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蓉忽然笑了起来:
“哟,这倒是好巧啊!”
段青茗一有事,各种借口都来了。真不知道这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呢?只是,月事这事,也是作不得假的,只要让人一查,就可以查个水落石出了。
刘蓉一咬牙,我还真不信这个邪了,这个月葭,还真有月事来不成?
于是,朝一侧的王嬷嬷使了个眼色:
“王嬷嬷,月葭虽然是奴婢,可一样是女孩儿家家的,这两天身子弱,沾不得寒气,你带她出去吧,别在这里跪了!”
王嬷嬷听了,正要领命而去,却只听到段正低喝道:
“够了!”
王嬷嬷看到段正发火,顿时一个机伶,再也不敢说话了!
这在这时,段玉兰风一般地跑了进来,乍一看到脸色苍白,神色委顿的段青茗,以及跪在地上的月葭,眸子里,顿时现出喜色:
“娘,娘,是不是那个野男人的事,作实了?”
段正的眉头,顿时紧蹙起来!
这段玉兰虽然是庶出,可是,也是他段正千娇百媚的小姐啊,怎么一张口,就是“野男人”这种粗俗的语言呢?
看到段正脸色不悦,刘蓉连忙拉住了段玉兰:
“兰儿,你爹和你姐姐在这里,万不可口出狂言!”
段玉兰以为,刘蓉又好象在荷池之侧一般,明里帮段青茗,暗里想要踩她呢。可眼下,证据确凿,实在不用帮她掩饰啊!
于是,段玉兰薄唇一撇,故意大声说道:
“好的,娘,女儿知道了……姐姐的屋里,不慎藏了个受伤的外人,不巧被父亲和娘发现了,姐姐知道错了,爹爹就不要罚他了!”
段正一听,手都气得直哆嗦起来:
“你说,你哪只眼看到你姐姐的屋里私藏了外人啊……你说说看,哪里有?小小年纪的,就口出狂言,污蔑长姐的名声,段玉兰,你知道错么?”
实在是今日发生的事情,都太令段正意外而且难以接受,也是第一次的。他对这个向来受宠的小女,以及妾室,发了脾气。
段青茗抬起头来,用失望至极的眼神,冷冷地望着段玉兰,愤愤地说道:
“妹妹,你我姐妹同为段家女,若我清誉受损的话,于你,又有何好处?再者,这讲话,要有真凭实据的吧?你有哪只眼睛看到姐姐的屋里藏有外人?”
这下,段玉兰傻眼了!
她可记得,王嬷嬷让她过来,就是看段青茗出丑的啊,可现在呢?段青茗出丑她没有看到不说,还被段青茗白白地抢白了一顿?更何况,她为了看好戏,可硬生生地摔了一跤呢,到现在,背上都是痛的!
段玉兰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呢?
她一跺脚,眼珠一转,抵赖道:
“姐姐此言差矣,有道是怕做就不怕认嘛,你为何总不承认呢?”
段青茗望着段玉兰,顿时气结,说不出话来!
一侧的月蓉,望着今日的段青茗总在示弱,心里有些纳罕。要知道,段青茗的性格,看似柔弱,却极是强硬。她从来是不会在段玉兰的面前示弱的,非但不会,还会用话堵得对方说不出话来!
可今日,先是刘蓉,再就是段玉兰的出现,段青茗则表现出了极大的忍让,象极了一个受气包的样子!
段青茗不分辩,也不说话,只是望着地下,暗暗流着眼泪!
段正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拍桌子,怒道:
“段玉兰,没事,你给我滚回你的静兰苑里去,在这里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
看到段正发火,段玉兰心里一惊,顿时后退半步,可是,却嘴硬地说道:
“爹爹实在太偏心了,明明是姐姐的错,为什么要罚我呢?”
刘蓉看到段玉兰委屈,连忙上前一步,怒斥道:
“兰儿,怎么和你爹爹说话呢……快回去你的院子思过去!”
段玉兰望着刘蓉,再看看段正,原本就委屈的眼神,更加委屈了。她一跺脚:
“爹偏心,娘也偏心,我就知道,我是个庶女,根本就不受宠……好吧,姐姐什么都是好的,姐姐什么都是对的,这样你就开心了么?”
一直端坐在一侧的段誉,终于忍不住插口了:
“二姐姐,好象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说吧,我可没听到别人说你一句不是啊!”
段玉兰一看到段誉也来凑热闹,狠狠的一眼横扫了过去:
“段誉,你再敢说一句!”
段誉气极,刚刚要插口,却见段青茗的眼神淡淡地扫了过来。他立马转过头去,不再出声了!
段正的脸,都被气得铁青了!段青茗的芒寿一波三折,最后,竟然被一个姨娘搜屋,还让她的丫头重伤,这事,段正原本心里就不痛快,可万不料,这段玉兰一出来,他的心里,就气上加气!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刘蓉流产了?
第二百一十章——刘蓉流产了?
刘蓉一看到段正发火,心里气极。她扬起手来,朝着段玉兰的脸上就要挥过去:
“兰儿,你忤逆你的爹爹不说,还欺负你的长姐和弟弟,这下,我真容不下你了……”
段玉兰一见刘蓉挥起的巴掌,眼泪都流了下来。她脸一扬,挑衅似地说道:
“打啊,打死我算了,反正,我就是个没人疼的……”
段正一拍桌子:
“铁峰,将二小姐给我送到祠堂,好好反省一下!”
乍一听见要将段玉兰送祠堂,刘蓉心里一惊,连忙跪了下来:
“老爷,兰儿年纪还小……不可啊!”
段玉兰却朝着刘蓉冷哼了一声:
“娘只会找我出气,现在,我被爹爹关了祠堂,你不应该开心才是吗……”
刘蓉被段玉兰的一番话堵得顿时说不出话来!她抚着心口,差点跌在地上,最终,狠狠地一拉段玉兰:
“还不快向你爹赔罪?”
刘蓉因为用力过猛,段玉兰一下子跌在她的身上。而段玉兰怒极之下,伸手一挥,将刘蓉一推:
“我宁愿去祠堂!”
刘蓉一口气咽不下去,差点晕厥。忽然,她的肚子里,传来剧痛。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正顺着裤子流下,刘蓉的手,无力地伸了伸,整个人,忽然轰然倒在地上!
“哎呀,姨娘晕了……”
王嬷嬷大喊一声,连忙上前扶起了刘蓉,却见她跪过的地方流出一滩血!
王嬷嬷似乎被吓坏了,她指着地下的血迹,颤抖着声音说道:
“血……血!”
是的,有血,正从刘蓉的裤管里流出,湿润了脚下的青砖的地面,那血,看在众人的眼里,却惊悚极了!
就连段正的脸色,都蓦地变了。他连忙一把上前,将刘蓉抱起,几乎是语无伦次地叫道:
“请太医……请太医!”
周太医就在里屋,哪里用请的?
当王嬷嬷用隐晦的姿势,指了指段青茗的房间的时候,段正蓦地醒悟过来,他一个箭步,朝着段青茗的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急声说道:
“快请周太医……”
一个转首间,段正忽然触到一抹说不出的冷清的眼神!那是段青茗的眼神!她正站在人后,静静地望着段正怀里的刘蓉,不说话,也不动!
段正忽然想到,这屋子里,正在救治的,是段青茗的丫头,她因为刘蓉而伤。可现在,刘蓉却要和她抢眼前的周太医?
段正的眸子里,闪过复杂至极的光芒。他二话不说地抱了刘蓉,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然而,他刚一抬脚,段青茗却在身后开口了:
“爹爹,远水解不了近渴,还是让周太医给看看吧!”
说话间,段青茗朝房间门口望了一眼,淡淡说道:
“秋蓉,还不快去看看周太医好了没有?”
秋蓉在段青茗的身后应了一声,然后,就朝门内走去!
段正的眸子里,有歉意至极的眸光。他望着就地转身的女儿,蓦地发现,自己欠这个女儿的,实在是太多了。他不由地转过眼神,轻轻地唤了句:
“茗儿……”
段青茗住脚,转过了头,望着段正微微一笑:
“救人如救火啊,爹爹,还是先让刘姨娘到屋里躺下吧!”
段正将刘蓉放到段青茗的美人榻上,恰好周太医已经帮夏草儿包扎完毕,他过来,帮刘蓉把脉之后,严肃地朝着段正摇了摇头,说道:
“她已经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段正听了,眼神一变,正要说什么,只听到周太医又缓缓开口道:
“可惜的是,这胎儿怕是保不住了……”
段正再一听,身子竟然晃了两晃,差一点就站不稳了!
段青茗无声地走上前去,扶住了段正的手臂:
“父亲,请听太医把话说完!”
段正转过身来,有些歉意地望了一眼段青茗!
按照道理来讲,段青茗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小姑娘,诸如流产之类的妇人疾,是不能随便让她知道的。可今天的事情,接二连三而来,段正早就没了方寸,更别提段青茗会听到什么了!
段青茗盈盈垂下头去,声音有些僵硬地说道:
“姨娘什么时候有了身子的?难道爹爹竟然不知道么?”
段正深深吸了口气,摇头说道:
“这事,我也是到现在方知……”
段青茗微微地摇了摇头,似惋惜,又似是叹息,却没有出声!
周太医再细细地帮刘蓉把脉,过了半晌,又摇了摇头:
“她因为长期接触某一种导致胎儿流产的东西,所以,才导致胎儿不保!”
刘蓉在短暂的晕厥之后,就醒了过来,恰巧听到周太医的这一句“胎儿不保!”她脸色惨白,缓缓地将视线放在了段青茗的身上,用梦呓一般的声音说道:
“大小姐,我的胎儿不保了……这下,你开心了不是?”
段青茗脸色同样苍白,可是,她在听到刘蓉的话时,仍旧轻轻地皱了皱眉,说道:
“姨娘什么时候有了身子,自己竟然不知道么?此等喜事,你实在应该提前告知爹爹才是啊……”
段青茗的话,是在指责刘蓉,自己隐瞒怀孕的事情,反倒来倒打一耙!
刘蓉脸色惨白。她转过眸子,望着段正,哀哀地痛哭起来:
“老爷……我们的孩儿,没有了!”
一直意气风发的刘蓉,一直风韵绰约的刘蓉,此时神情呆滞,脸色苍白。她一只手拉着段正,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忽然失声痛哭起来:
“老爷,婢妾没用,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儿啊……”
段正轻轻地拍了拍刘蓉的肩膀,忽然微微地叹了口气!
段正少年从军,半生戎马。直到圣上赐婚,娶了夫人丁柔之后,才正式有了一个家。此后,又先后娶了三位姨娘,段府之中,这才热闹起来!
可此后,段府有后代,并不旺盛。除了段青茗姐弟之外,也只有段玉兰一女,原本,段正还寄望其他姨娘,能为段府开枝散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姨娘的子嗣根本就没有办法留下来!
自从段誉之后数年了,段府之中,一直再无动静。此次,刘蓉怀孕,段正最是惊喜不过。可没想到的是,这个胎儿,竟然保不住?
看到段正难过,段青茗站在人后,只微微地凝了凝眸子!
段正一直在为子嗣单薄而操心,这件事,段青茗不是不知。只是,刘蓉这个孩子,真的留不得,更何况,若是刘蓉倒了,段府之中,再入新人,或者是张姨娘,都是健康的好身子。段家的子嗣,倒还是有望的。
恰恰相反的是,刘蓉一日不倒,这段府之中,就绝无小生命再出生之理!
刘蓉伏在段正的怀里,悲痛地哭泣起来。满室的下人,都垂下头去,不敢出声!
正在这时,段玉兰上前,用力一推段青茗,恨恨地嚷道:
“段青茗,你这个狠心的jian人,娘的孩子,一定是你弄没的,你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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