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相亲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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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相亲笔记-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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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络说她晕车,下车跟一些人直接去宾馆了,而我拎着包跑到湖边,深吸一口带着清凉水汽的空气,坐到湖边岩石上,看湖水喂鸭子。

一个影子投射到我前面。

“你记得你跟我说过很喜欢湖。”易凡说。

苏的那句“这旅游简直是为你准备的”在我心里投下一道灵光。我有些期待地问:“所以你特意组织来这里郊游?”

他说:“对不起,你自作多情了。来这里是因为最便宜,而且旅行社还给回扣,看,我已经把明年相亲喝咖啡的钱都赚出来了。”

我说:“不带你这样以权谋私的。”

其实我更想说:“我代表法律,代表警察,交钱包不杀!”

过一会,易凡又捅我:“看,那边有个庙,好像能求姻缘呢。”

“没兴趣,我才二十三,不着急。”

易凡一副“你又自作多情了”的表情:“我是说……我想去。”

“咳,咳。”我把喂鸭子的面包塞自己嘴里了,又呛了半死。

雷哥,你结婚狂啊?我身边那些大龄女青年,都没你这么饥渴的。

“那你去呗,又没人拦着。”

“堂堂AC总裁,叫人看到去求姻缘,多没面子啊。你帮我掩护一下。”

不让人看到就有面子了?你干的囧事还少么?

“我掩护不了你。”我踮着脚比划了一下,“你比我高一个头,藏不住。”

易凡只说了四个字: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我懵懂地明白他的意思。见他跑远了,我突然抱着脚倒在地上大呼小叫:“啊,我的脚扭了,好疼啊。”

周围的几个人立刻跑来查看我的伤情。而几个在庙里的同事,探头看了下只是有人扭了脚,又继续他们的活动了。也是,崴脚不是什么大事儿,吸引不了那么多眼球。我对易凡耸肩:无能为力了,估计我只有喊我要生了,才能把他们全吸引过来。

易凡在人群后摇摇头,指了指我身后的湖。

啊,太狠了吧,十一月的天啊。

易凡还在那比比划划地坚持。

唉,谁让我欠他人情呢。我一狠心从地上站起来,嗖地一下子窜到湖边的岩石上:“啊,头好晕,我不行了!”然后我就大义凛然地“失足”坠湖了。

这下不仅我的同事,半个湖区的人都聚拢过来。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她这是扭到脚了,还是扭到脑袋了?”

当我被大家七手八脚捞上来的时候,易凡正好从庙里出来。

“怎么样?怎么这么不小心?还能走么?”易凡上前做出一副领导体恤下属状。

“我头晕,有点冷……”我小声说。

易凡还算仗义,俯下身要背我,在场几个男士见状立刻跟他争了起来。

见此情形,我一挥手豪气万分地喊了句:“让领导先来!”

“我刚才抽了个上上签,大师说我会有好姻缘的。”趴在他背上,易凡喜滋滋地对我说。

家庭妇女死你算了。我极度鄙视他这种封建迷信活动。

“呦,刚才那嗓子喊的不挺有力气的么,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易凡,刚才在水里,我好怕,我拍别人救不上来我,我怕我就这么淹死了,我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

易凡一阵沉默:“关小蓓,你不是初中的时候就取得了市少年游泳比赛冠军么?”

该死!简历里废话太多了,装琼瑶被识破了!

十一

11月21日 星期三 天气: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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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冒了,重感冒。

周一的时候,我就觉得很不舒服,强撑到周二中午,金刚都看不过去了,命令我去看医生。我告诉了苏,然后不情愿地打车去了医院。不是我硬装小强,而是……我觉得我现在可能拿不出看病的钱。

果然,护士给我吊上水后,苏就拿着小笔记本坐在我的病床前念叨:“儿女就是父母的债,儿女就是父母的债啊。”

我被她念叨得一个头两个大:“你是我姐吧?没升级成我妈啊。”

苏一抖手中的小账本:“你说你妈看到这些外债,会不会想掐死你?”

“不会。”我认真想了一下,“她大概会砍死我,这样比较解恨。”

傍晚的时候,我被吊上了第三支水,苏回家拿东西。我独自呆在病房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一只手覆到我的额头上,那手带着一阵寒气,让我燥热的额头顿时觉得很清凉。我舒服地向上拱了拱。接着,那手变成了两只,盖在了我的脸上,我下意识地蹭了蹭。然后,那手往下,停在了我的脖子处……开始挠痒痒。

我觉得我有必要醒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易凡在离我很近的地方,一直挠着我的脖子。

我说:易凡,你在干什么?

易凡说:嘿嘿,我这么挠我家猫的时候,它舒服地直哼哼。你怎么不哼哼?

我说:易凡,你知道我要是你家猫的话,我会怎么做?

易凡问:做什么?

我说:我挠死你!

易凡拖了把椅子坐在我旁边,说:“关小蓓,我好心来看你,你可真不温柔啊。”

“你怎么不说我是为什么生病的啊!”

易凡想了一会,轻声说:“我没想让你跳湖来着。我就是想让你去湖边指着天上喊一句‘有飞碟!’之类的话,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就行。”

我郁结到头疼:“你这什么破主意啊,我还不如跳河呢。”

我又一想:“那你看我跳下去了,还能安心去求签?”

“我是想反正你都下去了,我要不去,你岂不白跳了?反正有那么多人在那里,你又会游泳,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我真鄙视你这个有理性没人性满脑子算计的资本家!

“不过我抽中了上上签不是?军功章里有你一半。”易凡大概见我脸色不对,赶紧解释。

“谁稀罕,你个家庭妇女。你的因缘跟我何干?”

不对,我在心里说,您老赶紧有段好姻缘吧,省着没事折腾着我玩。

过会儿,我看着他说:“易凡啊,你来看我,怎么空着手就来了?鲜花气球什么的不实在,来点水果蔬菜也行啊。”

易凡说:“AC怎么把你这么个俗人招进来了。”

“是俗了点哈,”我同意,“那咱来个不俗的。易凡啊,你怎么来的时候不拿条烟?然后在你走后,我躲在无人的角落里,偷偷拆开包装,惊喜而愧疚地发现里头不是烟,而是满满的现金。”

易凡看我:“缺钱?”

“能不缺么?如果不是扛不过去了,我都不想来看病。”我说得有些委屈。

易凡有些意外:“老金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敬业呢。”

我是敬业。我为了老板连湖都跳了,还不敬业么。

许久,我们没再说话。易凡像个孩子般好奇而专注地盯着点滴,看着药水一滴滴落下,而我一直看着他,就像当初被他关进办公室,无所事事地看着他。天色渐暗,病房里流淌着一种暧昧的气息。

暗色的光影落在易凡身上,让他看起来像一位隐藏在时光背后古典而优雅的贵族。

呵,这样的男人,应该有无数女孩趋之若鹜啊,应该情场得意啊,可他,怎么会一次次奔走在相亲的路上,然后独自一人在破败的庙宇里等待月老的怜悯呢?

我想起了苏的话。

她说:一个人若爱的彻骨,结束这份爱的时候,就会像抽筋断骨般疼痛。他的心会空虚,他的灵魂会无助,他会想尽办法去寻找他缺失的部分。

我笑,说:苏,你什么时候这么文艺了?易凡空虚?他每天想方设法地折磨我,哪里顾得上空虚。

苏说:顾不上不代表没有!你个俗人,跟你说话都浪费我的文艺细胞。这件事儿这么说吧,好比一个孩子正在吃一块好吃的饼,突然这饼被人抢走了,你说他会怎么办?

我问:揍那人一顿?

苏瞪我一眼:他会千方百计地去寻找另外一块饼,代替以前的。

我问:所以他消遣我?我是那饼?

苏说:不,你是石头。你没救了。

易凡,你是想让那些女孩,替代哪一份缺失的灵魂呢?黑暗中,他的身影安静地有些落寞,让人动容。我突然很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的过往可以如此改变他。

于是我问:“那个女人……她是谁?她……走了?”

“谁?”易凡有些摸不到头脑。

“我第一次见到你……我第一天上班的早上,那个穿黄裙子的女人,她……是你女朋友?妻子?”

易凡起身查看我的点滴,说:“关小蓓,我记得告诉过你,不要越过我的底线。”他的声音很轻,冷静无情。

气氛有些凝涩,可是我还固执地问:“她走了?她为什么离开?你这么优秀,不应该啊。”

易凡没说话,青色月光下,我几乎以为他要再次咆哮了。结果他只是轻轻捏住细长输液管中间的气室,对我说:“关小蓓,你看。”

我好奇地瞅过去。

他迅速捏空了气室,又迅速松手。大量的药水迅速涌进我的血管,一阵冰凉,然后又被迅速压回,我的血也跟着被抽回到输液管中。我看着输液管底端殷红的血,傻了。

我记得在报纸上看过,有小护士往负心男友的静脉里注射空气,气柱行走到心脏时,人就不行了。我很担心他一不小心把空气捏到我的血管里,我的一生从此就跟我say goodbye了。

我哭喊着:“大哥,这是我的血管,不是你家水管子,会死人的!”

我不是苏,不指着当心理医生赚钱。他扭曲是他的事情,跟我无关。我可不能为了这个把自己的小命玩进去。我不富裕,爸妈就给了一条命……

我翻了个身,躲在被子里哭。

易凡似乎没料到我的反应,愣了一下,就手忙脚乱地把我翻回来:“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哭了?哭什么啊,我闹着玩的。”

“有这么闹着玩的么?你闹着玩抽人血啊!”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你看,你的血不都流回去了么。一点都没浪费。”

这时,我心里的委屈也突然决堤了,和眼泪一起一拥而上:“易凡,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了,我本来好好的,因为见到你才这么倒霉的。我落水生病被处罚扣工资,哪一件不是因为你。我只想关心你一下,你还这样吓我……”

易凡走过来把我抱进怀里:“嘘,我知道,我错了。别哭了啊,你生病呢,不能再哭了。平常什么都不在乎的……我以为你不会哭呢……”

我依旧大哭:“易凡都怪你,都怪你……”

易凡温柔地拍着我的背,轻声安慰:“乖,不哭……”

……

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苏黑着眼圈站在我床前汇报:“你同事来过了,你老板帮你把医疗费付了。”

“啊?你怎么知道?”

“刚才我去交钱,他们说有人已经付过了。没说什么人,但我确定是他。”

“不能吧,你不说我同事来了,会不会是他们付的啊?”

“不会,那个叫络络的,四张银行卡,透支了两万多没还。Peter女朋友把他的钱全搜刮了,每月只留给他八百。Elle出门忘带钱包了,早上打车钱还是跟保安借的。至于那个Alice……她压根没有帮你出钱的打算。”

“他们跟你说的?”

“我们没来得及说话。”

我惊讶地目瞪口呆:“你……分析出来的?”

“不是,上电梯的时候,我跟在他们身后。当时我们还不认识。”

我小鄙视了下苏这种习惯性偷听的行为,接着又想到了个问题:“那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没叫醒我?”

“你在你老板怀里哭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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