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就打电话给我!”我从护士站那里拿了一支笔,又讨了一张纸将自己的手机号写在了上面,交给梅九姑之后对她说道。我怕那便衣吃了亏,找不到我的人,会拿鼻涕妞出气。要真是那样的话,我不介意再送他十道八道役雷符尝尝。
告别了梅九姑,我迈步走出了医院的大门。现在最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要找到那个绰号叫猫子的混混。找到了他,才能够顺藤摸瓜的揪出藏在后面的那些人来。可是偌大个七台河,让我从哪儿下手去找这么个人呢?
我走在大街上,看着街道上那川流不息的车辆和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由得觉得有些头疼。这事儿只能悄悄的进行,大张旗鼓只能让对方提前做好准备。那么一来,想教训他们的难度就更高了。我从来不会因为自己会那么一两手道术,就自以为天下无敌的。谁知道那伙人的势力到底有多大?打枪的不要,悄悄的进村方为上策。
“给来半斤饺子,猪肉韭菜馅儿的。”走进了路边一家东北饺子馆,我开口要了半斤饺子。一路赶车,饭也没正经吃上一顿,眼下我确实有些饿狠了的感觉。
“大兄弟,马上就来啊。”饺子馆生意不错,老板娘见来了客人,连忙在那里热情的招呼起我来。
“这特么是什么破馆子,吃个饺子都能吃出苍蝇来。老板娘,过来过来。你说吧,这事儿可咋整?我是报工商呢,还是该怎么地呢?”一染着黄毛儿的小伙子将盘子里最后一个饺子放进嘴里,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只苍蝇来扔盘子里头,对正在忙活煮饺子的老板娘大呼小叫起来。
90年代染头发刚刚传入国内,那时候染一脑袋黄毛,可是贼时尚的一件事情。而这些染头发的人中,又以混混居多。他们无时无刻的都在那里标新立异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彰显出他们的与众不同。
“哎哟大兄弟,对不住对不住啊,要不这顿就算大姐头上。”开门做小买卖儿的,就算明知道人家是来讹人的,也只有满脸赔笑的招呼着。和这些混混闹起来,生意就别做了。他们有的是时间来坑你,不把你整得铺面关张不算完。
“谁,谁特么是你大兄弟。你,你特么是谁大姐呢。我就问你,这饺子里吃出了苍蝇,怎么办?”那混混摆明了就是不想仅仅白吃盘儿饺子,一巴掌将老板娘推出老远在那里一摔盘子说道。
“要不大兄弟,我给你10块钱,你去买包烟抽?”老板娘从兜里拿出一把零钞,数了十块钱递到那黄毛手里说道。饺子二毛一两,十块钱要卖出五斤饺子才能赚得回。也就是说,要把眼吧前儿这些人的饺子钱,都赔给那黄毛才够。
“一包烟就想把我打发了?别,别废话,要么买条烟来道歉。要么我给这事儿捅工商局去,完了再去医院检查个身体。你自己看着办吧,是准备吊销营业执照,完了再出几百块钱的检查费呢。还是买条烟道个歉就算了?”黄毛儿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见把老板娘镇住了,随即在那里开出了自己的条件来。
“行了小伙子,人家开个小店也不容易。意思意思赔你个10块钱儿算了。”有位大爷看不过眼了,在那里出声劝道。这也是饺子馆里,唯一站出来为那老板娘说话的人。
黄毛的这一套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也见过不少了。黄毛打的什么主意大家也都清楚的很,只不过大家都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的态度在一旁观望着而已。看热闹行,让他们主持公道,那是万万不行。
“嘿?你个老东西,谁裤裆没扎紧,把你给露出来了?”黄毛儿见有人敢为那老板娘说话,一转身逼向那个大爷,嘴里骂骂咧咧的道。我将身子稍稍坐直了一些,伸手拿起桌上的醋瓶子。打定了主意,只要这货敢对老人家动手,我就给他一瓶子。
“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的呢?你爹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什么不好学,非要学别人来讹人。你那苍蝇是饺子里吃出来的么?明明就是你自己从兜里拿出来放盘子里的。”大爷见那黄毛来势汹汹的样子,虽然有些惧怕,可还是坚持把真相给说了出来。
“老子讹她了,你能怎么地?我还告诉你老东西,前两天我还敲断了一姑娘的胳膊。今天老子照样在这里逍遥,我猫子要动的人,谁特么也别想拦,谁特么也拦不住。”啪一声响,黄毛儿一耳光扇在大爷的脸上,一抬腿踩在桌子上嚣张的说道。也得亏他的嚣张,贫道才找着了要找的人。
“啪啷~”一声脆响,我一醋瓶子砸在那黄毛的脑袋上。随后一脚踢在他后腰上将他踹翻在地,走上前去抬脚踏在他脸上,弯腰看着他有些发懵的眼神。
“谁,谁特么敢打我!”黄毛儿抬手捂着自己被开了瓢的脑袋,在那里色厉内荏的问道。
“俗话说,小树不修不直溜儿,人不修理哏赳赳,老子打的你,怎么地?”我顺手拿起隔壁桌上的醋瓶子,在黄毛儿眼吧前儿晃悠着说道。
“你特么有种在这里等着,今天我猫子不把你的胳膊打折,就特么不在这里混了!”混混永远是这样,出了事情第一时间就是逃,然后去找其他的混混过来找场子。
“啪啷!”我又一瓶子砸他脑门上,这一下下去他老实了许多。
“俗话还说,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你特么再犟一句试试?看看哥今儿敢不敢弄死你?”我伸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直到手掌上沾着的醋都擦干净了,才笑着对他说道。
“哥,大哥!您混哪儿片儿的这是,别大水冲了龙王庙。今儿是我不对,不知道哥在这里吃饭。我打扰了哥的雅兴,该打该打!”连挨了两瓶子,猫子老实了。抹了一把脑门子上的鲜血,在那里认怂的道。
“早这么讲道理,不就不会挨打了么?”我将踩在他脸上的脚收了回来,抓住他的衣领子将他提了起来道。
“是是,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感觉到头发上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落着什么,猫子伸手摸了摸。再一看一手的血,眼里露出一丝恐惧来连连认着错道。向来都是他砸破人的脑袋,今天他终于知道,被人砸破头是什么感觉了。
“走,我们出去说话!”见店里人多嘴杂,我伸手抓住猫子的衣领子对他说道。同时扣了一张役雷符在手里,一旦他敢炸刺儿,我就给他来一记狠的。
“问你个事儿啊!”出了饺子馆,我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掏了一支烟扔给了猫子说道。
“大哥有话尽管问,尽管问!”猫子接过香烟看了看牌子,态度愈发的恭敬起来。那时候一般的人也就抽个两块五的蝴蝶泉,再好一点也就是个四块的红梅什么的。至于红塔山阿诗玛这样的烟,也就是逢年过节才买上一条在家待客。我这一出手就是骆驼,猫子潜意识里还就真把我当成了独霸一方的老大了。
“我问你啊,前天是谁叫你打折人姑娘胳膊的?”我将手松开,环臂抱胸看着正惬意的抽着香烟的猫子问道。
第一一一章 尾随
“大哥,你问这个干嘛?”听我问起前两天打折人胳膊的那事儿,猫子顿时紧张起来。将手里的香烟一扔,也顾不得头上的伤痛,目光躲闪着在那反问道。
“被打折胳膊的,是我妹妹!”我将抱在胸前的双手缓缓放下,看着猫子沉声说道。
“我真不知道那姑娘是大哥的妹妹,要不借我一个胆我也不敢下手啊。大哥,您花了多少钱,小弟我都赔给您行不行?这事儿,您就别再追究了,没好处的。”猫子琢磨了一下,搓着手在那里低声道。
“你也就是个被人当枪使的货色,这一点我清楚的很。我只需要知道,那个叫你出手的人是谁。你说了,我也不追究你打折我妹妹胳膊的事情,咱们之间的事情就算是了了。”说到这里,我缓步走到猫子的跟前儿,替他整了整衣领子。
“你要是准备替人顶缸,死咬着不说。你家是不是下有小我不知道,可你一定是上有老的。咱们就慢慢玩儿,到那个时候,你愿意说,我都不见得愿意听了。”见猫子面上显露出一丝的犹豫,我提着他的衣领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或者说,用威胁这个词更为恰当。这一套,也是他们这种人平常最喜欢用的。
“大哥,我也是受人之托。好吧,是我的老大江一虎让我这么干的。”猫子最后在心里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将他的上线卖给了我。他不敢去赌我是不是真的敢对他的家人进行报复,这个赌他打不起。
“江一虎?他住哪儿?”只要找到江一虎,那么就离幕后的指使者就更近一步了。江一虎应该和猫子一样,都是受人之托。和猫子不一样的是,这个江一虎很有可能和幕后的指使者直接接触过。毕竟霍晶莹这事算在他们眼里算不上什么,没有必要去拐更多的弯。
“他和家里早闹翻了,现在在银都长期包了一间客房。平常召集我们办事都在那里,对了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个女的。不是什么正经人,整天窝在酒店嗑粉。”很奇怪,我居然从猫子嘴里听到了他评价别人不是什么正经人。不过不管怎么说,我是将那个江一虎的住处给摸清楚了。
“大哥,我劝你还是别去找他了。他在白道有不少关系,你弄了他,你也跑不掉的。”猫子捂着头上的伤处,在那里貌似关心的劝着我。我不相信两醋瓶子就能砸出一个知心朋友来,我估摸着这小子其实就指望着我去找江一虎,然后借他老大的手来教训我呢。
“行了,我不敢保证你告诉我的都是实话。只不过,你要是敢骗我的话”我将手猛地向身边一那棵大腿粗的树上一拍,趁着他没反应过来之前引爆了藏在手心里很久的那张役雷符。
“噼啪~”一声炸响过后,树干上顿时焦糊一片。
“你要是敢骗我,我不介意去你家。但凡是个活口,我挨个儿的让他们尝尝这个滋味。”收起有些微微发麻的手掌,我转过身去看着目瞪口呆的猫子对他说道。对于他这种滚刀肉,不这么吓唬不行。你真要我去他家,面对着他的家人我还真下不去那个手。
“不敢骗大哥,不敢骗大哥!”见我信了他的话,猫子捂着头上的伤口连连在那里点头哈腰道。他现在脑袋疼得厉害,只想我放过他,让他去医院包扎伤口。至于我去不去找江一虎,与他无干了那就。
“那你走吧,这几天最好不要和你们老大联系。要是让我知道你去通风报信了”我手抚着树干上的那片焦黑,缓缓说道。
“我去住院,谁也不告诉,谁也不联系。”猫子捂着脑袋慢慢后退着道。
“要是让我”我还想警告一下他。
“您就去我家!”人家很识相的主动提出了这个要求。
“站住!”不等猫子调头鼠窜而去,我张嘴喝止了他!
“还有啥事儿啊大哥?”猫子苦着脸回过头来问我道。
“他住哪间房呢?”我问道。
“9028,哥我能去医院了吧?脑袋疼!”猫子看了看手上的血迹,眼泪都快下来了。
“去吧!”我挥了挥手道!
银都商务大酒店,楼高13层。门口左右分列着4个穿着大红制服的迎宾,见我背着手走过来,齐齐90度鞠躬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