心,而是出于慎重。
很显然,如果医院检查的结果不好,骆志远就要接受某种秘密的盘查和审问了。这一点,骆志远心知肚明。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的针灸治疗对拉吉夫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即便是没有效果,产生抑制偏头疼的疗效,但也不至于损坏拉吉夫的身体健康。
而事实上,他这一次为拉吉夫施针,还是非常成功的。
第581章 大事不妙
骆志远并不喜欢这种来回串花互相应酬的社交晚宴,他有心想要离开,但又觉得不太礼貌,就耐着性子与孟蕾躲在角落里,看着眼前这群西方贵族或者名流们往来如梭。
他很快就发现,喝了不少酒已经有些醉意的凯瑟琳,跟一个金发碧眼风度翩翩的白人男子相谈甚欢,看两人那凑在一起碰杯交谈的神态,凯瑟琳似乎是动了情。
骆志远以为这是凯瑟琳的熟人乃至是她的情人,也没有太在意,很快就转移开了目光。他和孟蕾百无聊赖地闲扯着,直到莫拉过来引领两人离开,返回简的庄园。
至于凯瑟琳的去向,莫拉没有说,骆志远也没有问。
回到庄园,一夜无语。
第二天清晨,骆志远早起在简庄园的花园里漫步,突然发现铺着鹅卵石的小径边上,倒卧着凯瑟琳。凯瑟琳依旧穿着昨晚那身红色礼服长裙,头发散乱,卧在冰冷而湿漉漉的地面上昏睡不醒。
怎么回事?!
骆志远吃了一惊,一边跑过去搀扶凯瑟琳,一边高声呼唤庄园的下人。
众人赶来,凯瑟琳被唤醒,莫拉赶紧帮她擦洗身子,同时替她换了一身居家的便服。
“凯瑟琳,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躺在那里?”简焦急地抓住凯瑟琳的手,作为母亲,简的担心与莫拉作为助手的担心其实还是有些不同的。
莫拉烦恼地望着凯瑟琳,低低道:“凯瑟琳参议员,您昨晚是怎么回来的?有人送您回来还是……”
凯瑟琳摇了摇头,眉头急促,她感觉浑身发冷头昏脑胀,轻轻回答:“我不知道,我全部忘记了,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统统记不清了。”
问起昨晚的状况,凯瑟琳竟然一脸茫然,说不出什么来,连她昨晚去了哪、怎么回来的,她都不清楚。只是下人在距离庄园不远处的大道边上,发现了被弃之一旁的凯瑟琳的奔驰轿车,才猜测凯瑟琳是自己开车回来的。
莫拉苦恼地跺了跺脚,她猜测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否则,凯瑟琳怎么会表现如此反常。
莫拉转头望向骆志远,“骆医生,她的身体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就是喝多了酒吧。”骆志远笑了笑。
见莫拉还是有些不放心,骆志远再次笑笑,向莫拉表示,凯瑟琳大概是昨晚喝酒太多“断了片子”,因为酒精的干扰,她失去了某一时间点的记忆,这不是什么大事,恢复两天就好了。
只是作为参议员和呼声甚高的政坛新秀,莫拉却不能不担心,凯瑟琳昨晚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影响形象。而骆志远的这些解释以及凯瑟琳本人的反应,不足以让她打消心里的隐忧。
其实对于凯瑟琳昨晚的去向,莫拉心知肚明。凯瑟琳单身很久了,无意中遇上一个中意的男子,在酒后偶尔放纵一次跟对方发生点什么,干柴遇上烈火,也是人之常情,她眼看着凯瑟琳上了对方的车离去,知道对方也是有身份的人,两人八成要发生一夜情,就无奈地返回来送骆志远和孟蕾回庄园。
所以,莫拉瞻前顾后思之再三还是有点担心。
等骆志远和孟蕾离开之后,莫拉私下里再三询问凯瑟琳,奈何凯瑟琳对昨晚的事情一点深刻的记忆都没有,只隐约记得昨晚那个名叫范?赫德森(vanhudson)的自称是大律师的英俊男子,与她拥有着太多太多的喜好,比如对古玩、对华夏文化,对方甚至与她一样喜欢1966年的窖藏红酒,这让酒后的凯瑟琳有遇到知音的惊喜。
至于后面她跟着此人去了哪、是不是上了床,她头昏脑胀,一概想不起来。
离开凯瑟琳的房间后,孟蕾见骆志远脸上的笑容敛去,变得凝重和严肃,不由好奇地问道:“骆处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判断,凯瑟琳应该是昨晚被人下了迷幻药。”骆志远压低声音道:“虽然酒喝得也不少,但不至于表现得如此失态。只不过,她的身份不一般,有些话我们心里有数就可,不能随便说出来。”
“毕竟,有些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孟蕾很吃惊,她张了张嘴,知道骆志远说的很有道理,哪怕是凯瑟琳被人下了迷幻药,这种事也不宜说出口来,保持沉默就好了。
与此同时。
在市中心的l城r街区的花园内,有人发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轿车内的驾驶位置上,一名金发男子死亡,胸口插着一把精美的古色古香的匕首。如果凯瑟琳或者莫拉等人在场,就不难发现,死亡的这名男子就是昨晚与凯瑟琳在一起的人。
这把匕首是凯瑟琳祖父遗留下来的一把匕首,警方从上面提取到了凯瑟琳的指纹。而在死者奔驰车的后排座以及副驾驶位置上,都提取到相应的凯瑟琳的指纹和毛发。种种证据指向了凯瑟琳,凯瑟琳谋杀了这名男子。
警察在核查死者身份时发现,这人其实不是什么高贵的有文化修养的大律师,而是一家夜总会的保安。他为什么伪装成大律师去参加凯瑟琳的慈善晚宴,又是如何搞到了邀请函和通行证,暂时无法查证,但现有的证据表明和目击者的证词显示,凯瑟琳是昨晚唯一与此人有过密切接触的人,而指纹和毛发也证明两人曾同乘一辆车,甚至发生了亲密行为。
警方将凯瑟琳列为了重大嫌疑人,谋杀案的嫌疑人。
下午三点左右,三辆警车鸣着警笛突然出现在简庄园的门外,女警简妮带着十几名警察冲进庄园,将犹自躺在床上宿醉头疼的凯瑟琳唤醒。
莫拉大吃一惊,声色俱厉地呵斥简妮等警察,要求他们出示传唤证和搜查证。
简妮淡淡笑了笑,吩咐手下出示了相关证件,同时告诉莫拉,凯瑟琳已经被警局列为了一起谋杀案的重要嫌疑人,而昨晚那个金发男子已经遇害,而致人死亡的凶器正是凯瑟琳的匕首。
莫拉闻言脸色如土浑身冰冷,知道大事不妙,紧张地肩头都抖颤起来。
不说别的,不说警方掌握了太多的证据,就说是昨晚与凯瑟琳在一起的那名男子死亡,这就是一场天大的麻烦了。
骆志远在一旁旁观着,眉头紧蹙。女警简妮向他投过歉意的一瞥,走过来笑道:“骆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要把凯瑟琳带回去审查。”
骆志远通过孟蕾问道:“简妮小姐,你们有证据吗?凯瑟琳怎么可能杀人呢?”
简妮耸耸肩,笑:“我也不相信我所尊重的凯瑟琳参议员会杀人,但是证据很多,昨晚凯瑟琳与死者一起从慈善晚宴现场离开,有现场保安的证言。同时,在死者的车里,我们提取到了大量的凯瑟琳的指纹和毛发。更重要的是,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