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歪了吧?你肯定是想歪了,我的意思是你坐前面副驾驶上。”石头怪笑着。
“坐就坐,还怕你吃了不成?”
“都是你吃我的,我吃你什么了?”
云飞听到两个手下在车里打情骂俏,气得把车门狠狠地关上。“回皇家九号,货已经到了。”
“到了?不是没接着吗?”
“开车。”
石头一脚油门,汽车像一只发怒的公狮,迅速向州城方向呼啸而去。他的驾车技术在所在的部队是一流的,别说是越野车在公路上行驶,就算是开到荒郊野外,他也一样能平稳驾驶。
一路上,两个搔娘们都紧紧地抓着车把手,深怕被石头甩车车外。
刚刚回到皇家九号,石头找到了一个安静点的包厢准备休息,手机收到一条短信:“老板,货已装车,一切顺利,明晚九时发车。”
“得手了,顺利得手了,云飞啊,你这可是赔了身体又折兵啊,明天晚上,你的皇家九号就会烟消云散,不知你身后的老板是谁,但我肯定,你的曰子不会好过的。”石头心说。
这次石头带来了六个弟兄,其单兵作战能力都不在石头之下,曾经的侦察兵出生给他们派这样的人物,跟玩似的。云飞你也太不小心了,在这次开娱乐城你又不是第一家,以前的几家,哪家的势力不在你之上?最后不还是让格桑给收拾了,你在这里不光组织卖*瓢娼,赌博,还公然在迪厅给客人提供摇头丸,在酒水里面加海洛因,你也是山城的儿女,怎么就祸害起自己的老乡了呢?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连窝边草都吃。真是该死。
石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了。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敲门声响起,石头故意揉了揉眼睛,打开包厢门,是云飞。
“你睡了?”
“刚睡着,就听见你敲门。”
“石头,你的身份证呢?我帮你办个卡,顺便买个保险。”
“办卡,我有现成的,给你。”石头从兜里拿出一沓,“要哪家银行的?全国各大银行的卡我都有,跑运输走南闯北,为了方便,什么卡我都办过了。”
“哦,这样啊,你随便给一张常用的吧。”
石头从里面掏出一张递给云飞。
“还要买保险,保镖可是个危险行业,我必须给你买份保险,把你身份证给我吧。”云飞坚持要身份证,目的不说也能猜到,就是为了查查石头的底细。干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活儿,要不彻底弄清楚对方的底细,一旦出事,就是要命掉脑袋的事情。
“身份证还在车上,你看。”石头把刚才收到的短信给云飞看,“回头我打个电话,叫人送过来,顺便还得给老婆请个长假,天天在这里把别人的老婆伺候舒服了,自己老婆在家干耗着。真叫什么来着?耕了责任田,荒了自留地。”
“别贫了,以后在别人面前不能胡说,我们的关系一定要保密,我不想刺激我丈夫。”
“好吧好吧,我全听你的还不行,等明晚我司机来了就把身份证交给你,没什么事我可要休息了,累死了。”
“那行,中午陪我吃饭。”云飞关门走了。
明晚,明晚一场好戏在所难免。
老吴在办公室里踱着方步,烟雾缭绕,从得到的情报来看,皇家九号装了很多摄像头,只要靠近,里面就会发现动静,制造成黑社会火拼的假象不难,但最近省上的几个工作组都在州城,这样的话省厅绝对会彻查,搞不好就会被查出问题,这是很不划算的。
格桑曾经有过交代,遇到什么不便出面的事可以直接去找马书记。犹豫了一下,老吴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拨通了马书记的手机。
打电话也是一门学问,尤其是给领导打电话,一般关系的上下级之间,下级给上级是先打给秘书的,关系更进一步才可以打到领导的座机上,只有嫡系才可以直接给领导打手机;如果上级对下级打电话也是一样,关系一般,领导通过秘书传话,更进一步拿座机打下级的座机,表示是公事,给嫡系自然是手机对手机。老吴不是马书记的下属,自然不需要考虑那么多,所以,老吴犹豫了一下后打了马书记的手机。
“马书记您好,我是祥瑞集团小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向您汇报,您什么时间方便?”老吴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马书记器重他是因为格桑的面子。
“小吴啊,是这样,我现在要去开一个会,这样,十一点你到我办公室吧。”
“好的,我一定准时。”说完,老吴舒了一口气。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艰难的爬行,还有两个多小时,这两个多小时就像两年一样漫长。
老吴用内线找来了一个弟兄。
“今晚有大的活动,招呼好手下,晚饭后不许任何人和外界有丝毫联系,人员必须是陌生面孔,大约需要五十人,由你来组织,到时听我指挥。”
“出什么事了吴总?”手下赵龙有点儿迫不及待。
“小赵啊,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八年零四个月了。”
“八年了,也算老人了吧?”
“在您面前我永远是小弟。”
“那集团的几率你是知道的,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不该知道的就别知道了。我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来组织,可不想节外生枝啊。”老吴今天的情绪控制的很好,或者说他对赵龙还是有些期望的,否则的话,以他的脾气,轻则一顿斥责,重则直接调整工作单位或开除,哪还心平气和的和你扯半天闲篇。
“保证完成任务。”赵龙没当过兵,自然有些时候江湖气息太浓,他以为自己也算个五六十人的小头目,在自己的圈子里当老大当惯了,说话也太随便了些。
“回去吧,我还有事。”
老吴拿了两条烟,他知道马书记也是一个老烟枪。
这算不上行贿,只是表达一个态度。再说了,行贿的人谁还会把礼物拿到领导办公室去,刚要出门,老吴又回来了,他把烟重新放回到柜子里,而是带了半斤大红袍,送茶叶,送健康,马书记应该不会拒绝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尚方宝剑
老吴今天又是亲自驾车。
车子缓缓从祥瑞集团总部停车场开出,路径牦牛广场时,老吴刻意的停了一下,原来,这里是州政斧前面的一块灌木林,城市改造时,把这片灌木林给伐了,搞了一个盘旋路,里面则栽种了玫瑰、枇杷、以及菊花等。盘旋路中间的花池高出州府大院一米多,仿古的藏式大门只比花池高了不到两米,而大门直对的一座大山下面则是省第三监狱,里面关押着两千多罪犯。
上世纪八十年代,在改革开放大潮刚刚席卷雪域高原时,连续三任州长都被判刑入狱,就在对面的监狱服刑。新的领导班子成立之后,州长仍是本地藏族,他找来了当地寺院的喇嘛进行诵经等法事活动,可收效甚微,他的副手上任没一个月又被双规了。州长感到这里的风水很有问题,可当年政斧选址是城建和地质部门共同参与的,按理说,他们不会吧州府大院建在风水“绝脉”上,于是,在秘书的怂恿下,州长偷偷找来了省城一位研究周易的风水大师,大师用风水罗盘一定位,此处正是全城风水最佳的好地段。那为什么连续三任州长都入狱了呢?原因很快就找到了,是因为盘旋路的高度影响到了风水的布局,最为头疼的事监狱的位置压着州府。用大师的话说,就是远处看州府大门就像贼娃子翻墙偷窥一样,从这门里出贼寇。
按照传统的风水理论,衙门一般都是坐北朝南,一是为了采光,而是为了和皇宫的布局相一致,表示衙门是替天子牧民。而州府,由于解放前是政教合一的,政斧就在寺院旁边办公,所以,自治州政斧成立后不久,省上就拨付了专项资金为州委州政斧选址筹建办公大院。最初的州委州政斧是联署办公的,文革以后,政斧才迁到了这里。但是,根据城市规划,这里南北狭长,东西纵深不够,所以,州府是坐东向西的布局。
重新选址改建州府,省上是绝不会通过的,而迁走监狱也不是州上所能办到的。因此,风水大师想到了一个解决的方案,就是不迁监狱、不修大门,只改风水。于是,佛道两家在一个选定的良辰吉曰吉时吉分联合做了一场法事,把原来的盘旋路向下挖深了两米三,建起了今天这座牦牛广场,当时在广场下面还埋了一个宝瓶:五色粮食,金银财宝,玉器,朱砂、陈香等十三味名贵中药。
这座广场建立是全州先富起来的一批人几乎都捐了款,干部教师都拿出了一个月工资,后来,,历任州长上台都要扩建一番。
如今,广场两侧的两只仿东汉出土文物铜牦牛铸造的高四米多的铜牦牛已经成为州城的象征,当地藏民更是将其奉为神牛,牛身上搭着的哈达每天都要清理,否则,根本看不到牛的整体。中间是才让州长上台时搞得四米乘八米的大屏幕,每到下午下班时分,大屏幕就会播放各级新闻,晚七点半以后,无论冬夏,都是锅庄舞、旋子、踢踏舞等民族舞蹈的普及节目,广场则变成了歌舞的海洋。
快到州委了,这座兴建于世纪之交的州委大楼气势宏伟,九层,屹立在雪域高原。来到州城,每年都有变化。党和国家近年来加大了对民族地区的帮扶和投资力度,城市形象得到了明显改善。广场刚建成那一年,州城绿化用的全是玫瑰,一到夏天,花香扑鼻,璀璨夺目,浪漫而温馨,但是,邻近县市的百姓就会偷采玫瑰花(制作玫瑰精油、玫瑰露等),后来,领导一声令下,请来挖掘机,几天功夫全城的玫瑰全被连根挖走了,政斧决定进行道路两侧的硬化,铺上了新型花砖;又换领导了,新领导说,一个城市怎么能没有绿化工程呢?绿色城市也是生产力嘛,于是,又将花砖挖走,改种进口草种,高原雪域昼夜温差大,曰照时间短,花了大价钱种的进口草种当年就死了一大半,没死的到了第二年春天又被冻死了,于是,领导又提议因地制宜搞绿化,从林场调来大批的松树苗栽种,地下把草原的本地草皮直接挖来铺上了;去年,领导又提出一街一品,说全城一个树种一个模式不好,于是又挖……华夏的官员就是这么忙碌,挖了填,拆了建,填了挖,建了拆。不论大江南北,还是长城内外,城市建设就是这样搞起来的,城市发生内涝改下水道,挖;高架线入地了,挖;光缆开通了,挖;供水不足了,挖;天然气进城了,挖;路面破损了,挖……总之一个字:挖。全国见得最多的一个字就是——拆。
州城在折腾,省城也在折腾,华夏喜欢折腾。
老吴看了看表,十点四十了,他直入电梯,来到了书记秘书的办公室,敲门入内,把两盒中华塞到了秘书手里。
“周秘书,我和马书记约好十一点准时见面,劳驾通报一声。”
“马书记已经在办公室了,请稍等。”
很快,老吴被请到了马书记的办公室,一进门,老吴就被一副字画所吸引,那字遒劲有力,力透纸背,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他虽不懂书法,但这些年跟着个学了不少东西,老吴不禁读了出来:粉身碎骨浑不怕,只留青白在人间。再看落款,是当代华夏泰斗级人物。
老吴觉得自己失态了,“不好意思,马书记,我失态了。”
“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